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曾经的爱人突然面目全非

　　柳絮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可口的饭菜，招呼着儿子铮铮和老公刘继平过来吃饭。饭桌上的气氛是愉快的，铮铮开朗活泼的性格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爸，妈，你们说说是男生脸皮厚还是女生脸皮厚？”“怎么了？”柳絮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发现女生比男生脸皮厚多了，今天我们班的张佳在学校大门口堵住李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李超我喜欢你，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再不许和其它女生来往。我们几个看着都替她害臊。张佳胆子太大了，我真是服了。”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才刚上初一，就开始早恋了？”柳絮接上话说。
　　“那么你呢？你有没有早恋?”刘继平问铮铮。
　　“你们千万别这么紧张，我发誓，我就是早恋也不会那么厚脸皮的。多丢人。”
　　柳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严肃地说道：“什么？你如果早恋小心你的皮。”
　　“我说了别那么紧张，看看你紧张了。妈妈，我问你什么是早恋？如果是喜欢看见一个人，看着她顺眼，这算不算早恋?”
　　柳絮不知道怎么回答铮铮了，她望了望刘继平，刘继平说道：“算不算早恋，这里有个度，看你能不能把握好这个度。”
　　“什么度？”铮铮问道。
　　“就是你心里对这个人的喜欢程度不能影响到你的学习和干其它事情的专注力，就像喜欢一个电影明星，一个唱歌的偶像一样，没有到着迷的状态，就不算早恋。如果过了这个度，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这个人，没心思干别的了，那就是早恋。”
　　“那我绝对没有早恋。我保证。”铮铮认真地举起了一只手说。
　　“听你这话是有喜欢的人是吗？”柳絮心里还是不放心，继续问。
　　“喜欢的人当然有啦，而且每个阶段喜欢的人是不同的，这是人的思想活动，我自己都管不了的，老妈你能管吗？”
　　“我当然能管，你如果不好好学习，成绩下降看我不凑扁你。”柳絮说道。
　　“那就不说了，您看结果吧，前三名的宝座我是坐稳了的。”
　　柳絮感觉到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真的是不太好管了，但铮铮是个聪明阳光能分清事非好坏的孩子，长这么大没让她操多少心，她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有自信的，他会健康快乐地成长的。
　　午饭过后，如果刘继平的手机没有发来一条神秘的信息，柳絮已经把之前的不愉快忘记了，它已经向一阵风刮过了柳絮的心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日子又平静地一天天过了过来。但刘继平的手机清晰地收到了一条信息，那叮咚的一声刺到了柳絮敏感的神经，她不动声色地留意了刘继平的举动，刘继平故意装做没听到，坐着没动。她告诉他：“有信息，怎么不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乱发广告的。”柳絮说：“我看看。”“这有啥好看的。”柳絮来劲了：“拿来我看看。”
　　刘继平边给柳絮递手机的时候边飞快地删除了信息，柳絮拿到手机什么都没有了。她气愤到了极点，但铮铮在家，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把电话扔给了刘继平，转身回到了卧室。她拿出箱子，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要面对这件事了，躲是躲不掉的，绕又绕不开，她做不到装聋作哑了。
　　等孩子上学出了门，她提着箱子往出走。刘继平挡住她问：“你这是上哪儿去，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柳絮冷笑着说：“是好好的吗？别把别人当傻子，让开，给你腾地方，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嘛。”
　　“那就好好说，刚才的信息怎么回事？谁来的？为什么删掉？”“不是给你说了吗，是广告，点开看不小心就删了。”
