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为你改变

冬日里的风那么的冷，男生宿舍里，秦孟飞穿上江城的棉衣说：“虽然大了点，真暖和”。
　　江城说：“幸好我妈多带来了好几件棉衣”。说完江城看着秦孟飞，什么时候自己与这个苦命少年相融相汇，是因为她吗？是因为她陶然吗？是为了爱情吗？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应该能吧！女生宿舍里，有人看着陶然发呆，是张雪宁，张雪宁说：“陶然，你说喜欢一个人，本是一件快乐的事件，我为什么如此心疼阿！”
　　陶然看着张雪宁，她什么都没有说。
　　张雪宁又说：“陶然，求你教我”。
　　陶然摇着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许她也不知道。
　　张雪宁说：“我要和你一样，去改变自己，不信陈浩宇不喜欢我”。
　　爱情真的让一个自视清高孤傲的女生变了，真的让张雪宁变了。
　　张雪开始和陶然穿一样颜色的衣服和鞋子。
　　张雪宁脸上开始不沫粉了，假眼影也扔掉了。
　　张雪宁开始不戴耳坠，不带貂皮洋包了。
　　张雪宁曾像爆炸式的头型也像陶然一样扎起了辩子。
　　为了爱情，为了陈浩宇心里喜欢的人陶然，为了和陶然一样，改变自己。
　　校园里，如果看到一对姐妹花，那就是张雪宁和陶然，她们穿一样的衣服，她们也一样的美。
　　每当陶然和张雪宁走过陈浩宇面前的时候，陈浩宇心里总是一阵沸腾，像是烧开了的水一样，焦心的心疼。如果你身边有人为了追求你，她向着你喜欢的类型转变，你会无动于衷吗？你会不会心疼？
　　你会，因为人都有七情六欲，人都是大千世界的最感情动物。可陈浩宇喜欢的人是陶然，陶然说她喜欢江城，而感情又总不允许和别人共享其成，难道女人不要向古代女子一样三从四德吗？可爱情总不能朝三暮四，更不能朝生暮死。
　　可我们的青春又是那么的坚持不懈，青春又那么的清纯，青春又那么的固执。
　　陈浩宇不是个坏孩子，可陈浩宇的表哥王猛很坏，他抽烟喝酒还玩刀子。他听说自己的表弟陈浩宇有一个情敌叫江城，他那花花肠子又在打坏主意了。
　　无论在那一所学校里，总有那么几个爱打打杀杀又令老师头疼的坏学生，那些坏学生是不怕老师的，反而是老师怕他们，他们是不懂得尊师重道的，老子的那一套道德学说是改不了那些坏孩子的，因为他们天生不怕事，不是他们不怕事，而是和蔼可亲的老师惯着他们，家长又娇生惯养着他们，熟不知他们喜欢李小龙，要改了他们，其一就是对他们用武力，其二嘛！就是生活。生活的力量是伟大的，当他们真正的踏入社会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各种陋习与生活格格不入。
　　现在，学校里的坏孩子只知道发坏，他们不知道他们将来会被社会淘汰，甚至走上不法的道路。
　　以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很坏，他们在学校里就像是狗立鸡群一样，搞的学习好的学生也不得安宁。他们还会为了某一个漂亮的女生争风吃醋，就向是环南沙群岛的各小国一样，争取与我们祖国的所有权，南沙群岛是我们的古人打下来的，他们付出过血的代价，怎能给他。[菩萨蛮、南沙群岛]
　　环国南沙众群岛，东方雄鸡落脚湾。
　　巨爪踏地处，岂容番邦安。
　　越非试军演，意图威武闲。
　　待龙吐火球，烧他半边天
　　王猛真的很坏，王猛看到江城很高大，并没有正面对付他的办法，王猛是个坏孩子，坏孩子一定有很多坏办法。
　　就在江城去厕所大便的时候，江城刚刚蹲下，王猛就出现了，王猛只说了一句话：“小子，你以后再和陶然在一起，小心爷爷我废了你”。随之而来的是一些拳头打在江城的脸上，江城没有躲避的理由，原因是江城此时正在大便，这个时候被人袭击，总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江城没有还手，江城也没有躲，躲也躲不掉，便池的空间实在太小，但这并不代表江城怕眼前的这个坏孩子，那怕是王猛很坏。大概是王猛打的累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难道说为了爱情，不只心要受伤，身体也同样要受伤吗？
