第二章∶铁骨铮铮，6

　　第二章∶铁骨铮铮，6
　　话说世龙、李连、焦唐冒着风雪经过琉璃河下游的拱桥，桥头右边的咸丰八年户部侍郎宝鋆的地出溜《琉璃河即景》自赞诗魁铭以巨碑希冀流芳千古也，怎料风雪却不认可，掩埋个无影无踪，那宝鋆灵魂冻跑了，不能自诩自鼓，任着上苍的调笑。
　　李连掏出生姜肉桂放嘴里嚼着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地咂嘴，很过瘾的样子。世龙道∶“晚饭为之没有填饱肚子，乌棱子的冷里零食儿，大寒跑肠子里肚子就拧绳的痛，就不打算给段氨报仇雪恨了？”李连笑道∶“恁们短头发汉子，知道个啥？长头发属阴，最怕这天。我平日里不断这物件，小肚子就热乎乎的，来了事儿也不会肚痛，这叫妇科保健品。我娘说给的。我就一直不断的用，身子可壮实了，这殴吼连天的冰雪里一点儿不觉冷。”说着口袋里掏出两份给世龙焦唐道∶“嚼吃了，心里就发热。”二人不违，辛辣满口，浓浓的热呼啦的下了肚里，不多时儿，自丹田一股暖流涌到了膻中，好像淋淋汗出。这不起眼的玩意儿竟然如此大能量，激励着共同的坚强信念∶“报仇雪恨，必胜无疑！”
　　狂风暴雪在英雄的脚下，显得那么渺小，无能为力！过了良葛庄，见那山坳里绿色的眼睛，凄哀的悲鸣那就是不劳而食以祸害其它生命的而存活的狼！此时无食可觅，不得果腹，快要饿死了。人们不管这些，因为还有比恶狼更为凶恶的妖魔鬼怪急急前去剿灭的。
　　再有数里地就到了黄岭庄，这个庄子虽然不小，都是穷佃户，租着郝家的土地，维持个活命，不然上次受了周济的事儿郝家五虎不屠村才怪呢。这村尖脊瓦房只有三座，主人两家姓郝，老辈人给郝家有些扯胳膊连脚的关系，因而日子好过了许多。一家姓李日子也凑乎。还有两三座草房，是村里佃户有点儿“威望”的人。不少的桶粗的松树诉说着村子的沧桑岁月。下余的都是高低不等的平房在松树的吼叫里风雪无奈其何。一条便道穿村而过，雪不敢穿越蓊蓊蓊郁郁松冠往下盖。
　　路过村中，狺狺狂吠零零星星风雪里飘飘绕绕，别有情趣。忽然阵阵儿童的哭叫，刺痛了几个人的心，凄冷之夜如何能有如此之事呢？李连道∶“时间离夜半尚早，觉着这里头别有不祥的。顺便瞧瞧怎的也不耽误了大事儿的。”段唐道∶“少管闲事！灭了郝家五虎给段氨报仇是真格的！”世龙道∶“话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如果遇到了不平之事，好人遭到了坏人的欺负，难道我们就不管吗？”焦唐说个“也是”就一路循声而去。
　　但见一个腰高儿童，两手拍着那座瓦房的门哭叫∶“大伯啊，快快救救俺娘吧！快快吧……再晚了俺娘就活不成了……”然而那门依然紧闭，好像屋里的主人没气儿了一样。世龙、焦唐、李连飞步跑上了瞧着孩子哭得十分可怜。李连拽着孩子说∶“娃儿，别哭叫了！再哭叫这门也不会开的！”
　　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几个人吓的不敢再哭了，以为又撞见了坏人，这下子可完了，惊霎霎地说∶“姑姑叔叔，我给你们你无冤无仇，放过我吧！我喊大伯伯救我娘的。伯伯胆小鬼稀屎飚的货子。我娘这下子不行了，非被郝家的恶狗咬死不可。娘没了我也活不成！你们是弄啥的，黑棱子大冷里来俺庄？”
　　李连道∶“孩子别怕！我们专门杀坏人保护好人的！”
　　原来这孩子叫个李小发，父亲因病早逝，母子相依为命。母亲叫董素梅，三十多岁，五尺壮的身材苗条，红红俊脸儿荷花似的漂亮，属于村子里第一美人儿。性格坚强，勤劳能干，不思依外，带着孩子生活的有趣儿。也是因善人救济贫穷领了银元，被郝家的狗腿子绰号“变色虎”瞧见，遂起不良之意，变着法儿多方打听，获得了实底儿，想着等到了这样天气里扑到了素梅的家弄趣儿肯定万无一失的，肥势个一遭儿不枉当人一回儿。