　　“这样就别说了，没意思了，我给你空间，你可以好好自由发展，如果什么时候想谈了，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孩子先由你来管。”她用力推开了他，提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到路口挡了出租车，一路去了全县城最好的宾馆，先开了五天的房子，平时她过日子精打细算，现在这二百八十元一天的房间，她眼都不眨一下，拿出刘继平的工资卡猛刷，再不花说不定都是别人的了。
　　进到房间，她一头扎倒在宽大的床上，然后一个大字形摆在那里，心已经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任凭鲜血奔涌，在她周围漫延，将她浸没。泪水像决堤的江口，默默地在脸上流淌。曾经的爱人已面目全非，曾经的誓言呢？信以为真的爱情呢？苍天啊，你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这是生活跟她开的玩笑吗？这种玩笑她开不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感觉让人举得高高的，然后重重地扔了下去。
　　房间里是灰暗的，心是冰冷的，只有呼吸是真的。她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刘继平把自己包裹在浓密的烟雾中，他一支接着一支猛烈地抽着烟，他的脑子乱极了，柳絮突然的反映让他始料未及，他害怕伤害柳絮，想着用最周全的隐密保护柳絮，但最终应了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曾经是那么爱柳絮，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柳絮是他的女皇，他要一生一世守护着她，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了的？是那场酒宴，酒宴是他的一个客户李海洋做的东，李海洋经营着一家水泥商砼公司，打算从他那里贷款，请了他多次了他都推掉了，他入职这么些年，在和客户的接触上还是有分寸的，但那次出面请他的是他高中时的女同学石丽芸。高中时他俩当过同桌，石丽芸长的漂亮，气质出众，他曾经迷恋过她，但那时石丽芸像个骄傲的公主，她的眼睛是朝天的，农村出身的刘继平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整天和富家子弟混在一起。刘继平慢慢感觉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对她的心思也淡了下来。毕业之后，他上了大学，她在社会上混了两年就嫁了人，当时听说嫁到了有钱人家。他们很少再见过，偶尔碰到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她的美貌不减当年。
　　那天她给他打了电话，约他一起聚一聚，说叫上几个老同学叙叙旧，她没有说她是李海洋的老婆，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心理促使他答应去参加这个聚会。去了之后才知道石丽芸当年嫁的人是李海洋，那天是他们两口子做的局，李海洋没请动他，让老婆石丽芸出了面。
　　那天酒喝得很高兴，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曾经在他面前骄傲得像白天鹅一样的石丽芸，今天待他为坐上宾，热情洋溢地为他斟酒加菜，他们都喝得有点兴奋，李海洋和他称兄道弟，让他在自己事业的上升期帮他一把，说他的水泥商砼前途一片光明，但资金周转需求量太大，他急需一笔资金周转。让他多扶持一下他们这样的民营企业。石丽芸在一旁添柴加火，让他多罩着老同学。他在半醒半醉的状态，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你们这个忙老哥帮定了，一定要让咱们当地的民营企业发展状大。
　　从那天以后，石丽芸和他有了频繁的接触，从头到尾都是石丽芸出面和他衔接办理贷款的事，通过他的协调努力，给他们落实了贷款。为了表示感谢，石丽芸在茶楼上约见了他，他们谈得很愉快，回忆起了学生时代的纯真，他毫不避讳地说当年曾暗恋过她，石丽芸大方娇媚地就势坐到了他的腿上，问他现在她还美吗？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是谁，面对怀中的娇娥，他难以自持，他放任了自己内心的欲火，当石丽芸撩人的唇触碰到他的脸颊时，他疯狂地用他的唇迎了上去……
