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围剿歹徒

　　“乱叫什么？”胡京厉声喝止闫瑶瑶道，“周才荣在不在？”
　　“他，他不在。”惊慌的闫瑶瑶一边否认，一边迅速地返回屋内，将铁大门快速地关上并反锁了。
　　“怎么办？”段君勇焦急地问道。
　　“包围起来。”魏光明一声令下说，“喊话。”
　　十几个警察随即散开，将整栋房屋的前前后后围了起来。
　　宋自立从一个警察手中一把拿过话筒就开始喊话：“快把门打开，我们是警察，在执行公务。”
　　但是，房间内十分安静，没有人应答，包括刚刚进去的闫瑶瑶。
　　宋自立继续用话筒喊话：“请你开门，配合执法，不要妨碍公务。”
　　过了好一会，终于传来了闫瑶瑶的声音：“周才荣，他不在我这。”
　　“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搜查。”宋自立再一次催促说。
　　“我说了，他不在这里。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闫瑶瑶继续狡辩说，就是不开呢吧。
　　“你把门打开，不就清楚了。”宋自立依然耐心地做着工作。
　　时间过去了一份又一分钟，但是铁门就是没有被打开，无论宋自立怎么劝说，闫瑶瑶就是不开门。
　　“跟一个婆娘啰嗦什么。”又等了好一会儿，门还是没有打开。宋自立又要继续喊话时，胡京一把抢过宋自立手中的话筒用湖南口音大声喊道：“周才荣，我们知道你就在里面。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了。”
　　“真的，周才荣不在我这。”闫瑶瑶再次狡辩说。
　　胡京怒火万丈，他大声威胁说：“少废话，给你一分钟时间，不开门就破门了，后果自负。”
　　“不要，我开门。”一分钟的时间不到，门打开了。华成章、段君勇、蓝海涛等人迅速冲了进去，闫瑶瑶走在前面，带着警察逐层逐间房搜查，但是从一楼一只搜到楼顶也没有找到周才荣的踪影。
　　“一楼没有。”
　　“二楼没有。”
　　“三楼没有。”
　　搜捕周才荣的公安干警一个又一个向胡京汇报搜索结果，都没有发现周才荣的踪迹，胡京失望地说：“撤。”
　　“我说了不在我这吧，你们却不信，最后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吧。”闫瑶瑶趾高气昂地说，“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就在华成章等人从三楼往一楼回撤时，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原来，藏在三楼隔层的周才荣因隔层板断裂而掉落下来，发出了一声“闷”响。
　　“谁？”走在最后的蓝海涛迅速掏出枪，就往三楼去。
　　“小心。”未等华成章的话说完，“砰”的一声，枪响了。周才荣朝冲在最前面的蓝海涛开了一枪，蓝海涛被击中脚部往后翻滚，滚下楼梯。华成章、段君勇等人迅速占据有利地形，用火力压制周才荣，以掩护其他警察上前将蓝海涛救下。但，周才荣凭借有利地形，谁靠近就开枪。
　　守候在外的魏光明听到枪响后，也率队冲进了正房的二楼，当看到受伤的蓝海涛被人扶下来时，急忙呼叫了120。
　　就在双方枪战中，谁也没有注意闫瑶瑶的一举一动，也没有人看管她。没想到，趁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闫瑶瑶竟然将汽油倒在易燃的木床及衣柜上，然后用一次性打火机将床上的被褥、枕巾等点燃，开始纵火。顿时，浓烟滚滚，因为汽油的助燃，木床、衣柜很快就燃烧起来，火势一下子就蔓延开来，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烈火。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闫瑶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任由大火吞噬自己。
　　突如其来的大火一下子就打乱了警察抓捕周才荣的计划，浓烟中，周才荣得到喘息的机会，他趁着混乱朝华成章等人连开了两枪。
　　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二楼，再不撤离，华成章、段君勇以及另外一名警察就有危险了。
