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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家丑 22、到家了

作品名称:锔匠传奇      作者:刘春      发布时间:2022-01-29 17:36:06      字数:6595

  21、家丑
  
  次日,杏福爹和表叔回家了。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心不下又不得不走地走了。
  孙老板看这二人离去,对富贵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对啦,那个,你还留下吗?”
  富贵看着杏福,吭吭哧哧地说:“福儿,你看,留下还是走,我听你的。”
  杏福还是有些脸红,一瞥富贵便低下头:“你的事,你做主就是,问我干嘛?”
  富贵笑了笑说:“老板,那就把那几件锔好再走吧。”
  孙老板一拍手说:“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小师傅不会失信于人。我就让他们拿来赶快修补。”
  说着笑吟吟出门去通知了。
  富贵与杏福相视一笑。杏福小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经历了这个事,我觉得突然懂了很多。不下雨了,头一次来这么大的地方,嗨,陪我去街上转转呗。”
  富贵点头说“好,我去拿点钱。”
  杏福嗔道:“我不是要你买啥,拿钱干嘛?”
  富贵笑着说:“穷家富路,不买啥,带着钱心里踏实。”
  杏福打趣说:“丢了怎么办?”
  富贵眼一瞪说:“小看我是不?丢了我也不能丢钱,丢了钱也不能丢你……哈哈哈……”
  杏福也跟着笑起来,笑得那么美。
  取了钱迈出客栈。街上湿漉漉的,还有些泥泞,洼地积满了水,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一只小狗在街上撒欢儿。土匪被打掉了,镇子重新恢复了祥和。很多商家开门营业,门板一块块卸掉,有人在铲除门前的泥泞,或者垫上干的沙土。经历了战乱的人们,谁不期望市场早点热闹起来呢。
  杏福跟在富贵右侧,眼睛转着扫看,拉了拉富贵的手肘:“哥,以后咱也开个门店多好。”然后憧憬起来,“以后有家小店铺就好了,不用走南闯北,不用风吹日晒顶风冒雪。坐在家里就能干活,就能挣钱,东奔西走,走街串巷多苦啊。”
  富贵看了看杏福说:“倒是想来着,可你想过没,租房子是钱不?一两天没有活着急不?没有活,还得吃喝,都是钱。所以啊,别做梦。你想啊,就算你开了店,可谁家有那么多坏瓷器?为了一个破碗,谁有那闲功夫去找你?”
  “也是啊,你坐在店里,让人家跑远路找你,还真不靠谱。嗨,就是你忒辛苦了,我心不忍呀。还有,你一出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让我在家守空房,你不难过?”杏福又开始打趣了。
  富贵噗嗤一笑说:“你这就忍不住了?要不,让解放军送你回家?”
  杏福还没开口,从保安团那条街里转过来一支队伍,几个解放军端着枪走在前,后面跟随着垂头丧气的几十个匪兵,带头的是王大才,王大才旁边却是一瘸一拐的黄管家和王大才之母。原来黄管家和王大才之母骑马跟在王大才后面几里,见很顺利进入镇子,就赶上来。正赶上大风,紧赶几步,到了镇子里。先找个地方避风,等听到枪声爆炸声,以为王大才得手,就与王大才之母顶着风寻找过来,被解放军抓个正着。
  修文中和战士们押着要往新和县城去。见到富贵,修文中热情打招呼:“富贵啊,转转呐。”
  富贵也回应道:“修班长,这是送新和啊?”
  “对,这伙家伙被一网打尽,除了死了三个,其余一个不拉全被活捉。败了不服气,还想反攻倒算,白日做梦。”
  杏福呸了一口说:“活该!”
  黄管家狠狠地瞪了杏福一眼。
  杏福说:“你还瞪我,你干的丑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想害我。这才是报应。”
  王大才的母亲抢过话头说:“死妮子,别胡说八道。谁说害你了,快走开。”
  王大才盯着杏福挤出一句话:“小妮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杏福说:“你问他们,我说不出口。”
  王大才回头问:“表舅,说,都这个样子啦,还瞒着我,怎么回事?”
  黄管家老脸一红,嗫嚅着说:“说什么?没得事。都是这小妮子说谎。”
  杏福指着他说:“那你为啥要关起我来?还说留不得?我到底犯了啥错?要不是老六叔救我,就被你害死了。对啦,你还让护院的老胡去追杀富贵,对不对?”
  黄管家一声不吭。
  修文中一行也不走了,站在一旁看戏。
  王大才看看杏福,又看看黄管家,再看看母亲,心里猜了个大概。嘴里哼了一声:“再叫你一声表舅,我看这里有事,你追杀富贵情有可原,你要害这丫头,我不明白。”
  到了这节骨眼上,王大才的老妈忍不住了,双手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像一头母狼,嚎叫着:“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想知道?就告诉你。知道么?我与你表舅青梅竹马。不是从小跟你爹定了亲,我早就与你表舅成亲了,哪还有你。老二就是我们生的。怎么着,你有意见?有也白搭!”
  王大才瞪着眼睛,双目通红,咬着牙大吼一声,对着黄管家下了手,抱住黄管家的脖子,用力掐下去,黄管家翻着白眼,喉咙力发出干哑的声音“救命!”。
  修文中赶紧让人上前拉开王大才,大声说:“你们家的破事,回去再说。走!”
  周围围观群众聚拢了好几百人,看得热闹,还不时喝彩,老百姓解气呀,听戏也不如这个精彩。
  战士们把黄管家和王大才的母亲单独分开押送,并找了一辆大车让他俩坐。
  修文中对杏福和富贵说:“再见了,好兄弟。你们放心,这些家伙会受到人民公正审判的。”摆摆手,继续走了。
  
