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齐聚一堂贺新房 欢歌笑语乐淘淘

　　那年，为保护好大山村高家山的生态环境，提升大山村红色旅游景区质量，按发展规划要求，要子家现居住房子要搬离高家山林边。
　　其实，要子夫妇刚结婚时，爱儿就提出搬离山边了，当时因躲避计生，搬家一事就搁下了。
　　这次接到通知后，身为村委主任的王要子及一家人二话不说，在寨子旁的一块小荒坡地上选址，通过乡政府审核批准，修建了一栋二层楼的砖墙房，房子修建完工后，进行了简单装修，准备在春节前搬家。
　　这些年，村里人们大办酒席，相互攀比，收取礼金，加重了村民负担，看到这些，王要子决心对这一不良现象进行逐步整治。
　　要改变陈旧陋习，百说不如一带。于是，他打算先从自己做起。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套周密的计划，党员、村、组干部带头，移风易俗，严禁大操大办酒席，杜绝请客送礼。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老房搬家到新房，村民们一传十，十传百，传递着王要子搬家的消息，许多村民纷纷来到他新家，送来“红包”。
　　要子夫妇一一谢绝了村民的好意。当村民们听到要子夫妇的想法后，好似刚从梦中醒来，到了另一个新的天地，都认为是赵匡胤穿龙袍，改朝换代了。
　　这件事，要子爸妈开始也想不通，不知儿子玩的是什么招，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了，这岂不是兴风作浪，违背乡俗。后来，经儿子反复开导，想通了。这请客送礼之风越演越烈，有的人家孩子出生要办满月酒，满周岁要办周岁酒，考起学校要升学酒，结婚要办喜酒，还有的钉门要办财门酒，给逝者立碑要办立碑酒，变着花样，请客收礼，简直是花样百出，人人唉声叹气，不知何时是头，改就改吧，听儿子的。
　　儿女们听到爸妈的打算，都认为爸妈做得好。望子还想在家乡做出经验后，认真总结，在全县推广这一做法呢。
　　离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在县里工作的四女儿盼子、四女婿吕华，在部队里的三女儿军子都提前回来了，帮助爸妈一道搬东西，布置新家。
　　分别在读B省交通大学和财经大学的福子和菜子早就放寒假了，一放假就回到爸妈身边，帮助家里打理果园，料理家务。
　　望子夫妇和刚就读省师范大学的幺妹宝子一道，搬家当天才赶到。
　　女婿、女儿们，还有望子、想子、盼子家独生子女全都整整齐齐回家了。
　　那天晚上，一家人吃过搬家夜饭后，聚集在宽大的新房客厅里，团团圆圆，有说有笑。
　　这时，大女儿望子触景生情，站起来打断了大家的话：
　　“今天，我们家搬新家了，再过三天，又是新春佳节，可谓双喜临门，这些年我们家过上了好日子，可歌可泣，值得庆贺。我提议我们全家一起开个家庭联欢会，把我们新家客厅当作是一个表演的舞台，每个人都表演一个节目，庆祝一下幸福生活好不好。”
　　全家人高兴得跳了起来，拍手称好。并一致推选望子来主持这场家庭联欢会。
　　望子想了一下，一点也不推辞，拿起新置办的音响话筒，走到堂屋中央：“好，恭敬不如从命，我服从大家安排。但我提个要求，就是每个人都要表演，表演节目可以是唱歌、摆一个‘龙门阵’，也可以玩魔术或说一个笑话，什么都行，好不好。”
　　“好，好，好。”全家人异口同声，鼓掌赞同。
　　“那现在就开始。”望子学着主持人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
　　“尊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各位妹夫、妹妹，还有几个小字辈，晚上好！”望子弯腰作揖，进入了主持晚会主题：
　　“房外酷冬寒冷，屋内温暖如春。几十年来，我们家吃尽了苦头，现今苦尽甘来，全家终能幸福甜蜜地欢聚一堂，让我们借喜迁新家之晚，歌唱美好生活，欢庆新年到来。”
　　“大姐真不愧是学校的高材生，县‘太爷’，太有才了。”大姐话音未落，嘴快的菜子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鬼精灵，不要打乱本主持人的思路哈。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我们家德高望重的老爷爷出场表演，请一辈子辛苦操劳的老奶奶做准备。”
　　望子边说边走到爷爷面前，伸手恭请爷爷上台表演。
　　爷爷过去在村里的花灯会里，是出了名的唐二高手，打起唐二来出口成章，顺口搞笑。
　　一阵掌声后，爷爷把烟杆靠在壁根脚，漫步走到客厅中央，接过望子递过来的话筒，理了理白色胡须说道：“我给大家来一段顺口溜，行不？”
　　“行！行！行！”一阵掌声响起。
　　“腊月里来二十八，搬了新家就要发。
　　儿子孙子满堂坐，如今王家真不错。”