　　江城走出厕所后，看到了王猛，王猛正在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在花池旁谈情说爱，现在正是冬天，花儿早都零谢了，他们笑的却那么开心，女生很漂亮，就像是圣开的白合花一样，现在正是冬季，女生依然美丽，江城不能明白女生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坏孩子，难道是美女爱英雄吗？江城不须要明白，江城不须要知道，他不能白白受伤，江城走到王猛身前，王猛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江城已经出手了，只一拳，就把王猛打倒在花池里，王猛开始眼冒金星，满地找牙。
　　江城只说了一句：“爱情不是要来的，也不是打架打来的”。
　　王猛在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小女友，他的小女友双手捂着嘴，一脸的惊讶！对于王猛这样的坏孩子来说，在女朋友面前被打，这是多么伟大的耻辱阿！更何况王猛还是学校公认的“小霸王”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再怎么在自己众小弟面前抬起头那，以往都是他打别人。现在巨然被人打了。
　　王猛站在那里，他迅速出手了，也不知道他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子，寒光一现，是向着江城的肚子冲击的，即使在这寒冬江城穿的衣服再多再厚，也一样能洞穿他的五脏六腹，就在这躲无可躲、千军一发的危险时刻，一只手握住了刀刃，像是铁手一样。
　　王猛用力的向后拔刀柄，刀像是吸在那只手上一样，一动不动，王猛的眼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瞬间的松手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猛口中惊讶的说着：“马…马…马校长”。
　　马校长手中握着刀子，他的手心正在往外溢血，一滴…两滴…三滴……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花池旁正好有一个企鹅式的垃圾桶在张着嘴，马校长把刀具往企鹅嘴里随手一扔，他看着正在一旁发呆的江城和王猛，还有王猛的那个小女友说：“好了，你们去上课吧！”马校长转身离开了。
　　江城和王猛异口同声的说道：“马校长，你的手”。
　　马校长头都没有回的说道：“我没事”。
　　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平息了，就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却什么也发生过了。
　　从那以后，以前和王猛在一起拉帮结派的坏孩子，不能明白王猛怎么也坏不起来了。王猛改了。感动会改变一个人。
　　爱恋也可以改变一个人，陈浩宇和张雪宁恋爱了，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张雪宁，还是不想让陶然伤心，陈浩宇是主动约张雪你去看《泰坦尼克号》的电影的，陈浩宇不知道的是，张雪宁口袋里还装着那两张过期的电影票。
　　当喜欢的东西轻易的得到后，却又失去了原来的光彩，夜里，陶然是无法安然入睡的，她分明的听着左上铺的张雪宁在说梦话：“浩宇，我恨你”。陶然想，曾经在某一个夜里，听过与这句梦话相反的话“浩宇，我感觉我喜欢你”。那时，没听清是谁说的梦话，应该是张雪宁说的吧！她那么喜欢陈浩宇。
　　喜欢是爱吗？爱会变成恨吗？江城和陶然始终不爱也不恨，这些，秦孟飞都知道。秦孟飞不知道自己究竟算陶然什么人那？夜那么黑，也许知道了一个人会更加孤独。


第二十八章：雪中落血

夜晚一场罕见的大雪一望无际的覆盖了整个校园，宿舍里的同学们睡的那样安详。只不知，梦里是否还依然温暖。