　　然后他们频繁约会，偷食禁果。他知道了石丽芸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李海洋在外面和好几个女人有染，她和李海洋早就貌合神离，只是一起维护着共同的利益，家族产业，他们更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越是这样，刘继平越感到了问题的棘手，他想从这场艳遇中抽身，他的家庭是幸福的，他还爱着柳絮，一想到柳絮他就惭愧地要命，他开始冷落石丽芸，准备着全身而退，但石丽芸紧追着他不放，今天他快速删除的信息就是石丽芸又约他见面，他本来想快刀斩乱麻，在柳絮未发觉之前了断此事，但没想到却被柳絮发现了，他不清楚柳絮到底知道多少他们的事，他心虚地要命，他怕就此失去家庭，不行，他不能离开柳絮，他要向柳絮坦白，求得她的宽恕，挽救他的家庭。
　　他拨打柳絮的电话，柳絮已关机，怎么办，他该去哪里找？他又拨打了丁一秋的电话：“喂，一秋，柳絮来你家了吗？”“没有，怎么了？”
　　“没啥事，只是她电话打不通了，如果她给你来电话，你一定得问问她在哪儿好吗？”“嗯，好吧，有消息我告诉你。”
　　丁一秋接完刘继平的电话，立即拨了柳絮的电话，但柳絮的电话关机着。丁一秋预感到好象有事，但不应该啊，经常是她丁一秋家里事情不断，柳絮和刘继平给她当救火队员，很少有柳絮家里起火的现象，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家不会有啥事的。她这样一边给自己宽着心，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不时地又记挂着柳絮。
　　乔丽到丁一秋办公室窜门来了，她打开了话匣子，东拉西扯地聊个没完，乔丽的工作很清闲，只是在信息资料室收集一些平时工作中的图片资料，影像编辑新闻写稿之类的工作有别人在干，她也干不了。不像丁一秋，每天都有很多工作任务等着她去完成。明天要下乡去验收项目工程了，她做着准备工作，翻阅着工程开展之前的各种合同书，往电脑里拷贝着工程地段的地形图数据。
　　她这几天终于明白了乔丽为啥对她非常友好热情，原来明天要验收的项目承包方是乔丽的哥哥。她那天没人的时间专门给丁一秋说了这件事，让丁一秋在验收工程的时候对她哥照顾点，还说同事之间互相帮衬着点，以后有用着她乔丽的地方她绝不含糊。丁一秋知道乔丽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但她生活简单，不会有啥事让乔丽帮忙的。但碍于情面，她只能嘴上先答应着。她心里是有底的，她不会因为和任何人的私人关系而违背原则，再说现在项目管理非常严格，从上到下都是责任追究制，她要对她所有签过字的文本资料负责，不管承包方是谁，她都会实事求是，一把尺子量到底。
　　乔丽还在跟老严、陈默、小魏套着近乎。“严主任，明天你们下乡我去给你们搞服务，带上我把，老在办公室呆着很闷的。”
　　老严一脸的严肃说道：“我们没有设服务岗位，你还是干你该干的吧。”
　　她又走到陈默跟着，对陈默说：“陈大工程师，你是个好同志，你带上我。”
　　陈默扶了扶眼镜说道：“喜欢下乡是吧，那下次搞资源清查的时候一定带上你。这次老严说了算。”
　　小魏笑着说：“资源清查才有意思呢，翻全县海拨最高的山，淌全县最大的河，抓河里的野生大鲵，说不定还能碰到一只狗熊，那才叫惊险刺激，乔丽下次你早点申请参加。”
　　大家都知道乔丽的意图，都在那里和她打着马虎眼。乔丽的想法落空了，及不情愿地说道：“好吧好吧，那你们忙，不打扰了，一秋，拜拜。”她朝丁一秋神秘地一笑，扭身离开了办公室。
　　丁一秋迅速处理完手中的活，然后给老严请了会假，说她家里有事，要早走一会。
　　她心里记挂着柳絮，柳絮电话打不通，她心里开始着急了，她想出去找找她。
　　她先去了柳絮的单位，她没来上班，她又去了柳絮的娘家，她也没有回娘家。她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了，只有先回到了家，她想柳絮一定会给她来电话的，再等等看。
　　她和于强的冷战已经结束了，日子又像一滩死水一样开始了，她苦心地经营着一家人的生活，于强还是拿家当旅社，上班的时候去混班，不上班的时候沉迷于麻将，每天不到晚上十二点不进家门。他们还是谁都拿谁没有办法，一对打不散，折不开，过不好的冤家。
　　她吃完了大夫给她开的中药后，失眠有所改善，但抑郁的症状并没有缓解，她还是感觉到非常不开心，烦躁的情绪无时不困扰着她。她这几天坚持去蓝梦，她喜欢那里轻松的瑜伽音乐和做瑜伽时的放松状态，尽管对舞蹈还是提不起兴趣，但她已慢慢喜欢上了瑜伽。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进步，她对自己有了信心，今晚还是要准时去。她希望柳絮也出现在教室。
　　但柳絮没有来。教室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充满了笑声。王娇阳李静徐子慧都在问丁一秋：“一秋，柳絮怎么今晚没来？”“你们俩向来是脚不离鞋的，怎么你今晚上落单了？”“一秋，你这一段时间坚持得很好，继续努力。”
　　她给她们说柳絮今晚有事，来不了了，自己会每天坚持来教室的。眼前的这些姐妹，让丁一秋心里暖暖的，都是一些善良热情能让自己心情舒展的人。她一边担心着柳絮，一边上完了形体课和瑜伽课。
