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野田遭围击被逼出手,雪峰用酒瓶怒砸对方
作品名称:仰望苍天 作者:蓬蒿老翁 发布时间:2022-03-26 09:51:01 字数:6140
第十八章
野田遭围击被逼出手,雪峰用酒瓶怒砸对方
啤酒泼了野田次郎一脸,酒水沿着野田次郎的脸颊直往下滴落。野田次郎“刷的”站了起来,他没有去擦掉脸上的污渍,而是向泼洒酒水至他脸上的巴泽尔鞠躬,然后一脸不屑地转身欲走。
看到这边发生了不愉快,高雪峰立刻起身,快步走了过来。弗里克斯等几人见状,也围了上来,他们是来为巴泽尔助威的,甚至是来帮巴泽尔打架的。
野田次郎不仅不愤怒还击,甚至还向侵犯的人鞠躬,这在巴泽尔看来,那就是对他的侮辱。巴泽尔气得嘴一咬,眼睛闪过一抹阴狠的冷光,顺手从桌子上抓起一个酱色的啤酒瓶,“呼”的一声,就照着野田次郎的脑袋一下子劈过去。只见啤酒瓶从空中划过一道酱色的弧线,眼看就要砸到野田次郎的脑袋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雪峰一个箭步,随手掷出一块硬币,硬币击中了巴泽尔的手腕,巴泽尔的手腕被这突然一击,疼痛难忍,松开了手,啤酒瓶从野田次郎的后背划过,掉落在地,“叭嚓”一声,啤酒瓶碎裂,酒水溅了一地。
这一切被弗里克斯看到了,他从桌上顺手抓起一个绿色的啤酒瓶,就朝高雪峰砸去。其他四个人则将野田次郎团团围住,伺机对野田次郎出手攻击,看来一场群架是难以避免的了。
高雪峰左脚往后一挪,侧身避开了弗里克斯劈过来的啤酒瓶。绿色的啤酒瓶从高雪峰的胸前擦过,砸在桌子上。“啪嚓”一声,玻璃瓶底被砸碎,留下半只锯齿状玻璃瓶口。
高雪峰面对弗里克斯咄咄逼人的气势,十分镇定,他一边盯着弗里克斯手中的半只锯齿状玻璃瓶,一边朝野田次郎的身旁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快接近时,只见高雪峰左右开弓,一下子就击倒了两人,而野田次郎也趁机将其中扑向他的那名意大利特训队员挥了一拳,将那人打得佝偻着腰,捂着腹部,一副龇牙咧嘴十分难受的样子。
这时,巴泽尔操起一张圆坐凳,他朝野田次郎冲将过去,可就在要砸到野田次郎时,巴泽尔重心不稳,身子向前倾倒,野田次郎抓住机会,顺手抡起吧台上的一个啤酒瓶,就要往巴泽尔的脑袋上砸下去,理智告诉高雪峰,不能把事情闹大了,担心野田次郎闯下大祸,眼疾手快,就一把将野田次郎的酒瓶夺下,并趁势一脚朝巴泽尔的屁股踹去。
混战中,弗里克斯紧握着玻璃碴瓶口,眼看锋利的玻璃锯齿要刺进野田次郎的腹部,高雪峰用手臂一挡,顿时,锋利的玻璃片将高雪峰的手臂划出三道血痕,鲜红的血直往外冒。
这时,打急眼了的野田次郎毫不手软,他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一瓶子狠狠砸在弗里克斯的脑袋上,只听“刺啦”一声,玻璃瓶被砸得支离破碎。弗里克斯只觉得脑袋一疼,两眼发黑,就昏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从弗里克斯的后脑勺上流出来,把地上的啤酒泡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的鲜血和马尿味的啤酒混杂在一起,令人刺鼻作呕。
弗里克斯的倒地昏迷,顿时让巴泽尔等人都吓傻了,野田次郎一看自己闯祸了,不知如何处理才好,高雪峰一边用手紧紧捂住手臂流血的伤口,一边用日语对野田次郎喊道:“快走!”于是两人逃也似的跑出了酒吧,朝德累斯顿步兵学院的方向跑去。
一直在吧台内看热闹的调酒师见有人倒地,以为出人命了,吓得一边哆嗦着抓起吧台上的电话,不停地拨动键盘,一边惶恐地被打得一片狼藉的酒吧。
看到调酒师报警了,巴泽尔等人抬起弗里克斯也离开了酒吧,尽管酒吧的服务生想要拦住他们,但看到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看着他们离去。
因为高雪峰在酒吧敏捷的身手和路见不平的出手相救,野田次郎对高雪峰有了格外的看法。
“031不会被我打死了吧?”“031”是弗里克斯的学员号。在逃跑的路上,野田次郎一边回头看是否有人追来,一边心有余悸地说。
“没那么容易死的,都是从军营中选拔出来的特别军人。”高雪峰一边跑,一边回答说,“希望031没事,不然麻烦就大了。”
见没有人追过来,野田次郎收住了脚步,他郑重地向高雪峰鞠躬,并十分感激地对他说:“049,非常感谢,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049”是高雪峰的学员号。
“不客气,就是看不惯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高雪峰解释之后就问道,“052,你什么事情招惹030和031他们的。”“030”则是巴泽尔是学员号。
