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现奇迹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我们厌倦了生活，但我们仍然愿意好好地活着，活着，也许是为自己，也许是为别人，可是我们终究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梦，梦里的亲人，梦里的姑娘。
　　“好好活着”这是秦孟飞的母亲、也是他唯一的亲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国度里，秦孟飞一无所有，他有的，仅仅只是自己的身体，他真的累了，可他仍然要像钢铁机器一样超负荷地学习和工作。他想到过死，死亡是多么可怕和恐怖的事情啊！他死了，他的尸体谁来处理，活着的人会不会怀念他，他不知道，想到这些他就害怕，死了就一无所有了，活着就有梦，温暖的梦，梦里有一个姑娘在笑，她叫陶然，这样的梦重复出现在秦孟飞的梦里，算不算永恒？
　　晚自习后，学校大门还没有关，秦孟飞走出学校，外面的世界被黑暗偷袭着，就连街道两旁的路灯也罩起薄薄的一层雾，永远也照不亮黑暗里那颗一度火热的心，有一丝风吹过，深秋的气温在秦孟飞看来如此的寒冷，而别人楼层上淡黄的灯光是那样温暖，那些都是属于别人的，那是别人的家，与自己，没有一点点关系，秦孟飞这样想着。
　　秦孟飞走进巷弄里，走过楼梯，在一户人家的二楼门前，按下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这户人家还算温暖，秦孟飞是来做家教的。
　　一个小姑娘走到秦孟飞身前，稍微带有埋怨不失友好地说：“大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那！”说话的同时带秦孟飞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明亮的房间里，贴满了漫画，照得人的眼睛发昏，秦孟飞小声地说：“对不起！小可，今天来的有点晚了。”说话的同时，秦孟飞开始给小可讲解课本上的问题。
　　小姑娘叫小可，马克思先生说过：“世间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在秦孟飞看来，小可和曾经的陶桃相貌如此相似，不免多了些亲切感，的确，小可很可爱，而且还认真好学。
　　时间在夜晚被拉得老长，学习中的孩子不会感觉到这些的，这时，小可妈拉开了小可的门，对秦孟飞轻声说到：“好了，今天太晚了，你现在回学校吧！”
　　“秦孟飞合上课本，看了看小可妈又看了看小可，出于礼貌地说：“好的，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秦孟飞在走出卧室的时候，小可妈叮嘱着他：“明天早点过来，我们还有事情做那。”小可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秦孟飞，好像是对小可爸说的，小可爸此时正在向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倒水，杯子里冒着蒸蒸白气，小可爸会心地一笑。看向小可妈，她们的目光对视下好像忽略了秦孟飞的存在一样，秦孟飞说：“知道了我明天早过来，再见阿姨！”
　　这时小可妈送秦孟飞走出门口，瞬间关上了门，息灭了屋子里的灯，隔着空气传来小可妈的女高音：“小可，快去睡觉！”这声音在黑暗的楼道里清晰地回荡！秦孟飞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温暖的家啊！
　　夜已深，这个本该三个小时的家教工作，在小可妈的催促下，只一个小时就匆匆结束，秦孟飞看了看手机，自言自语到：“唉呀！快十一点了，学校要关门了。”
　　走出小区漆黑的巷弄，走过马路，有一丝凉风吹来，刚刚在屋子里带出来的温暖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夜的冰冷。
　　学校早就关门了，透过门卫室的窗子看过去，门卫已经坐在椅子上，头却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秦孟飞用手背敲着玻璃窗小声地说：“大哥，开门。”
