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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无处可逃之银行大劫案>第五章 两颗子弹头

第五章 两颗子弹头

作品名称:无处可逃之银行大劫案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2-03-26 09:30:26      字数:5087

  深夜,市公安局一号大楼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分列着局里刑侦科、法医科、痕迹科、影像科的干警和部分局领导。大家齐聚会议室,对今天黄昏时分发生的银行大劫案,以及两死两伤的恶性事件进行分析。
  “同志们,这是我市二十年以来发生的最为严重的恶性事件,可以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有组织的抢劫行为。三名歹徒持枪抢劫银行,造成一名警察一名解款员的死亡和一名警察和一名押运员的重伤。性质恶劣,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持枪歹徒绳之以法,切实保护人民财产与人身安全。”首先进行开场白的是宫文骏局长,他十分严肃地说,“下面就案件发生的经过以及如何抓捕亡命之徒,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谁先开个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见大家并不踊跃发言,宫文骏笑了笑说:“看来这个案子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成章,你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你说说看。”
  “好吧,既然宫局长点了我的将,我就不客气了。”华成章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和我的警队并不是第一个到达的。比我们先期到达的是楚厚焸和黎安平,他们与骑摩托车的现场抢劫犯遭遇了,并进行了追逐。在追捕的过程中还开枪击中了抢劫犯,正准备抓捕的同时,却遭到了另一名歹徒的突袭,造成了楚厚焸的牺牲和黎安平的受伤。现场留下了一辆被歹徒改装后的雅马哈摩托车。”
  华成章用激光笔对着投影仪投射到白色墙壁上的图片说:“这就是歹徒留下的被改装了的雅马哈摩托车。”
  “我们找到了改装摩托车的修理厂,据修理厂的工人说,来改装摩托车的是一个外号叫强哈的年轻人,大约三十五岁,个子175厘米左右,说着不标准的长沙话。”坐在华成章右边的冷玲玲拿着一摞稿纸补充说。冷玲玲外号冷玫瑰,是一名从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身材高挑,长相却十分秀气。
  “这个外号叫强哈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直接抢劫钱箱的歹徒,并且被黎安平开枪击中的歹徒也极有可能就是他。”宫文骏指明了破案的方向,他下达命令说,“密切注视市内及周边所有的医院、诊所和药店,发现有购买治伤的止血药、药棉、包扎纱布的都必须登记,如果在医院、诊所发现治疗肩部枪伤的人可以实施抓捕。”
  “我们刑侦九队抵达案发现场昭阳南路农村信用社时,距离案发时间四点五十二分刚刚过去六分钟,也就是接报案时间是四点五十六分,当时正下着暴雨,车子速度跑不起来。到达后,马上就进行了警戒,对案发现场进行保护。湘盾保安公司的解款员赵力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福盾保安公司另一名员工押运员谭朝被抬进了信用社大厅进行救护。”
  “赵力是被击中眉心而当场死亡的,从子弹射入的方向我们发现了端倪,而这个端倪正是法医薛枫发现的。我们立即赶到了对面的鹏飞宾馆,恰巧在进入宾馆的楼梯口,遇到了穿着灰色风衣提着一个小提琴盒子的嫌疑人走了下来,他看到我们就折返逃跑,很快我们就将他控制住了。从他的小提琴盒子中发现了一把狙击枪,就是这把枪射杀了赵力。”成章按了按激光笔的按键,红色的激光点落在墙上幻灯片狙击枪的图片上一跳一跳的。
  “提审了没有?”胡京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
  “从抓住他到现在,无论怎么审问他,就是不开口说话。”成章看了一眼胡京,如实回答说。
  “难道他是哑巴?”胡京问道?
  “不是。”成章肯定地说。
  “知道这个嫌疑人的身份了吗?”胡京继续问道。
  “在他身上,没有搜集到任何有价值的身份证明,我们正在让户籍科的同志对他的照片进行比对。”
  “那就继续审问,加大力度,直到他开口交代为止。”胡京的口气不容置疑。
  “是!”说完,成章将激光笔交给坐在他左边的薛枫。
  薛枫接过激光笔,打开新的一张幻灯片,用激光笔对着两个弹头的图片中的其中一个弹头说:“这就是两个子弹头的图片,这一颗是从狙击枪射出的,也是从赵力的眉心中取出的弹头,和我们在鹏飞宾馆四楼发现的那个弹壳是相吻合的,由此可以证实被抓的嫌疑犯就是杀死赵力的凶手。”
  薛枫扫视了室内所有的人后,目光落在了副局长胡京的身上,接着说:“这一颗弹头是从六四手枪近距离击发的,是从谭朝脸部取出的弹头,与二十年前发生在宝庆市武隆县的案件造成农业银行行长刘乐东一家三口死亡的是同一枪型,弹头也是一样型号的。”
  “好像胡副局长就是武隆县人,应该听说过那起案件吧。”
  胡京没有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明明说这起案件,怎么牵扯到十多年前发生在武隆县的案件呢?”
