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肖家祠堂升军旗 湘赣边界响春雷

　　却说毛书记看到人都来齐了，吩咐苏团长通知排以上的干部开会。毛书记在苏团长伍团副等官员的陪同下来到左边厢房，这里是第三团的会议室。大家来到会议室，苏团长伍团副在主席台上坐了。在主席台上就座的还有团副官处长苏炳芬、参谋周基徳、后勤处长汤金寿、财务处长慕容楚强。
　　人都来齐了，苏团长首先说了几句开场白。接着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毛书记讲话。毛书记首先传达了“八七”会议精神和湖南秋收暴动的计划，向大家通报了安源张家湾会议确定的军事部署。号召全体指战员根据党的号召拿起枪杆子，立即举行武装起义。并且宣布将浏阳农军正式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三团。毛书记还宣布了第三团的人事安排。党代表徐麟，团长苏先俊，副团长兼三营营长伍中豪，团副官处长苏炳芬、参谋周基徳、后勤处长汤金寿、财务处长慕容楚强。
　　毛书记说：“由浏水县农军改编而成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三团，将成为秋收起义的主力部队。”
　　毛书记还宣布成立重九起义前敌委员会。前敌委员会书记由毛咏芝担任，前委委员有工农革命军第一团党支部书记谭政，工农革命第一军第一师副师长余贲民，工农革命军第二团团长王新亚，工农革命第一军第一师参谋长兼参谋长兼第一团团长钟文璋，工农革命军第一军一师一团参谋熊寿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一团一营党代表宛希先。前敌委员会秘书由谭政担任。
　　毛书记还传达了安源军事会议上组建的第一师及进军路线。毛书记说，原师制人员不变。第一团为平江工农义勇队。起义后向平江进军，进而截断武长铁路，从右翼向长沙压迫。第二团为安源工人纠察队，矿警队，萍乡、安福、醴陵、莲花、衡山等地的农民自卫军，团长王兴亚。攻克萍乡、醴陵、株洲沿株萍铁路从左翼向长沙压迫。株洲之朱少连武装配合第二团行动。第三团为三路部队的主力，由毛咏芝亲自指挥，由浏阳工农义勇队，警卫团组成。越过铜浏边界攻克白沙、东门、达浒等地后，进攻浏阳县城，从中路向长沙逼进。
　　九月十日，毛书记在肖家祠等待着消息。早饭后，从修水县城来了三个人，都挑着货郎担。三人进入肖家祠，说要见毛书记。原来从修水县城来的三个人是参谋何长工、一团一营党代表宛希先、战士谭希林三人，他们是受师部派遣来送军旗和红领巾红袖章的。当毛书记看到何长工时，高兴地问：“长工呀，是不是来送军旗了？”何长工说：“报告毛书记，军旗和红领巾红袖章都按照你的吩咐赶制出来了。最先赶制出来的一批已经由副官杨立三、第一团连党代表何挺颖、战士张令彬、杨梅生、谭冠三五人送往萍乡去了，估计今天也能够赶到。”何长工还告诉毛书记，就在昨天早上，第一面工农革命军军旗已经在特务连的护卫下，在修水县城升起。毛书记和同志们听了都心情激动。
　　何长工把货郎担上面两层杂货搬出，露出最下面一层的货物，毛书记和苏团长伍团副一齐露出了笑容，原来货郎担最底层装的红艳艳的旗帜和红领巾红袖章。
　　半日时分，毛书记又得到地下联络员送来的情报，说安源那边已经按照湖南省委的决定，于九月九日开始破坏粤汉和株萍铁路。消息说，按照预定的行动计划，九月九日这天，参加起义的铁路工人和农民，首先破坏了岳阳至黄沙街，长沙至株洲两段铁路，切断了敌人的交通运输。
　　九月十一日凌晨，天还没有亮，大地上还是灰蒙蒙一片，浏阳工农义勇队的一名战士李承清提着一盏马灯为毛书记照明道路。战士们在桥头大沙洲打出了标有“中国工农革命军”番号的军旗，由浏阳工农义勇队，警卫团组成的第三团从铜鼓桥头大沙洲出发，途经石桥，越过铜浏边界，向着白沙镇发起猛烈进攻。当晚胜利占领了白沙镇，九月十二日又占领东门市。
　　就在起义军节节胜利的时候，毛书记在东门市收到修水方面第一团的战报。战报说，第一团从江西修水出发，向长寿街进攻。九月十日占领了平江县龙门厂。这时混入起义部队的邱国轩部乘机叛变。当第一团路过金坪攻打长寿街时，遭到邱部突然袭击，致使该团腹背受敌，损失巨大，团长钟文璋失踪，余部被迫向浏阳转移。
　　毛书记看了战报，非常愤怒，说：“你余洒度怎么搞的？那邱国轩你了解吗？一支不明不白的队伍你不通过我和省委审批就随随便便收编，结果别人乘你不备从后面桶你一刀，你不死才怪！团长失踪？那钟文璋怎么搞的？真是乱弹琴！”
　　毛书记正在发火，又收到安源第二团的战报。战报说，十一日凌晨，工农革命军第二团从安源出发攻打萍乡县城，但是由于敌人早有察觉，加强防守，起义军的攻城计划受阻。为了不延误省委所定十六日合攻长沙的计划，于是决定放弃萍乡县城，一部分回安源留守，大部分转攻醴陵县城。在攻打醴陵的的战斗中，取得了极大的胜利。当第二团十一日攻打萍乡县城时，按计划当地工农武装开始暴动，以期夺取武器，组成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四团，并配合第二团攻打醴陵县城。十二日凌晨暴动队伍占领株州火车站，同时攻打团防局，夺取步枪十二支，占领株洲镇。当即召集数百人的群众大会，宣布暴动胜利。毛书记看完战报，心中的火气小了一些。