　　门卫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田鼠一样，腾地窜直了身子大喊道：“谁！谁！谁！”身后的坐椅已经滚倒在地。
　　秦孟飞又小声地说道：“大哥，是我，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开门。”
　　门卫揉了揉他的鼠眼，环顾四周，看到了只秦孟飞一个人，恢复了他原有的威严：“叫什么叫，大半夜的，吵死人了。”
　　秦孟飞隔着窗子说：“大哥，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给我开一下门。”
　　门卫看到秦孟飞胸前没有佩戴学生证，他义正言词地说：“拿出你的学生证给我看。”秦孟飞摸索着全身，忘记带了。
　　门卫保安得意地笑了，“同学，你要是我们学校的，你叫人来认领你阿！”
　　秦孟飞懒得再和他争辩，拿出手机想要给男同学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只有陶然的号码，无奈之下，他在手机上按下了11位数的阿拉伯数字。
　　电话接通了，秦孟飞说到：“睡了吗？我在学校门口，忘记戴学生证了，保安不让进门，你出来领我。”
　　电话那端传来陶然好听的声音：“好，你等我。”
　　陶然走出女生宿舍一楼的时候，女生宿舍值班阿姨的声音透过漆黑的窗子冷冷地传来：“干什么去，这么晚了。”
　　陶然小声地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陶然匆匆走出女生宿舍楼，耳边传来值班阿姨的声音：“什么世道阿！大夜晚的出去约会情人，真是一代比一代强啊！”值班阿姨那荒唐可笑的讽刺话回荡在黑夜里，陶然只当她是正处于更年期的发发牢骚。
　　远远的看过去，秦孟飞站在夜色下的身影依然消瘦、坚毅。只隔了生锈的铁栏校门，门头的预警灯一闪一闪的亮着红光，仿佛黑夜的所有。
　　陶然走近时，与秦孟飞的目光只一眼对视，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就已经知己知彼。
　　门卫的保安看到了美丽的少女陶然站在月夜下，她那夺光的双目足以令天上的繁星黯然失色，她披在双肩的白衣宛如九天玄女下凡间，看到这样美丽的姑娘出现在眼前，年轻的保安立刻换了一个笑脸：“同学，原来这个穷小子是我们学校的啊！我还以为他是来偷东西的那。”
　　陶然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美丽的女子本身的美丽就能代表很多语言，更何况是在男子面前，水到渠成学校大门自然开了。
　　秦孟飞微笑着对保安说：“谢谢，谢谢大哥。”他总是对所有人这般友好，他总是忘记别人的恶，他也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件事情。
　　陶然和秦孟飞向学校宿舍楼走去，秦孟飞看着陶然披在肩头的衣服，一定是她着急自己，衣服都没来的及时穿，只是披在肩头。秦孟飞鼻子感动得酸酸的，他问她，冷吗？她说：不冷。她又反他：你冷吗？他说：一点也不冷。瞧！他们多温暖，即使在这深秋时节，两颗火热的心，靠拢的那么近，那么近，仿佛是一对甜蜜的恋人，月色与灯火同时把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变成一个人的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一切是多么的温暖啊！门卫保安一个人却是那样的寒冷，不知道江城他冷不冷，至少秦孟飞与陶然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他们的心灵正在彼此相互温暖着。
　　冷，江城会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冷，也不是特别的冷，比特别还要特别的冷，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冷那？那是一种千年寒冰直接注入骨髓、间接灌穿心脏的寒冷，仿佛与生俱来。是江城看秦孟飞在半夜还没有回宿舍，别的同学却在呼呼大睡，他关心秦孟飞的安危，他焦急地望向窗外，却看到了秦孟飞和陶然肩并肩的一幕，在这深夜里，一个少女，一个自己现实与梦里的心怡心爱少女，和别人温馨温暖的画面，又是在这半夜寂空下，怎能不冷人心脏那！
