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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渡 劫 1

作品名称:渡 劫 之 路      作者:金舟      发布时间:2022-02-12 19:27:43      字数:5425

  春霞十分生气,当梁云不顾她的强烈反对出门去后,她恨过他,但又一直等着他的回来的。
  “你先回家吧,”梁云母亲几次让她先回家去,吃过晚饭后又对她道:“你不要再等他了,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等他回来,恐怕太晚了。待他一回来,我先骂他。”
  “再等一会,他总要回来的。”她总以为他在下一分钟就会回来的。想到有人在他心目中比自己还重要,她又气又恨又害怕。不搞清楚,自己又怎么能就离开呢?
  “他怎么连话也一句不留!”梁云母亲也很生气地责怪着儿子道,“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一个电话?他是要气死我!”
  “妈,你再想想看,那个打电话他的人,可能是个什么人?”她自己也一直猜测着打电话给梁云的(女)人,可能会是谁?
  “我想不出了。”梁云母亲道,“能想到的都已想到了,亲戚,同学,同事,都不会有这种人——能让他这么急跑出去,连对你说几句话的工夫也没有。哪有人比老婆还重要的?”母亲责怪着儿子,也已给大儿子梁进等都打过电话。
  “妈,你再想想。”她伤心地道,但已显得像在怀疑着什么了。
  “不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梁云母亲却总担心着儿子会不会出事?
  她也担心过他出事,如在路上被车撞了,或被人打了等等的,但想想都不太可能。因此,在下午当梁母表示担忧时,她安慰梁云母亲道:“不会的,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这你放心,不然,早就有人找来了。”不过,她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这话。心想,他也完全有可能出事啊,只是人家还不知道他是谁,住哪里?因此,还未找上门来。
  梁云母亲并不太相信她这话,认为她的话只是一种安慰,反过来又安慰她道:“你先回家去吧。他不会有事的,佛菩萨会保佑他的。”
  这对不信佛的人来说,这纯粹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精神“安慰剂”。她当然是不相信真会有菩萨保佑这种事的,过去当外婆说这种话时,她还嘲讽过外婆,外婆也骂过她。可她这时道:“但愿真的有菩萨保佑!”她又问,“梁云也相信菩萨吗?”
  “你们不要不相信,”梁云母亲道,“良心好的人,菩萨都会保佑的。”
  “妈,我没有说不相信,”她辩解道,“我也希望有菩萨保佑他。我们要不要就去青龙观?”
  “那里没有佛菩萨,”梁云的母亲道,“它只是一个道观。”
  “嗯,我听梁云说过。”但她又道:“但我搞不大清楚。让菩萨保佑他快回来吧!”又过了二个小时后,她在梁云母亲的劝说下才回了家。
  在回家的途中,她想到了母亲以前说过的话。母亲说女人意味着痛苦和责任,难道自己刚快乐没几天,“痛苦和责任”就来了?她本来也等着父母回信,若父母同意,她就要与梁云一起去领结婚证书的。
  
  回到家时,外婆还以为是梁云送她回来的,问着她道:“他怎么不进来?”
  “你怎么还没睡?”她看到了外婆手里拿着一封印有红蓝花边的“航空信”。这种航空信在互联网时代,几乎已被电子邮件所取代,极少见了。只有一些特殊文件(例如学校申请表等),还在通过航空传递的。
  “你爸妈给你回信了。”外婆道。
  她接过信时道:“他回去了,他说太晚啦。你也快睡吧!”
  “你看看信上你爸妈怎么说的?”外婆急于要知道早就等待着的回音。
  她拆开信迅速看了一下就道:“知道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我想也是的。”外婆道,“你也睡吧,我要去睡了。”
  “嗯,我也马上就睡。”可等外婆去睡后,她又仔细看着信。信上父母说,确定了婚礼日期,他们会赶回来一次,还会带秋霞(她的妹妹)一块来。这时她又想到那位“失踪的新郎”,感到疑云重重。“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她想着,“连他母亲也一点猜不到是谁?难道他还瞒着母亲在外已有女人,也许是个有夫之妇,也许正是他同事的妻子……”她胡思乱想着,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醒来时还特别清晰的梦,但回想着时,又有点模糊起来。所做的梦大概是这样的:
  一条巨大的蟒蛇来找她,要她第二天某时某刻到一条江边去,当见到它从上游下来时,只要她叫一声是“一条龙”就可以了。她想到外婆是说过,见到大蛇,要说是龙的,这条修仙的蛇就修成功了。如果说是蛇,那么这条蛇又要再修五百年。因此她一口答应了。可是这条大蛇刚走,又来了一只黄鼠狼,说可以给她一万元钱,在当时是很大的一笔巨款(在农村“万元户”还很少见的)。但要她答应,第二天见到大蛇要说是蛇,事后就会把钱给她。黄鼠狼还说,要是她不答应,会报复她和家人,说时吐了一口气,其臭无比,她差点要被晕过去。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黄鼠狼的要求。第二天她果然看到了那条大蛇随着江水翻腾而下,到她面前时,由于害怕黄鼠狼会报复,说了声“一条蛇”,这时天上一道闪电打到大蛇身上,大蛇像死了一般,随江水漂走了。这时她醒来了,见天已大亮,稍微想了一下梦境就起床了。吃早饭时,她把还记得的梦境告诉了外婆,外婆说大蛇是在“渡劫”,由于她的一句话,“渡劫”失败了。如果不死的话,还要修几百年重新“渡劫”。“渡劫”成的话,它就能成为一条蛟龙,才可继续修下去,成为一条天龙。
  “那只黄鼠狼呢?”外婆问她,“后来又找过你吗?”
