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闽西赣南红一遍 陶庐别墅开大会

　　让我们再来看看闽西赣南方面的情况。前面我们已经知道，在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到一九二八年六月，赣西，赣南和闽西地区的农民在各地森批组织在的领导下，先后举行万安、吉安、赣县、于都、南康、信丰、寻邬、永定、龙岩、上杭、平和等起义，建立红军江西独立第二、第三团、闽西红军第十九师和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为建立根据地奠定了基础，一九二九年一月，毛咏芝和朱代珍率红军第四军进军赣南、闽西，进行了大柏地、长汀、龙岩等战斗，并帮助各地建立了森批组织。
　　长汀战斗发生在福建省西部。一九二九年三月，是工农红军第四军对福建长汀城南长岭寨国军进行的一次进攻战斗。此役，红军俘敌两千余人，缴获各种枪五百余支，迫击炮三门，炮弹百余发，以及一批军用物资，使红四军得到很大补充，全军上下每人缝制了一套军服，军容为之一新。红四军占领长汀县城后，建立了长汀县革命政权；极大地鼓舞了闽西人民的斗争热情。红四军主力也进行了整编，第二十八团大部编为第一纵队，余部与特务营合编为第二纵队；第三十一团编为第三纵队，全军共三千多人。
　　龙岩战斗也是在建立中央苏区过程中的一次重要战斗。一九二九年五月，国党江西省政府主席朱培德调集四个团的兵力，向活动在赣南地区的工农红军第四军发动进攻。红四军前委决定，避开敌军进攻锋芒，挺进闽西，发展游击战争，创建闽西苏区。
　　五月十七日，红四军主力从瑞金出发，二十二日进至龙岩城以西的小池地区。朱军长和毛政委根据原驻龙岩的国民党福建省防军第一混成旅主力正在广东省潮安、汕头地区同粤军作战，闽西兵力薄弱的情况，决定乘虚攻打龙岩城。
　　二十三日七时，红四军第一、第三纵队突然向龙岩城外的龙门发起进攻，守军猝不及防，向龙岩城溃退，红军尾追突入城内。这时，红四军第二纵队也从北门向城内发起猛攻，激战至中午，占领龙岩城，歼敌两个营。当日，红军撤出龙岩城，二十六日进占永定，守军重占龙岩。
　　六月三日，红四军第三纵队再次攻打龙岩城，守军不战自逃，红军再次占领龙岩城。不久，福建省防军第一混成旅旅长陈国辉率主力回援闽西。红军主动撤出龙岩、永定，转向上杭的才溪、新泉休整。十九日拂晓，红四军在地方武装配合下，奔袭刚返回龙岩城的陈旅，乘其不备，突然从南、西、北三面发起猛攻，迅速攻入城内，激战至下午二时，除旅长陈国辉带少数随员逃脱外，守军两千余人全部被歼，红军第三次占领龙岩城。红四军三打龙岩的战斗，使闽两地区的革命形势有了迅速发展，各县、区普遍建立了苏维埃政权，闽西苏区初步建立起来。
　　一九三零年三月十五日，中共赣西南特委成立，刘士奇任书记，赣西南苏维埃政府成立，邓给箕任主席，闽西革命根据地正式形成，闽西革命根据地纵横三百多里，有八十万农民分得了土地，建有长汀、上杭、龙岩、永定、连城、武平等六个县政府。六月，红军第四军，红军第六军、红军第十二军合编为红军第一军团，朱代珍任总指挥，毛咏芝任政治委员，在赣南、闽西地区活动。十一月二十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江西省象湖镇成立，毛咏芝任主席，项英、张国焘任副主席，十一月二十五日，中革军委成立，朱代珍任主席。从而，中央革命根据地正式形成。此时的红一方面军已经有四万人，苏区扩大到近二十多个县。
　　就在这时候，在龙城的蒋委员长收到了发自江西象湖镇的电报。原来这一天蒋委员长正在龙城郊区的陶庐别墅里跟秘书陈布雷下围棋，忽然机要秘书陈祖燕送来发自江西象湖镇的电报，蒋委员长对陈布雷说起江西赤祸蔓延之事，陈布雷忽然表态要给蒋委员长献策。陈布雷本来没有思想准备，压根儿也献不出什么策，但是委座却正等着他说出剿灭赤祸的锦囊妙计。情急之下，陈布雷只得支支吾吾：“委座，以彦及愚见，要尽快彻底铲除赤祸，应该……不如……或者……”
　　蒋委员长看到陈布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笑了：“我就知道你彦及想不出什么锦囊妙计。你彦及写文章还行，但是要你想出剿灭赤祸的锦囊妙计，未免为难你了，你还是安心写你的文章，打仗的事情，还得由军人们去想办法。于是蒋委员长吩咐陈布雷赶快草拟一份通知，于次日在陶庐别墅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出兵征剿江西赤匪事宜。
　　第二天，紧急军事会议在陶庐别墅的会议大厅举行，在龙城的军政要员二十多人参加会议。包括张静江、朱益之、邓泽如、陈果夫、萧佛成、李石曾、何应钦、白崇禧、陈可钰、陈铭枢、贺耀组等。
