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勘查现场

　　赵金华特意包了肉馅饺子，吃过晚饭后让阿荣给许婶母女和郝梦圆送去，大梅姐、六姐和丁宝晴也跟着去了，白燕子晚饭后回了房间，她托大梅姐给许婶带了点钱过去。
　　别墅里剩下的几个人来到了五楼总统套房“勘察现场”。
　　几个人将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那么，有异常的只能是浴室里的那瓶“毒奶”了，偷钥匙的人想必也是奔着它来的。
　　众人来到浴室，洗漱用品在洗脸架上摆的整齐，那瓶有毒的洗面奶盖子打开，歪斜着躺着。
　　“小莫的个人用品是我负责的，都是新的，没开封的。”顾明月说。
　　丛政打开了两瓶，果然都是新的，瓶口还封着。
　　“姐，拿几张纸巾来。”
　　罗姿丽找来了，丛政让她摊开，拿起其中的一瓶撕去开口的胶垫，将膏体挤在了纸巾上，没有异样。再来一瓶，没有异样，再来一瓶……所有的都试过了，没有异样，只剩下那瓶洗面奶了，膏体被挤出来滴在纸巾上，很快，纸面上洇出了一个小洞，罗姿丽赶紧扔进了马桶里冲走，洗了手。
　　“其余的都没有问题，可以放心使用，这瓶洗面奶……”
　　“留着，还不是扔掉的时候。”
　　“你和莫姐说了吗？”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说，她听了也是震惊又气愤，先让我把许艺楠的脸治好，是不是报警，她要先征求一下许婶的意见，许婶让小莫自己拿主意，毕竟针对的是小莫，她只希望将许艺楠的脸治好就行，报不报警，她没意见。”
　　“小莫啥意见？”赵金华问。
　　顾明月看向丛政：“她的意见是，能不能先把这个人找出来，找不出来，再报警。”
　　丛政看向洗脸架，仔细地看——
　　“你发现了什么？”罗姿丽看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只见他用两个指头在架子上捏了一下，递到众人眼前。
　　“什么都没有啊。”
　　“你拿着空气瞎比划啥呢？”
　　“头发！”顾明月眼尖，看到了。
　　赵金华和罗姿丽细看，真是一根头发，还是白色的。
　　“别墅里谁是白头发？”顾明月嘴里问着，眼睛却看向了赵金华。
　　“不，不是我。”赵金华赶紧辩解，去摸自己的头发，“我虽然有白头发，但是一个月前染了，偷钥匙的事发生在三天前，所以，不是我。”
　　“可那件事谁都没有亲眼看见啊，唉呀——”丛政踩了罗姿丽一脚，切断了她的话。
　　“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赵姨，理由我就不重复二遍了，真是赵姨做的，她从哪里弄来的火碱。”
　　丛政说完，罗姿丽吐了吐舌头。
　　“就是、就是。”见有人帮自己说话，赵金华想起来了，“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有白头发，小莫说要回来请客，我特意在宴席之前去了市里，找个个理发店染了头发，和文娟一起去的，想着人前人后拾掇一下，看着精神，就算是我掉在上面的，也应该是黑的。”
　　“对的，我也想起来了，我刚到别墅的时候还说你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你拨弄了一下头发说，昨天刚染的。”
　　“可以排除赵姨了，她染头发时，顾姐还没把化妆品放在架子上，所以，不是她。”
　　“你一直没打扫过洗脸架？”罗姿丽疑惑地看着老赵。
　　赵金华脸一红：“不瞒你们说，这屋没人住，不用怎么打扫，我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有灰了擦一擦。洗脸架上的瓶瓶罐罐都是玻璃的，一瓶不少钱呢，我以前打扫时，打碎了一瓶什么精华水，好几千块呢，小莫没怪我，也没要我赔，从那以后，我就对打扫洗脸架打怵，害怕再打碎什么，就算不用我赔，我心里也不得劲，我想着，反正小莫暂时不回来，等她回来了，再打扫也不迟。”
　　原来如此，不过也幸亏没打扫，不然，没了一条重要线索。
　　下一个有白头发的是大梅姐了，“她怎么不染头发呢？”罗姿丽问。
　　“我敢保证不是大梅，她是天生的少白发，我劝她染一下，可她说以前的同事都知道他啥样，染它干嘛，再说了，她害怕染发剂有毒，索性不染了。”
　　“不是梅姨的。”丛政盯着头发说，“梅姨是短发，这根头发明显比她的长，不是她。”
　　还有谁呢？白燕子年纪大，可人家从年轻到年老一直都是黑长直，没有一根白发，发质比年轻人的都好，不是她。六姐也是一头黑发，直接排除。
　　“还有就是，文娟了。”赵金华念叨说。
　　“不可能。”罗姿丽否定说，“就算是她做的，她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知道许艺楠会用有毒的洗面奶，她会眼看着不制止。”
