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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夜惊梦

作品名称:无处可逃之银行大劫案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2-03-27 17:03:01      字数:5114

  开完案情分析会后回到公安局宿舍区的家,已经是晚上11时30分,胡京轻轻地打开房门,发现房间的壁灯还亮着,这是妻子王梅英给他特意留着的。这是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居室,面积140多平方米。四年前,胡京从桂华县城管局局长调任到长沙市公安局担任副局长,随后妻子王梅英带着儿子胡子龙也跟着来到长沙。
  王梅英比胡京的年龄小六岁,认识胡京时,胡京正在给湖南桂华县县委书记欧阳庆东当司机开小车。给王梅英做这个媒的正是她的堂舅欧阳庆东,欧阳庆东是王梅英妈妈的姑妈的第二个儿子。十七年前她和胡京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胡子龙,胡子龙现正在市一所中学读高二,他寄宿在学校,不到周末就不会回家。
  胡京首先来到主卧的房门前,房门是虚掩的,他轻轻地推开门,朝主卧的里面看了一眼,妻子正躺在床上睡觉。就在胡京准备拉上门关上时,他听到了妻子的一句问话:“回来了,怎么又这么晚?”
  “嗯,开会。”胡京轻声回道说。
  “早点洗了睡吧。”王梅英迷迷糊糊地说,说完,继续睡觉。
  “嗯。”说完,胡京就将房门轻轻拉上,然后就去洗浴间洗漱去了。
  来到洗浴间,胡京拿起摆放在洗漱台的口杯,正要打开水龙头接水时,突然,从洗漱台前的墙镜中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旁边盯着自己看,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陈松。胡京吓了一大跳,手中漱口用的玻璃口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玻璃片碎了一地。
  “怎么了?”主卧房间里传来妻子王梅英的问话。
  “没什么。”惊恐中的胡京回答说,“漱口杯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一边回应,胡京立刻打开洗浴间的日光灯,左右看了一下,又朝镜子中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在自己的身边。
  漱了口,洗了脸,收拾好洗浴间地上的玻璃碎片,胡京来到客厅,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然后,从摆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中,再点上。晚上睡觉前,胡京都要抽上一支烟,这是他的习惯,但是,他没有打开电视看,而是一个人安静地抽着烟。刚才,在洗浴间镜子中出现的陈松影子令他心有余悸。
  坐在电视机前,胡京一边抽着烟,一边想:二十年了,这陈松怎么就阴魂不散呢?薛枫又怎么会突然提起银行行长一家被杀的事情?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他与银行行长家有什么关系?
  本来抽完一支烟,胡京就会去卧室睡觉的,但是,这一晚,胡京没有,而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接连抽了三支。抽了三支烟后,实在有点困了,他就起身朝主卧房走去。
  此时,王梅英已经进入了梦乡,胡京没有打扰她,而是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轻轻地躺下,盖上被子,很快他也进入了睡梦中。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终于找到你了。”突然,陈松闯进了胡京的卧室,就要扑向胡京,一边扑向胡京一边近乎咆哮地喊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危急关头,陈松的手突然被一根绳索套住了,令他无法向睡梦中胡京下毒手。原来,武峰及时赶到了,他制止陈松说:“不可胡来,怎可破坏冥界与人间的法约?”
  “哈哈,我要有这个本事,早就取了他的狗命。”陈松恶狠狠地说。
  “你可知道,人在睡梦中,魂灵是有可能出离的,一旦出离了,被你干扰,那他就性命堪忧。”
  “如果真能这样,那我求之不得。”陈松说,“就是他,二十年前杀死了我。”
  “你认识他吗?”武峰问道。
  陈松摇了摇头回答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你凭什么说是他杀的你?”武峰再次逼问道。
  陈松吞吞吐吐地说:“这个……”
  “没有证据,就说是他杀死你的,岂不是冤枉好人,滥杀无辜?”武峰严厉喝斥陈松道。
  “我……我根本就杀不了他,你就放了我吧。”陈松想挣脱手中的绳索,没想到越挣扎,绳索勒得越紧。
  “不行,本来想放你一马的,没想到你却要做有违冥界律条的事情来,这让我情何以堪。”
  “武队,没想到你还是把他给逮住了。”就在这时,楚厚焸也来到了胡京的房里,见武峰已经用绳索牢牢套住陈松的双手,就过来踢了陈松一脚说,“叫你跑,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吗?”
  “交给你了。”武峰顺手将绳索一把抛给楚厚焸说。
  楚厚焸十分敏捷地抓住了跑来的绳索,并顺势一扯,说:“走。”陈松不得不乖乖地跟着走。就在走的那一瞬间,楚厚焸突然朝睡在床上的胡京看了一眼,十分惊诧地问,“这不是胡副局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陈松说二十年前他就是被床上的那个人杀了的。”武峰回答说,“可是却拿不出证据,说不出啥他的动机。”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楚厚焸摇了摇头,口气十分坚决地说。
  “我没有说谎啊,我真的是被他杀了的。”陈松一边哀嚎一边说,“哪有鬼会说谎的。”
  “说谎的都是鬼。”当楚厚焸说出这句话时,他和武峰两人都笑了。
  在将陈松押往冥界警察局的路上,一路上陈松一想到自己就要被关进十八层地狱中的某一层就十分害怕,他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回想二十年前的那个深夜,那个让他生命终结的夜晚:
  二十年前的深秋的一个深夜,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只有路口一间屋的屋檐下的一盏灯,发出微弱的黄光照着巷道的麻石上。在桂华县城关镇担任派出所所长的陈松刚从麻将桌上下来后,就独自一人回家。陈松清晰地记得自己离开麻将桌时,正好是晚上十二时,最后一把牌还是自己和的清一色,是自摸和牌的。没想到,在经过每天必走的这条巷道时,黑暗中,突然,从其背后窜出一个黑影来,双手操持一根粗钢管,对着他的后背就是猛地一击。陈松被这突然的一击,险些栽倒在地,他顾不上疼痛,拔腿就跑,边跑边从腰间拔出手枪。还未等他转过身,就被黑影追上来,又是重重地一击,这一重击直接击中他的头部,陈松栽倒在地,手中还紧握着那把刚拔出来的手枪。
  黑影见陈松扑倒在地上,就上前踢了他一脚,陈松一动也不动荡,直挺挺地。黑影上前,弯下腰将陈松的手指掰开,拾起手枪。就在这时,陈松微微睁开眼,看到攻击他的黑影头上戴着一顶双耳棉帽,口鼻和脸庞都被白色的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两只眼睛没有被遮住。这时,黑影也发现陈松微微睁开的眼睛,还没有死,就再次扬起钢管,对着陈松的头部就是一下。就是这一下,要了陈松的命,从此,陈松成了孤魂野鬼。
  武峰和楚厚焸押着陈松来到了一座庙宇前,突然,陈松挣扎着不可再往前走了,咆哮着说:“就是他杀的我,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楚厚焸想也没想就回应说:“鬼才信呢。”
  “你们不也和我一样,都是鬼吗?”陈松挖苦楚厚焸和武峰说。
  武峰打断他俩的话说:“不要听他胡说,他既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他,就说是他杀死他的。”
  楚厚焸没有听武峰的,而是继续追问:“好,你说是他杀的你,证据呢?动机呢?”
  “这……”陈松继续狡辩说,“我都死了,到哪去搜集证据,证据都在人间。”
  “情杀?仇杀?还是谋财害命或者是无目标的疯狂杀人?”楚厚焸提醒陈松说,“这些动机总有一个吧。”
  “都不是……不是……是雇凶杀人。”情急之下,陈松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武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就追问道:“雇凶杀人。谁雇的凶?”
  “这…这……”陈松被武峰的威逼吓得结结巴巴的。
  “这什么这,说,谁雇的凶?”
  “刘…刘乐东。”陈松咬了咬牙,终于将埋藏在自己心底二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桂华县农业银行城关镇分行的行长。”
  “你是说刘乐东雇胡京来杀你,你有没有弄错,一个小小的行长竟然能够雇用市公安局副局长来替他杀人。”
  “刘乐东跟你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雇凶杀你?”楚厚焸连连发问。
  “你是泡了他老婆,还是抢了他情人?他竟然要雇凶杀你。”武峰对陈松瞪着眼说。
  “没有,我不好色,只好赌。”陈松连连后退。
  “你既没有泡他老婆,又没有抢他情人,他用得着冒生命之险来杀你吗?”
  “他曾经威胁过我,说我再要这样,就有我好看的。”
  “你是警察,他是银行的,他敢威胁你,你哄鬼吧。”楚厚焸对此表示怀疑,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分行行长有胆量去威胁一个派出所的所长,除非吃了豹子胆,否则绝无可能。
  “你怎么老是鬼啊鬼的,你以为自己还是人啊。”武峰说,“说,刘乐东为什么要威胁你,怎么威胁你的?一五一十地给老子说出来。”
  
