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苏区军民齐备战 诱敌深入是方针

　　在苏区中央局第一次扩大会议上，有人又提出分兵退敌的方针。对反攻先打哪路敌人问题，有的主张先打强敌蔡廷锴部，也有的主张打朱绍良部。鉴于第十九路军、第二十六路军和第六路军均为最强或较强之敌，而第五路军的第四十三、第四十七、第五十四师从北方新到，第二十八、第七十七师在第一次“围剿”中被红军击败过，对红军有畏惧心理，战斗力弱，先打该敌容易取胜。同时，红军如由东向西打，则受赣江限制，而从富田打起，向东横扫，可在闽赣交界的建宁、黎川、泰宁地区扩大根据地，征集资财，便于打破敌人的下一次“围剿”。因此决定采取由西向东横扫，先打弱敌，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
　　为了做到“知己知彼”，朱总司令和毛政委对于敌方情况做了仔细分析，其中重点是由吉安、泰和、吉水、永丰向东固、藤田方面进攻的第五路军。
　　第五路军由王金钰任总指挥，辖上官云相第四十七师、公秉藩第二十八师、郭华宗十八军所属的刘绍先任师长的第四十三师、郝梦龄第五十四师、罗霖第七十七师，由吉安、泰和、吉水、永丰向东固、藤田方面进攻。
　　王金钰，山东省武城县人，清光绪十年出生。自幼循序就学，受传统教育，光绪末年留学倭国，入倭国陆军士官学校骑兵科第九期，宣统二年毕业。返国后服务军旅，民国初年曾任陆军第十八师参谋长，暂编第二旅旅长。民国十一年元月，升任陆军少将。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东北易帜，全国统一，王金钰先后任第四十七师长，讨逆军第九军军长，讨逆军第十四路总司令，以及湘鄂赣边区“剿共清乡”督办。民国十九年元月，出任安徽省政府委员兼主席，数月去职，次年复出，任国民革命军第五路总指挥。
　　上官云相字纪青，山东商河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兵科毕业。一九三一年一月，接替顾祝同任陆军第二师师长。后任右翼集团军第三路击进军总指挥，第九军军长兼第四十七师师长，参加对中国工农红军的“围剿”。
　　公秉藩字屏轩，陕西扶风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八师少将师长。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六期毕业。一九三零年二月任新编第五师师长。
　　郭华宗，国民革命军第十八军诞生于一九三零年八月，是国军“五大主力”中，建军最早、实力最大、名将最多的老牌劲旅。该军前身是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师。一九二八年六月，国民革命军取消各集团军、军的编制，该军编为师。原该军被缩编为第十一师。师长曹万顺，副师长陈诚。后由陈诚任师长。一九三零年上半年，陈诚率第十一师参加中原大战，该师救曲阜、战郑州，为蒋中正立下战功。一九三零年八月，蒋中正以第十一师为基础扩编为第十八军，陈诚任军长，辖第十一师，陈诚兼任师长。十八军组成后，即与夏斗寅师编为一个纵队，担任穿插任务，将冯军在郑州外围的部队分割，而后，协同主力进攻郑州，将冯军全线击溃。一九三一年初，蒋中正为加强对中央苏区和红军的“围剿”，扩大该军编制，将教导第三师改编为第十四师拨归该军建制，陈诚兼任师长，周至柔任副师长；罗卓英任第十一师师长。至此，该军编有五个师：第十一师，罗卓英任师长；第十四师，霍揆彰任师长；第四十三师，刘绍先任师长；第五十二师李明任师长；第五十九师，陈时骥任师长。
　　郝梦龄，河北藁城人，家庭世代务农。他家境十分贫寒，只读了三年私塾就被父亲送到一家杂货店当学徒，后因不堪忍受老板虐待，投奔奉军当兵。先后在陆军军官小学、保定军官学校学习。从一九二一年起，郝梦龄先后任营长、团长。一九二六年归属冯玉祥的国民军，任第四军第二十六旅旅长。在北伐战争中，由于他作战英勇，升任第四军第二师师长。打下郑州后部队改编，任国民革命军第五十四师师长。一九三零年中原大战后，兼任郑州警备司令。后升任第九军副军长、军长等职。在第一次对中央苏区的围剿作战中曾经被红军打败。