　　“起火了，快撤。”魏光明下达了撤离的命令，一边撤离的时候，一边拨打119火警电话。
　　“小段，快撤。”华成章见段君勇还在与周才荣进行枪击，就大声喊道。
　　此时，大火已经蔓延到段君勇隐蔽之处，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始威胁到段君勇，华成章大声喊道：“小段，快，我掩护。”然而，当段君勇被强烈的火势逼得无处躲藏时，不得不向外撤离。
　　“砰！”周才荣对着正在撤离的段君勇开了一枪，段君勇的后背被击中了。就在他忍着剧痛，继续往下撤时，周才荣射出了第二颗子弹，子弹击中了段君勇的后脑，段君勇当场栽倒在地，壮烈牺牲。
　　看见段君勇栽倒在地，华成章满腔怒火，他奋不顾身，一鼓作气冲上了三楼，对着周才荣连开数枪，周才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身中数弹，当场死亡。
　　段君勇倒地牺牲后，胡京、蓝海涛等人立即将他的遗体抬出了火场。当守在正房外的冷冰冰看到段君勇的遗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下子就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很快，两台救护车、三台消防车以及增援的武警陆续赶到，十余名消防武警迅速投入到救火之中，十几分钟后，在三支水枪的压制下，浓烟逐渐散去，熊熊的火焰就变小了。很快，大火就被扑灭了，只有袅袅的青烟缓缓升起。
　　当周才荣、闫瑶瑶的尸体都被公安干警抬出来后，也就意味着银行抢劫案落下了帷幕。面对持枪抢劫的歹徒，公安民警所展现的英雄气概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将永远被这块大地所铭记。
　　“宫局，我是华成章。”满脸是黑灰的华成章心情十分沉重地向宫文骏汇报说，“周才荣持枪拒捕，已被击毙。”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咎由自取。对你们的千里追捕，成功击毙歹徒的行动表示祝贺。”
　　“宫局，不，这次行动，我们付出的牺牲太大了。”
　　“到底怎么啦？”宫文骏不免有些担忧，他关切地问道。
　　“段君勇中弹牺牲了。”华成章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如实向宫文骏局长报告说。
　　当听到段君勇牺牲的消息时，宫文骏怔住了，半晌都没有回应。从楚厚焸的牺牲再到段君勇的牺牲，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接连牺牲了两位优秀的干警，这能不让宫文骏伤心吗？段君勇才26岁，还没有结婚生子，年纪轻轻就牺牲在追捕歹徒的路上。
　　“我知道了。”宫文骏哽咽地说。
　　华成章主动揽责，他向宫文骏表达歉意说：“对不起，宫局，是我没有保护好段君勇，另外，还有一名哈尔滨的干警吴辉也受伤了。”
　　“这不能怪你，歹徒太猖狂了。”宫文骏心情十分悲痛地对华成章交待说，“你们辛苦了，代我慰问同志们，祝你们一路平安。”
　　“宫局，对不起，我请求处分。”华成章坚持认为是自己的过失，造成了段君勇的牺牲，心里十分愧疚。
　　“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宫文骏安慰华成章说。跟华成章通完电话后，宫文骏随即拨通了胡京的手机，他声音沉重地对胡京说，“胡副局长，段君勇牺牲的事情我知道了，有两件事拜托你了。”
　　“对不起，宫局长，是我的指挥失误，造成了段君勇的牺牲。”胡京说，“请您指示，我一定照办。”
　　“第一，请你务必将段君勇的遗体带回长沙，我们必须向段君勇烈士的父母有个交待。”宫文骏嘱咐道，“第二，请代表湖南公安厅并以我个人的名义慰问吴辉和感谢哈尔滨公安干警们的密切配合与大力支持。”
　　
　　回到冥界警察局，武峰和楚厚焸就将陈松押解到鬼魂看守所——“囚魂渊”，凡进入“囚魂渊”的鬼魂都是被打入地狱的，且没有任何逃离的机会了，也需要历经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才能转世轮回的。