“049,我叫野田次郎,来自日本北海道的一个村庄,请多关照。”野田次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我介绍说。
“野田君,我姓高,名雪峰,中国上海人。”高雪峰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说,“受中国国民政府国防部派遣,来德国学习的。”
“高先生,和你一样,我也是受日本陆军部派来的。”野田次郎关切地问,“高先生,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尽管失血了不少,疼痛难忍,但高雪峰假装没事地说。
“流了这么多血,到宿舍后,我替你包扎。”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高雪峰回答说。
第二天凌晨,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的,德累斯顿步兵学院的操场上已经是人头躜动,这里一群的,那里一堆的,正在等着威特·汉斯的到来。高雪峰朝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弗里克斯、巴泽尔等人也在操场上,似乎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透过帽檐,可以看见弗里克斯的头部被白色的纱布缠绕着。
随着一声悠扬且急促的哨声吹响,已在操场的特训队员迅速在各自的位置处站好队,检查好军姿仪容、仪表,等待集合的哨声,当集合哨声响起时,各特训组组长下达口令,将各自的队伍带向集合的空地……
这时,一名德国军官在威特·汉斯的陪同下来到操场上,军官五十多岁,鬓角的头发暴露了他的年龄,他站在队伍的正前方,与集合好的特训队员面对面站着,十分严肃。
“030,031,037,038,043,045,出列!”威特·汉斯一脸严肃地大声喊道。
高雪峰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昨天下午与野田次郎和自己一起打架的六个人吗?和他一样震惊的还有野田次郎,他们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
“带走!”随着德国军官的一声令下,四名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就将弗里克斯、巴泽尔等6人给押走了,德国军官也跟着走了。
“弗里克斯、巴泽尔等人,因为违反军纪,聚众打架,且破坏私人财物,将被送入惩戒营,接受惩戒。”威特·汉斯对众人训话说。
看到弗里克斯、巴泽尔等人被带走,高雪峰心里有种巨大的失落感,作为都是特训营的战友,就因为这样被送到“惩戒营”接受惩罚,并且丧失了在特训营接受特别训练的机会,这是高雪峰极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惩戒营”,德语叫Sonderabteilungen,大概就是特别部门的意思。是对违反军纪,但政治倾向上并不反对纳粹的军人而进行集中“思想改造”和带有惩罚性服役和洗脑培训的特别部门。
凡被遣送到特别部门的成员,他们并不会被开除军籍,依然是军人,不同的是,在特别部门里,纪律更严明,惩罚更严厉,其他部队享有的福利待遇在特别部门里一律取消,同时,他们还要接受大量的关于责任感、荣誉感和使命感的强化“洗脑”教育,直到上司认可了这些“落后分子”对纳粹德国的认知。经过严格的考核和考评后,那些被认为合格的士兵才能够回到国防军部队继续服役,而屡教不改一再犯规的老油条或被认为对国防军不忠诚的人,则会被送进集中营。
“049,051,出列!”就在高雪峰、野田次郎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听到威特·汉斯的点名。
高雪峰和野田次郎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那种眼神似乎都在告诉对方说:“完了,这下得被遣送回国了。”
当高雪峰和野田次郎站在威特·汉斯的前面时,威特·汉斯冷冷地看着他俩,一言不发,十分严肃。
片刻之后,威特·汉斯突然说道:“049,051,入列。”高雪峰和野田次郎一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威特·汉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队员也不明白威特·汉斯为什么将“049”、“051”叫出队列,仅仅站了不到两分钟,一句话没说又让他们入列的举动?他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小声议论着。
“全体都有。”看到高雪峰、野田次郎入列站好后,威特·汉斯大声喊道,“立正!”