　　“母女俩的对话，谁都没亲耳听见不是吗？”顾明月找出了漏洞，“也可能是许艺楠没有和她说，直接找的我拿走了钥匙。”
　　“可许婶说的时候，许艺楠没提出反对意见啊？”
　　“那可是她亲妈，就算知道说的是假话、知道和她妈有关行，她会站出来指认她妈说了假话？”丛政解释说，老姐这智商有点脱线。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你和许婶一起去的理发店，她没染头发吗？”
　　“她是和我一起去的，”赵金华说，“可问了价格后嫌贵，说等到过年一起拾掇吧，她只是剪了头发，没染发。”
　　“许婶的动机是什么呢？”
　　罗姿丽的话音刚落，丛政看到赵金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赵姨，你有话说？”
　　赵金华一咬牙：“我听说、文娟被人收买了。”
　　收买了！其余人都张大了嘴巴。
　　“你听谁说的？”
　　“别管谁说的了，反正有人和我说，无风不起浪的事，没影的事不会乱说的。”
　　如此一来，许婶可疑了，谁收买的她，收买她做什么？她又是怎么被收买的？所有人心里升起了一个个疑团。
　　“你也有白头发？”顾明月看了一眼罗姿丽，叫得最欢，自己也是。
　　“现在的人谁没几根，中学生都有呢，不过，不是我，我的头发是直的，这根头发是弯的，明显是烫过的。”
　　浴室现场勘查完毕，下一站，一楼的储物室。
　　众人来到一楼，赵金华打开门，一间不到八平米的房间，说是储物室，里面除了堆着点杂物之外，还有一台连着监控的电脑。
　　连着监控的电脑……那个黑影是奔着电脑里的监控去的吗？她要找什么，电脑里面又有什么，和今天的事有没有联系？
　　丛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阿荣看到的黑影是奔着电脑来的。”
　　“为什么？”
　　丛政指着杂物堆：“这里没有被翻动的迹象。”
　　“也可能是翻动了又重新整理好了呢。”罗姿丽的智商又上线了。
　　“确实有可能，但是——”他又指向了电脑，端端正正地摆着，旁边的鼠标和下面的鼠标垫歪歪斜斜的，很别扭。
　　“为什么她整理好了杂物堆，没整理好电脑呢？”
　　“可能是没来得及吧。”
　　“不可能。”丛政肯定地说，“杂物堆和电脑里面藏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如果想找一件实物，进来后直奔杂物堆，没找到重新整理好又离开，那她没必要去动电脑；如果她想在电脑里查找什么，那她进来后会直奔电脑，不会去翻杂物堆。”
　　“电脑里面只有监控录像啊？”顾明月说。
　　这人，就是奔着监控录像来的，她要查找什么？如果是正常的查找，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大大方方地来呀，没必要月黑风高时，只能是心里有鬼。
　　“赵姨，这间储物室平时不上锁吗？”
　　“怎么会不上锁？三天前，大梅打扫卫生，我把房间打开了，她每次打扫完后都要开门通风一段时间，过后她忘了叫我锁门，我也忘了，这些天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人老了记忆力不行了。其实，不锁也没什么，之前也不是总上锁的。”
　　丛政想起，三天前他早起跑步，发现了储物室的门半开着，于是打电话和赵姨说了，赵姨下楼准备早饭时将门锁上了。
　　“这人是一楼的，还是五楼的？”顾明月转脸向丛政。
　　一楼目前只住着三个人，都是男的，吴大志走了，剩下了丛政、阿荣和杨五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有嫌疑，四个人面面相觑。
　　“老杨头，不会吧？”赵金华喃喃道。
　　发生了前面的两件事，谁都可疑，谁都有可能，谁都不值得相信了。
　　“那阿荣也有可疑，都是他一个人说的，没人亲眼看见啊。”罗姿丽算是记住这句话了。
　　“如果是阿荣做的，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混淆视听呗，他害怕调查出来早晚会露馅，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自己先择出去。”罗姿丽猜测说。
　　“还有我，我也在嫌疑人之列啊。”丛政说。
　　没人接话了。
　　“赵姨，你看看储物室里有没有东西丢失，我先把电脑里的监控拷贝下来，拿回去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门外，有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