　　蒋委员长首先讲话，蒋委员长说：
　　“同志们，今天我们开这个会，是要研究决定一个重要问题，一个关于剿灭赤祸的大问题。本来，我们刚刚结束中原战事，大家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但是呢？有人却不让我们休息。是谁不让我们休息呢？他就是共党。我志清曾经多次跟大家讲过，一个国家，只能够有一个党执政。古语说得好，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王朝，我们已经进入民主社会，不兴君王统治天下，不兴由君王决定国家大事。现在的世界潮流就是由党派集体执政。西方有些国家是两党执政或者多党执政，我们中国也紧跟世界潮流，实行党派集体执政。但是我们中国能够搞两党执政或者多党执政吗？答案很明显：不行！”蒋委员长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略作休息，继续讲话：
　　“为什么我们中国不能够搞两党执政或者多党执政呢？因为我们中国有漫长的封建时代，‘天无二日，民无二王’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地占据了黎民百姓的心间。在中国搞民主政治，老百姓不适应。我们的国父孙逸仙虽然提倡三民主义，但是关于三民主义的含义并不很明显。那个‘民’是指富人，还是指那些连生活也没有着落的穷光蛋？很明显，要管理一个国家，还得依靠大量的富人。要那些丁字不识的穷光蛋管理国家，岂不是闹笑话？现在好，朱毛赤匪也在江西搞起了所谓政府，同志们你们说，这样的政府你们也认为合法吗？”
　　高官们一齐大声回答：
　　“不合法！”
　　蒋委员长接着说：“同志们说得对，这样由一群穷光蛋拼凑起来的所谓政府根本谈不上合法。但是这样的政府现在居然成为了现实，而且像模像样地委任了全套领导班子，同志们你们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把它剿灭！”
　　“把它铲除！”
　　“把那一群无法无天的造反分子统统抓住凌迟处死，然后把他们的头颅挂在龙城城门口示众，以正效尤！”
　　“以下官愚见……”
　　“好啦好啦，大家的义愤可以理解。但是，要剿灭江西的不法政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面两三年，为了铲除赤祸，国家花了不少军费给地方政府，由于种种原因，赤祸不但没有铲除，反而有向南北蔓延之势。目前在湖南、江西、湖北、安徽、河南、湖建，广西甚至在西北的甘陕地区都出现了穷人的暴动，建立了穷人的政权。有人在背地里责怪中央政府无能，让赤祸在四处蔓延。这些人不知道政府的难处。最近两三年，国民政府刚刚建立，困难重重。由于近代以来清末的政治腐败，民国以来的连年军阀会战，我们的龙城国民政府实际上是在一个烂摊子上建立起来的。加上国民政府内部矛盾重重，导致政府与地方势力不断发生冲突，从去年以来政府与桂系的战争，今年的中原大战，一连串的事情，政府被搞得疲惫不堪，哪里还有许多精力对付共党暴乱？现在总算把内部摆平了，即使我们还疲惫不堪，但是我们还得鼓起劲头，一举将赤祸彻底铲除。到那时候，我蒋委员长在龙城设宴庆祝胜利，让大家喝茅台酒。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
　　数十位高官一齐大声回答。蒋委员长说：“现在大家围绕彻底剿灭赤匪的问题发表高见。”
　　蒋委员长刚刚说完，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张静江主席走上前台发表高见。张主席说：
　　“尊敬的委座，在座的同志们，我们都是国民政府的股肱之臣，在当今国难当头、赤祸连年的危急关头，我们应该站出来为委座分忧。怎么样分忧呢？我张静江不是军人，不会打仗，但是我可以为上前方的将士们出点主意。鄙人以为，共党之所以把事情闹大，主要是依靠乡村里那些穷人。共党的绝招也就在用分田分地蛊惑穷人。穷人得到了一点甜头，便把共党分子看作救星，于是就死心塌地为共党拼命。我的意见是，要铲除赤祸，首先要铲除赤祸的根本。赤祸的根本是什么？就是那些穷人。所以我建议，由委座下命令，调一支十万以上的劲旅进入匪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全部消灭，房屋统统化为灰烬。这样以来，你共党还到哪里去立足？我的说话完了。”
　　张静江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