交头接耳的众队员停止了议论,纷纷按照威特·汉斯的口令笔挺地站立着。
“稍息!”
特训队员们又都齐刷刷地向前迈出左脚,呈稍息姿势。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进行第二阶段的特别训练,既然是特别训练,那就与你们平素里在各自部队的训练有所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你们是非常幸运的,这个科目是我的一个实验,可以说,在全世界都是首创,当然,我也不能保证各位能不能通过。”威特·汉斯首先卖了一个关子,他的这个关子一下子就吊起了特训队员的胃口,他们一个个都期盼着威特·汉斯快点把它说出来,他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威特·汉斯望了一眼特训队员,接着继续说,“野战生存科目。你们有谁能说一下,你脑海中的野战生存是什么科目?”
“野战生存?”特训队员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睛,这个词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高雪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他还是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报告教官。”
威特·汉斯说:“049,请说。”
高雪峰不卑不亢地回答说:“野战生存,就是在野外,在没有支援,缺水缺粮的前提下,如何保存自己和更多的有生力量,并完成任务。回答完毕。”
“OK,你的回答很好。”威特·汉斯点头称赞高雪峰说,“野战生存科目训练时间为半个月。野战生存科目考验的是各位在孤立无援、断水断粮的残酷情况下的生存能力,保存自己,消灭对手。你们是作为特战队员被派遣到这儿来学习的,作为你们的教官,不管你们来自哪个国家,能不能活下来,通过野外生存科目的考核,就看你们自己的了。现在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允许你们带上三天的食物和饮水,你们需要在山林中度过事务天,十五天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祝你们好运,孩子们!”
一支由三十多人组成的特战队正在密林中穿梭,他们正在按照高雪峰的要求进行野战生存的训练。这是由高雪峰从一千多名各连推荐上来的优秀士兵选拔出来的,经过三个月的强化训练和五轮的考核淘汰,高雪峰终于确定了他的特战队成员,但为了实现他理想中的目标,也为了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中日战争,他将这三十余名特战队战士拉到了湘西的崇山峻岭中。
“营长,是不是让大家休息一下?”李春海口中喘着粗气,他向高雪峰提议说,“弟兄们都走累了,实在走不动了。”
高雪峰看到特战队战士一个个都累得够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同意道:“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十分钟,注意警戒!”
“原地休息十分钟。”李春海大声传达命令道。
听到“原地休息”的指令,特战队战士们都十分兴奋,他们迅速地卸下身上的负重,或三五成群围坐在地上,或三三两两地靠在树旁,医务员宋承文肩背一个医药箱,一边弯着身躯在树木间穿行,一边对战士们嘘寒问暖,查看伤情。
李春海走过来,在高雪峰旁边坐下来,一边递上一支烟给高雪峰,一边问道:“营长,这次我们行军到湘西,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山林中禁止吸烟。”高雪峰拒绝了李春海递过来的烟。
“哦,营长说了,山林中禁止吸烟。”李春海自讨没趣,只好收回递烟的手,将那支烟放回烟盒里。
高雪峰说:“山林中不能吸烟,一是防止山林火灾,二是避免被敌人发现,烟头的火光以及青烟在很远处都能看见。”
“是是是,营长说的在理。”李春海讨好地说,“营长,特训不会就是这样长距离拉练吧?我的腿都要走断了。”
高雪峰看了看在林中东倒西歪的士兵,然后开玩笑地说:“特训,就是特别训练啊。不长距离拉练怎么会是特训呢?”