　　罗子雯，别号罗霖，永州市菱角塘人。十三岁考入湖南陆军小学，结业后复入陆军第三中学深造。一九一零年加入同盟会。武昌起义后，蒋翊武派他回湘策动军民响应革命，然后安排他在湖北都督府参谋处工作，后调烟台军队工作。一九二三年七月，孙中山掀起“二次革命”，他在湖口参加李烈钧的部队。失败后返回湖南，被捕入禁三个多月。一九一七年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一九二四年升为湘军第四师补充团团长，一九二七年，升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六军第一师二团少将团长，率部参加北伐，同吴佩孚的军队在河南西平、洛河、林县等地作战，直至攻占郑州。同年回武汉，升任独立第二旅旅长。一九二八年，调三十七军任二十二师师长，率部参加第二次北伐，出师河南。一九三零年底，任七十七师中将师长，率部赴江西参加“围剿”中央苏区。下辖易秉乾第二百二十九旅、胡玉良第二百三十旅（蒋太衡459团、陈有朋460团）、席秉钧第231旅（赵可夫461团、龙云462团）。
　　根据各地地下交通员送到红军总部的情报，从四月一日开始，国军以江西的宁都为主要目标，分四路开始向中央根据地大举进攻。国军分为四路，分别由蔡廷锴、王金钰、孙连仲、朱绍良指挥，构成一条从赣江到福建建宁的八百里长的弧形阵线，向中央苏区的中心区域推进。同时；对苏区实行严密的经济封锁。具体部署是：戴戟第六十一师及第十二师马昆第三十四旅，由兴国向龙冈头、宁都方向而来；第五路军五个师由吉安、泰和、吉水、永丰向东固、藤田方面扑来；第二十六路军三个师由由乐安、宜黄出发向东韶、小布扑来；第六路军四个师由南丰、八都出发向广昌、黄陂一带扑来。此外，韩德勤第五十二师担任维护赣江交通和当地“清剿”，三个航空队执行侦察和轰炸任务，刘和鼎第五十六师从安远出发向着苏区扑来；周志群新编第十四旅出宁化；卢兴邦独立第三十二旅出连城和长汀；张贞第四十九师出上杭和武平；香翰屏第六十二师出蕉岭，其目的是防堵红军向东南转移。
　　由于广大苏区军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苏区军民应对国军的疯狂进攻的工作正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
　　根据电台截获的军事情报，由王金钰任担任总指挥的国军第五路军正由吉安、泰和、吉水、永丰等地向东固、藤田方面开来，于是红军总部立即做出决定：主动放弃永丰、乐安、宜黄、南丰一线以南地区，向着苏区腹地撤退。
　　苏区军民在撤退的同时，实行坚壁清野，把粮食牲口都转移到深山老林藏起来，赤卫队员和青壮年男子担负起日夜巡逻的任务，一旦国军到来，群众立即撤出村子上山躲藏。
　　这一次国军吸取了第一次“围剿”“长驱直入，分进合击”失败的教训，改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紧缩包围”的作战方针。这回国军可小心了，虽说赤匪一枪未放，都逃跑得无踪无影，似乎被我堂堂军威给吓破了胆，但有张师长的榜样在那摆着，哪一个又敢拍着胸脯大摇大摆地往里闯？于是各路人马每天只行进几里或者十几里，然后就地宿营，而且在大队人马行进的前一天，要预先进行侦察。每到一地，马上抢修工事，组织防御，一切都符合规范要求，保证做到无懈可击。