　　大雪飞扬，晚饭一罢，母子熄灯欲眠，不料祸从天降！只听“嘣嘣嘣”敲门声。素梅问∶“谁呀？”敲门的佯个声音道∶“小法的伯伯，因受寒了胃痛，来找几颗胡椒撵撵冷气就好了。”因素梅也是个胃凉的底子喜爱胡椒发暖，也被“变色虎”搜着了，曲弯着烂肝花黑心子装着腔儿摘花儿来了。素梅也不细细凭磨，信以为真，点着灯，瓶子里倒出二十多个黑胡椒，开门送出。
　　不料小法的“伯伯”好似窜山豹一般，弄着了素梅，按到床上剥衣服。素梅仔细一瞧，知道上了大骗了！素梅苦苦哀求∶“你要弄那，这冰天雪夜里冻着你身子得个一辈子风寒湿痹咋办？来春暖和了，东山日头一大堆大的耽误不了的！”一边说边跐拧到桌子前抓菜刀。“变色虎”见了此意，恼火着道∶“不识好歹！你半年是个狠心的娘儿们！我弄你是咱们舒服的，就好要杀我？你心咋长的？”说着咬牙切齿下了死手，掯着素梅的脖子，推倒床上……小法拿着菜刀就砍，却被“色虎”一脚踢飞了。“变色虎”不忍掐死素梅，怕死了弄着无趣儿，松了手，特殊的不行。素梅喊∶“小法，快快叫你大伯来打死这个禽兽！晚了娘就死了！”
　　“变色虎”狞笑道∶“再喊他也不来，我给他过银子非但不阻止还帮助我成全这等美事儿！”
　　小法一路猛跑来到了来急急叩着大伯的门，快喊累死了也不见门开，哪里知道伯伯为个钱真的毁灭了亲情。
　　岂知世事往往出乎意料，因“变色虎”受到惩罚之后，素梅竟然玉美了连里。他被感激的五体投地发誓赌咒儿对素梅母子用自己的生命呵护一辈子。后来咋觉着素梅的大伯子哥李招银几十几了不是个人数儿，腰里别着菜刀乘着月黑风高之夜叩开门子把李招银甜言蜜语骗了出来，活活砍死，扔到了河里喂王八了。
　　世龙，李连，焦唐听了这孩子的诉说，就跟着孩子比风还快往他家跑了去。到屋，见那“色虎”专心一致抖着屁股眼子急欲入巷。世龙飞起一脚，从矮床把那货物踹到了灶门前的柴堆里，干树枝子刺进那滚圆的臀部多出了两个“屁股眼子”，流着血甚是奇葩。痛得“色虎”咧着嘴“娘一声爹一声”的叫唤。
　　素梅整理好衣服，二话不说，掂刀就砍！色虎顾不得呻吟了，跪倒地连连哀求∶“饶命饶命！我赔钱，五百大洋！”素梅还是不依不饶，下了决心叫色虎当鬼去。世龙拦着道∶“这位妹子，我们问清他的来龙去脉再说好不好！”素梅哭着道∶“救命恩人啊！要不是您们及时赶到，我就当鬼了！穷人活着咋这样难啊，光被有权有势地主老财，恶霸流氓恶毒地欺负啊！？”指着“色虎”道∶“死色虎，给我听准了！你家不是有个亲妹妹啊，急了弄你妹妹多好？舍近求远，也是你的死期到头了！”
　　焦唐瞧着那人，大约不到三十岁，除了眼邪嘴歪，白白净净的模样儿也说得过去，条瓜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不料这么样范的却邪性的没治，说那人∶“滚起来冒死的花贼！提上棉裤，盖着你的银盆大脸，报上真实姓名，到底是干啥的？”
　　那货子穿整了衣服，颤颤抖抖地说∶“我也姓郝，叫兰虎，因辈分晚，都叫我郝娃子，二十五岁了，因貌丑也没女人要我，可我却特别爱女人，别的送我个绰号叫‘变色虎’。我最拿手的枪法最准，百步穿杨，比赛第一，在郝家大堡当站岗放哨的。”李连审∶“郝家堡到底啥个事情，如实道来，如有虚头，今晚你就得见阎王了！”郝兰虎闻之就似吓成了温鸡儿一般，抖抖索索道∶“我怎敢不要命啊？站岗的一班三十多个，使的是外国造的快枪。这快枪是郝大麻托政府外交官偷着购买的。郝家大堡周遭的围墙两丈多高，上按铁丝网，黑了白日家过电，戒备可严了，麻雀山小都飞不进去。”