　　秦孟飞推开宿舍门时，江城躺在床上，假装睡的安详，可谁又知道他心内正在翻江倒海。
　　秦孟飞入睡后呼吸均匀，可谁又知道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小可妈对他说：“明天早点来，我们还要‘做事情’”梦里有一滴眼泪落在枕巾上，只一滴，没有听到哭泣的声音，也没有人看到，此时屋子里关着灯，正是深夜。
　　而在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楼里，陶然躺在床上，刚刚回来时，值班阿姨的那句话：“这么快就完事了啊！”久久在耳边回荡，对于一个少女来说，对于一个将要十八岁的少女来说，陶桃带来的恶梦，仿佛永远解不开爱情中那恒古不变的千年咒语。而今夜，注定不眠，就在这同一个同班同学的女生宿舍里，梦里有女生自言自语的在说着梦话：“浩宇，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你，嘿嘿。”爱情在另一个同学梦里暮然而至，青春青涩又开始无情地蔓延生长，注定伤心与落花共舞。

第二十二章：为你读书

在时间面前，无论是再漫长的黑夜，还是绝顶的灾难，统统都会成为过去，无论悲伤的、喜悦的，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不会永远地停留在时间面前，而我们记忆里的大脑却要超负荷地去装载它们，我们想要忘记，可那些逝去的、快乐的、悲伤的、疼痛的曾经，已经在我们大脑里、心脏上、身体里、灵魂里以及记忆的时光里，生根了、发芽了，根深蒂固了，我们要怎么忘，才能忘的了那，反过来，我们肯忘吗？无论悲伤与喜悦，因为我们生命里与生俱来的生长着痴，痴，多好听的一个字，却注满悲伤。我们天真的以为悲伤已经过去，可它仍然浮现在我们记忆里，与我们的生命画出不算完美的等于号，痴尽一生，也穷尽我们一生，那一个痴字，在爱情与生命不对等的同时，画出永恒，永恒是什么形状那，永恒没有形状，但永恒一定有缺陷，我们相信爱情，相信永恒的人，一生肯定有遗憾！而我们的主人公，个个都痴。
　　漫漫黑夜已经过去，过去的永远没有过去，黎明到来之迹，生活还要继续，江城睁着眼，也许他一直睁着眼，从昨夜一直到现在，也许他的心经历了漫漫荒漠，也许他的心冰藏得那么冷，就算是有最火热的血液流过心脏，也难溶解那冰伤惧冷的心。
　　教室里，秦孟飞坐在陶然左边的位子上，秦孟飞总是感觉身后三米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和陶然的一举一动，是江城吗？他们前后只隔开了两排桌子。这种感觉仿佛与生俱来。感觉，多勉强的两个子，秦孟飞看向同桌陶然，在心里问自己，“我感觉我喜欢你，我也感觉你喜欢我，前提是如果江城不存在的话。”秦孟飞在心里问完自己后，就感觉这个问题问得很傻，江城就存在于现实中，前后只有三米之隔。
　　感觉总是勉强自己相信自己，否定现实，秦孟飞感觉江城在盯着她们，江城会盯着她们吗？
　　江城真的会盯着她们吗？看他们离得那么近，那看似温暖的画面来伤痛自己的双眼吗？结果是秦孟飞感觉错了，江城不会去看他们，对爱情而言，看到真相的人永远不会快乐，而不知道真相的人永远是快乐的，更何况江城知道自己是来学校干什么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是来读书的，他深知，陶然和秦孟飞学习都是那么的好，自己再不努力，就会永远失去和陶然在一起的机会，自从江城正常后开始变了，变得很快的不只他的智商，还有他的情商。他是为了爱情而读书。
　　为了爱情而读书，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那！听说过亚力山大为了铁蹄踏遍世界而读书，听说秦始皇为宣武而焚书，听说过汉武帝为宗文儒学而禁书，听说过三国吕蒙为士别三日而读书，也听说过拿破伦为圣战长剑只击四方而读书，也听说过希特勒为独霸地球而读书，更听说过毛泽东为20世纪的人民自由而夜以续日的去厕所的工夫也在读书，更听说过周恩来为新中华崛起而读书，刚听说过萧鼎为著《诛仙》而去看那繁琐的上古奇书《山海经》《神魔志异》以及难懂的《道德经》《金刚经》等等而读书。
