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与母女邂逅 （1）

　　1984年的夏季，轻潜水集训又开始了。这次分队领导决定给苏潇清放单飞，到连云港去训练轻潜水。苏潇清觉得，自己也称得上是老兵了。苏潇清接受任务后心里多少也有些谱。如果张班长在家，肯定是他去了，但他要去北京天安门城楼的金水桥下，去探摸水下是否有在战争年代遗留下的炸弹等，为建国三十五周年做准备。全海军共派出八位潜水员，张班长是带队的。探摸结束后，他还参加了三十五周年的国庆庆典，还荣立了三等功，也为分队、中队甚至整个基地争得了荣誉。
　　连云港位于江苏省的东北部，长江三角洲北翼，东临黄海，与朝鲜、韩国、日本隔海相望；西与山东省临沂市和江苏省徐州市、宿迁市毗邻；南与江苏省淮安市、盐城市相连；北与山东省日照市接壤，拥有横贯苏、皖、豫、陕、甘5省的陇海铁路。陇海铁路全长1759公里，为全国东西交通最重要的铁路大动脉。连云港碧海银滩、海天一色，是江苏省大面积滨海湿地、海洋滩涂，又是沿海的天然鱼港和我国海洋捕捞的好地方、苏北的旅游胜地。仙桃欲坠、溢香满天的花果山就坐落连云港的境内。
　　苏潇清只身领受了任务，来到了这风景秀丽、环境优美、生态渔业发达，享有“鱼米之乡”之称的连云港水井区。
　　按照当时部队的有关规定，有条件的部队在集训轻潜水人员时，应在游泳池训练。由于参加集训的人员游泳基础都比较好，但穿上脚蹼和没穿上脚蹼截然不同。为什么要在游泳池训练呢，因为要穿上脚蹼练习打水。被训练者可以用两只手抓住游泳池的边缘，将双脚伸进水里绷紧脚尖，就和踢正步脚尖绷紧一样，然后大腿带动小腿，最后作用在脚背上用力拍打水面，起到推动身体的上浮和前行。被训练者要做到双手平伸，手心半露水面，头半淹水中，初学者在打脚蹼时总是要全部露出水面的，等打脚蹼习惯了，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习惯了。
　　连云港当时条件有限，只好将潜水人员带到海边浅滩训练。夏季正是骄阳似火的季节，那时有夏令时，避开了每天最热的时节。但就是这样，也给潜水人员带来些不安全的因素，也给苏潇清这次组织潜水训练带来很大的压力，安全系数。训练结果将会怎样呢？苏潇清心中无底。
　　既然领受了这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那必须不折不扣地去完成。军人从来没有99.9%。可是一到潜水训练场地，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浅滩训练离部队较远，早出晚归相当不便，部队领导还如以往一样，租用就近民房，带上炊事员自己开潜灶。苏潇清作为教员，该部队专门派出一名业务干部兼任轻潜水人员训练队队长，具体负责人员的生活、学习、政治思想等。
　　那个年代，潜水教练可是到哪里都吃得香的。苏潇清一到连云港，该部队最高业务干部设宴招待。所谓的宴也就是在干部食堂多加几道菜，酒也就没限制。好歹苏潇清当时尚未酒瘾，象征性地喝了一高脚杯葡萄酒，菜倒是吃不少，如当地的海鲜等等，吃了不亦乐乎。
　　苏潇清酒足饭饱后被送到部队的招待所，第二天就得和潜水员们同吃住。苏潇清在这些方面从不计较，那时候心里一心想着把工作做好，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再说，那时部队只讲奉献，不讲索取（当然现在也是这样）。但是在工作和训练生活中，苏潇清如发现有违纪的事是毫不留情的。在轻潜水开训的第三天，就发现有位战士和房东的姑娘来往密切。苏潇清想把该战士退回原部队，由于是带队队长的老乡，队长出面说情，再加上也没发生什么明显的事情，还没有在轻潜水集训队里造成什么影响，苏潇清也就同意该战士继续留队。
　　自从那以后，苏潇清的注意力就有点放在了该战士的身上了。兴许是爱情的电影看得多了，还是禁锢的时间长了，还没过几天，该战士竟然和房东的女儿出现了非常暧昧的事情。
