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

　　179、院南县禁毒大队，日，内
　　老邢和儿子一块来了。
　　老邢：警察同志，我是邢小歪的父亲，刚才你们打电话给我，说是给她办理取保手续。
　　警察：哦。
　　老邢：警察同志，办理好手续，我闺女是不是就没事了？
　　警察：没事了？谁说的？你是不是认为你女儿事小才办手续的？
　　老邢：（陪着笑）这事我也不太清楚，那我闺女是因为什么？
　　警察：不是因为你家孩子犯的事小，是因为你闺女怀孕了,不适合羁押。
　　老邢：啊，警察同志，你说什么？（老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察：邢小歪怀孕了，昨天看守所送她去医院例行检查时查出来的，她现在不适合关押了，我们才采取这样措施的。现在看守所根据嫌疑人的病历和医院B超诊断证明，依据《看守所条例》有关规定并参照《保外就医严重疾病范围》，才决定对嫌疑人予以取保候审。
　　老邢：未婚先孕，真是丢人现眼，我咋的养了这么个畜生。回去以后，看我不把她的腿给敲断。（老邢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
　　警察：我说老邢啊，这孩子一直在外野，一直不着家，你是他父亲，你不知道？你看看你，现在孩子多大了，还要对孩子动粗？老邢啊，你是不是得反思反思你的教育方式？这管孩子可是个技术活，连打带骂地管教孩子，不但没有效果，恐怕还起反作用！教育孩子要慢慢来，要有耐心。
　　老邢：（诺诺着）是是，警察同志，您说得对，我确实是不会管教孩子，要不孩子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警察：正好这段时间孩子取保在家，希望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管管她，让她别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邢哥：警察同志，我妹回家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管教。
　　警察：好，那咱们去看守所。
　　
　　180、邢小歪家中
　　邢妈正在着急，这时门开了，小歪回来了，邢妈笑脸相迎。
　　邢妈：回来了，好，回来就好。
　　小歪：妈。
　　小歪的嫂子得知小歪今天就能回家，也带着女儿回来了。
　　嫂子：小歪，你看，咱妈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为你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全都是你爱吃的。
　　小歪的侄女看见妈妈奶奶还有姑姑有说有笑的忽略了自己，急得大喊大叫地扑到小歪怀里。
　　侄女：姑姑，姑姑，姑姑抱。
　　小歪高兴地抱着小侄女亲了又亲。
　　邢妈：咱们一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多好，好嘞，赶紧吃午饭喽。哟，光顾着高兴了，你爸呢，你爸去哪了？
　　邢哥：在卧室，我过去叫他。
　　午餐开始。
　　老邢满脸乌云，他拿起筷子夹了二口菜，就把筷子放下了。
　　邢妈：咋的了，这一大桌子菜，就没有合你胃口的？孩子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可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板着个脸，像谁欠了你八大斗似的。
　　嫂子：爸，妈说得对。以前呢，大家都忙，很少有时间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吃顿饭，今天咱们好不容易团聚了，应该高兴才是，对吧？
　　老邢：你们吃吧，我吃不下。（老邢阴沉着脸，起身回卧室了。）
　　邢妈：儿子，你爸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很高兴，咋的回来了整这么一出？他拉着个老驴脸，这是给谁看呢？
　　小歪：妈，爸生气肯定是因为我呗。看来咱们家就我是多余的，我还是走吧。（小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嫂子：小妹，你说什么呢，赶紧坐下。咱爸妈几时拿你当外人了，你看咱妈今天做的这一大桌子菜，你应该知道妈对你怎么样了。
　　邢妈：是呀，你嫂子说得对。小歪呀，你就是块石头，你也应该感觉到妈对你的好了。
　　小歪：妈，我知道。可是我在家，我就会惹得爸不高兴，惹得一大家子都不高兴，何苦呢？