  “没有,”她实在想不起来了。“外婆,它为什么要让我叫‘是蛇’?”
  “你傻呀,”外婆道,“那是要害人家修不成。”
  “为什么?”她问。
  “结过仇,嫉妒,都有可能。”外婆道,“你不听它,就好了。”
  “我怕,它说过会报复我。”她道。
  “可你先答应过人家(巨蟒)说‘是龙’的,”外婆责备道,“怎么又去答应了黄大仙(黄鼠狼)说是‘是蛇’了?你怎么能把答应过的话,都不当一回事呢?”
  “我总不能为了它一条蛇,而被那黄大仙(黄鼠狼)害死?它还答应给我一万元钱的。”她辩解道。
  “你太不像你母亲了!”外婆叹着气道,“看来,你是为了贪它的一万元钱,才害得人家‘渡劫’失败的。”
  “外婆,那只是一个梦。”她提醒外婆道。
  “你是做梦,不过,真有‘渡劫’这种事的,过去也给你讲过。”外婆道。
  她明白外婆还有责怪她的意思,想到马上还要去梁云家的,便对外婆道:“我要吃早饭了。‘渡劫’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又没有真的见过。”
  外婆顿了一会儿道:“做人总要良心好。”
  “外婆,你认为我良心不好吗?”她很多心起来问。
  “我没有说你。”外婆道。
  “那你在说谁?你说呀!”她的不饶人的脾气又发了。
  “你要逼死人吗?”外婆装着生了气地反问道。
  “好吧,我吃早饭了。”她心中是决不肯让人的。
  外婆叹了口气,又深为她担忧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外婆,你还说什么?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她又道,“你最好我永远像刚从新疆回来时那样,还是一个什么都听你的小女孩。”
  “你是要冤枉外婆,”外婆真有些生气了。“你是长大了。我是管不了你啦,将来要由别人来管你了。”
  她这时想到了梁云,心中又担心,又生气,任性地道:“我又不一定一定要嫁给他的。”
  “你说什么?”外婆很吃惊地道,“你又感到他不好了?他有哪点不好?”
  “我没有感到他不好。”她道。
  外婆这时端详着她的脸,又问道:“那是他欺负过你了?”
  “也没有。”她真的不知梁云是不是欺负了自己?
  “你这不是,那不是的,究竟为了什么要那样说?”外婆不理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她有点沮丧地道。
  外婆像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昨天回来得那么晚,俩人吵嘴了吧?”
  “外婆,你不要烦了。我已烦死了!”她道。
  外婆为她着急地道:“你把事情说出来,一起帮你看看。”
  “你?”她用带点轻蔑的眼光看了一眼外婆,欲言而止。
  “要我帮你找他吗?我的话,他是肯听的。”外婆道。
  “这是你的自我感觉。”她又嘲讽外婆道,“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什么都办得到。”
  外婆自八六年开播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以来,一集不拉地看过,又不止一次的看过重播。对孙悟空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这时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我才不会这样哩!你又在取笑我。”
  “外婆,”她道,“你不要管我们的事,以后也不要管。”
  “人家是过河拆桥,”外婆道,“你还没过河,已想拆桥了。”
  “外婆,那你管。问题是你管得了吗?”她把昨天发生的事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
  外婆发了一会楞,才道:“等他今天回来,问问清楚再说。也可能什么事也没有的,许多时候一开始都好像天也塌得下来,到后来什么事也没有的。”
  她无偿不是这样希望的?但那个打电话的女人究竟是谁,一只电话就能把他叫去了。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难道这些在他回来后,两句话、三句话一解释,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外婆,”她不满地道,“你还在帮他说话。”
  “死丫头,”外婆道,“我怎么会自己的外孙女不帮,而去帮一个外面人?当然,他已不是外人,人也是很好的。”
  “我说你不帮我,反帮人家,你还不承认!”她道。
  “帮人也不能瞎帮,要看有没有道理的。”外婆道。
  “外婆,你不愧是居民小组长!”她认为外婆太不近人情了。“人家居民小组长,也不会像你这样,一味帮外头人的。”
  “不管是不是居民小组长,都要讲道理的。”外婆目前仍是居民小组长,也参加过一些邻居纠纷的调解工作。因此,说话也不与她那些同年龄的老年妇女一样,说话随便,甚至颠三倒四的,更不会像个别人还喜欢搬弄是非。外婆又道:“我帮自己人,但也不能不讲道理瞎帮的。”
  “你也是被他的外表迷住了。”她指责外婆道,“他是看上去很老实,像一个正人君子,因为长相端端正正,给人一表人才的感觉,说话也好像很有道理。这样的人,外婆你是最喜欢的!何况他又会外婆长、外婆短的(拍马屁),讨你喜欢。”
  “你也不是说让你碰到了吗?”外婆反驳道,“你不喜欢的人,我还会喜欢吗?是因为你说人家这好那好,谈了没几天就要嫁给他。现在你父母都来信说同意了,你又说他不好了?”
