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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雁鸣晨霄

作品名称:三生蝴蝶      作者:云青水澹      发布时间:2022-03-30 12:50:39      字数:4257

  宗政庆安去云南进货,不幸染上伤寒。凤阳赶去云南把宗政庆安接回来住进博仁医院。病中的宗政昏睡不醒,呼吸虚弱,脸色憔悴晦暗。娴蘅陪伴在病榻前,暗自垂泪。
  凤蝶赶到医院,宗政的病房里挤满了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凤阳悄悄把凤蝶拉到门外,轻声问:“秋蕤什么时候回来?你在花店的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凤蝶说:“听说秋蕤月底回来。我在花店做得好好的……”
  凤蝶打断女儿的话:“不行!你不能继续在那儿工作,你义父病得很重,得好好照顾。”
  “哦。”凤蝶答应了父亲。
  “桓羽、松祺庚还在棋社等我,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凤阳说。
  客人陆续离去,凤蝶柔声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娴蘅。
  “妈,我在这照顾爸爸,您先回去休息吧。”凤蝶嘱咐芾嫂带娴蘅回去。
  娴蘅拉着凤蝶的手说:“有劳你了。”
  “妈,这是我份内的事。”凤蝶说。
  宗政庆安这次病得很重,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但每次都被抢救回来了。凤蝶除了上午上课,其余时间全守候在宗政的病床前,无微不致地照顾着。秋萍来探望。两人在病床前轻声说话。
  “姑姑回来了,在船上认识了一位在美国做餐饮的有钱商人。林文新请这商人吃饭,顺便把潘萃芹介绍给商人。好家伙!两人立即对上眼了,眉来眼去地好上了!”秋萍用揶揄的语气说。
  凤蝶眼睛瞬时充满了神采,唇边挂着灿烂的笑容:“我们有钱了。”
  “怎么说?”秋萍不解。
  凤蝶把跟潘萃芹的打赌说给秋萍,喜得秋萍跳起来。
  “妈呀!你太聪明了!”秋萍搂着凤蝶叫道:“我们再也不用捉襟见肘了。他娘的,我要买好多好吃的,大快朵颐。”
  两个女孩子的笑声似乎惊动了宗政庆安,他睁开眼睛,轻声低唤凤蝶。
  “爸爸,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医生。”凤蝶见宗政庆安从昏睡中醒来,很是欣喜。
  医生赶来给宗政庆安诊病,也是一脸的惊喜:“病人退烧了,继续观察。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吃什么,吃了东西病就会好得更快。”
  凤蝶握着宗政庆安的手,问他:“爸爸,你想吃什么?”
  “三鲜馄饨、烧麦。”宗政庆安虚弱地说。
  “我马上回去做。”凤蝶说。
  宗政庆安苏醒,凤蝶心情大好,拉着秋萍去菜市买菜。
  
  宗政苏醒后,配合医生的治疗,不用一星期便出了院。凤蝶回到学院上课,梁继超在黑板上讲解函数,学生在台下做笔记。而秋萍却在涂涂画画,她悄悄递给凤蝶一幅画,凤蝶看了一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
  秋萍画的是美味嘉肴摆满一大餐桌,她正饕餮地吃着。
  两个女孩左等右盼,不见潘萃芹有动静,急了。秋萍想着那笔钱,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她怂恿姑姑找各种理由叫潘萃芹出来吃饭,无奈潘萃芹总有事推托。终于等到潘萃芹主动请客,秋萍拉着凤蝶去应酬。餐桌上,秋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吃菜,餐桌下,她不时用脚踢凤蝶。
  凤蝶瞅着意气飞扬的潘萃芹,话中有话地说:“潘姐,看你桃花满面,一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潘萃芹含笑不语。两个女孩相视着,这个潘萃芹是怎么回事?敢情她忘记了?还是装着没听懂。
  秋萍又在桌底下踢了一脚凤蝶。于是凤蝶又把话说得更直白些:“潘姐,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一直记着呢。”
  潘萃芹这回听懂了,她瞪大了双眼,那副表情好像不是装的,她早把跟凤蝶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那,那是开玩笑说得。”潘萃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这么说她根本没把当时的“打赌”当真。她是记得那回事。
  装得还挺像!秋萍不干了,筷子掉落在台上,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看情形有点不对,潘萃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只顾低头吃饭。
  凤蝶对潘萃芹身旁的男子说:“权先生,你点的佛跳墙怎么还没上呀,是不是厨房没有找到食材?”