　　悠悠尘世，天地间笼罩着无惧的严寒，即使是在冬日的第一束阳光照亮大地，那种萧索也从未消失过，厚厚的积雪与东方的暖阳交融，照映出另一种人间的美，仿佛为美丽的少女穿上了洁白的嫁衣。
　　你要嫁给谁？
　　是嫁给远山少年吗？
　　思念却像梦一样遥远，缥缈，仿佛沉睡在宇宙无极空间里，有多远阿！
　　阳光照在秦孟飞的脸上，他如此平静，人间这样的美丽雪景，他也不为所动。他走在雪里，脚步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人间没有什么能阻止秦梦飞前进的脚步，孤苦无依的少年，在这样冷的寒冬里，他冷吗？他的心冷吗？是不是像有妈疼有家暖的孩一样快乐那！
　　秦孟飞很冷，这样的冷是生命里、生活外带来的，没有温暖可言，如果有，那也会被别人的凉水浇灭，一颗火热的心上生长满寒冷，那是多么的疼阿！最冷的不是他的身体，也不是他的心，而是他的脚，他脚上穿的鞋子，右脚鞋底左上角都被岁月磨破了像母指大小的两个洞，就连脚下的皮肤都生满老茧，他的脚丫要钻进雪地里喝雪水吗？就像小时候一样，秦孟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冬天饿了就吃雪，夏天饿了就吃草的岁月里。
　　你吃过草吗？草是什么味道，你知道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的爷爷在那年红军过八万里长征后，根本就没有活着回来，也没有人告诉你草根比草要苦，秦孟飞这个孤儿，他不吃草他吃什么阿！他试着吃草，草是苦的，咽下去还有一种回味的甘涩，他去吃柳树的叶子，咽下去是苦的，回味的是涩苦，于是他又吃杨树的叶子，叶子实在太苦，余味却还是浓苦，没有甘，那些岁月他很少吃饭，那些坚苦的岁月他都挺过来了。不像是你们有妈的孩子，青春期还没有发育成熟那，就会谈情说爱了。你们是多么幸福阿！
　　秦孟飞在生命最坚苦的岁月走过来了，却还没有走过去，那些饮雪吞草的岁月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人间也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那些过往的岁月藏着他最深处的伤痛。
　　正如他现在鞋底下的两个小洞一样，人间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他可以拿快乐和别人共分享，却却不能拿疼痛与别人同受。
　　秦孟飞不怕寒冷，他从来都不怕，他一直都不怕，他始终不怕，但是他的脚从来都不冻，不像有的同学一点风寒就冻脚，肿的像个胖子，难道是秦孟飞习惯寒冷后，他的脚也已经习惯寒冷了吗？
　　也许他的脚无惧寒冷，但不代表他肉长的一双脚能无惧钢铁。
　　就在秦孟飞走在校园雪地里的时候，秦孟飞的右脚踏空，是一个下水道井，没有了井盖，和白茫茫的厚厚积雪混在一起很难发现，秦孟飞的右脚踩空后，整个身子趴在雪地上，好在井不深，他感觉好像磕破了膝盖，这不算什么，整个右腿在井里拔出来后，带出了一块木板，木板紧紧的贴在右脚上，感觉好是两个钢钉刺入脚底，扎在脚骨上。
　　那种感觉你可曾有过，钢钉刺入身体里，顶着你的骨骼，这种感觉你可曾有过，不是多么的疼，也不是多么的不疼，这种疼是一种麻木的疼，肉体的疼痛比伤心的疼还要疼，但肉体的疼痛一定赶不上精神的疼痛。
　　秦孟飞咬着牙，他用力的用手扣住木板，使劲用力往外一拉，顿时脚上有两团细小的血柱往外喷，雪地上的雪和血水混在一起，不知道融化了的是什么，木板上正是两个穿透木板的钉子，木板太薄了，露出三分之二的生锈钢钉。
　　钢钉会生锈吗？会，因为钢里面含有铁，钢铁也会随岁月生锈退化，感情是否会退化，会，但感情永远不会随岁月消失。
　　江城远远的看到秦孟飞蹲在雪地上，脚下满是血水，他跑过去，背起秦孟飞说：“走，去医院”。
　　江城刚背起秦孟飞，陶然跑了过来，三个人开始向校外奔去。
　　校园的雪地上只剩下一个木板上触目惊心的两个红色钢钉，和一个有两个洞的被鲜血染红的鞋子。
　　校长和陈浩宇看着地上的血和鞋子，目光久久不肯离去。
　　大街上，江城背着秦孟飞，后面跟前陶然。陶然脱下自己的上衣包住秦孟一飞的右脚，此时，秦孟飞脚上已经不流血了，也无血可流了，可那只脚肿的那么大，秦孟飞却是这么的瘦。红颜眼里有一滴眼泪，飘落。
