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定情信物
作品名称:天罡剑侠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2-01-07 13:49:46 字数:3404
叶雄飞赶忙叫住了肖秋妹,将那个小酒葫芦送到了她的面前,道:“这个酒葫芦,还是让史小姐带在身边吧!”
肖秋妹顺手接了过来,笑道:“是信物,还是为了哄小孩子家高兴?”
彭祖烈忍不住笑了起来,冲肖秋妹一呶嘴,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有拿价值连城的宝物,去哄小孩子家玩的?你快去吧,这自然是信物!”
叶雄飞刚要开口,肖秋妹哪里容他把话说出来?只见她一扭身,一阵风似的出了大堂。叶雄飞望着远去的肖秋妹,怔了怔神儿,也只好由她去了。
武彪道:“都是焦朋那个呆子,嗜酒如命。你们且谈着,我去看看他!”
言讫,神弹子武彪冲几个人一抱拳,道声“少陪”,便迈开大步,扬长而去。他的神色,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也许是替史翠环高兴,抑或是因为叶雄飞以武林大业为己任的缘故吧!
此时,大堂里只剩下了叶雄飞、彭祖烈和常乐三人。
彭祖烈道:“叶大侠,我们在此相会,夜明珠又失而复得,本应好好庆贺一番。无奈杨大侠不幸归天,不便在镇远镖局内摆宴。以在下之意,明日在大明湖上荡舟设宴,一为大侠洗尘,二为群英聚会,三为夜明珠复得。但不知叶大侠意下如何?”
叶雄飞道:“彭爷的一番好意,叶某心领了。”
常乐道:“叶大侠,武林豪杰相聚而宴,本是常有的事情,怎好推辞?”
叶雄飞道:“并非在下有意扫大家的兴。想那邪山魔教,得知我杀了太行二怪,又逼死谢陀子,剑斩宁克进,夺走夜明珠,他们岂肯罢休?”
彭祖烈道:“你已杀了五、六名邪山魔教的重要干将,更该痛饮几杯才是。”
叶雄飞道:“彭爷有所不知。我已查觉得无影仙子司棋宝珠的蛛丝马迹,而那颗刻有‘魔掌功’的夜明珠,现在她的手里。我必须穷追不舍,否则延误时机,不知又要费多少手脚才能寻到她。”
彭祖烈听罢,沉吟不语。
常乐道:“既然如此,还是以大事为重。但叶大侠可否透露一些消息,我们也帮着细细查访。”
叶雄飞道:“恕在下不恭。想那司棋宝珠,既为‘无影仙子’,不但手段高强,而且无影无形,行动诡秘。我们已然折了杨显德和田守刚,务必保存实力。待我破了邪山魔教的三个教主,他们就会群龙无首。那时节,你们就可演习‘神拳魔掌功’,荡平邪山魔教的余党。武林人从此结束劫难,必可振兴起来。”
彭祖烈道:“叶大侠既然决心已定,我们也不好强行阻拦。这庆功酒,就留待以后再喝吧!但不知叶大侠准备何时动身?”
叶雄飞道:“即刻就走。”
常乐道:“何以如此匆忙?”
叶雄飞道:“为了不使邪山魔教知道我的行踪。”
彭祖烈道:“看来只好从命啦!”
叶雄飞道:“我走之后,你们尽管放出风声,就说夜明珠在我的手里。这样一来,邪山魔教必然四处寻找,反而使我容易找到他们。”
常乐道:“这样做,岂不使你陷入孤军作战?”
叶雄飞笑道:“邪山魔教的高强敌手,亦是独来独往,从不群起而攻之。我独自一人行动,灵活性大,保密性强,正可将他们个个击破。”
彭祖烈道:“恭敬不如从命,就依叶大侠吧!”
叶雄飞道:“如此甚好,请容叶某告辞啦!”
言讫,叶雄飞双手一抱拳。只见他身形一旋,倏忽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妙算神探彭祖烈和铜臂力士常乐,不禁愕然。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叶雄飞师承何人。但却能料想到,叶雄飞的师父,必是天下奇异之人。叶雄飞之所以拒不接受武林领袖的桂冠,想必与师父尚健在有关吧!”
常乐道:“彭爷,你可知道叶大侠的身世?”
彭祖烈道:“据说,叶大侠的父亲,乃是大名府的总兵,因与邪山魔教为仇,二十年前被其所害。其母于逃亡之中,亦被当年大名太守派出刺客所杀。叶大侠乃是姨娘抚养长大,后经异人点拨,成为横空出世的剑侠。而今,他已经杀了仇人裘天霸和董玉昆,正乘胜追击邪山魔教的教魁,以承父志。由此可见,叶大侠是当今受之无愧的武林领袖,可是他硬不肯坐这把交椅,我们也实在无可奈何啊!”
常乐道:“虽然他不肯接受这个名份,实际上已经成为武林领袖。只是我们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倒是应该好好商量一下。”
彭祖烈道:“若以叶大侠的意思,是让我们耐心等待他夺了司棋宝珠手中的夜明珠之后,将‘神拳魔掌功’学到手,再去与邪山魔教的余党进行较量。这不是让我们坐享其成吗?”