  杏福和富贵眼瞅着队伍走远了,才转身。杏福压不住兴奋,一把拉住富贵的胳膊,抱得紧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富贵说:“是不是报了仇,非常高兴啊!”
  杏福使劲点了点头说:“都不知道说啥好,把我的气一下子放没了。天这么亮,共产党这么好,解放军这么厉害。我都想哭又想笑。你说,这是怎么啦?”
  富贵想了想,把头一摇:“这就叫乐傻了。福儿,往后,我们就往幸福路上跑。”
  
  回到客栈,孙老板已经回来了。孙老板是在大街上看完了戏才回来的。看他那模样,也是高兴地了不得,嘴里还唱起了小调,一见富贵进门,就说:“我看见了,你俩胆子太大了。特别是你这个闺女,哎呦呦,了不得,真了不得。对着那么多人,说那么多话,句句在理,一点也不含糊。佩服。”
  杏福在街上说话,全然没有考虑多少人看着自己,就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这让孙老板一夸,反而害羞起来:“大叔,你取笑我。”忙去后院找活干了。
  孙老板对富贵说:“一会就送过来,你又要忙活了。”
  富贵忙说:“老板你放心,我会干好的,不让你丢脸。”
  
  富贵上楼把藏在顶棚里的钻头,还有藏在床下的几块钱拿出来,提起挑子,下楼。小锔匠又开张了。
  抓紧忙活了三天,富贵终于完成了全部锔活。待客户满意地取走瓷器,就慢慢收拾好挑子。
  杏福也与孙老板结清了账。富贵把住宿和饮食费用五块钱交给孙老板。孙老板推辞掉说:“你这孩子,咱说好了免费的。说实话,你这孩子实在,有本事,给我长了脸,挣了面子,我高兴。说好不要钱的,就不要,我说话算数,吐个唾沫钉颗钉。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经商的就是讲诚信,对吧?”
  富贵红着脸说:“要这么说,我就是小人了,我也是经商的吧?我不就是不讲诚信了?还有俺的亲戚吃穿的,您不收我们住的吃的钱,那我也不收你锔花瓶的钱。这两块钱还给你。”说着放下两块钱,“大叔,你必须收下,不然,我会一辈子心不安的。”
  “好吧,好吧。说你什么好呢?看你岁数小,可你就像个老江湖。”
  富贵说:“老江湖算不上,都是我爷爷嘱咐我的,我都记住了。”
  孙老板说:“你要回家,谁也拦不住。不过,我与镇上商户商量了一下,租了一辆大车,送你们回去,这样还快点。都说,归心似箭,你们回家心切,坐车总比走着快一些,也省些力。怎么样?”
  富贵和杏福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太感谢了!谢谢、谢谢!”
  
