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生没有简单

　　雪敏、佳全、雪敏父亲他们包下了他们村的两个山头，一个种果树养家禽，一个养黑山羊，果树周期长，养黑山羊时间也不短，市场也没打开，这期间需要家禽养殖来维续积金。梁果帮他们申请到贷款和扶贫路款后，就走马上任，成为了雪敏他们镇的镇长。要想致富，先修路，他走村串巷，联系村民集资捐款修路，利用各种关系发动本镇在外工作的人员捐款助家乡。一帆风顺的梁果突然发觉乡镇工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筹款难，征地更难，要立足更难。
　　征地时，困难重重，钉子户刁钻，碰到龙脉、庙堂要绕路……这些事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万事开头难，想当一个合格镇长也不容易。
　　雪敏和他爸也回到镇里住下，蔬菜基地交给佳全媳妇、佳全大哥、雪敏姐夫来打理。她也像梁果一样忙得不可开交，翻地挖坑种苗围栅栏……这期间，她忙完躺在床上才能和君晟打电话，说贴己话。说她的小树苗，说她小羊，说她的辛苦，说他们之间的想念……
　　当她和梁果在镇政府里接待农科院的专家时，她见到了梁果的妈妈和凌墨洁。昨晚她们来给梁果过生日，带着美丽的鲜花，精致的蛋糕，名贵的红樱桃，千挑万选的西装，开着小汽车来探望梁果，镇里的人这才知道镇长身份不一般。
　　打完招呼，梁果妈妈向她介绍凌墨洁，说是梁果的未婚妻，梁果也没有否认。亭亭玉立，粉装玉砌，超凡脱俗，雪敏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女子，从内到外透着清澈洁白，再加上飘飘紫裙，那种美让雪敏自惭形秽，不错，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梁果。晚上她乖乖地洗脸，缚面膜，补水擦乳霜……凌墨洁虽然觉得自己比雪敏好看，但却被雪敏长睫毛下的眼睛给震慑到了，这份气场她没有。回到家里，梁果再次和墨洁强调，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爱，请她另寻幸福。
　　转眼就到了农具节，君晟也从国外回来了，雪敏父亲邀请君晟来过节。君晟晚上赶到，已过饭点，有点憔悴疲劳。和家人打完招呼，雪敏就把他的东西放到自己房间里，雪敏爸叫君晟先去洗洗，吩咐雪敏去下面条给梁果吃，因为雪敏的妈妈正在煮颜色泡糯米，准备明天蒸五色糯米饭，雪敏爸正在炸扣肉，抽不出身来。雪敏把面煮熟，捞上来，再换水煮滚，放入鸡蛋，放入生菜，放入少许盐和酱油，然后倒到面里，拿到房里。君晟也洗好了，穿着运动衣，一把把雪敏抱住，横抱压到床上，肆无忌惮地亲着摸着，亲得两人浑身滚汤，紧紧相拥，舌头纠缠，君晟的手从腰部摩搓往上，从后解开内衣，手移动到前面，轻捻蓓蕾……敏敏，我想你！雪敏也用力回抱，感觉要互相消融，敏敏，我想你！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嘶磨，敏敏头脑一片空白，任由君晟抚弄。百忙中，君晟撑起头来问：“想我吗？”雪敏脸胀得通红，两眼湿润地看着他，不语，媚眼如丝，用手把他头拉下吻上，雪敏主动献吻，君晟哪里忍得住，用力吻上。突然听到敲门声，“雪敏，今晚君晟睡客房，你去收拾一下。”“好的，爸爸。”两人慌忙起来，君晟坐下来吃面，雪敏刚想走出去，被他拉坐在左大腿上，手扶着蛮腰，摩搓着，吃几口亲一下。
　　突然电话响了，打断了这活色生香的氛围，是佳全打来的，雪敏拿出电话接听，佳全说他们的贷款到帐了，为了表示感谢，他要请梁果来过节，但是怕不方便，让雪敏以同学的名义请梁果来她家过节，他过来作陪。君晟吃着面条，佳全不知君晟在旁边，说话大声，打完电话，看君晟一脸严峻，“我想帮你，你拒绝，为什么他的帮忙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帮忙和你帮忙是不一样的。你帮忙，是因为你和我好上了，而他帮我们是他的工作，也是我们获得资金的正常途径。”“要帮忙的人很多，他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帮你，还不是为了有机会接近你。”男人的伎俩他心里最清楚。“我们都是按章办事的，能得到他的帮助，确实是一种运气，但也不是行歪风邪气。”雪敏想挣开他的圈抱，他哪里愿意放手。“我知道你对我投资做事一直有意见，觉得没有必要，可我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梦想。我觉得我们做的事非常有意义，有利于农村经济发展。”她从他眼中看出了愤怒，“我做的事就没有意义吗？我不断扩展领域，赚了不少钱，是国家的纳税大户，让上千个家庭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我做的事就没有意义？我支持你的创业，就没有意义？”雪敏词穷，大树繁茂，自己要做树上一朵花，还是田野里一株自绽美丽的花朵呢？“你可以帮得了我，但你帮不了大家，我们要找到富裕的道路。说这么多，你就是不信任我，对我做的事从来没有上心过。”