　　柳絮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她终于醒来了，但她不想醒来，她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一切都是她在做梦，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但不可能是梦，自己明明睡在宾馆里，这真切地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接受现实吧，没有什么了不起，刘继平不想过了拉倒，她会带着儿子铮铮继续过好后面的日子。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离婚，这个词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以为那是离她非常遥远的事情，她一直以为刘继平也像她爱他一样爱着自己的，他们要在幸福的道路上永远地走下去，只到白头。但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了的，她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常说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要走得了平地，爬得了高山，没享福的有福在，没受罪的有罪在，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是的，她承认她从小到大一路走的顺利，没吃过苦受过罪，现在看来她命中的劫数到了，那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她翻身下床，洗脸换衣服，准备去上班。一切绪后，她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刘继平的最多，然后就是一秋的，还有爸爸妈妈的，看来他们去她娘家找她了，她赶快先给二老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好好的，不能让二老替她担惊受怕。但她谁都不想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亲人朋友说这事情，啥都不能说，给自己和别人都留条后路吧。她就想这样一个人住在宾馆，等心情平静了再和刘继平好好谈谈。
　　她告诉爸妈她下乡了，乡里没有信号，一两天就回去。她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一秋回个电话，她和一秋是无话不谈的，但现在她却不想让一秋知道，因为自己都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别说吧。她给一秋发了信息，说她在下乡，回来了联系她。然后她出门向单位走去。
　　她依然是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了同事面前，她不能让别人看到她的心事。
　　刚坐下不久，刘继平进来了，他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大家早上好。”“哟，刘行长大驾光临了，欢迎欢迎。”“找柳絮说两句话。”
　　柳絮故作平静地说道：“啥事跑这儿说来了，走出去说。”
　　刘继平向大家点了点头，跟着柳絮出来了。他们在楼道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担心了一晚了，回家好吗？咱们回家好好谈谈吧。““你如果有诚心谈，下班后到阳光宾馆208房间找我，我不想让儿子听到你的丑事。“柳絮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吧，那你先去上班，我下班后去找你。”柳絮转身离开，又回到了办公室。
　　刘继平没有去单位，他去了菜市场，买菜回家，他要好好做顿饭，等儿子回家吃饭，然后给柳絮把饭送到宾馆。他好久没做过饭了，看到这些菜都不知道买哪样了。还是做鱼吧，柳絮和儿子都喜欢吃鱼，他又买了些配菜然后回家了。
　　他边做着饭边回想起了和柳絮谈恋爱时的情景，那段时光多么美好，柳絮不太会做饭，都是他给她做，他给她做红烧鱼，清蒸鱼，豆花鱼，他要教柳絮做，柳絮就是不学，她说要让他给她做一辈子鱼，柳絮单纯甜蜜的笑脸，和自己当时幸福的心情是他脑海中最温暖的回忆。他怎么可以亲手去屠杀这份幸福，他恨死了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自己给弄丢了。是浮躁的灯红酒绿，是自己一天天膨胀的贪婪和虚荣心，一切罪恶都到此为止吧，他要找回自己，求得柳絮的原谅，有好多话他要等见了柳絮再说。