　　邢妈：你咋的就惹我了？这两年，你不好好上学，到处瞎混，还沾上了吸毒，确实让爸妈头痛，因为这事，我和你爸在气头上也确实说了好多过头的话，伤到你了，但不管怎么样，爸妈对你的爱始终没变。小歪呀，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孩子嘛，谁没个错，迷途知返就好。
　　邢哥：小妹，你看咱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也就别再想这想那了，咱们吃饭吧，饭都凉了。
　　小歪：不行，哥，你让我把话说完。妈，你知道我爸为什么生气吗？
　　邢妈：（笑着说）不知道。呵呵，你爸这个人，有时候像三岁的孩子，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咱不理他，咱们呢吃咱们的。
　　邢哥：小妹，等吃完饭再说不行吗？（邢哥赶紧阻止。）
　　小歪：哥，反正这事咱妈得早晚知道，索性说出来我心里还痛快些。妈，我爸他是在生我的气。
　　邢妈：他生你什么气？
　　小歪：妈，我怀孕了。我被取保出来也是因为这个。
　　邢妈一听，目瞪口呆，坐在桌子前像个木头人似的。过了好久，邢妈才缓过神来。
　　邢妈：你怀孕了？你站起来我看看，到底是真的假的？不会又是骗妈的吧？
　　邢哥：妈，这是真的，小妹没撒谎，她确实是因为这事才被保释出来的，我爸就是为这事生闷气呢。
　　邢妈：噢，你被保出来不是因为你犯事轻，是因为你怀孕了？（邢妈哽咽着）你自己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怀孕了？儿子，你们小俩口先吃吧，有些话我要问问你妹妹。（邢妈瞅着小歪）小歪，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歪跟着邢妈进了自己的卧室。
　　邢妈：小歪，这怀孕多久了？几个月了？
　　小歪：这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有俩多月没来月经了。
　　邢妈：你站起来我看看。
　　小歪站起来。
　　邢妈：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小歪把衣服撩起来，邢妈用眼睛扫描着小歪的肚皮。
　　邢妈：嗯，还看不太出来。小歪，妈和你商量个事，行不？
　　小歪：什么事呀？
　　邢妈：明天，咱们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
　　小歪：妈，这样不行。我要是把孩子打掉了，那公安局就会把我再抓进去的。医生还说我贫血，还患有胆囊结石，要是做人流，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邢妈：那怎么办？你这肚子一天天见大，你还是个孩子，还没找婆家，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我这老脸往哪搁？
　　小歪听了不再作声。
　　邢妈：孩子不打掉也行，这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
　　小歪：这我怎么知道。
　　邢妈：你做的事，你怎么就不知道？
　　小歪：妈，我男朋友好几个，我和他们都那个过，我也说不清楚。
　　邢妈：你，你想气死我。（邢妈气得哆嗦着。）
　　小歪：妈，我咋的就气你了，我说的是实话。
　　邢妈：你再好好想想，两三个月之前，你都和谁睡过？
　　小歪听了妈妈的话，在慢慢回忆着。
　　小歪：要这样推算的话，这个孩子应该就是他的。妈，我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了，这个孩子应该就是计生委的那个薛哥的。
　　邢妈：你把这个孩子的情况说清楚。
　　小歪：他家住在计生委家属院，微信昵称叫社会已入少年心，他姓薛，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平时我管他叫薛哥。
　　邢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歪：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去年参加高考落榜了，很郁闷，就上网排遣，我们就认识了。他和我说，他妈还想让他再复习一年，他说上学上得够够的了，不想复读了，他想参加工作。当时我一听他是计生委的，我就很生气，这两年，我对计生委的所有人都怀恨在心，那个女人把我生下后，扔在了计生委，我丢死人了。我知道薛哥的情况后，我就想拉他下水，气气他妈。于是我们就约他见面，我就和他好了，这期间，我教会了他吸毒。