　　那晚也巧，苏潇清和队长吃罢晚饭，踏着夏日的余晖在沙滩上漫步，直到夜幕降临，圆月升起，俩人才走上返回驻地的路上，看到乡村道路上看到处是错落有致的芦苇。这芦苇像一簇簇狐狸尾巴，在夏日的微风吹拂下，它们随风而舞，仿佛是在向他俩招手点头，在漫漫往上爬起的月亮映照下，显得分外的多情。
　　忽然，就在苏潇清和队长走到离驻地不远的一个拐角处时，在芦苇的掩映下，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苏潇清用肘部碰了一下队长，并向队长迅速地打了个手势，队长屏息静听片刻点点头。俩人猫腰悄悄地向发声处走去，等到发出声音的地方还有三米左右时，苏潇清和队长愣住了。展现在他俩眼前的是队长的老乡的怀中，正紧紧抱着房东的大女儿，吻着那姑娘的嘴，一会儿吻着姑娘已露在外面泛着白光的胸脯，一会儿两只手在姑娘身上上下挥舞，特别有一只手竟然在姑娘的……姑娘的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战士……
　　队长望着苏潇清扭曲的脸，猛然咳嗽了一声。第一声好像无反应，再咳第二声，姑娘把队长的老乡一把推开，那位老乡侧头望了一眼，见没人影就又将姑娘拥进怀里。
　　“车文兵！”队长声音压得很低但令人震颤。
　　“嗯。”叫车文兵的兵正在向战场的深度进发，那有时间答到。队长又喊了一声比刚才更是瘆人，姑娘连忙整了整衣服，捂着脸就从苏潇清和队长的身旁闪过。
　　姑娘一走，车文兵的眼睛好像比刚才好使多了，连忙转身面向苏潇清和队长抬手就要敬礼，一看自己没戴帽子就又把手放下，连忙用双手护着已将裤子顶得高高的部位，说：“苏教员，王队长，您……你们……我……我……”
　　“先回宿舍，明天再说。”队长严厉地下令道。
　　“是！”车文兵答道，转身往驻地跑去。
　　苏潇清想，如果没有自己和王队长，看样子这个车文兵真他X的会毫不犹豫地冲向战场，厮杀一番。
　　第二天上午王队长分别找了车文兵和房东的姑娘了解到，是房东姑娘主动的引诱他的。因为她们家是青一色的姐妹五个，生活还比较苦，只是为了第二天早上能吃上几只肉包子。不过，那个房东家也确实有时不太注意，每天晚上，10多岁的小姑娘就光着身子在外边洗澡，洗好后也不着急穿衣服，从窗口流出的灯光下走来走去，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王队长了解到这些后，虽事出在因，但车文兵的行为毕竟太过分了，有损部队的声誉，他也就没好意思为老乡求情了，和苏潇清同样的意思，让车文兵回去，但鉴定上没有给他留下有关涉及男女间的事。
　　20天的轻潜水集训转眼结束了，苏潇清返回部队。在连云港火车站候车时，苏潇清满脸不悦，好像有人欠他几百文似的，往那儿一坐，也不管周围什么情况，低头在想着什么，不时的眉头还皱着。前天中午，队长打来电话的声音仍在耳畔回响：“苏潇清，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苏潇清回道：“队长，我后天训练就结束，这儿一结束我就回去。您有什么事吗？”
　　队长心里很着急地说：“小苏，你再不回来就来不及了。”
　　苏潇清急忙问道：“队长，什么事情来不及？”
　　队长说：“基地组织了一期作家培训班，由军内外作家来授课、指导，单指导员和我商量了，让你也去参加，所以我们就把你的名单报上去了，今天报名开课。怎么，你没有接到通知吗？”
　　“队长，没有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苏潇清一听，是让自己参加基地作家培训班，这是好事，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好事，更是关系到自己前途的好事，关键是从明年起，全军要裁军100百万，怎么就没有人通知我的呢？苏潇清心里越想越急。
　　“怎么会没接到通知呢？这是单指导员回去探亲前就叮嘱我们，一定要通知到你本人，千万别误了小苏的前途。单指导员说，如果培训时间要提前的话，让小苏立即回来，再另派同志去接替他的工作。”队长也很着急的说。
