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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绝情

作品名称:石城遗梦      作者:寂墨者      发布时间:2021-11-12 08:59:21      字数:3898

  覃小七对陈晓八的警惕防范,便如同是押解重要犯人一般的与他寸步不离。
  陈晓八在途中几次借口打电话要离他们远一点,以便趁机溜走,都被他们两人左右紧紧看守,不由在心里叹息道:“今晚遇上黑白煞星了,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唉!”
  转过天桥,拐过一个大湾,覃小七又看见那晚第一次吃到螺丝粉的小食店。
  珍姐正站在店门口向过路人皮笑肉不笑地招呼着:“吃粉啊,有切粉,有螺蛳粉,进来坐啊……”
  当她看到陈晓八向店门走来,身边还跟着两个陌生人,暗自心喜。
  陈晓八走近她,冲她微笑道:“珍姐,好久不见,你越长越年轻了!”
  珍姐媚笑道:“小八八,嘴这么甜,怪不着会赚大钱!咦,那个小美眉韦丽呢?她……”
  陈晓八突然向她连眨三下右眼,嘴里大声说:“韦丽有些话要我告诉你!”又装着不经意地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有麻烦,老办法!”
  此时粉店里客人寥寥无几,两个店小妹正一言不发地坐在收费台边,都望着门外发呆。
  陈晓八对覃小七说:“你自己问珍姐吧!”然后就一屁股坐到收费前台,玩起电脑来,不再理任何人。
  覃小七在打量着店里店外的环境,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已默默在心里记下来这里的路线,并记下这个店名。这时他遇到珍姐那似乎要把人看透的妩媚目光,心里不由想到不会是被她要走自己的童贞吧,莫名有些心悸起来。他干“咳”一下,以致壮胆地直视着她的脸问:“我要回上次你们骗走我的钱!还有请你告诉我刘芳在哪儿?”
  珍姐好像这时才记起他似的,竟有些暧昧地说:“哟,是你啊!你不就是那晚在这和小八八结拜的那个小兄弟帅哥,既然是小八八的兄弟,那就好说好说了!跟我来,我去拿钱给你!”她说着向陈晓八点点头,扭身向店后门走。
  覃小七跟上去,欧阳绿紧跟在他身后。
  进到一个木门,再经过一扇厚铁门,再经过一扇防盗门,他们进到了一间宽大的房间里。
  “坐啊!两位帅哥,别客气!”珍姐在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慢吞吞地从桌几上拿起一把钥匙,再慢吞吞地打开身边的一个大抽屉,小心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来。
  覃小七边打量房间里的摆设边注意看着她,却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动作那么慢。
  珍姐把那叠钞票轻轻放到桌几上,向他们说:“总共一千六,你自己数数吧!”
  覃小七坐下去,刚要拿起钱来数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砰砰”的关门声,随之一个男子粗糙的声音刺耳的响起:“珍姐,就这两个小孩啊!要我们鱼峰四虎一起出动,值得吗?”
  覃小七惊异地站起身往后看去,只见门口一字排开立着几尊高大魁梧的男子,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跟进来的,正盯着自己和欧阳绿嘿嘿冷笑。
  珍姐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放下来,又开了灯。
  覃小七由不住脱口问:“你们要干嘛?”
  珍姐慢条斯理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向他轻笑道:“我们吃下的钱,是绝对不会吐回去的!你们俩还很嫩呢?今天我心情好,不会让你们变成残废的!”
  覃小七有些惊慌道:“你们这样做,不怕……不怕犯罪么?”
  “犯罪?”珍姐娇笑起来,说,“你无凭无据的找我要钱,我可以告你勒索的罪名呢,而且,这间房子的隔音设备是日本进口货的,你们再大声叫也没用,外面的人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的!”
  她正说着,那鱼峰四虎已阴笑着逼近覃小七他们。
  覃小七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同一个人骗了再被骗,而且要被人明明白白地欺负毒打,心里由恐慌渐渐化为愤愤不平。他站直身子,把欧阳绿挡在自己身后,冲他们正气凛然地大声说:“你们要打就打我!这不关他的事!”
  鱼峰四虎里一个长相最凶的、恶恶的笑道:“打一个人怎么过瘾啊!”
  欧阳绿一直在默不作声地站着,这时他突然拍了拍手,理直气壮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推开覃小七,便向鱼峰四虎冲去。
  “阿绿!”覃小七骇然惊呼,接着又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但见欧阳绿瘦高的身子在鱼峰四虎当中左转右移,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趴在地直哼哼叫痛,起不来了。
  欧阳绿笑着拍拍手说:“真的一点都不过瘾!”
  覃小七惊奇地瞪着他说:“真想不到你是个武术高手啊,几时教教我?”
  欧阳绿谦虚地笑道:“我得问过我爷爷才行!”
  覃小七转身对惊恐不安的珍姐说:“你认识刘芳吗?”
  珍姐茫然摇摇头。
  欧阳绿向她努目而视,大喝道:“到底认不认识?”
  珍姐身子一阵哆嗦,努力想了想,说:“好像半个月前是有一叫刘芳的女人来过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
  覃小七打断她的话问:“她是不是北京来的?她现在哪里?”
  珍姐想了想说:“那个女人的口音好像是北方那边的,她只在我这里住了两天,就走了,好像是去五里卡那里了!”
  覃小七急忙又问:“你知不知道她的地址和电话?”
  珍姐使劲摇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欧阳绿沉思地说:“看她的表情真的不知道!我们先走吧,去找你那个兄弟……叫什么来着!”