　　铮铮回来了，他今天没有唱着歌回家，妈妈昨天没有回家，他看到爸爸心事重重，他感觉到妈妈和爸爸吵架了，但爸爸说没有。他一进门就问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你妈妈在单位加班，饭我做好了，你自己吃，我去给你妈妈送饭。”“哦，好吧。”
　　刘继平提着饭盒，出门开车去了阳光宾馆。
　　柳絮在房间里等着刘继平，她想听刘继平怎么给她解释这件事。
　　刘继平进了门，先让柳絮把饭吃了，吃完了再谈。柳絮说她吃过了。刘继平把饭盒打开，把饭端到柳絮面前，说：“再吃点吧，我专门做了你喜欢吃的豆花鱼，快尝尝。”
　　“放那儿吧，我吃饱了，吃不下了。”“那就尝一口，来我喂你。”他说着夹起了一块鱼递到柳絮的嘴边。
　　柳絮把脸转到了别处，她没有心情吃刘继平喂给她的鱼，更不愿意去看刘继平的脸，她要听刘继平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弄清楚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如果没吃饭，你就吃，吃完了咱们谈。”她正色地说道。
　　柳絮不吃，刘继平也没有心思吃，他放下了饭盒，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柳絮面前，低着头说道：“柳絮，我错了，你惩罚我吧，我想得到你的原谅。”“你哪儿错了，往清楚了说。”
　　刘继平沉默了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向柳絮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和石丽芸之间的事情。从第一次饭局到帮她办理贷款，然后一起去茶楼喝茶，他省略了好多环节没有说，不是他不诚恳认错，而是他怕伤柳絮太深。
　　柳絮听着听着气愤地牙齿打颤，终于愤怒地拿起身后的枕头向刘继平砸去，刘继平蹲在柳絮面前，任由柳絮雨点般的枕头换拳头，拳头换枕头轮番向他砸来。
　　柳絮哭着说：“刘继平，你个王八蛋，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最美好的感情，我们完了，一切到此结束吧，我的心回不去了，你去找石丽芸吧，去开始你们美好的新感情，我不会当你幸福路上的拌脚石，儿子我给你养着，你请便吧。”
　　刘继平去拉柳絮的手，柳絮用力地摔开了他，他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了柳絮，任凭柳絮怎么用力他都不松手。
　　“不会的，柳絮，我是一时昏了头了，我只爱你一个，你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放弃的人。原谅我吧柳絮，只要你原谅了我，你让我干啥都行，我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来弥补我的过失。”
　　柳絮挣扎不了，她在刘继平的怀抱里把眼睛闭了起来，她不想看到刘继平的脸，一想到这个怀抱曾抱过别的女人，她就厌恶。
　　她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刘继平说：“你回去吧，给我留点空间和时间，我需要安静地想一想，如果想通了我自己回去，如果想不通咱们就离婚，管好铮铮，我这儿你不用操心了，请放心，我不会去死的。”
　　“不行，你得跟我回家，回去之后慢慢想，想不通的时候还可以打我，你住在这里让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行的正走的端不怕别人说啥。”“你不怕我怕，咱们回家关起门来处理问题好吗？知道的人多了就变复杂了。”“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怕？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回吧，我需要清静。”
　　刘继平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怕再刺激到柳絮的情绪，他只好依着她，让她继续先住在这里，后面他再想办法拉她回家。他无奈地从房间里出来，先回家去。
　　他想了很久，还是让丁一秋出面去劝吧，柳絮的犟脾气一上来，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拨通了丁一秋的电话，说柳絮和他赌气，住在宾馆，让丁一秋帮他去给劝回来。
　　正在下乡的丁一秋，接到了刘继平的电话。她说等晚上回去就去看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