  权先生起身说:“我到厨房去看一看。”
  凤蝶轻而易举地支开潘萃芹的男友,不疾不徐地对潘萃芹说:“潘姐,你大小也是一个老板,和工人说话那也是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我对周易是有点研究的,看准的事十成不敢说八成,也有七成把握。如果要说黄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凤蝶先礼后兵,不卑不亢地撕破脸把潘萃芹惊得张大嘴巴,秋蕤和林文新不解她们的对话,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们。而秋萍则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直瞪着潘萃芹。
  潘萃芹用尴尬的语气对凤蝶说:“既然你当真,那我兑现就是了。”
  “是你当真先,要和我赌的。如今我赢了,你可不能耍赖。”凤蝶把话说开了。
  秋蕤看出了问题,开口说道:“萃芹,你也真是的,牌桌上的赌局可以赊账,但是对牌桌以外的赌局你就得认真对待,要兑现就得兑现,说一不二。一旦耍赖,朋友都没得做。”
  潘萃芹妥协下来:“好嘛,好嘛。我以为是开玩笑的,既然要兑现,那等过两天资金周转开来我就拿钱出来。”
  秋蕤看了眼潘萃芹,说道:“用什么资金周转?这两个月的生意怎么样难道我不知道?做为好朋友,我都没跟你要这两个月的提呈。”
  潘萃芹的脸孔顿时呆住,她看了看凤蝶,又看了看秋蕤,慢慢从挎包里拿出银票,填上字,撕下两张,分别递给凤蝶和秋蕤,让她们到钱庄取钱。
  秋蕤接过银票,上面写着:壹萬元三个字。在她愣神之际,秋萍一把夺过银票,拿在手上说:“这是我的辛苦费。”
  权亚鑫推门进来,发现包厢里很安静,便笑着对潘萃芹说:“没想到厨师跟我是老乡。他说近来生意很不景气,想到外地闯闯。我叫他跟我去美国,包吃包住,一个月三百美金。他同意了。萃芹,你跟我去美国吗,做我的老板娘,帮我看店怎么样?”
  潘萃芹闻言喜笑开来,连忙答应权亚鑫。
  凤蝶说了一句:“潘姐,我说得没错吧?”
  潘萃芹一愣,继而笑容满面:“没错,没错。你说的话可真准!”潘萃芹一高兴,又从挎包里取出一张银票,再填上几个字,递给凤蝶。
  “这是你和秋萍这这个月的薪水和奖金,另外再奖励你们一个月的薪水。”
  “这才像样嘛。”秋萍喜得眉开眼笑。
  两个女孩拿到银票,第二天就去钱庄兑钱。手上有了一大笔钱,秋萍和凤蝶就不用为楼静欠的钱烦恼了。
  秋蕤无意之中帮了凤蝶和秋萍的忙,两人不忘报答,请秋蕤去吃顿海鲜大餐,同时也邀上林文华。林文新直到八点才来,海鲜都快吃完了。秋萍又点了几个菜,狭小的包厢里,气氛融洽和谐,五人以茶代酒,愉快地用餐。
  餐桌上,林文新跟兄弟聊家常似地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最近几天,兵工厂里正加紧研制新型的枪支,要大规模生产,尽快投放到战场上。由于工程师人手不足,兵工厂已经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
  林文华眉峰紧蹙,他放下茶杯,告诉林文华,他在客运码头见到日本不断地向各战区增兵,甚至从朝鲜乃至台湾岛源源不断地运输兵力。综合林文新的情况,看来日本人要扩大亚洲战场,战线拉长,局势愈加严峻。
  “你不能留在这里,当务之急立即转移,”林文华对林文新说,“你一离开,日本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父母也得跟着转移。”
  林文新模棱两可地说:“转去哪里?”