　　“不，不，我不要。”当陈松看到“锁魂渊”时，他恐怖极了，他发疯似地咆哮道，“你们不能食言的，伍长官。”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啊？”武峰狡黠地说。
　　“你说过，只要我说出来，你就可以考虑放过我。”陈松近乎哀求着说。
　　“我说过吗？”武峰反问道，“厚焸，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你说过可以考虑，但没有说要放了他。”楚厚焸实话实说。
　　“我说过可以考虑，但我说的是考虑，听明白了吗？没有说过要放你。”武峰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能这样的，这样耍赖的，伍长官。”陈松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进去吧！”武峰狠狠地推了陈松一把。陈松立刻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内，一扇大石门严严地关上了。就这样陈松被关进了“锁魂塔”，再也逃不出来了。
　　“武峰，你记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陈松歇斯底里地嚎叫声从深不见底的坑内传来。
　　“哈哈！他还需要做鬼吗？”看着陈松跌进“锁魂塔”的背影，武峰哈哈大笑，“他连做鬼都没有资格了。”
　　“师傅，你怎么要骗陈松呢？”
　　“我骗了他吗？”武峰调侃说，“谁让他鬼话也要相信呢？”
　　“师傅，那你不会骗我吧？”
　　“自己去琢磨，别忘了你我的身份哟。”武峰丢下一句话就继续朝前走。
　　楚厚焸追了上去，他疑惑地问武峰道：“师傅，你说，像陈松这样的鬼魂还有机会出来吗？”
　　“他在人间作恶太多了，不会再有机会了。”武峰满腔激愤地说，“陈松，他就呆在地狱，永世做鬼了。”
　　“不是说有轮回吗？”楚厚焸不解地问。
　　“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有轮回的。”武峰说，“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原来不信，但我现在只想再轮回去做人。”楚厚焸说，“师傅，你想不想轮回到人间呢？”
　　“我嘛，先不谈这个了？”武峰摆摆手说，“现在，我只想把刘乐东送上灵魂审判台。”说着，武峰的脚步越来越快。
　　“哦。”楚厚焸紧紧地跟在后面，他问道，“没有阎王的同意，刘乐东能跟我们走吗？”
　　“不需要的。”武峰说，“你不要用你在人间的思维模式来思考阴间的事情。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噢。”楚厚焸应道。
　　“走，我们直接去冥界财政局。”武峰说，“这个时候，刘乐东一定在财政局。”
　　“就这么直闯财政局，能够抓他吗？”楚厚焸有所顾虑地问道。
　　“在冥界，只要有违反冥界律条的，我都可以将他绳之以法的。”武峰十分自信地说，“即使是阎王爷，只要他违反了，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去抓他。”
　　“阎王爷可不受你管的，他可是上天派来的。”楚厚焸说。
　　“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武峰被楚厚焸的直截了当地点破显得极不耐烦，他没好气地说，“走吧，少罗嗦。”
　　
　　当楚厚焸和武峰两人赶到冥界财政局时，刘乐东已经不见踪迹了。原来，刘乐东在财政局的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见武峰和楚厚焸急匆匆地赶过来，知道情况不妙，就赶紧从暗道溜了。
　　“金融重地，闲人不得进入。”财政局的一名小鬼见有人未经邀请就进来了，急忙上前阻止说，声音十分尖利。
　　“谁是闲人啊？谁是闲人了？”武峰根本不予理睬，而是直接闯了进去，他说，“小鲍，我是闲人吗？”楚厚焸也跟着进去了，他迅速的扫视了一下，但没有见到刘乐东。
　　“哟，原来是武长官。”小鲍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毕恭毕敬地问道，“是什么风把我们的武大长官给吹来了。”
　　“你们局长呢？”武峰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道。