  “我没有说他不好,”她这时像抵赖地道,“我是为他担心!不知他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至于以前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只要他对我说清楚,我会原谅他的,也会帮他一起把事情解决好的。”
  外婆点头听着,肯定她道:“在你不冲动、也不任性的时候,就什么事都办得像样的。”
  “外婆,你还有什么话吗?我要出去了。”她吃了几口早饭后,就要出门了。
  “一定不要冲动,不要任性。”外婆在她踏出门口时,又一次地叮咛着她。
  “我都知道了。”她匆匆离开了家。
   
  她还在公用的楼梯上时,见梁云母亲已在门口等着她了。
  “妈,”她叫了一声后,加快了步子。
  “我正好在阳台上晒衣服,见到你来了。”梁云母亲等她走近时作着无谓的解释。
  “他还未回来吗?”她急切地问。
  “回来了,正在睡觉。”梁云母亲声音放得很低地道,“让他再睡一会儿。快进来吧。”
  “嗯。”进到房间后,她刚想问昨天梁云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就听见梁云在小房间内叫“我起来,我起来了”的声音。
  “我们讲话,他听到了,他醒了。”梁云母亲又出于礼貌地问她道,“你吃过早饭吗?再吃一点好吗?”
  “我不吃了。你快去准备他的早饭吧!”她话音刚落,见梁云睡眼惺忪地从他的小房间里出来。换了过去,她会冲过去,与他相拥。可眼下,她站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春霞,”梁云叫了她一声。
  她扭转头,装着不想搭理他。
  “还在生我气?”梁云走到她身边道,“听妈说,你昨天走得很晚的。你猜猜昨天我去了哪里啦?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你的‘英雄救美’的壮举,完美解决了,是不是?”这是她考虑好的,见到梁云第一句要说的话。
  “哦,我该向你解释了。”梁云对她道,“你也许还会不相信,这位叫白梦的女大学生,只是我回来那天在火车碰的一位老人的侄女,我因为替老人拎东西到她家才有点认识的。”
  “才有点认识的,你说给谁听?”她瞪着眼问。
  “真的,我可以起誓!”梁云有些急起来。
  “那你以前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她仍不肯相信地问。
  “觉得没必要。”他道,“我怕徒生麻烦。”
  “这算什么意思?”她更不满地道,“你怕我会吃醋吗?我才不会哩,你想跟人家好,你就去吧!”
  “这怎么可能?”梁云很委屈地道。
  “这怎么不可能?”她反问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梁云道,“我已有了你,怎么还可能找别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男人的想法吗?”她道,“你们对漂亮的女人总想占为己有。”
  “你,”梁云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越说越不对了。”
  “是你自己做出来的,怎么还怪我说得不对?”
  “你一定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不说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你不做过亏心事,还怕人讲吗?”
  “你好像是认定了我一定是做过(亏心事)的,这太不讲理了。”
  “是你做得不对,还是我说得不对?我们可以让你母亲出来评评看?”
  “你不要把我母亲也牵扯进来。我敢对天发誓,我与白梦是清白的!否则,我马上就死掉!你敢发誓吗?瞎说我的,也要遭天谴!”
  “我要发什么誓?”她道,“你做了,我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还这样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啦?”
  “你自己做的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你是在冤枉我!”
  “我没有冤枉你!你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她不能找她的同学吗?”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她找不到别人,而我家里有电话,容易找到。”
  “你还在狡辩!”
  “原来你是这么刁蛮不讲理!”
  “你后悔了,是吗?”
  梁云沉默了。
  “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你……”
  “我也后悔,本来以为国际海员有多了不起的!现在早已不吃香啦!”
  “你不能这样贬低我,侮辱我!”梁云这时愤怒起来道。
  此时在厨房间里再也听不过去的梁云母亲走了出来,劝他们道:“你们有话,都好好说。”
  她认为梁母是在偏袒儿子了,因此,更很生气地道:“你们都想欺负我吗?”
  “你不能这样对我妈!”梁云又对她叫道,“我妈是好心……”
  “梁云!”母亲喝止了梁云,“你好好说不会吗?”
  “我走了,不要听!”她说完就激动地冲出了门去。又从公用楼梯上,什么也不听地奔下去了。梁云一直叫着她。她自己也感到这时已失去了理智,竟任性地往回家跑。
  “春霞!”梁云却在后面追了上来。
  她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看到车少时冲过了马路。正在这时,她听到了有人叫“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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