　　爷爷老了，说到这里，忘记了下面想好的顺口溜，用手抓了抓头，停了一会儿，哼了几声后，又说道：
　　“老汗一生没出息，七朵金花个个行。
　　生女生男一个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大女当上县太令，二女成了致富神。
　　三女参军进军营，四女穿了白大褂。
　　王府家里七朵花，个个读书顶呱呱。
　　人人中举上大学，方圆百里受人夸。
　　望子几家独生子，少生优生笑哈哈。
　　自从搬了新住房，一个更比一个强。
　　今晚玩好又唱好，往后财宝又进家。
　　在此恭祝新年到，心想事成迎明朝。”
　　说完后两手作揖，眉毛都笑弯了。
　　大家使劲鼓掌，也跟着爷爷一起，开怀大笑。
　　奶奶平时爱看电视里的戏剧，她人虽老，记性特好。她放下手中还没吃完的水果，一边笑一边慢步上前把老伴撵了下去，然后学着玩花灯打唐二的腔调说了一句开场白：
　　“人虽老，不怯场，唱个豫剧来捧场。”
　　接着，奶奶唱起了《杨家将》杨令公、八贤王的一个片段：
　　“头戴二龙潘金花，关里关外把你夸。
　　王凤楼前七个字，天下姓赵第一家。
　　来在校场下战马，等敬王他到来把兵发。”
　　转过背来，奶奶又仿着男声的腔调唱道：
　　“龙凤车撵出深宫，孤到校场去观兵。
　　北国的天庆王有书请，他请孤观景幽州城。
　　朝阁来托于月猛正，皇家印交于王的梓童。
　　来在校场车撵落地。”
　　大家没想到，奶奶扁担大的一字不识，这么大岁数了，记性那么好，她女声、男声音调换唱自然，还有那逼真的表演动作，感觉到过去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奶奶是茶壶里装饺子，有货，只是没有机会倒出来。
　　接着，军子演唱的《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的歌声，情深清脆，简直可以和著名歌唱家董文华媲美。她那特有的稳健的军营步履彷佛把大家带进了军营，一家人把响亮掌声送给了家中的军人。
　　马龙推着妻子上台表演了魔术，眼灵手巧的马龙把手里的两个小土豆一会儿变成了两个小鸡蛋，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小苹果，最后还变成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鸽子。
　　连给他当助手的妻子都看不出他在表演中有什么破绽，一家人伸出大拇指为他点赞，心里夸奖：“‘这家伙’不仅是种植果树的专家，还是表演魔术的高手。”
　　马龙表演结束后，推着轮椅上的妻子回原位置时，不小心从身上掉下来两个苹果，饺子破皮露了馅，这一闪失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调皮的幺妹宝子起身去把苹果捡起，拿在手里说：“马龙哥，‘马假哥’，演个魔术假的多，假的多。”
　　马龙脸红到了脖子根，回应说：“这叫魔术，魔术是艺术，有点假也是正常的嘛。”
　　望子4岁的小孩子急匆匆地跑上台表演了一首儿歌《吉祥三宝》，那天真浪漫、乖巧可爱的样子就是一个“活宝”，好逗人喜爱。表演完后闹着还要继续表演，拉着奶奶一起，又表演了一首《拔萝卜》，边唱边做拔萝卜的动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外公张贵喜拉着老伴一起上台，若有所思地说：“看到我家这七朵能干乖巧的‘金花’，使我们想起我读小学时的一位同学，我给你们摆摆这位同学的故事吧。”
　　“我这位同学姓田，家住隔壁的田家坝村，名叫田有理，老伴叫郝勤芬。两口子一辈子勤劳耕耘，较为富裕，前些年两口子就有几万元的存款了，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万元户’。这个田有理一生喜爱猜拳喝酒，猜拳时爱说个四言六句什么的，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他就别出心裁地把猜拳令中的‘高升六合’四个字用来给孩子们取名，田有理夫妇的命真好，几年里，就一个接着一个生了四个儿子，田有理的想法变成了现实，圆了一个大美梦。大儿子田高，二儿子田升，三儿子田六，四儿子田合，长得胖胖的、白白的，一个比一个机灵。”
　　老伴李阳珍接上话茬，娓娓道来：“可孩子们长大了，全变了。大儿子田高结婚后，不务正业，成天和几个狐朋狗友鬼混，犯抢劫罪杀伤一人，被判了十二年，大儿媳妇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了。
　　“二儿子田升染了毒，害怕漂亮美丽的妻子会嫌弃他，离他而去，于是就把妻子绑在床上，强制在妻子胸部纹上‘生死也爱你’几个字，并纹上了‘田升’的大名，意想拴住妻子，结果妻子更加愤恨，誓死也要离开这个瘾君子，忍痛丢下两个孩子，坚决和他把婚离了。离婚后妻子含恨远走他乡，到美容店纹了一个花的图案遮住了胸部那几个让她心寒的字，与前夫从此断绝往来。