　　毛书记对第一团和第二团作了指示，指挥第三团向达浒等地进攻。起义军一举攻下达浒等地后，继续向浏水县城靠近，准备从中路向长沙逼进。九月十四日敌人兵分两路包围第三团，该团被迫向上坪撤退。就在第三团向上坪撤退途中，毛书记又收到第二团残部的战报。战报说，十三日，第二团决定避敌锐气，放弃原定经株洲攻长沙的计划，改为北上攻取浏阳县城，以期取得浏阳农民的帮助，并与第一、三团会合。十四日凌晨，第二团撤出醴陵县城，少部分回安源增援，其余的七、八百人则下经老关北上向浏水县进发。
　　再说毛书记带领第三团一举攻下达浒后，乘胜向浏水县城逼近。九月十四日敌人兵分两路包围第三团，该团被迫向上坪撤退。十五日，毛委员率领部队向萍乡方向退却。
　　按照安源会议部署，第三团和卢德铭所部警卫团的进军路线是，由铜鼓向浏阳进攻，鼓动浏水县农民在四乡暴动，夺取浏阳后，再与其他两路合攻长沙。会议还决定，以萍乡、安源为退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萍、安，以防敌人断了起义的退路。而现在攻占浏水县的目标没有达到，于是毛书记率领部队向萍乡方向前进。
　　在遭受一连串的挫折以后，毛书记开始反思原来制定的攻打的计星城划。于是给各路起义部队发出通知，要求各路起义部队在十九日以前赶到文家镇。
　　十七日，毛书记又收到第二团的战报，战报说，第二团已于十六日上午一举攻克浏水县城。浏水县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祝会。毛委员高兴地说：“好哇！好！我们第一团没有攻下浏阳，但是第二团成功了！好哇！”
　　十八日，毛书记正率领部队赶向文家镇，又收到第二团的战报，战报说，十七日下午，敌军对浏水县城实行重兵包围突袭，第二团没有防备，被迫分散突围。目前第二团还无法集中。毛书记看了战报，发火道：“潘心源王新亚你们怎么搞的？没有防备？攻占了一个县城就头脑发昏麻痹轻敌？但是发火归发火，毛书记计划明天到文家镇再解决诸多问题。
　　九月十九日，毛书记率领部队来到文家镇，第一团和第二团也都相继赶到。起义部队在文家镇中心繁华地带的里仁学校集中。毛书记通知师部和三个团连长以上的干部开会。
　　吃了晚饭，前委委员、师部领导和各团连以上干部都来到一个学校开会。毛书记主持会议。毛书记首先谈了前面八九天里各团的基本情况。毛书记知道，由于前面几天战斗并不顺利，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尤其是一团和三团，都出现过严重问题。第一团出现过邱国轩团反水，团长钟文璋失踪的严重问题；而第二团则因轻敌丢了浏阳县城。毛书记知道大家心情不好，也没有对那些犯有错误的同志提出严重批评，而只是轻描淡写地指出了现象。毛书记的重点是要解决大方向问题。毛书记说：
　　“重九暴动我们是打了败仗，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现在的力量是很弱小，就好比是一块小石头，而他姓蒋的呢，是一口大水缸。但是小石头也能打破大水缸。我们现在不去打浏阳、长沙，是为了不吃更大的亏。要换一个打法。”
　　当谈到今后往哪里发展，毛书记分析了目前的总体局势，指出目前总的局势就是敌强我弱。在敌我力量对比极为悬殊的今天，要跟敌人硬碰硬地干，那是愚蠢的做法。于是毛书记果断地否定了继续攻打星城的主张，决定转向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农村，保存和蓄积革命力量。
　　由于一部分人对放弃攻打星城有不同看法，大家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些同志认为，攻打星城是省委的决定，轻易改变省委的决定是不合乎组织原则的。毛书记则认为，作为军事指挥者，应该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变化。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去攻打像星城这样的大城市，无疑是要吃大亏的，而且是很难取胜的。毛书记还举例说，洪城起义有贺龙叶挺的两万多正规部队作主力，还有数万工农武装支持，但是起义部队只在南昌呆了三天就撤出了洪城。为什么要撤出？守不住呀，敌我力量太悬殊，你不赶快撤出，敌军来一个铁壁合围，你南昌不就成为了中国的巴黎公社？所以洪城起义的领导者很明智，及时从洪城撤出，这就叫审时度势。如果我们一定要攻打星城，同志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想想，第一，有把握打下来吗？第二，即使侥幸打下来了，能够守住吗？能够守多久？
　　毛书记的观点得到总指挥卢德铭的支持，于是毛书记关于放弃攻打星城的主张得以通过。
　　九月二十日上午，起义部队一千五百余人离开文家镇向南进发。
　　二十一日，毛书记率领部队向萍乡退却，当天在萍乡桐木宿营。二十二日，部队到达上栗市，得知萍乡县城和安源驻有敌军重兵，不能通过，遂绕道萍乡宜春边境南下，二十三日宿营小枧，二十四日傍晚到达芦溪宿营。
　　要知道工农军往哪里进发，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