  22、到家了
  
  回去的一路,非常顺利。虽然马车颠簸一些,但总比靠双腿走要好许多。路过的地方,都是喜气洋洋,红旗招展,还能时不时听到“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的欢快歌声。这世界变了,人们心情也变了,到处是新面貌。
  
  不到半下午的时候,张家庄就出现在眼前。
  富贵对车夫说:“大叔,从南口进村,对,十字街左拐,过道北就是我家。”
  车夫点头喝声:“驾!”一路上,车夫没有摔过一次鞭子,更没有打过马一下。这快到家了,车夫用手在马臀上拍了一下,那匹白马加快了脚步。
  车停在门口,同样的栅栏,同样的穷人家。
  富贵扶着杏福跳下车,把挑子卸下,提着挑子,用屁股拱开柴门,大声叫着:“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还没从屋里出来,“哈哈”大笑的声音就传出来,听声音,中气足着呢。然后门口出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三绺白胡子挂在下巴。上衣是紫花色,下衣是黑色,膝盖补着颜色发浅的补丁,脚穿一双布底鞋,手里还拿着一杆烟锅,烟锅上滴里当啷吊着一个烟袋。
  杏福看着补丁那一霎间,就想:这补丁还不如自己的补得好呢,针脚大小不一,补丁边缘曲曲皱皱,估计是老爷子自己的手艺。嘿嘿,老爷子锔活手艺精湛,教出好孙子,针线活儿就不怎么样了。心里暗笑,却不敢在脸上显出来。
  老人张开双臂,搂向富贵。富贵躲了一下,难为情地对爷爷说:“爷爷,我都长大了。你看,还有人跟我一起来了。”
  杏福有些羞涩,缓步上前略弯一下腰叫着:“爷爷。”
  爷爷一愣,光顾着高兴了,就愣没看见还有一个女孩子进了门。爷爷“哦”了一声,赶紧接话:“呀,这还有个闺女,挺俊的,好好,快进屋,快进屋。”说着招呼着,往屋里引。
  富贵拉着杏福的手说:“走,进屋,到家了!”
  爷爷叫富贵:“贵儿,去打水,让闺女洗洗。”
  富贵忙拿起一个铜盆,跑出屋子,在门口的水缸打了一盆水,端进去,将盆子放在盆架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半新的白粗布,搭在盆架上:“福儿,洗洗吧。我去叫赶车的师傅也来洗洗。”
  富贵跑到门外喊着:“大叔,进屋洗洗,喝口水。”
  师傅摆摆手说:“不啦不啦。我回去还有事,这会往回赶,吃黑家饭的时候就到了。好啦,小伙子,走了。驾!”说着,马车走了。
  回到院子,爷爷正等着呢,拉住他小声说:“你这小子,出门不老实。怎么,拐了一个小闺女来了?人家大人找来咋办?”说着,一个崩子敲在脑袋上。
  “爷爷,啥也不问,就敲我,你冤枉我了。”富贵摸着后脑勺说,“人家心甘情愿跟着我,我想送她回家,人家不愿意,只好带回来。”
  “你胡说,你说瞎话,我可不饶你。”
  “爷爷,我说的你不信呀?打小你就教我诚实守信,当个好人,还说不要有非分之想,我,你还不了解啊?我就是好人,好人好报,你说是不?”眼睛瞄向屋里继续说,“人家是财主家的一个丫环,差点被害死,我就带着她跑出来了。不信,你去打听,解放军都知道这事。”
  “解放军?怎么解放军都知道?真的?不骗我?”爷爷盯着富贵,眼睛一眨不眨。
  “爷爷,你不相信我,一会儿你去问问她,你就知道我不是说瞎话。”
  “嗯,当然要问。家里不明不白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的,一个小闺女,咱老张家不能干这事。”眼睛瞪了富贵一眼,哼了一声,进屋。
  富贵跟着进屋,看杏福洗完,用洗脸水洒了地,正打扫地呢。杏福是个勤谨的人,闲不住,眼里有活,见到该干的,不用言语,就去干。