　　邢妈：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小歪：不知道。我出事的前天，我们闹别扭了，他提出分手，我就同意了，分手就分手呗，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他换手机号了，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了。他现在已经失踪了，微信还有QQ上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他可能知道我出事了，故意躲着我的。
　　邢妈：天呐，这可咋办？
　　
　　181、陈雪阳家中，日，内
　　雪阳妈敲着雪阳的卧室门，大声喊。
　　陈妈：阳阳，你出来，我和你爸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
　　雪阳打开门，从卧室出来了。
　　雪阳：什么事？
　　陈妈：阳阳，咱们一家三口出去旅游，怎么样？出去走走看看，放松放松身心，什么也不要想，就是玩，开开心心地玩。
　　雪阳：旅游？这大热天的去哪？
　　陈妈：咱们去香格里拉，怎么样？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有飞奔的马，是夏季避暑的天堂！
　　雪阳：你现在放暑假了，有空闲，我爸哪有时间？
　　陈爸：有，今年我的带薪休假还没用，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雪阳：旅游是要花很多钱的，平时你们俩都很抠门，这次怎么突然大方起来？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呀，感觉不适应。（听说要出去旅游，阳阳心动了，嘴上却说着），妈，你不是计划换个更大的房子吗？要是出去旅游，房子岂不泡汤了？
　　陈爸：闺女，你不知道，换房子的计划可以推迟，也可以不换，其实房子大小无所谓，只要一家人好好的，比拥有什么都强。
　　雪阳：哦。
　　陈妈：你的身心健康快乐比什么都重要。闺女，对不起，以前我和你爸只关心你的学习，忽略了对你的抗压能力的培养，让你走了弯路，我们很自责。
　　雪阳：（蚊子声似地低着头）妈，我还有救吗？
　　陈妈：能。警察都说了，你刚开始沾上毒，只要做家长的上心，只要孩子配合，绝对能。
　　雪阳：哦。
　　陈妈：妈妈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我这就讲给你听。去年我们同学聚会，妈妈的一个同学在院北一中当物理老师，当时我和他正巧坐在一起，他聊起他的儿子，他说他儿子吸毒，他正在帮着儿子一块戒毒。前些日子，我和你爸专门去拜访过他。
　　闪回—
　　院北一中大门口对过张家菜馆，日，内
　　材爸：（笑着）老同学，你们夫妇大老远跑来，不会是专门想我了来拜访我吧？
　　陈妈：让你猜着了，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同学，我也不兜圈子了。（陈妈压低了声音）去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儿子吸毒？
　　材爸：对，有这个事。（材爸听了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点头道。）
　　陈妈：实不相瞒，我女儿也沾上毒了。我们俩个愁坏了，想跑来取取经。我想问问孩子现在什么情况？
　　材爸：噢，是这个事呀，那你还真找对人了。孩子嘛，就是张白纸，你在上面给画什么就成什么。我儿子因为吸毒把他女朋友的订婚戒指弄丢后，女孩气得要和他分手，没办法他就把这事告诉了我。当时我们知道这事后，也和你们一样着急上火的，后来我们决定帮助儿子一块戒毒，儿子也知道自己错了，选择了相信父母并予以配合。老同学，你要记住，远离毒品,从警惕身边人开始。所以首先要净化他的朋友圈子，要知道他在干什么，和什么人交往……
　　陈妈：儿子现在干什么？
　　材爸：我爱好钓鱼，儿子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这里那里的，现在他也喜欢钓鱼。现在儿子开了一家渔具馆，生意还不错，过会我领着你们去看看。
　　陈妈：老同学，就不用麻烦你了，你还上班，吃完饭，我们俩个过去就行。听了你这番话，我现在心里也有了底，感觉心里痛快多了。
　　材爸：那是必须的，要相信孩子，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
　　闪出--
　　
　　陈妈：阳阳，通过这件事，我和你爸更加坚定了信心，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我们全家一起努力，你很快就会迈过这道坎的。
　　雪阳：（点点头）嗯。
　　陈爸：同志们，咱们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咱们明天就走，怎么样？同意的请举手！
　　娘儿俩笑着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