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流行歌曲有关的记忆（38、39）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2003年10月15日9时整，由我国自主研制的“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用“长征”二号F型运载火箭发射升空；接近十分钟后，飞船准确进入轨道，将中国第一名航天员杨利伟成功送上太空；16日6时23分，返回舱在内蒙古主着陆场成功着陆，航天英雄杨利伟精神抖擞的自主出舱。“神州”五号载人飞船的发射成功，标志着我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初战告捷，也标志着中国人民在攀登世界科技高峰的征程上迈出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一步，更标志着中华民族数千年的“飞天”梦想终于成真。两年后，“神州”六号载人飞船又把两名航天员同时送上太空，而且打开舱门进入轨道舱活动，进行了很多失重状态下的各种生理试验；五年后，“神州”七号载人飞船不仅把三名航天员送上太空，而且还有一名航天员首次实现了中国人的“太空漫步”，在太空中向人类挥舞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问候。这是中国的荣耀，这是中华民族的荣耀，也是全人类的荣耀。但我们不会就此满足，也不会就此停下脚步，我们会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就像歌手汪锋演唱的那首歌曲一样，《飞的更高》： ……一直在飞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诱惑的网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尉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声呼啸 飞的更高。 汪峰用他那粗犷苍凉、热情奔放的声音，激励着一颗颗充满渴望的年轻心灵舞动起自由的翅膀，在湛蓝的天空中去放飞幸福的理想。在那一段时间里，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年轻人都用这首歌来作自己手机的彩铃，到处都是“飞的更高”。汪峰也凭借着这首《飞得更高》和《怒放的生命》而成为冲出摇滚的最有魅力的男歌星。
这时，一个眯着一双小眼、酷着一脸不动声色的表情、手里挥舞着“双截棍”的小伙子一步三晃的从台北走到了大陆五光十色的舞台中央，这就是“周董”或者“小天王”周杰伦。如果几年前有人说他能成为流行乐坛天王级的偶像，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而且和我一样恐怕当时没有几个人相信，就连直到现在仍然有些人对他演唱的歌曲不仅不喜欢，而且还嗤之以鼻。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不管你嗤不嗤之以鼻，当他在2003年含糊不清地给我们演唱《东风破》时，他已经成为了一种现象光芒闪耀，引领着一股潮流势不可挡。就让我们先静下心来细细地品味他的《东风破》吧：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悠扬的古韵，阴郁的曲调，柔和的男声，模糊的吐字，极其缠绵飘渺跌宕起伏，极尽淡定空灵高唱低吟。琴声中，月光如水，映照着门后那孤寒消瘦的身影；灯花如炬，却照不亮暗夜中一颗落寞的心。岁月沧桑，远去的是那永不回头的时间流水；情到深处，留下的是那永远也无法打开的惆怅。漫漫长路，滚滚红尘，孤独蹒跚的身影怅然回首，只有那望不尽的岁月在墙上斑驳剥落留下的印痕；午夜惊梦，灯火阑珊，一杯浊酒静卧在孤枕旁，饮不下的是那浪迹天涯的相思之愁。千百年前，是谁镌一把索魂琵琶在深情的弹奏一曲《东风破》，撒落了一地细碎如珠的情感乐符，遗留下一腔绵绵不绝的幽怨凄婉，穿越百年，仍如泣如诉的在耳边吟唱，仍似梦似幻的在心头缭绕。青山年年依旧在，流水匆匆不回头。一曲古老的《东风破》至今犹唱，在枝头的枫叶间诉说着永恒不变的主题，在篱笆外的故道上顿然而现，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周杰伦出生于1979年，3岁开始学习钢琴，16岁尝试作曲，高中毕业后到餐馆当服务生。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台湾本土综艺天王吴宗宪相中，吸收他进入其公司工作。期间，周杰伦创作的歌曲并不被人看好，经常被扔在一旁；但渐渐的，吴宗宪被他的努力所感动，就给了他一个出专辑的机会，由周杰伦自己创作自己演唱。2000年11月，周杰伦推出了第一张专辑《JAY》，并迅速风靡岛内流行音乐界；之后，他又先后创作演唱了《双节棍》、《发如雪》、《菊花台》、《霍元甲》、《青花瓷》等广为流行的大量歌曲。他模糊的唱腔竟然成了他音乐的标志，他的鸭舌帽、篮球鞋、牛仔裤也形成了一股潮流，成为年轻人争相模仿的典范。周杰伦擅长以不同的音乐元素来做创作灵感与素材，并进一步融合各式声音于音乐之中，塑造出鲜明的主题意象，强化了音乐的故事性。周杰伦在演唱不同曲风的歌曲时，亦会采用不同的演唱方式，如唱抒情歌曲时，会有略带鼻音跌宕婉转的声音；而在唱Rap歌曲时，则刻意咬字不清，注重以念词的律动去搭配音乐的节奏，从而使歌曲的说唱部份更有节奏感。在港台音乐陷入混沌萎缩、大陆音乐缺少变化和突破的新千年初期，周杰伦的横空出世无疑为低迷的流行乐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具有非凡的重要意义。他的才华，他的风格，他的身世，他的绯闻，等等，都表现出和其他明星不一样的地方，特别是他那叛逆的形象恰恰迎合了当今众多年轻人的口味。所以，有那么多的大导演都愿意与周杰伦合作，难免让人觉得有“傍大款”之嫌。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甚至崇拜他，凡有周杰伦出现的地方，必定是人潮涌动。周杰伦，代表了一种现象，代表了一种文化，也代表了一种态度。