  “那个外号叫强哈的嫌疑人跟武隆县的案件又有什么联系呢?”冷玲玲饶有兴趣地问。
  薛枫侧过头,对冷玲玲微笑着说:“哦,差点忘了,冷警官也是宝庆人,宝庆市邵宁县人吧。”
  “是的,薛法医记性好。”冷玲玲说,“薛法医怎么也对二十年前邵隆县农行行长一家灭门案有着浓厚兴趣呢?”
  “别扯远了,继续说案情。”宫文骏局长轻轻敲了敲会议桌说。
  “好,咱们继续说案件。”薛枫说,“昭阳南路农村信用社案件看似与武隆县银行行长一家被杀案不是同一性质的,一起是抢劫杀人案,一起是报复灭门杀人案。但是这两起案件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是同一枪型,同一弹头。我说完了。”说完,薛枫就坐下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门口有个人影在晃动。而华成章的手机“滴”了一下,华成章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原来是同事黄珊珊发来了一条短信:“嫌疑人比对出来了,我在会议室门口。”
  华成章抬头朝会议室门口望去,果然看见了正在门口的黄珊珊,就低声对宫文骏局长说:“嫌疑人查出来了,我出去一下。”
  宫文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华成章起身朝会议室门口走去,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华队,嫌疑人叫张超雄,外号雄宝,这是他的户籍资料。”华成章一拉开会议室的门,黄珊珊就将一张纸递给华成章说。
  “辛苦了,谢谢。”成章对女性一向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又走进了会议室,顺带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嫌疑人叫什么?”宫文骏问道。
  “张超雄,外号雄宝,也有人叫他熊包。”华成章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向大家介绍情况说,“男性,汉族,1970年1月13日出生,身高173厘米,体重76公斤,湖南恒安县人,祖籍河北衡水,现居住在长沙市天福区向阳街143号,那里曾经是福辰机械制造厂的老厂区宿舍。当过兵,喜爱射击,并且枪法极好,曾经夺得。可惜了,竟然走了邪路,成了一名抢劫犯。”
  “好,就从这作为案件的突破口,严加审问,一定要撬开张超雄的口,让他老老实实地交代,这件事情由华成章队长负责。”宫文骏兴奋地说,“注意暂时不要将张超雄被抓的消息透露出去。”
  交代完审问的任务后,宫文骏继续安排部署,说:“抓紧搜捕另外两名嫌疑人,尤其是那个肩部中弹受伤的嫌疑人。这个任务就由胡京副局长带队指挥。散会。”
  “成章,看样子又是一个通宵了。”等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后,薛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正在整理文件的华成章说。
  “对呀,要不一起参加审问?”华成章问,“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不,我还要去写法医报告。”薛枫拒绝华成章的邀请说,“再难啃的骨头,有你成章也能啃得下。”
  “又在说我的奉承话,言不由衷啊。”华成章故意挖苦薛枫说,说完就拿起整理好的一摞纸走出了会议室。
  冷玲玲跟上一同走出会议室的薛枫,在等电梯处,对他幸灾乐祸地说:“看来加班熬通宵,薛法医也走不脱了。”
  “是呀,你在幸灾乐祸?”
