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集（3）

　　34-16：八一大道夜、外
　　杜良骑自行车带着岳米，经八一大道，往军区东大门方向走，路灯昏黄，行人稀少。
　　岳米：我真倒霉，落到这么一个赃东西手下。他到处吹嘘，军事技艺成果展是他向军区首长建议重开，他主持修改的。其实，一字也没动。他骗我，先把我的底稿都收回去。接着就到处损我、毁我，说得一文不值！
　　杜良：我算认识这个卑鄙、可耻的小人了，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他就是以转业来威胁你和我，叫我们低头去求他、顺从他。特别要羞辱我，挑拨我们的感情，说不定要我当韩信，受他胯下之辱！
　　岳米：他自以为后台硬，为所欲为，还想当文化部部长！
　　杜良：不管他！必须找甄副司令员，你快回文工团去。
　　岳米：你不知道，他把我回文工团的路也堵死了。现任团长听他指挥，不要我，顶得劳政委也为难。
　　杜良：没办法，请甄副司令员说话吧。
　　岳米：我们去，肯定要先过秘书关。我不愿见王靖，不想欠他人情。
　　杜良：我去！越过他，直接见首长。我正好要向首长报告写回忆录的几件事。抢在俱乐部决定你转业前，你调回文工团去。
　　岳米：那你跟首长说。
　　杜良：我说，100年就走这一回后门！
　　
　　34-17：小院前夜、外
　　杜良骑车带着岳米，进军区后门，来到小院门前。卫兵挡驾。
　　杜良：我们来见甄副司令员。
　　岳米：你进去报告：说杜良和岳米来了，首长就知道。
　　卫兵：首长不在家。
　　杜良：我们见见阿姨也行。
　　卫兵：首长和一家人都不在。你们看，楼里有灯光吗？
　　杜良：首长大女儿甄真在家吧？
　　卫兵：我不是告诉你们了？首长一家人都不在！首长的行踪，你们不要多打听。
　　杜良和岳米对视一下，无奈转身走开。
　　
　　34-18：宿舍门口夜、内
　　杜良和岳米来到一个单元宿舍门口。杜良敲门。
　　开门的是刘副主任，穿睡衣。
　　杜良：刘副主任，对不起，打扰了。
　　刘副主任：孩子有事吗？快进屋。
　　杜良：我们找甄真，不知她住哪里……
　　刘副主任：甄真上北京去了！
　　杜良：她去北京了？
　　刘副主任：这事不能乱说！她父亲过度劳累，中风，在我们这里抢救脱险后，送北京去治疗，甄真陪去了。
　　杜良：唔！那我们就不找她了。
　　
　　34-19：路上夜、外
　　路灯稀疏、昏黄。
　　杜良骑车带着岳米走上宽阔大道。岳米紧紧搂住杜良的腰。
　　岳米：听你的，早些换换工作就好了。我在俱乐部一直没入正式编制。
　　杜良：吃后悔药没用！怪我当时也不坚决。还能找谁帮忙呢？你要想留队，关键是别让许八路使坏。
　　岳米：不求他！留下来，在他手下过日子，难受。
　　杜良：千万别赌气，先留下来再说。
　　
　　34-20：劳政委家夜、内
　　岳米和张敏走进劳政委家，劳政委夫妻热情接待。
　　劳政委：杜良呢？怎么没一起来？
　　岳米：他现在调报社很难，回Ｅ师了。
　　岳米把《追红军》双人舞的稿子递给劳政委。劳政委接了就浏览。
　　岳米：这是我和张敏合作编的。
　　张敏：我没出多少力，不让她署我的名，她硬给我挂上编舞的名了。
　　劳政委边看边笑，笑着，兴奋起来。
　　岳米：这第一次，编着特顺利，我脑子里所有的舞蹈语汇都跳出来了。一对青年男女，风雨同行，生死相依，投身革命，奔向远方，追求光明。豪迈啊！充满革命激情，浪漫主义火花飞溅……
　　劳政委站起来，指头弹弹稿纸。
　　劳政委：岳米，精采！我没想到写得这么优美、感人，舞蹈语汇丰富。新颖，我们文工团也藏龙卧虎。我马上安排人排演，一定要尽快下部队演出，慰问回国的援越抗美部队。
　　岳米：我孩子生完了，女儿腿也好了，很轻松。如果一下难找到合适的人跳女主角，我自己可以上。
　　劳政委：这是后话，你要好好保持这种战斗状态。
　　张敏：岳米还有其他创作计划，想给政委汇报。
　　劳政委：到时再说，我要你集中全力推出你的第一个作品。
　　
　　34-21：办公室日、内
　　许八路拿个小型半导体收音机听音乐。岳米敲门进来，敞着门。
　　岳米：我放下碗筷就来，有什么事？
　　许八路：大事！我还没回家吃饭哩，坐。
　　岳米仍站着。
　　许八路：杜良不在，日子难熬吧？
　　岳米：习惯了！
　　许八路：那你长期熬吧，别再想杜良调报社。
　　岳米：他要调来了，回E师去办手续。