  爷爷见了,“吆吆吆”着拦住说:“这活,让贵儿干,你是客人,累了,快歇着。”
  杏福不肯,说:“爷爷,我不累,我不是客人。”
  爷爷无奈,任她去。微笑着问:“闺女,你是哪里的?”
  杏福说:“俺是新和县后墩村的。”
  “哦,家里还有啥人呀?”爷爷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杏福多聪明啊,知道爷爷不放心富贵,更不放心自己,遂大大方方地说:“爷爷,我家有爹娘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过得很苦。爹扛长工伤了胳膊手,没办法,六岁就把我送到财主家当使唤丫头。不是富贵哥做活去了财主家,我肯定被害死了。幸亏富贵哥还有长工老六——人家是共产党——救了我。我觉得富贵哥是好人,我就跟着来了。不过,我是先回的家,爹和娘都同意。”
  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你这闺女,可是个好孩子。不过,这个家也不是富家主,就凭手艺吃饭,不过,前些时土改分了十几亩地,地虽然薄,是自家的。以后日子会好过的。”
  杏福说:“爷爷,富贵哥对我说过家里的事。我,就是,就是……”说着垂下头,声音很细:“就是喜欢富贵这个人,我愿意,跟他一辈子……”
  到后面,声音更小,爷爷故意用手挡在耳后追问:“闺女,你说啥?”
  杏福羞得脸通红,扭头不说话了。
  富贵笑着对爷爷说:“爷爷,她说愿意在咱们家过日子。”
  爷爷“呵呵”笑起来:“我听清了,好闺女,我们家有富贵这么一个孙子,就缺一个孙女,好!没事,我同意了。对了,贵儿,你捎信给你爹你娘,让他们回来一趟,我有话说。”
  富贵答应一声。
  富贵家北屋三间,中间算是客厅带套间,就是里头屋;另一间是爷爷住。还有两间西屋;南头有草棚做饭,东南角有猪圈和厕所。猪圈里养着一头半大黑猪,哼哼着踩着圈。猪不胖,穷人家吃都吃不上,哪有粮食喂猪?只能是打草或者捡些菜叶喂猪。
  富贵把里头屋腾出来,铺上一块洗过的旧褥单,取出一床拆洗过的被子,让杏福在里屋睡。自己则在西屋睡。
  第三天是星期,富贵的父母还有妹妹,赶着车从宁县回来了。车是借老板的。富贵的妹妹叫富梅,十五岁,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正在县公立高等学校读初中。进家看到杏福,心里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好像多年不见的同学,上前就拉住杏福的手,高兴地说:“姐姐,我又有了一个姐姐。”杏福被富梅感染了,本来就是同龄人,有共同话题,俩人钻进里头屋嘀嘀咕咕嘻嘻哈哈,有说不完的话。
  父母坐在了西屋炕上。炕上只有一领席,铺了一条薄薄的褥子;面对着父母,富贵坐在一张凳子上。母亲看着富贵先说了:“贵儿啊,确实不小了,好几年不见,都十九了。也该成家了。”
  父亲初听捎信的说儿子拐了一个媳妇回来,吃了一惊:“这孩子胆子啥时候这么大了?敢拐人口了?”半信半疑,问了半天,捎信的才说:“说着玩的,不过确实带回一个闺女。”父亲这才有些放心:多老实的儿子呀,怎么会拐人?二话不说,一家子马上就回来了。
  看着富贵,父亲说:“说说吧,那闺女怎么回事?”