  “陈晓八!我才不跟他那种人做兄弟!都是骗子!”覃小七气愤说道,拾起桌几上的钱放到裤袋里,转身向外走去。
  两人跨过鱼峰四虎的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会儿工夫,外面的店里就已经生意兴隆了,许多吃客在“呼噜”吃着粉,大口喝着酒,绝没人会知道后店里刚刚发生过的任何事。
  陈晓八竟然失去了踪影,覃小七两人在店里店外找不到他的人影,便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回到天桥上时,欧阳绿拿出诺基亚1110看了看,见到时间还早,便说:“小七,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坐坐吧。今天我真是高兴啊,约到问问姐一起来唱歌,刚才又可以松松骨,心情爽啊!”
  覃小七一脸羡慕地说:“你有那么好的身手,还有这么好的手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欧阳绿站在天桥栏边,望着灯火迷离的江滨公园,担心地说:“不知道我爷爷怎么样了,要是他知道我外面显露武术,肯定骂死我了!”
  覃小七笑着说:“要是他知道你是为打坏人而用武的,是除暴安良,他会很高兴的!”
  欧阳绿没做声。
  覃小七提议道:“今晚我的酒还没喝的兴致呢,不如我们买上一扎鱼峰啤酒去江边坐坐,好好聊聊!我确实想知道你练武的事!”
  “好啊!”欧阳绿爽快的答应。
  他们走下天桥,向江滨公园的钓鱼台走去,到了目的地,覃小七去买啤酒。
  “我在那等你!”欧阳绿指指江边一块凸出水面的大石头说,便一个人先向江边拐过去。
  白天热热闹闹的钓鱼台这时已冷清幽静了,只有在几处幽暗的角落里,有几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在低声切切私语,这当儿当然是互诉爱意的最佳时光。
  欧阳绿站到那块凸出水面一石头上,望着缓缓向东奔流的暗绿色江水,夜风阵阵扑面吹来,鼻子里闻到阵阵有些藻腥的潮湿气味,不禁有些心潮起伏了。
  他耳边清晰响起爷爷叮嘱的声音:“记住,娃啊,在外面不要经意显露武术,那会惹祸上身的,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多一些时间打听你姐姐的下落吧!她和你一样,都有一块蓝色蝴蝶玉佩,是成一对的!永远要记住八个字:明哲保身,知恩图报!”
  “小哥,你好!”突然从他身后有一个甜腻女声普通话说,打断了他的思绪。
  欧阳绿木木地转过身,见到一个身段苗条的红衣女人正微笑着向他靠近。灰白的路灯照耀之下,她的笑容是妩媚动人的,她的走动姿态也是美丽迷人的。
  在那样的地方,那样的时刻,遇到那样一个满身透着风骚的女人,任何男子都要为之神魂颠倒起来,偏偏她碰巧遇到的是纯朴少年欧阳绿。
  欧阳绿木讷地看着她,也用普通话问:“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女人已走到他跟前,冲他甜腻地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你独自呆在这里,心里一定是很寂寞惆怅吧,需要人陪呐?”她居然伸手向他腰部摸去!
  “干吗?”欧阳绿吓了一大跳,赶紧脱离她的手后退一步。
  “小心,莫掉下江里去!”女人想不到他反应如此的强烈,怔了怔,随即又媚笑道,“小哥,随摸半小时二十元,干一次五十,你不想要女人吗?”
  欧阳绿吃惊地瞪着她,慌忙冲她直摆手说:“不要不要,你走吧,我朋友来了!”
  女人依然媚笑着说:“那更加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做嘛!”
  “刘,刘芳!你是……刘芳!”突然一个男子激动地声音在她身后说!
  女人整个人一震,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右手提着一扎啤酒的男孩正激动不已的看着自己,正是覃小七。
  这个时候不能和他相认,会让他感到太羞耻了!刘芳回过神心里转念想到,便淡淡说:“小哥,你认错人了!”
  覃小七睁圆眼睛望着她,颤栗着说:“啥会认错!你的面容你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啊!你知道我为了来这找你,我,我……”
  刘芳不吭声,低下头快步走开。
  覃小七放下啤酒,跟上去,想拉住她的手又不敢拉,只好边跟着她走边向她急急地说:“快告诉我,你住哪里?”
  刘芳停住冲他尖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要跟来了,再跟我就叫人了!”
  覃小七被她厌恶的怒容吓住,停住脚纳纳对她说:“或许我真认错人了,对不起啊!”
  刘芳抿着嘴向远处跑去。
  欧阳绿一直木偶般的在看着他们,此时见到覃小七黯然伤神的往回走,心中不忍大声说:“别想那么多了,来,我们喝酒吧!一醉解千愁啊!”
  覃小七走上石头,欧阳绿已打开了两瓶啤酒。
  两人对视笑了笑,他们的笑容里,好像都充满着无限惆怅!
  “干!不醉乌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举起了酒瓶。
  夜风阵阵在柳江上来回轻拂着,风声里,搀杂着两个少年的轻诉笑语,笑语里,有些无奈,有些豪情。
  刘芳跑到一处覃小七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茫然望着柳江两岸上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想到自己为和男朋友一起,不惜和父母决裂,不远千里的私奔到这个城市。本想平静地过日子,想不到男友感染“非典”而死了,自己想离开这里总舍不得,又身无文凭技术,竟不小心堕落做了妓女。
  她又想到刚才覃小七说的话,又记起半个多月前那晚在珍姐那里竟听到他低喃自己的名字,难道他真的爱上自己?不可能!
  难道我刘芳的命有这么好?有那样一个纯真男孩来爱?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自己现在是个让男人当寻欢作乐的泄欲玩具而已,自己绝不配得到他的爱!
  她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悲从中来,耳边传来他们喝酒时的阵阵欢言笑语,不自觉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茫目地向前游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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