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部族情重

　　时空流转，斗转星移，就在卡奴纳星战火纷飞，两大神王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遥远的太阳系中，有一颗宁静的蓝色星球，混沌初开，人们过着衣不遮体，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那一年晚冬，雪下得特别的大，一个叫有蟜的部落里，过冬用的粮食、肉干和蜂蜜都快吃完了。可是大雪仍然封着山，如果再不能正常狩猎，部落里的老老小小就要忍饥挨饿了。部落头人风伯炎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有蟜部落大头人风伯炎是个体格健硕的中年汉子，自从他的老父亲上一代大头人去见天神后，他就被族人们推选成了现任大头人。这一晃也有十年了，族人们在他的带领下日子过得还不错。
　　有蟜氏在北邙山一带属于比较大的部落之一，太古时他们长期在平逢山一代繁衍，也不知过了多少代族人。到了风伯炎的祖奶奶那一辈之后，一个叫风白胥的男人当上了大头人。
　　族人们就没再过四处迁徙狩猎的生活，风白胥教会了大家围篱笆，造房子，还琢磨出窖穴来，教族人们储存食物，族人在他的教导下变得越来越聪明，部落生活越过越安稳。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到了风伯炎接手的时候，部落里人丁更加兴旺，篱笆墙做的房屋大大小小有几百座，窖穴也有了两百来个，七八百口族人住在各自的房子里，猎人队三支，每队二十个壮汉，渔人队也三支，也是二十人一队。另外还有养蜂人，植树人，编麻人，木匠，石匠，巫医等等。这两年新生的小孩也不少，几乎每座房里都养了后代，整个部落俨然就是一座小城镇的模样。
　　每年到了秋天，男人们就远足围猎，女人们则在附近的山上采摘野果，大家把打到的猎物和采摘野果储存到泥窖里，能供整个部落的人度过寒冬。
　　可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而且雪下的时间很长，部落里的余粮已经不够了，最多只能够大家吃个五六天，大雪封山，猎人队都派出去两趟了，什么猎物都没打到。
　　风伯炎坐在头人房上手的狼头交椅上，一脸的严肃，“各位长老，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有什么好办法，都说说吧!”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部落的食物都收拢到一起，派人专门看管，每日每人定量。发放量也要分等级，壮劳力多分，其次是孩子，再是女人和老人。如此施行，食物可支撑十五日，不会饿死人！”部落中专门管窖穴的长老最先说话。“可开春了，青黄不接，就不好办了，还是要多打些山货才行。”
　　“嗯！”风伯炎用肯定的语气，示意大家继续发言。
　　“大头人，我觉得吧！部落里除了老人和孩子，只要能够行动的，不管男女都应该组队出去找吃的，山上有很多草根树根都能吃，挖回来在火里烤烤就软了，能吃！很多草根埋在自家土地里，还能长大！”另一位巫医长老说道。
　　“嗯！这些活可以让女人们干，大一点的娃子可以去掏兔子洞、地鼠洞。”大头人补充道。
　　“南边的有熊部落世代与我们通婚，咱们应该派人过去问问，看他们的猎人队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围猎，林子里的鹿精得很，咱们猎人队人手不够，没法把它们赶到一块去！”猎人队长风默说道。
　　大伙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个门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头人，有熊部落派人来了，还送来不少吃的！”
　　大家闻听此言都喜不自禁，“好好好，走，大伙一起出门迎接！”风头人也喜上眉梢，连日来满脸的愁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风伯炎带领着族人们，打着兽皮鼓，欢天喜地地来到了南面城门口，此时的城门口已经围满了族人，男人喊着号子，女人和孩子更是手舞足蹈。人群中间围着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翩翩起舞，十分热闹。几个侍卫赶紧分开外围的族人，把风头人和长老们让进了圈子。
　　大家这才看仔细了，这一行有十三位年轻壮士，他们身材魁梧，相貌俊秀，上身穿着清一色的狼皮坎肩，内衬翻毛兔皮小袄，下身穿细麻布兔绒雪地裤，脚下蹬牛皮保暖靴，一个个就好似人中龙，兽中虎。