　　“原来是找局长的。”小鲍吐了一下长长的舌头说，“伍长官，咱们财政局的局长可多着呢？咱局里，正副局长十九位，不知咱武大警官要找的是哪一位局长？”
　　“刘乐东，你给我出来。”武峰一把推开了小鲍，扯起喉咙喊起来。
　　“哟，伍长官，你找刘乐东，刘局长啊。”小鲍手舞足蹈、嗲声嗲气地说，“他刚才在这里的，你们进来之前，还从我手里拿走了一样东西呢。”
　　“什么东西？”楚厚焸盯着小鲍逼问道。
　　“哟，伍长官，这位帅哥是谁呀？我还不认识呢？”小鲍避开楚厚焽的眼神，嗲声嗲气地问道。
　　“他新来的，怎么这么啰嗦？”武峰凶狠地斥责道，“快说，刘乐东拿走了什么东西？”
　　“不要这么凶嘛，伍长官。”小鲍故意撒娇地说，“刘局长他拿走了财政局保险柜的一片钥匙。”
　　“钥匙？”武峰疑惑地反问道。
　　“还不是要拿走放保险柜里的最重要东西。”小鲍回答说。
　　“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武峰问道。
　　“财政局唯一的冥界出入牌。”小鲍回答说，“凭此牌可以离开冥界的，只有局长才拿得走的，我们这样的小妖小鬼碰都不能碰。”
　　“你他妈的真啰嗦，生前一定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家伙。”武峰说，“快，小楚，去金库。”
　　“哟，伍长官真神了。”说着，小鲍就用女声的唱腔唱道，“一百年前，我小鲍生前就是男扮女装的花旦呢。两位警官，好走不送了……”
　　等武峰和楚厚焽赶到冥界金库的门口时，被一队荷枪实弹的金库守卫挡住了，不准他们进入。其中一个为首的守卫鬼厉声呵斥道：“金库重地，未持手牌，不得闯入！”
　　“滚开。”武峰根本不把这些守卫鬼放在眼里，历来我行我素的他怒吼道，“不要妨碍老子执法。”
　　“没听到吗？”楚厚焽也对守卫鬼大声呵斥道，“武大警官来办案了，识相的赶紧让开。”
　　“对不起，伍长官，小鬼也是奉命行事。”守卫鬼头目一边让守卫的小鬼们收起武器，一边毕恭毕敬地说，“伍长官，请出示你的手牌。”
　　武峰用右手手指在其左手掌心一点，掌心中立刻显示出特别通行证。为首的守卫鬼立刻收敛了，他对武峰点头哈腰说：“伍长官，请问您有何贵干？”
　　“财政局刘局长来过吗？”武峰一边收起手牌，一边问道。
　　“刚走。”守卫鬼头回答。
　　“朝哪边走的？”武峰问道。
　　“北门。”守卫鬼头目向北面的方向指了一下说，“刘局长说是阎王派他去凡尘一趟。”
　　“他出示了手牌没有？”武峰顺便问了问。
　　“没有。”守卫鬼头目回答说。
　　“不出示手牌，你就敢放他进去？”武峰怒斥道。
　　“他是局长，手里握着我等的生杀大权，如果不主动出示，小鬼不敢查验的。”守卫鬼头目十分胆寒地说，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唉！”楚厚焽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看来我们晚到一步，又让他跑了。”
　　武峰大声命令道：“立即通知所有出入冥界的关口，务必将刘乐东截住，不要让他跑了。”
　　“快去通知。”守卫鬼头目对身边的一个小鬼命令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伍长官，这刘局长到底犯了什么事呀？”
　　“刘乐东要是跑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守卫鬼的回话令武峰气得七窍生烟，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守卫鬼头目，并威胁他说。其他守卫小鬼想要上前，武峰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楚厚焽直接推开挡在前面的守卫小鬼，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财政局金库处。
　　看到武峰和楚厚焽走后，守卫鬼头目对着武峰和楚厚焽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妈的，当个警察有什么了不起，下次再遇见我，老子绝不会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