　　“队长，我真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呀？您说，我自己还会拿自己的事情开玩笑吗？怎么，指导员回去探亲了？”苏潇清问。
　　“是的。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苏潇清可以想像的出，这时的队长急得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
　　“队长，谢谢您！您也不要急了，等下一期吧。”苏潇清沉静下来后反而劝着队长，但心里好像有块石头堵在那儿。
　　“下一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办呢。这对于你来说，是一次多么好的学习锻炼的好机会。这不是在耽搁事儿吗？”看得出，队长是真的特别焦急，也在为苏潇清的前途担忧。
　　“队长，我也知道这次是多么好的一次学习锻炼的机会。可是，可是，队长，您也不用急了，再急也来不及了。我也不可能把这儿明天要进行实战考试不考，就为了自己的梦想回去吧？如果指导员没探亲回去，就不会出现这一现象了。算了，队长，不是我的机会再争取也不会是我的，您就别再为我这事焦急了。”苏潇清宽慰着队长。
　　谁遇到这样的好事，因为没有通知到位没能去成，有谁的心里不窝火呢？除非他本人压根儿就没想去。
　　苏潇清为什么自己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呢？是不是有同志忘记了这个通知呢？这次培训，不仅对苏潇清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更主要是对他的前途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85、86两年就要裁军100百万，而且这两年也正好是在苏潇清的服役期内，如潜水分队一个也不留，那自己就面临着退伍。如果苏潇清能够通过系统的学习，能在文学的路上好好的走下去，说不定对自己留不留部队是一个契机！现在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想到这儿，苏潇清呆愣地坐在那儿，正是耳边不问窗外事。
　　“请问，同志，你是到哪儿的？”一位约四十出头模样，圆脸型、运动头的妇女走过来问苏潇清。
　　这一问，把苏潇清问醒了过来。苏潇清虽然醒了过来了，但是脑子里还是有点跟不上拍，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问自己的阿姨，却很有礼貌地回道：“阿姨，我是到上海。”
　　“哦，对不起。”妇女看了看苏潇清，也很有礼貌的接着问道，“你这边没人坐吧？如果没有人坐，我们能坐这儿吗？”
　　“阿姨，您能坐，能坐。”苏潇清急忙回道。
　　这时，苏潇清才仔细看了看这位阿姨。可以看出，阿姨的脸在年轻时肯定很漂亮。她的脸颊在候车室的灯光下照得有些红润润的，她的双眼里透出一种敏锐和坦诚，身高约有1米55上下，身材也还没有明显的臃肿。她给人的一种感觉是朴实、随和、精炼，很有气质和魅力。
　　“谢谢，同志！”阿姨回答后，就拉了拉站在她身旁的身高比她高出来10公分左右的年轻姑娘，坐在了苏潇清的身旁，并且把那位姑娘介绍给了苏潇清，“这是我女儿，她叫王海霞，是和我还有她爸爸是从武汉到连云港来，是响应党的号召‘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到这儿来的。”
　　苏潇清听后，很敬佩的多看了她们两眼，也自我介绍道：“我姓苏，名叫潇清，是海军某某部队的潜水员，现在是从连云港部队返回上海部队。”
　　当苏潇清一说到部队时，只看到阿姨的眼神一亮，双眼看着苏潇清足有两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