　　为爱情而读书，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情啊！如果西楚霸王去多读一些书，他就不会杀秦降军二十万，留为已用，心爱的虞妙戈怎么会陪他英年早逝，如果梁山伯去少读一些书，他就不会坚守至死不愈的爱情，绝恋的祝英台也不会轻易地为爱殉情，如果历代帝王都像魏武帝曹操一样多读一些书，相信他们都会提倡殡葬从简，千年以后，他们的尸体也不会重见天日，慈喜太后也不会因口含夜明珠以保凤颜永驻，而遭民国军阀兵奸尸。如果历来开国功臣多读一些书，都懂功成身退，也不再遭灭顶之灾，如果我们少读一些让人感动悲伤落泪的书，我们就不会感觉那么的痛，我们的左眼一滴泪为书中的孩子而流，右眼一滴泪为我们自己而流，何必那么痛，何必那么疼，又何必那么悲伤，完全是因为爱情。
　　为爱情而读书，多么伟大的一件事啊！可歌可泣，可圈可点，可却是那么的悲伤。
　　江城是那么的悲伤，江城又是那么的苦，那么的努力学习，那么的认真学习，那么的搅尽脑汁，对学习那么的恨，就连课间休息时间也不放过。
　　真不知道课间操二十五分钟的时间究竟是为谁准备的，张雪宁走到陈浩宇的座位前小声地说：“浩宇，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是《泰坦尼克号》，我都看了好几遍了，超感人的，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好不好啊？”
　　陈浩宇坐在座位上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知道他们的同学都已经知道张雪宁追求陈浩宇好长时间了，不知道的同学为他们永远的流言绯语留恋忘返，想去厕所的男同学没有动，想去小卖部买零食的女同学也没有动，好像班里的好多女生都在期待陈浩宇的回答，因为陈浩宇很帅，还因为陈浩宇的爸爸是小城劳动局局长，妈妈是小城医院的内科主任。这样的家庭很容易造就出学校里的坏孩子，因为有钱，更因为人性如此，可陈浩宇却不是坏孩子，他不去厕所吸烟，也不在食堂喝酒，不打架也不不动刀子，也不和学校的那帮坏孩子拉帮结派，而且学习也很好，蓝球打得也很好，足球踢得也很好，乒乓球打得更好，这么多的好加在一个有钱男生的身上，一定会有好多同学喜欢吧！对，所以更有女生关注他。
　　见陈浩宇没有动，张雪宁轻轻摇了一下陈浩宇的胳膊说：“浩宇，你倒是说话啊！你陪人家去看电影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陈浩宇猛然站起身，挣脱了张雪宁的手，他说：“别闹了，你不是我喜欢的那道菜，我喜欢的人是陶然。”
　　天，仿佛塌了下来，黑暗笼罩大地，人心焕散。
　　“我喜欢的人是陶然！”
　　“我喜欢的人是陶然！”
　　这句话重复在江城和秦孟飞的心中回荡，仿佛万吨巨轮撞击礁石一样叫人无法呼吸又同时逃避，同时也撞击着各自的青春伤口，心内流血了，溢红了，血液流过五脏六腹的地方缓缓淌过悲伤，隔着肚皮，隔着衣服，别人是看不到的，所有的悲伤只有自己数落，自己知道，自己隐忍。“我喜欢的人是陶然！”这句话又像太平洋的潮水，来回冲击风浪里那一只孤舟上两颗仿徨呐喊的少年脆弱的心。这句话正是江城和秦孟飞始终都不肯说，也不能说的话，因为一个叫陶桃的女子，每当触及爱情，怕陶然心力憔悴。现在却被陈浩宇同学轻易地说出口来。船都翻了，太平洋那么大，要怎么逃，才能逃生，不逃了，自生自灭吧！听天由命吧！
　　“我喜欢的人是陶然！”
　　为这句话，可知那是想要进入社会飞出校园的秦孟飞，留下来上学的最主要理由。
　　为这句话，可知那！走入社会的江城重新又踏入了令自己头疼脑胀的甲骨文世界的校园里，为的是什么。
　　教室里那么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在每个人的心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浩宇说完这句话是用手捂着嘴巴的，同学们的大部分目光都看向他和陶然。
　　陈浩宇斜眼偷偷去看陶然，陶然那么文静，陈浩宇在心里问自己：“你那！陶然，你喜欢我吗？”
　　没有得到答案，窗外，深秋有人心冷如霜，无言人憔悴。仿佛，到了春天的小村桃林里，有个叫陶桃的女子，在那里跳舞，落花满地，春风你别吹扫桃瓣，等到那个伴舞的人归来，与落花共舞，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