常乐道:“我想,叶大侠自有苦衷。以在下之见,我们不可消极地等待。联络天下武林之事,仍然继续进行。同时,潜心练武。待搞到邪山魔教分布于各地余党的名单之后,天下武林豪杰同仇敌忾,采取共同行动剿灭之。”
彭祖烈道:“这是一个好主意。”
常乐道:“既然你同意我的想法,明日的大明湖之宴,照常举行。飞羽流觞之间,既可掩人耳目,又可共商大事。彭爷,你以为如何?”
彭祖烈道:“如此甚好!”
此时,两人相视而笑。看看夜色已经很深,两人便起身走出了大堂。
静谧的院子里,只有树影在微风中晃动。两人不禁仰望天空,凝视着闪烁在夜空的北斗星。他们的心里,都在想念着醉侠叶雄飞。此时此刻,他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他们都在默默地祝愿,叶雄飞此去旗开得胜,早日将那颗刻有“魔掌功”的夜明珠夺回来。那时节,他们就可以大显身手啦!
且说肖秋妹走出大堂,直奔史翠环的房间。到了屋里,见史翠环独坐灯下,潜然落泪,不由得笑了。
肖秋妹道:“翠妹,何故独自落泪?”
史翠环忙起身让座,用手帕拭去两行泪痕,叹了一口气。
肖秋妹道:“你何必这般痴情?叶雄飞既然持才傲物,看不上咱们姐妹,索性就斩断情思,另谋他人。”
史翠环道:“这口怨气,我却是咽不下去的!”
肖秋妹道:“你真是个傻靓女!男欢女爱,两厢情愿。你苦苦恋着他,他却心中无你,何以结成燕好?所以你那闺怨的话,不说也罢!”
史翠环道:“说起来,我也怨不得别人。只恨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肖秋妹道:“这是从何说起?”
史翠环道:“我万没有想到,叶雄飞会看上谢玉佼那样的人妖。可见天下的男人,重色而不重情,重欲而不重义。碰上了专爱卖弄风情的女人,便不顾‘情义’二字,一味地去奉迎。”
肖秋妹笑道:“以我看,叶雄飞还不是那种人。”
史翠环道:“他放了谢玉佼,就是一个铁证。”
肖秋妹道:“他放谢玉佼的时候,你我都没有在场,怎能说的这样肯定?”
史翠环道:“这种事情,岂能让别人在场?”
肖秋妹故意说道:“你既然已经看透了他,又何苦为他而烦恼呢?若是被别人知道你为他在房里偷偷落泪,传了出去,那可是脸红的事。”
史翠环听罢,那脸便不由得红了起来。细细一想,肖秋妹说的本没有错。自与叶雄飞相识以来,自己多次向他大胆地表白了爱慕之情,可是人家并没有以心相许,即使看错了他,也是自己的过错,怨不得人家。想起在大堂之上,赌气将酒葫芦还给叶雄飞,言谈话语之间,无不流露出怨恨之情和不满之意。在座的人,会怎样看自己呢?想到这里,史翠环更是坐立不安。仿佛她真的看见了所有在场的人,正在拿自己的所为,当笑话而大谈特谈。那脸也变得更红了。
史翠环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随人家怎样去说吧!我哭也好,悲也罢,无非是自作多情。叶雄飞心里既然没有我,就由他去吧!”
肖秋妹笑道:“你想开啦?”
史翠环道:“我当初曾下定决心,非他不嫁。为此,我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今日狠下心来,再不去想他。虽然心里不情愿,也只好如此。他日再见到叶雄飞,我是决不会去搭理他啦!”
肖秋妹道:“只怕决心好下,恒心难于长久啊!”
史翠环道:“哀,莫大于心死。”
肖秋妹笑了起来,道:“你和他的事,我也管不了许多。不过,我临离开大堂的时候,叶雄飞烦请我转告你几句话。而今,你已经下决心不再搭理他,也就是说,你同他从此断了情义。如此一来,他让我转告你的话,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史翠环神情一变,脱口说道:“受人之托,理当尽责。”
肖秋妹道:“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叶雄飞说,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小人。他之所以放走了花练蛇谢玉佼,完全是为了武林伟业,并给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说不定将来在荡平邪山魔教的时候,还可利用她呢!叶雄飞还说,如果你认为他放走谢玉佼,是因为那个妖精长得漂亮,又会讨男人的喜欢,那就冤枉了他。还特别强调说,你如果不信他的话,硬钻死牛犄角,非但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也会伤害你自己的心愿。”
史翠环转忧为喜道:“秋姐,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肖秋妹道:“你不是说得很明白吗?受人之托,理当尽责。何为‘责’也,那就是如实转告呗!”
史翠环笑道:“只怕秋姐添油加醋,那也说不定!”
肖秋妹嗔怪道:“好呀你!我把叶雄飞的心里话,全都告诉给了你,你非但不说一句感谢的话,倒疑我哄骗你。也罢,天下好事难做,我何必自讨没趣?索性连叶雄飞给你的信物,我也退了回去,免得日后落下一身的不是来!”
言讫,肖秋妹真的站起身来,抬脚就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