十五、跨越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2004年春天，一个在此之前人们从未听说过的陌生歌手的名字开始在坊间流传，而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个歌手就叫刀郎。据说，他的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在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疯狂畅销，盗版都卖到了八百万张，正版起码也在一百万张以上。仿佛一夜之间，从城市宽阔的大街到乡村幽深的小巷，从熙熙攘攘的商场店铺到东奔西跑的出租车里，满世界都回荡着这个男人略带沧桑的歌声，到处都下起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其流行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在船头荡悠悠的《纤夫的爱》和菜市场之歌《心太软》，流行得来势汹汹，流行得不由分说，流行得一塌糊涂，流行得令某些所谓玩高雅音乐的人士坐立不安。一时间，这边是百姓们拍手称好，争相传唱，连赵本山都把其中的歌词移植到了他的小品中予以调侃，甚至在电影《疯狂的石头》里面也有一个卷鬈毛男人蹲在马桶上如此唱道：“2002年的第一泡屎，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而那厢的部分音乐人和部分评论家却嗤之以鼻，或称刀郎的歌中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或怒斥他投机取巧粗制滥造，或诘问他究竟要把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方向引向何方，等等。总之，那时候，大家唱的是刀郎的歌，争的是刀郎的歌，吵的也是刀郎的歌，争来吵去，争吵成了“刀郎现象”，反而使他的歌更加流行。
回顾一下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过程就不难发现，每当一首歌或者一批歌曲大流行的背后，总隐藏着一张世风民情的脸，或者至少是某一时段下文化的镜像。进入新世纪之后，中国当然也包括香港和台湾的流行音乐陷入了一个相对低迷的时期，魔岩文化终结，滚石唱片衰落，经济危机带来大萧条，唱片公司不断的重组整合，许多音乐人因此失去了再出版专辑的机会。有些曾给人们留下美好记忆的一代巨星如邓丽君、陈百强、张国荣、梅艳芳等相继去世；那些曾经光耀舞台的大哥大、大姐大们由于缺少新的扛鼎之作不得不“还唱着过去的歌谣”；那些速成的新星们演唱的那些速成的形形色色的新曲，尽管也热闹非凡，但风头一过便云消雾散，没有几首给大众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于是，失去的让大家怀旧，寻找的是那些令人感动的情节。当流行音乐的创新不能成为主流的时候，大家更喜欢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东西。刀郎的歌曲就是将人们较熟悉的西部民歌旋律糅入简单上口的流行因素，甚至再稍稍借鉴一点别人的东西，从而成就了自己的特色。在内容上，他翻唱了许多大家烂熟于心的老歌，但由于掺进了那么一点点西部摇滚而令人耳目一新，如《我们新疆好地方》、《萨拉姆毛主席》、《草原之夜》、《祝酒歌》、《敖包相会》、《驼铃》等；即使他的原创歌曲，说的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老词儿，但巧妙地用新疆纯朴优美的旋律表达出来，就产生了别样的情趣，如《2002年的第一场雪》、《艾里甫与赛乃姆》、《情人》、《雨中飘荡的回忆》、《冲动的惩罚》等。
在唱法上，刀郎那沧桑喑哑的嗓音，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容易勾起人们的怀旧情结，让很多有类似经历的过来人以及正处于懵懂期的青少年都听得有滋有味，甚至能够让他们产生很多的联想：或许我们曾经迷惘徘徊，或许我们曾经一无所有，但我们拥有的是崇高的理想；尽管我们有时觉得人心不古，尽管我们有时觉得世事不公，但我们仍然在憧憬中继续寻找着我们美好的生活和真实的情感。在乐队配曲上，虽然乏善可陈却有一种令人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和温暖感。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凑到一起，就能使普通的百姓接受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说，刀郎的音乐尽管按照某些所谓“权威”人士的说法并不能算是精品，甚至不能代表一种风格，但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听起来通俗顺耳，唱起来朗朗上口，琢磨起来有滋有味，所以老百姓非常喜欢，而且极易传唱。它真正满足了大众对流行音乐最根本的需求，真实地折射出现今老百姓对流行音乐的整体审美标准。不管怎么说，鄙人认为，作为流行音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够打动听众的心，能够引起听者的共鸣。抛开这一点谈什么高雅，谈什么深度，就如空中楼阁一样毫无意义可言。说到底，音乐是让大家娱乐的，是让大家在工作劳累之后能够放松身心，而不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不是霍金的时间简史，音乐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大家听着顺耳、唱着上口、想起来舒心。一切为了听众，一切依靠听众，走听众路线是值得所有的音乐人好好反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