  “老弟,有件事想请你帮你大哥我了难。”包厢里,刘乐东和胡敬良两人酒过三巡之后,刘乐东壮起胆子对比他小十五岁的胡敬良说。
  “东哥,您这是看得起老弟,有什么需要的,就直说了吧。”
  “也没什么,就是想请老弟帮我教训教训一个人。”
  “不会是情敌吧?”胡敬良狡黠地一笑,说,“小弟知道你就好这一口。”
  “陈松。”
  “啥?陈松!”一听到是陈松,胡敬良的口张得很大,他小心地问道,“你怎么跟他有过结了?”
  “还不是……”话说到一半,刘乐东就没有往下说了,而是端起酒杯说,“来来来,先喝酒。”
  “喝酒,喝酒。”胡敬良好像已经意会了,也就故意岔开话题说。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敬酒,趁着酒兴,胡敬良不怀好意地调侃说:“这行长跟所长共一个女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女人嘛,关了灯,和谁上床都是一样的。”
  刘乐东显然有些不高兴,他说:“乱七八糟的,什么共一个女人,不是这个事。”
  胡敬良问:“那还有什么事让大哥这么闹心的?”
  刘乐东解释说:“他妈的,就是那姓陈的所长总来讹诈老子的钱。”
  胡敬良心想,这派出所的所长怎么可能敢明目张胆来讹诈的,于是,他问道:“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刘乐东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
  “他要钱,给就是嘛,有什么好烦心的。”胡敬良并不着急想掺和这件事,就轻描淡写地说。
  “一次两次没啥问题,可他是隔三差五来找老子要钱,真以为老子是开银行的,有的是钱。”刘乐东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愤慨,“陈松他妈的,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好捏。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胡敬良劝说道,“大哥,你本来就是银行行长,银行最不缺的就是钱。这年头,能够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叫事。”
  “可那不是我的钱,是银行的,是储户的。”刘乐东夹了一块肉说,“一旦被发现挪用储蓄款,轻则丢饭碗,重则吃牢饭。更何况,那姓陈的他妈的就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可,可他手里有这个。”胡敬良用手比划“枪”的样子说,“袭警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是要挨枪子的。”
  “只是让你去警告他,别再给我添麻烦,又不是要你把他怎么样。”刘乐东宽慰胡敬良说。
  “那我看看,找个机会去会会他。”胡敬良没有满口应承,而是想敷衍一下刘乐东,毕竟当面去警告一个派出所所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点钱拿去买几包烟抽,事成之后还会再感谢你。”刘乐东将一叠钱塞给胡敬良说。
  “大哥,你客气了。”胡敬良没有马上接,而是故意推辞说。
  “收下吧,一点小意思而已。”刘乐东将钱硬塞到胡敬良的手中说,“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这不好吧,事情还没有办好就拿钱,要不,等我把事情做了再说。”胡敬良手里握住那叠钱,而嘴里说出的却是推诿的话。
  “快收了,少罗嗦。”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说着,胡敬良就将钱塞进了上衣的内口袋,然后端起了酒杯。
  “这就对了。”刘乐东不放心,又一次交待说,“记住,只是警告他,只是让他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
  “好咧,干杯!”胡敬良将酒杯递到刘乐东的面前,笑着应承道。
  “干杯!合作愉快。”刘乐东也端起酒杯,跟胡敬良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干了。
  “合作愉快。”胡敬良将杯中酒一口干了。
  