  秋蕤说:“去美国吧。跟潘萃芹一起走。”
  林文华反对:“为什么要去美国?我们是中国人!中国现在全面对日本人作战,急需军工制造人才。大哥,你到最需要你的地方去,发挥你的才干,为抗战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去哪里?”秋蕤和林文新同时问。
  “延安。”林文华压低声音说。
  包厢里一时静得出奇,林文新和秋蕤相视着,没说一句话。半晌,林文新对兄弟说:“我读大学时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那个地方听说被层层封锁,没有门路的人很难到达那个地方。”
  林文华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哥说:“你放心,这个问题现在我能解决。”
  林文新盯着兄弟的眼睛,不敢相信地压低声音问:“兄弟,你,你是那边的人?”
  林文华说:“我认识那边的人。你放心,一路上,他们会负责你们的安全,把你们安全地送到那里。”
  秋蕤说:“万一,万……”
  “没有万一。”林文华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现在那里最需要大哥这样的人才,对军工人才是如饥似渴。你到了那里,就是如鱼得水,大展拳脚。同时人身安全也有保障。”
  林文新思忖片刻,说道:“兄弟,你亲自送我到那里,行吗?”
  林文华思考了几秒钟,答应了大哥的要求。
  林文新得到兄弟的应允,高兴地握着秋蕤的手说:“跟我一起走吧,你不是天天嚷嚷,如果能远离日本人控制的区域,不用整天过提心吊胆的生活该多好。”
  秋蕤沉吟了许久,缓缓说道:“好吧,我跟你一起走。以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到前沿去参加抗战,发挥我们的光和热。”
  林文新笑了,紧紧握住秋蕤的双手。
  秋萍惊愕地看着林文华,难以置信地说:“林文华,你是地里鬼吧?”
  林文华微笑地对秋萍说:“我是鬼见愁。”
  秋萍咯咯地笑起来:“不管你是什么鬼,我相信你是最好的人。”
  林文华恢复冷静的面孔,交代林文新、秋蕤、凤蝶和秋萍今晚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不仅全盘皆输,还会全军覆灭,祸及家人。
  主意一定,秋蕤以嫁做人妇为由,向潘萃芹退股,后者因为要去美国,秋蕤的退股正合她意,两人一拍即合,把花店盘出去,所得款额两人平分。
  另一边,林文新照旧和平时一样在兵工厂上下班,动身前的准备工作在暗地里秘密进行。林文华做好说服父母的工作,林茂森是思想开明民主的人,他全力支持儿子的工作,也在着手办理辞职的手续。
  一周后,林文华亲自把父母和小妹安全送到橄榄村。从此,林茂森和婉蓉、女儿在村里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安排好父母亲,林文华再次亲自送林文新秋蕤出城,通过秘密渠道,半个多月后,把他们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林茂森的突然辞职,给凤阳一个很大的震动,两家是世交,两人又是半辈子的挚交知己,凤阳对林茂森的离开很不舍,但形势所迫,越发险恶,对林茂森的选择凤阳是非常理解的。林茂森启程的时间无人知晓,确定林茂森已过上隐居式的生活是一个月后收到好友的来信。信上没有邮票邮戳,是通过曹立民转交过来的,曹立民说是一位不认识的船工捎给他的。林茂森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意在保护双方。凤阳也不在去探究,看完信把信笺烧了。
  兵工厂的片石荣拓半个月不见林文新,倒也没想什么。上次林文新请了一个多月的假,说是去德国参观学习,他准许了。这次因制造新研发的枪支及弹药,他要查看资料,结果一打开保险柜,发现里面的资料全是旧的,顿时慌乱开来,急忙向特高课报告。大冢立即带着一队宪兵追查到林文新家。宪兵开枪打开铁锁紧锁的大门,不大的院子很整洁,屋里早已人去楼空,大物件兀自摆放,小家什和细软全都没有。大冢用手指擦了擦桌面,上面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丝怒火腾腾冒上眼睛。
  能在充足的时间里有效地全身而退,不露一丝破绽,把片石荣拓给气得够呛!大冢越想越气,明明感觉林文新不对劲,却没有加强防范,眼睁睁地放人跑了,他也无法向司令部报告。大冢对着片石荣拓骂道:“当时不是派人盯紧他吗?怎么让他给跑了?”
  片石荣拓沮丧地说:“一年多来,他工作很勤恳,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就放松了戒备。”
  大冢突然想到了什么,林文新的兄弟林文华也在市里,但他是晁仲坤的人,晁仲坤销声匿迹之后,林文华也跟着消失了。
  “这两兄弟一定是共党分子!”大冢下了定论,气得火冒三丈,又把片石给臭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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