　　许八路：行！明天我要去上面开会。请你来，主要是确认一下，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在这里干？
　　岳米：你放心，我只要在俱乐部一天，就会干好每一天。
　　许八路：对！回文工团有什么好？你那样卖命，还不是被踢出来了？级也没提，到现在还是学员待遇。
　　岳米：我们那拨学员都一样，只有你一个人特殊！
　　许八路：你还那样傻！你看，我需要你。只要你不记仇，我们还能做好搭档，能干出名堂来。我帮你升职提级。
　　岳米：一个人的志向、爱好，是很难放弃的！
　　许八路：你生完孩子后，就进入第二青春，正是干事的时候，不要荒废青春。
　　岳米：你讲的也有道理。杜良调来报社，我只想有个离家近的工作环境。俱乐部也有我的一份事业，平凡不怕。人一生，干好一件事，也行！
　　许八路：我担心你不干。
　　岳米：我管阅览室，凡是来看报的人都满意。只要你不整人，我有仇也不记。我是一块砖，东南西北任领导搬。领导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叫我怎么干，我就老老实实怎么干。我会把军事技艺成果展览搞得让人喜欢，保证让领导满意。
　　许八路高兴得拍一下桌子，站起来。
　　许八路：岳米，你变聪明了，你和我可以好说好商量。
　　他关了门，斜眼看看窗户，上前把窗帘拉严实。回头看岳米，那贼眼，使岳米全身紧缩了一下，起身要撤离。
　　许八路臭脸皮露出了色相。
　　许八路：只要你跟我配合，我会帮你留下来，不转业，帮你提职提级。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希望你先为我作点贡献。
　　岳米还没明白，正想问贡献什么？许八路赤裸裸地说：我太喜欢你了，现在你更丰满、成熟，我就喜欢丰满型……
　　岳米起身要走，许八路手在她肩上一压，她起不来。
　　
　　34-22：岳米家日、内
　　岳黄莲抱着小外孙，外孙女儿扯着她的裤腿，要求出门去骑车。
　　岳黄莲：安安，听话！妈妈快回来了，妈妈带你去骑车。
　　
　　34-23：办公室夜、内
　　天黑了，室内没开灯。
　　许八路：以前我没起这个念头，你腐蚀我，勾引我。你不想转业，要我帮你，还想提级升职，暗示我，领导叫你干什么，你就高高兴兴干什么，叫你怎么干，你就老老实实怎么干，你证让领导满意，让我控制不住了。
　　岳米：我是说干工作！你心不干净，才那样邪想。
　　许八路：就算我邪！情债要用情还。我那样苦苦追你，你什么也没给我，在文工团，想亲你一下也不敢。我输给杜良，实在不甘心！
　　岳米：你臭不要脸！
　　许八路：我就不要脸，只要你！
　　许八路疯了，把岳米推倒在沙发上。
　　她不敢喊叫，也没力气推开他。
　　许八路：你喊，我让你喊！岳米，老子就是冲着杜良,趁他还没调回来，给他戴上绿帽子，叫他一辈子没脸！你喊吧！
　　他的爪子正要伸进岳米的腰带，岳米抬起一脚，往他裤裆里踹，心里恨着：贡献，我就给你贡献！
　　许八路后退三步，坐在地上，头昏眼花。
　　岳米没跑出去，许八路咬着牙，缓过气了。
　　许八路：岳米，你当什么真？我有老婆，各方面比你强，哪还想你？我是考验你，你男人不在，耐不耐得住？
　　
　　34-24：杜良宿舍夜、内
　　杜良看着摆在桌上的书稿，厚厚一摞。他双手拍拍，让本本稿纸前后左右对齐，不觉愁上眉梢。周铁良进门，直盯着书稿。
　　周铁良：你怎么这样急？我刚把孩子哄睡着，还叫我来！
　　杜良：请你帮忙。花脸稿改完了，请你再检查一遍。
　　周铁良：还要送王政委过过目，还是你自己检查吧。
　　杜良：我给甄副司令员写回忆录，也得赶快动笔。
　　周铁良：也是，赶快写，靠他说个话，快调报社吧。
　　杜良：你误解我了。我调报社要凭自己的实力！
　　周铁良：咱俩还用藏着掖着？
　　杜良：想靠也靠不着了！
　　杜良凑近周铁良耳朵讲了见句。
　　周铁良惊乍地：这样！这棵大树下可不能倒！在树下乘凉的人太多！
　　杜良：我调报社不指望任何人，但《战将甄抗日》这本出赶早不赶晚。
　　
　　34-25：办公室夜、内
　　岳米开了灯，把门敞开，坐下，两眼直刺许八路。
　　岳米：你以后再不能这样考验人，我以为你真耍流氓，差点儿对你处“宫刑”了，没事吧？
　　许八路：你不知道？跳舞人的脚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