  睡梦中的胡京翻了一个身,由仰卧变成了侧卧,又继续睡他的觉,做着他的梦。睡在胡京身旁的妻子王梅英此时正睡得很沉很香,还发出轻微的均匀的鼾声。
  “胡老弟啊,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刘乐东将电话直接打到胡敬良的家中,电话还是老父亲转给他的。电话中,刘乐东显然对胡敬良迟迟不动很不满了。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可就是没碰上。”胡敬良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压住怒火解释说。
  “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行动。”刘乐东责备胡敬良说,“陈松昨日又来找我要钱了,说不给的话,就要把我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我下不了台。”
  “不就是玩了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你尽早给我去教训一下姓陈的,不会亏待你的。”
  “大哥,你就再等几天,我会尽快去找他的,让他不再来烦你。”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可不守信用啊。”
  “就等几天怎么啦!”胡敬良也不是吃素的。
  “记住,只是教训他,让他不要再来烦我。”刘乐东再一次提醒胡敬良说。
  
  “不要杀我。”陈松的鬼魂突然闯进了胡京的梦中,向胡京哀求说。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梦中的胡京不断地否定道。
  “还我命来!”陈松的魂灵在咆哮。
  “还我命来!”刘乐东的魂灵在嚎叫。
  “还我命来!”刘乐东妻子的魂灵在泣诉。
  “还我命来!”刘乐东女儿的魂灵在呐喊。
  “还我命来!”刘乐东的女邻居的魂灵在追讨。
  躺在床上的胡京翻来覆去,他被这些死去的冤魂追着,逼迫着。
  “不是我!”突然,胡京惊醒了,嘴里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冷汗。
  “今夜怎么了?”妻子王梅英被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什么,你睡吧。”说完,胡京下了床,一个人到儿子的房间去了。这一晚,胡京一直坐在儿子的床上,没有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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