“你在德国不会就是这么样特训吧?”李春海不相信地问。
“当然不是,但比这更苦更累。”高雪峰言归正传了,他说,“这次把大家拉到湘西来,就是为了将来的山地作战做准备。你想想看,日军有飞机大炮,有坦克装甲车,还有日军三八大盖的射程也比中正枪、汉阳造要远很多,如果在广阔的平原作战,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到了山地,敌人在明,我们在暗,那就不同了。”
“嘿嘿,没想到营长的考虑竟然这么远。”李春海笑着说,他憨笑的样子十分可爱。
“日本人亡我中华之心不死,我们就要做万全准备。”高雪峰满怀忧虑地说,“九一八事变占了东北三省,八一三轰炸上海,接着又侵占热河、山海关,如今日本人又在策动华北五省自治,盯上了北平,如果我们还不警觉,不做准备,就要吃大亏的。”
李春海随口就说了一句:“那应该是国民政府的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古人尚有这种觉悟,我辈又岂能对国家兴亡袖手旁观呢?”高雪峰慷慨激昂地说。
“但国民政府却只知道追剿红军,却不把精力用来对付小日本。”李春海试探性地说。
“此话不可乱讲。”高雪峰想起了旅长陈瑞河对他说的这句话,他就将这句话送给了李春海,“否则我就让你当伙夫去。”
“噢。”李春海说,“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而已。”
“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了,妄议上司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高雪峰似乎看出了李春海的心思,对于李春海这个人他吃不准,因为他是旅长陈瑞河安插过来的。说是给他当副官,其实是派来监视他的。当初,高雪峰组建特战队时,陈瑞河就将李春海推荐过来。高雪峰早就听说过李春海了,在高雪峰眼里,李春海除了是一名正规院校毕业的高材生外,且近身格斗技术强,驾驶技术好,枪法也不赖,能文能武,所以就爽快地接受了。
“是,营长训斥的极是。”李春来唯唯诺诺地应承道。
休息一会儿后,高雪峰从军衣上口袋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表壳看了一眼后,合上表盖说:“时间到,出发。”
就在高雪峰带着特战队战士继续前行,当他第一个跨过一道小溪的沟坎时,突然,他停住了,原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刺激到了他的鼻腔,只见他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又嗅了嗅,他一边示意特战队战士保持安静,一边慢慢地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
忽然,高雪峰发现了一棵松树边的泥土上有几个脚印。他悄悄地凑过去,李春海也勾着身子,悄悄地跟了上去,走近一看,竟然是野猪的脚印。
高雪峰屏住呼吸,左右环视,打量周围的情况。突然,随着一阵“沙沙”的声音,树林中,一只全身黑长毛、青面獠牙的野猪窜了出来,野猪足有二百斤重,十分凶猛,它朝高雪峰和李春海瞪着眼。
李春海吓了一跳,不禁打个寒颤,慌乱地朝野猪开了一枪,可惜子弹打偏了,打在一棵松树上,根本就没有伤着野猪。野猪恼怒地看了李春海一眼,便冲了过来。只见高雪峰将李春海往右一拽,躲过了野猪的冲击,野猪扑了个空,“嗖嗖”的风声掠过,惊得李春海额头直冒冷汗。
三十多名特战队战士面对这突然的情况,只能端着枪,不敢开枪,他们十分警惕地防备着野猪冲过来。
野猪没有向树林中逃,而是呲牙咧嘴,将尖牙对准高雪峰,迈开大步疯狂地朝高雪峰和李春海飞速冲来。
面对疯狂的野猪,高雪峰一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野猪,一边不慌不忙地从腿部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紧握匕首,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像一道青青的河流。
这时,只听见“嘭”一声枪响,一颗散弹从野猪的右耳朵射进,穿过脑子,从左眼里出来。
顿时,野猪轰然倒下,就倒在高雪峰的脚下,两只后脚挣扎着蹭了两下,就死了。枪声惊起了几只栖息的鸟,它们叽叽喳喳地全都从一棵树上扑翅飞走了。
“谁他妈的开的枪?”惊出一身冷汗的李春海对特战队战士们大声吼道。
但高雪峰却听出来了,这是从一把带火药的猎枪中发出来的,不是他的特战队开的枪。他看了一下野猪后,就朝开枪的右边方向望去,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藏在暗处,就像练习射击一样射杀目标。这一定是一个经验十足且十分冷静的猎手。”高雪峰暗地里十分佩服那个隐藏在某处猎杀野猪的猎手来。
“妈的,想咬我。”李春海狠狠地踢了野猪一脚,然后命令道:“把野猪抬走。”
就在四个特战队战士去抬野猪时,这时,从一个看上去是土堆的地方蹦出一个手握猎枪的年轻人,他怒吼道:“不准动,这是我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