　　医院里，江城把秦孟放在座椅上，他们去医院交费处交钱时，竞发现囊中羞涩，当你没有钱为身边的亲人看病的时候，你不光光是无助，你还恨自己。
　　无论江城和陶然如何哀求人间的白衣天使，那些美丽的白衣大使总是无情的说着：“你们没钱看什么病阿！”
　　无论他们怎么苦苦哀求，医院里的那个和和耶稣被钉十字架上的一模一样的代表符号再也不会怜悯苦难中的穷人了，难道是上帝把所有的门都关闭了吗？没有，如果你是院长的儿子，或市长的儿子，即使你没钱，一个电话“先救人再说”。
　　哀求是没有用的，白衣天使是无情的，不是医生无情，是现实无情，更是国情无情，在美国，如果你当时没有钱，可以先看病再说，在美国的出国护照上写着“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管你身在何方，美国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中国的护照上写着“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管你身在何方，请尊守当地的行为规范”如此开来，国人移民美国和那些发达了的华人华侨不回国是可以原凉的，那么白衣天使也是可以原凉的，她们间接的无情，只是人间社会现象的必然产物、和现实内在条件。就像那些在大街上断臂残腿的乞讨者一样，有时候我们真的知道乞丐在骗我们，我们还是愿意上当的，这就是天地间存在的那个叫做情的东西。我们每一个人都有。
　　此时，天地间，风雪正萧萧，秦孟飞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座椅上，陶然和江城给他留下了一句话“你等我们”。说完他们就跑出了医院大门。
　　秦孟飞说：“好，我等你们”。也不知道秦孟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脚还疼么？可他心里很暖和。
　　陶然向江城说道：“分头行动”。
　　江城点了点头跑开了。
　　江城无助的走在大街上，他需要人民币，他需要钱。秦孟飞还在医院里等他那。
　　邪恶的念头占据了江城的内心，江城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对，没有钱我就去抢。”声音小的他自己都没有听到。
　　抢劫！多么可怕的两个字阿！那的要有多大的勇气阿！而且还是为了在感情里有微妙关系、外加爱情中总产生化学相对反应的秦孟飞。
　　“不管那么多了，豁出去了”。江城在心里对自己说。
　　江城第一次抢劫，一看他就是个外行，一点经验也没有，他抢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包，天知道那个女士挎包里有没有他想要的人民币阿！
　　就在江城想逃跑的时候，一个人抓住了江城的手，江城回头看去，不是警察叔叔，却是学校的马校长，马校长扬起他的右手向江城的左脸打去，就在斗大的巴掌离江城脸上还有五公分的距离时，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因为马千里无论是作为一校之长还是一个失职的父亲，都没有打江城的充足理由，因为他欠江城母子的不只是十八年来的爱，还有江城疼痛的伤。
　　马千里什么也没有说，夺过江城手里的包，还给了那位女士。
　　马千里看着江城，什么也没有说，他把几张红色的人民币塞在江城手里。转身离开。
　　江城在他身后喊：“马校长，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马千里没有回头，他回不去了，校长和父亲的称呼何止十万八千里阿！那是如隔两世为人的距离。
　　风雪中，马千里眼中拼出一滴老泪，和雪花一起飘落在雪里，江城是看不到的了，因为江城对着他的背。
　　江城看到的是，青春爱情之火正在无情的向着心中大地最深处蔓延开来，烧烤的人心脏很疼，即使是在这飘飘大雪的寒冬里，也一样的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