　　世龙焦唐李连听着心里打个咯噔，这可咋办啊？难道无功而返吗？李连指着那货子厉喝道∶“说！把郝家大堡机关消息儿详详细细地道来个彻底来，也许给你网开一面的。”素梅闻此就抽泣起来，以她的心，恨这个“变色虎”定得死掉的！
　　“色虎”儿真的没有活够，不得不把实底儿一五一十交了出来，道∶“郝大堡虽然铁桶一般，坚不可摧，但有个主虚之处，是个要人命的死穴。弄对了，整个大堡就如地震一般的轰然崩塌；弄错了不管武功多高来多少人也不够死的……”到此，声音戛然而止，眼珠子轱辘轱辘地直瞅素梅。
　　他心里的故吱给李连瞧出个净光。方桌上有个竹壳暖瓶，李连满了一碗热水，递给兰虎道∶“说这一大会子了口干的慌，喝碗热水润润嗓子好再细说。”兰虎露出了感激之情，双手接过缓缓下着。
　　李连就对素梅耳语一会子，就一起来到了里间，压低声音谈了个把小时的光景，素梅心里终于开了缝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儿。来到了兰虎跟前道∶“郝兰虎你给我听好了！自我丈夫离去十好几年里，发誓永不嫁人独守空房，母子相依为命。我的寂寞的心底独有丈夫音容绝不有杂草萌生。不想今之大伯哥子为了几个钱出卖了我，冰清玉洁却被你玷污了，怎好为人？因之我也思虑开了，我和你难道是……是往生的情缘？可哪知‘荒凉已久土地’被你牛魔王践踏了？禁锢情窦被你蛮不讲理撬开了，羞愧死我也来不及了！铸就了终身的耻辱再也无法为人了！也许是上天旨意吧！就就忽然萌生与你结为后半生生活伴侣之念了！故此，你要是男子汉了必须对我母子负责到底！不然上神饶不了你的！”
　　世龙焦唐心里觉奇之甚，想这李连弄得何等法术迷糊着了被歹徒几欲祸祸女人？
　　殊不知李连窥出攻破坚不可摧郝家堡必须有郝兰虎的机密情报，就寻思只有素梅才能使他肝脑涂地供出秘不告人的咕咕儿，就把素梅拉到里间苦口婆心讲解了“无产阶级共党为了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闹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剥削和压迫，人民群众才能当家做主过上幸福平等的生活。有多少革命英雄为了这样的伟大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光荣牺牲了。郝家五虎欺诈百姓，无恶不作！非常残忍地杀死了给穷人救贫济苦的英雄段氨同志！为了穷人再也不受他们的剥削压迫，我们要铲除他们给四方穷苦百姓出口恶气给英雄报仇雪恨！但是郝家堡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易守难攻。既然兰虎熟悉里面的秘密，必须设法让他心甘情愿为咱们出力卖命。素梅姊妹，你好好想想，他既然这样的天里来追求你，说明了他对你的执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为了消灭残害穷人的魔鬼，宁可舍掉自己清白的身子，彻底端掉郝家堡也算是给革命英雄一个安慰！”
　　素梅这才悟出了天机妙理，从黑暗而渺小的蚰蜒小道转上了光明而伟大的路上，为了革命甘愿抛开自己的贞操，石破惊天！然而那郝兰虎却疑疑惑惑素梅的话是个要杀死自己阴谋诡计，说啥子也不信。至到素梅立下了五毒誓言。郝娃子心里的阴霾顿消，也就立出男子汉的铿锵誓言，到门外瞧了一眼风雪，抛心掷胆道破了郝家堡的绝密之事儿。欲知何事，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