　　领头的那位青年，天生一副好身板，虎背熊腰，龙筋豹骨，浓眉大眼，鼻直口阔，眉宇间透出一股英雄气概，一举手一投足，好似有千般的气度，万般的胸襟。
　　这青年看到风头人，赶紧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大头人！安好！在下姜少典，特领家父有熊部姜大头人之命，前来给大头人请安。顺便商议春季围猎一事。”
　　“唉呀！好好，贤侄啊！咱们是想到一起了，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先坐下再聊！”风头人一边说话，一边把姜少典领进了头人房里。
　　大家分宾主坐定，大头人一边吩咐手下准备酒食款待，一边问道：“姜大头人近来可安好！”
　　“托大头人的福，家父安好，族里一切都好。只是今年的雪下得太大，时间也长，家父惦记着大头人，怕这边粮食不多，特派我送来一些，已备不时之需。”
　　“好呀，多亏大头人还记挂着咱们，这份恩情，我风某记下了！敢问贤侄，你们城中口粮可还充裕？”
　　姜少典稍加思索后答道：“不瞒大头人，咱们城中粮食也不多了，也只够全族吃一月，所以父亲才让小侄过来，与大头人商量开春围猎之事。”
　　风伯炎听罢了然一笑，答道：“这围猎之事，无非是两件事，一是人力，一是猎具，人力方面我们族里的三支猎人队，三支渔人队都算上，另外加上匠人，巫医、还有我们几个长老凑在一起，能有一百来人。这猎具嘛！每年积攒下来的，加上今年冬天赶做起来的，石刀、石弩、弓、箭头、火把、兽夹、猎网还有不少，也够用。贤侄你看……”
　　姜少典听到这些，心中已有计划，连忙答道：“甚好！来时父亲与我吩咐过，咱们族里能出一百二十人，父亲上了年纪，这次就由小侄带队，一切听大头人调令行事！”
　　“好！贤侄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风伯炎竖起大拇指夸奖道。眼里满是对这位青年的喜爱。
　　“大头人过奖了。”姜少典自谦了一句，忙道，“大头人，小侄认为，此事刻不容缓，按照往年惯例，咱们五日后正午，两边带齐人手猎具，在姜水渡口会合，大头人意下如何？”
　　“好，就依贤侄所言！五日后正午我们一定赴约！”风伯炎笑眯眯地看着姜少典，越看越喜欢，这孩子真是个人才啊！外貌身材不用说，言谈举止又得体大方，待人处事也进退有度，年纪轻轻就能带领族人围猎，真不简单啊。心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儿子，也可以放下很多担子了。
　　想到自己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人品相貌也是十分出众。姜少典如此人才，要是能招来作婿，定是极好的。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将来自己大头人的担子也能轻点。
　　再转念一想，选女婿事关重大，还得不露声色，仔细考察一番。
　　于是问道：“贤侄啊！今年多大了?家里兄弟几人，排行第几呀？”
　　姜少典心想这次出访的任务已经达成，不妨与大头人聊聊家常，增进感情，于是满脸堆笑地答道：“回大头人话，小侄今年十八，家中兄弟三人，小侄上面有一位兄长，下面有一个小弟。”
　　“那你大哥怎么没来呢？”风头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兄长自幼体弱，好文不好武，喜欢琢磨一些巧思奇技，不喜与人交际。所以这几年父亲多令小侄外勤交涉办事。还请大头人见谅！”少典答道。
　　“嗯！贤侄！平日里都有何喜好呀？”头人又问道。
　　“小侄从小喜爱弓箭射猎，对上古先人传习的天时、地利、人物、故事也甚是喜好，还经常远足加以考证，收获良多。”少典答道。
　　“喔！不妨说来听听！”头人道。
　　“比方说，小侄发现不论是马、鹿、羊这类活物，都有成群迁徙的习惯，于是小侄在远足时，注意它们的迁徙时令、路线、还有沿途留下的痕迹，把这些记下来。在围猎前多做准备，能节省很多人力和时间，围捕的猎物还多些。”少典答道。
　　“嗯!不错！还有吗？”头人接着问。
　　“还有，小侄发现很多活物是有灵性的，可以与人成为朋友，日子久了，还能听懂人的命令，比方说狼和熊，小侄有幸就有几只这样的朋友！”少典答道。
　　“喔！贤侄真是不简单呀！还有这样的奇遇！”头人赞叹道。
　　席间众人家长里短说了许多闲话，不知不觉中已经日薄西山了，大头人吩咐女人们安排少典一行人住下，好生休息。
　　次日，风头人带领众长老，为少典他们送行，一直送到城门外，约好五日后姜水渡口再见。
　　诗曰：
　　大雪封山食近绝，部族人众愁如云。
　　雪中送粮真情暖，传承万年仁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