  “哪敢啊?薛法医,你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薛枫想都没想,就问道。
  “你为什么对二十年前邵隆县农行行长一家灭门案这么感兴趣?”冷玲玲再次提出了她的好奇之问。
  “只要没有侦破的案子,我都感兴趣。”说完,薛枫就进了电梯,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冷玲玲还在等另一部电梯。薛枫的办公室和华成章、冷玲玲第九刑侦队的办公室不在一栋楼内。他的在C栋,而华成章他们的就在会议室这一栋的三楼。
  
  “怎么去了这么久?”听到门开的声音,坐在床上侧靠在墙上休息的朱尔强睁开了眼,看见周才荣提着一袋东西进来就问道。
  “妈的,老子走了好几家店才买到。”周才荣将手中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往凳子上一放,解释说,“还要提防有没有调子跟踪。”
  “止血药买来了没有?”朱尔强一边“哼哼”一边问,“还有吃的,我肚子都饿瘪了。”
  “都在袋子里。里面有面包,还有熟鸡蛋。”周才荣指着袋子说,“不要老惦记吃,先把伤口包扎好再吃。”
  “好。”朱尔强应允到。
  “雄宝,来了没有?”周才荣突然问道。
  “没有。”如果不是周才荣提起张超雄,朱尔强都差点忘记这件事了,“荣哥,雄宝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呢?”周才荣心想大事不好,按照约定,张超雄早就应该到了,但他还是强装镇静地说,“如果出事了,调子不早就过来抓我们了。”
  “也是。”其实,朱尔强的心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清楚张超雄为什么不按事先约定好的到这里来。
  “先不管他,来,我扶你坐到凳子上去,好给你止血包扎。”周才荣假心假意地扶着朱尔强到凳子上坐好。
  朱尔强坐在木质的四方凳上,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他还真以为周才荣会好心好意替他包扎伤口的。
  “来,先咬住这块毛巾,防止疼痛咬伤自己的舌头了。”周才荣将床上的那块又脏又臭的枕巾折叠成方块递给朱尔强说。
  朱尔强看了看又丑又脏的枕巾,眉头紧锁,虽极不情愿。但为了让自己能尽快减少疼痛,只好接过来,塞进嘴里,用牙齿紧紧咬住。
  “好,注意,不要紧张,放轻松了。”周才荣一边假装说着宽慰朱尔强的话,一边悄悄地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根柔软的钢丝,突然,从背后一下就套住了朱尔强的颈部,紧紧地勒住,越勒越紧。
  朱尔强被周才荣这突然的袭击行动吓得脸色一下子惨白,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平素称兄道弟的荣哥竟然会对他突然下死手,要结果自己的性命。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叫喊却怎么也叫喊不出来,他顾不上肩膀的疼痛,两只手不停地挥动,一顿乱抓,无论朱尔强的身子怎样扭动挣扎,周才荣用膝盖重重地抵住朱尔强的后背,双手紧紧地扯着钢丝,将朱尔强的颈部紧紧地勒住。
  慢慢的,慢慢的,朱尔强的双腿伸直了,一动不动,双手也垂下了,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周才荣才松开双手,将钢丝卷好收起,放进了裤子口袋中。
  “咕咚”朱尔强从四方凳上滚落下来,瘫倒在地上。周才荣用手指放在朱尔强的鼻子下,看看有没有出气,确信朱尔强死了,周才荣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朱尔强的尸体旁。
  瘫坐片刻后,周才荣才缓过神来。突然,他双膝跪地,对着朱尔强的尸体刻了三个头,边嗑边说:“对不住了,强哈。你受伤了,我总不能背上你逃跑的,到处都是调子啊。被抓了,咱兄弟都是死,横竖是死,不如就死在兄弟手中了。”
  磕完头,周才荣就起身抱起朱尔强的尸体,然后扛在肩上,从四楼一直扛到一楼,边扛边小声嘀咕:“妈的,猪一样的沉。”到了一楼,就将朱尔强的尸体放入了桑塔纳轿车的后备厢。
  做完这一切,累得够呛的周才荣这才想起放在四楼的钱箱,于是,又匆忙赶到四楼,看到钱箱还在门边不远处,心中暗喜,提起钱箱气喘吁吁地来到一楼。在一楼找到一个编织袋,就将一叠又一叠捆好了的人民币,每叠人民币是一万元,总共三十叠用薄膜包好后,藏在了屋内神龛的内盒下面。这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内盒,从外面看是无法发现的;接着又将剩下的十叠人民币共十万元放入一个棕色的包内,拉上拉链后,就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后,顺手把棕色的背包放在副驾座位上,随即就发动了桑塔纳轿车。
  当桑塔纳轿车从一楼门面开出来后,卷闸门重又重重地关上了。银灰色桑塔纳小轿车在芙蓉南路跑了七公里后,就拐弯折向了一条小路。这条又窄又泥泞的小路进去三公里就是白云桥村,离白云桥村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水库,水库的名字就叫白云桥水库。
  此时已是午夜,白云桥水库的小路上只有周才荣驾驶的桑塔纳轿车在行使,周才荣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经过一段上坡路后,周才荣驾驶着桑塔纳轿车来到了水库的堤上停了下来。
  周才荣将车子关灯,熄火,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寒冷的风吹着他的脸和身体,周才荣打了一个寒颤。周才荣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白云村有零星的亮光。他来到小车的尾部,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确信无人后,就打开了后备厢,将朱尔强的尸体抱了出来,放进了驾驶位,让死去的朱尔强坐好,给他系上安全带,再把朱尔强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然后从副驾位取走装着十万元现金的棕色背包背在身上。
  “强哈兄弟,你一路好走。千万不要记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说完这句话,周才荣将车子点火发动,挂上前进档,放下手刹后,迅速关上车门。车子慢慢的朝着水库开去,很快车子就开进了水库中,溅起巨大的浪花,随后就完全淹没在水中。
  周才荣看着桑塔纳小车完全沉没在水库,水面重新恢复平静。望着这一切,朝着水面,周才荣双手合十,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就头也不回,迅速地离开了白云桥水库,离开了白云村,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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