雪敏生气地站起来去洗漱，这小妮子，好的时候温柔如水，凶的时候像小钢炮。自己都被她迷得一塌糊涂，又怎么放心让她和别的男人相处。”“你帮得了我，帮不得大家。”这句话点醒了他，不错，自己不可能把雪敏变成自己的附庸品，否则她就失去了她的光彩。这段时间他确实不明白她的投资，她的想法。金钱，自己完全可以满足她，她不需要这么辛苦。看来他得重新考虑两人相处的模式，她不只是一只美丽的金丝雀。雪敏出来后，一言不发，刚沐浴后的雪敏带着一股清香，眼里含着泪水。君晟站起来，抱住她，亲了亲那双眼睛，他受不住那几滴眼泪，狐狸精一样。长得千娇百媚，又能说又能骂，关键是这么凶的女人，还会撒娇流眼泪，把你心肝都收了。“我错了，别哭了。”“人都让你又亲又抱了，还这样说。”“我错了，所以我们不能这样长时间分开，分开久了，就容易猜疑误解，不理解对方的思想，要经常呆在一起交流沟通，才不会误解隔阂，无话可说，过完节你得去陪我一段时间。”“嗯！”雪敏突然醒悟过来，又中了他的圈套了，“你是个有心机深沉的人。”“做生意的哪有简单人。”雪敏收住眼泪，眼睛红通通的，君晟先轻吻，然后加重，直吻到忘乎所以，吻完两人紧紧相拥。雪敏去收拾房间，君晟去雪敏爸爸那打下手，聊天。
　　第二天，本地农具节，雪敏家会客，五色糯米饭、扣肉、白斩鸡、柠檬鸭、蜡肉……君晟成了主角，梁果没来了，他是一镇之长，做事要周全，不能厚此薄彼，雪敏他们的事他不再过问，一门心思先修好路。过节少不了喝酒，大家起哄要君晟做桩，君晟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就掌握了窍门。大家都想要君晟喝醉，全部进攻，君晟知道这时候唯一赌的就是运气。果然运气时好时坏，这种情况不醉是不可能的。中途也有好事者感慨：雪敏找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第二天，大家去看看他们的养殖场。佳全开着货车行使在村道上，这些路只能开卡车和拖拉机，坑坑洼洼的，到山上还要步行一段路。君晟一眼就看出了要害，这里空有土地却发展很慢的原因就是没有路。“佳全，这样的路，走起来都艰难，那运输就更难了。”“对，没有路是不行的，梁镇长现在正在忙着筹集资金修路，二级公路到镇上的路由县里负责，但是到各村乡的路，除了扶贫款外，还要村民们自己集资，政府发出了倡仪书，希望从这里走出去吃公家粮的，收入比较高的人踊跃捐款，助家长改变落后的面貌。而我们这里就要自己想办法。佳全说得很仔细，君晟听得很认真。5月份的田野，热浪汹涌，沿路看见很多荒地，“君晟，你发现了吗？我们村大多种玉米、稻谷、甘蔗，这些东西活重，经济效益不高，因为是梯田，想现代化也不行，以前干活时，我就梦想着拖拉机要能飞起来就好了，平时耕地，垫了好多木板才能把金牛引到田里。干活太辛苦了，年轻人外出打工，中年人也在附近打散工，劳动力少，所以好多地都荒了。”君晟看那些正在顶着烈日喷药锄草的农民，心里感慨万分，想想雪敏以前也是这样辛苦，心生爱怜。“以前我们三姐妹读书，爸妈压力很大，田里的东西拿去卖，根本换不回多少钱，幸亏有几个亲戚借给钱，你不知道，我爸还被嘲笑帮人家养女儿呢！”说着说着就到了养殖地，雪敏的堂哥正在给山羊喂料，见他们来，洗好手，过来发烟，他满身泥巴，脸色黝黑，年纪和君晟一样，但外表差别却很大，雪敏怕君晟不接烟，谁知他不但接，还点上了。“一批羊要养多久？”“一年多！长得还不错。敏敏，等下你回去看看帐目，刚给果树施了肥，人工可不少，一天一人一百块。”“好的。”雪敏把君晟介绍给堂哥，堂哥一脸地钦佩。
　　晚上，君晟对雪敏说，你给梁果打个电话，明天我们去他办公室谈谈。雪敏也不傻，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妥，感觉占了人家的便宜。梁果接到电话就愉快地订好见面的时间。
　　见面寒喧之后就进入正题，“修路方面我可以捐款，但我的钱也不白捐，我要路上的广告牌。”“可以，非常感谢您的鼎力相助，我们能答应的条件一定答应。”“那好，捐款是次要的，我想在县城投资，希望梁镇长您给搭个桥，和县里招商部门联系一下。”“行，联系好了，我带您去商谈。”“这种细节的事用不着我亲自上阵，您联系好和雪敏说一声，我们组个团队过来。”
　　商谈完后，梁果、君晟两人走在后面，“梁镇长不简单，能力出众。”两人心照不宣，“这世道简单办不成事！周总才是英杰才俊。”这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刻。“谢谢您帮了雪敏。”“不用客气，我和雪敏认识得比你早。”两人一样的出色，一样的稳重，一个出身官宦之家，一个出身富豪之门，惺惺相惜。
　　第二天，雪敏和君晟亲蜜北飞。
　　梁果顾不得多想，找佳全商量棘手之事。在修路施工过程中碰到了难题，修路队的物资经常被偷，了解情况佳全给他出了主意，用比较高的工资请他们本村一个坐过牢的人帮忙看管物资。“他品行信得过吗？我们不能搬石头砸自己脚。”“他这人很讲义气的，只是年轻时义气用事，帮朋友打群架打伤了人，才去坐牢，服刑期间，因表现好，还被减刑了，回来后虽然还吃吃喝喝，但已经老实干活了，他在这一带有名头，而且和我从小关系铁，能信得过。”
　　办事还得靠铁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