  富贵想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理顺了思路,慢慢说:“爹,娘,是这样……”把前后过程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在福兴镇的时候,她父亲和表叔暗中保护,我就想让她跟着回家。可她不愿意,一定跟着我。我就想,她是好人,很能干,待人好,孝顺父母。而且,我在她家,也留下了十几块银元,就当作了聘礼,嘿嘿,爹,娘,没跟您们商量,我就做主了,对不起。不过,当时,想跟您们商量,也找不到您们,那么远,就算找也来不及,是不?您们不知道,遇到喜欢的人,要是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所以,我就自己跟自己做主了,所以就,就想这辈子就是她了。”
  母亲笑了:“嗨呀,看你真的喜欢上她了。说这么多,不就是让我们同意吗?好吧,我们不反对,你都见了她父母,他父母没意见,又知根知底。我和你爹为你感到高兴。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你有想法,没有跟老张家丢脸。这闺女不错,是个持家好手。”
  父亲点点头说:“你十九,人家才十七,比你小,离家又很远,今后要让着人家点。另外,人家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老是在咱家这么不明不白的住着,也不是个事。我看,挑个吉日,把事办了,省的别人说闲话。”
  母亲说:“你爹说的都对,也是你爷爷的意思。咱老张家不能让人家闺女不清不楚地住在家里。这算什么?你也不好好想想。这关系到人家闺女的名声。所以啊,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就在九月九你俩办了喜事,在这之前,人家闺女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跟我住城里去。另外,想法通知人家父母,结婚前一天,把人接来,终身大事,双方父母聚一下。路远,想见一面难着哩,人家闺女结婚没有父母在跟前,那可是一生遗憾。必须接过来。”
  富贵点头像鸡啄米。
  富贵娘起身到北房里头屋,见富梅和杏福说的正高兴,像亲姐妹一样。娘一进屋,俩人站起来,富梅对杏福说:“这是俺娘。”
  杏福看着慈祥的娘,叫了一声:“娘!”
  富贵娘忙上前爱抚这杏福的肩膀,微笑着说:“福儿,富贵把你俩的事都告诉我们了。你是个好闺女。你看上富贵,是他的福分。我很高兴。今后,富贵就交给你了,这小子走南闯北的,江湖气太多,自己主意多,这不行,过去,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顾不上,那好,就交给你了,你替我们好好管着他,好不好?”
  杏福的脸通红通红,细声细语嗫嚅着说:“娘,富贵哥是好人,我,我们商量着……”
  富贵娘噗嗤一笑说:“好好好。你这闺女真实在。商量着好。那就这么着了。另外,我想,你俩岁数不小了,我们看了一下历头,九月九是好日子,就安排在九月九结婚你看咋样?”
  杏福脸更红,烧的如同着火:“娘看着办就是。我没意见。”
  富贵娘轻轻拍拍杏福的肩:“嗯,那就这样。我告诉富贵了,让他通知你爹你娘,到时候雇车把你一家都接来,终身大事,爹娘不在那怎么行?还有,我看,明天你跟我走,与富梅一起住,先不在这住,等结婚时再回来,省得别人说你的闲话,你说是不?”
  杏福的脸烧劲慢慢退去,心里感激不尽,小声说:“娘,听娘安排。”
  富梅上前抱着杏福的腰:“姐……嫂子。嘻嘻!”
  杏福羞劲又来了,低着头,对着富梅推了一把。
  富贵娘微笑一下说:“那好,今晚你俩住在一起,明天一起走。”
  第二天吃过早饭,富贵爹娘和富梅杏福,赶着车走了。
  富贵挥着手,望着远去的大车,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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