　　红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地盘拱手让人的。由于苏区的老百姓实行了坚壁清野，国军每到一个村子，几乎是一无所获，不但找不到一粒粮食，一头牲口，就是用来挑水的水桶也找不到。好在这一次国军做到了一点，就是没有烧老百姓的住房。是不是这一次国军士兵都有了良知呢？也不是。这还得从张辉瓒被杀说起。当日在东固公审张辉瓒，现场也有国党地下特工。国党地下特工看到苏区老百姓居然如此痛恨张辉瓒。当张辉瓒被带到公审会场，杀死张辉瓒的呼喊声令人震动：“绞死张辉瓒！”“剥了张辉瓒的皮！”“抽了张辉瓒的筋！”人们恨不得一口把张辉瓒咬死，恨不得吃了张辉瓒的肉，喝了张辉瓒的血。当红军领导打算把张辉瓒带离会场的时候，一群赤卫队居然从红军战士的手中把张辉瓒抢了过去，然后把张辉瓒用梭标捅死。国党地下特工想起那天的情景，内心受了很大的震动，心想，一个国党精英人物，一个国军高级将领，为什么会招来苏区老百姓如此的痛恨呢？国党地下特工把张辉瓒被杀与国军在苏区大搞“三光”联系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把他的见闻和感受报告给了中统局副局长徐恩曾，由徐恩曾再转交给蒋委员长。蒋委员长看了江西苏区地下特工的电文，也颇有感慨，似乎明白了张辉瓒被杀的真正原因。但是此时蒋委员长有话不好说，蒋委员长似乎明白了，一支军队如果成为老百姓的公敌，其处境是多么的危险。于是蒋委员长决定改变做法，密令何敬之，为了改变国军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严禁部队进入赤匪区以后大搞烧杀抢掠。
　　最令国军头痛的是那些苏区的零星武装，就是赤匪一方叫着“赤卫队”的农民武装。国军常常在行军途中忽然就传来一阵枪声，弄得部队紧张兮兮的，你不做好进入战斗状态的准备也不行，当部队进入战斗状态，等了几个时辰，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于是部队又集合起来继续前进。有时候则是碰上一小股武装，利用有利地形忽然砰砰砰打一阵，打死国军几个、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国军士兵正要组织反击，但是枪声一下子就停下来了。国军士兵提出追击，但是长官不允许，上峰担心赤匪是诱敌之举。
　　进入村子宿营也是令国军不安的。国军每到一个村子，几乎是一无所获，不但找不到一粒粮食，一头牲口，就是用来挑水的水桶也找不到。有时候发现老百姓家里的水桶里有水，士兵们因为口渴，舀起水就咕噜咕噜喝，但是很快肚子痛起来，喝了水的都肚子痛起来，大家知道是中毒了，立刻请军医救治。军医诊断是水中有一种叫着“断魂草”的水汁，这种“断魂草”是一种剧毒毒草。于是大家知道是老百姓故意下毒。军医立刻翻出《本草纲目》，希望在《本草纲目》里面找到救治办法，但是《本草纲目》里没有“断魂草”的记载。还好，一个出生中医世家的士兵知道误食“断魂草”的救治方法，从小便桶里舀出通过发酵的小便，拌合适当大便，加牛黄、地黄、白术、甘草、生姜适量，从患者口中灌下，居然让患者起死回生。由于抢救及时，一部分人救活了，可惜一些中毒严重的就没救了，糊里糊涂丢了性命。国军领导把士兵在老百姓家里喝水中毒的情况报告给剿匪总部，于是国军剿匪总部发布命令：为了避免中毒，严禁在赤匪区老百姓家里喝现成的水、吃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
　　也有在村子里遭到炸弹袭击的。一次，第五路军公秉藩第二十八师师部刚刚住进一个村子，忽然“砰”地一声巨响，顿时阵脚大乱，师部两三千人都冲出村子，以为村子里有伏兵杀出。就在大家惊慌失措的当儿，一个士兵向公秉藩师长报告，他们刚刚踏进村子一户人家的中堂门外，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刚刚踏进门，“砰”地一声，士兵就被炸弹炸飞。还没有进门的几个人都被炸伤。于是公秉藩师长立刻命令对村子里进行扫雷，然后进入村子宿营。
　　要知道国军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红军主力打上一仗，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