　　“三儿子田六长得高大肥壮，可从小脾气火爆，喜爱打抱不平，结果在和别人打架时，把脚打断了，成了瘸子，脾气又差，一直找不到媳妇。
　　“幺儿子田合看到家里贫穷无望，一气之下，外出打工去了，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至今杳无音信。”说到这里，外婆喉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这家‘高升六合’就这样把这个家折腾得贫困潦倒，一贫如洗，俩老只能靠政府救济维持生计。”外公又接着说，停了一会儿，外公又说，“我摆这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就是证明一个道理，那就是生女生儿都一样，有的家不注重孩子的教育管理，即便生到儿，他不一定就能享到福。”
　　“好，外公外婆说得好，我们赞同。”孙女、女婿们听了这个故事后，站起身来为外公外婆鼓掌，为外公外婆转变了陈腐观念喝彩。
　　紧接着，赵宝宝深情地唱了一首著名歌唱家刘和刚的《父亲》。赵宝宝边唱边分别上前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妈面前拉着他们的手，那亲热的样子比亲儿子还亲，唱得大家心里感动，泪眼盈眶。
　　全家人快表演完了，王军子举着手，大声说道：“大姐也要表演一个哈，最后才由爸妈压场，大家说好不好。”
　　军子的提出，正合大家的心。全家人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大姐表演。
　　望子原本以为主持好节目就可以过关了，没想到三妹出了这一难题。
　　望子清了清嗓子，随即唱了一首阎维文的《母亲》：
　　“你身在（那）他乡住有人在牵挂，
　　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
　　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他）掉眼泪，
　　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不管你多富有。
　　无论你官多大，
　　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
　　……”
　　望子一边唱，一边弯腰走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妈面前鞠躬。
　　她当年在学校是享有名气的校园歌手，现今歌声不减当年，清脆甜蜜、饱含深情的歌声赢得全场掌声长时间响起。
　　最后一个节目是望子爸妈表演了，要子挽着妻子的手，走到客厅中间，面向四位老人，深深地给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又转过来向妻子鞠了一躬，说：“看到今晚这个场景，我为我过去迂腐的观念深感愧疚，也为过去的错误行为给爸妈、妻子、女儿们带来的伤害深感遗憾。我们已恍然大悟，明白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的道理。我们平时最爱看黄宏和宋丹丹表演的《超生游击队》这个小品了。我和望子妈平时在一起会学着黄宏、宋丹丹的腔调唠嗑上几句。刚才我和她斗了一下，我们给大家表演一个小品，名叫《疯狂的梦》，回忆一下过去躲生的艰难痛苦，好不好？”
　　全家人热烈鼓掌，直呼“好，好，好。”
　　要子清了清嗓子，学着黄宏的样子，弯着腰，噘着嘴，对着爱儿说：“你现在主要任务是给我生儿子。”
　　爱儿用手指了指要子的脑袋：“你做梦吧，你没听计生办姓平的干部说吗？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要子摇了摇头：“你听错了。那是说，实在不行了，男女才一样。”
　　爱儿转身板起脸、瞪着眼：“生、生、生，这些年，你给孩子起个名字都起不好。”
　　要子吃惊的样子，瞪大眼睛望着妻子：“我咋起不好了？”
　　爱儿用右手板着左手大拇指：“你就装吧，还不认账。就说大丫头吧，一个女孩子家，叫个啥‘花’啊‘菊’啊‘英’啊的听起也顺耳。你可倒好，还没生出来就起名叫什么‘望子’，还说望是希望的望，子是想儿子的子，想疯了吧。”
　　要子跳了起来，说着妻子：“当时你不是也同意的嘛？”
　　爱儿轻轻点了点头，用手拍拍丈夫的肩膀：“是，是我同意的，第三胎在洞里躲生的，生下来又小又黑，你就给她取名叫‘黑子’，幸好命短，离开了人间，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被别人‘黑子、黑子’的叫多难听啊。还有老三，一听就是对计划生育有抵触情绪，叫什么‘躲子’，耗子躲猫猫的躲，哎呀，多俗嘛。”
　　爱儿接着又说：“还有那老四呢，你又起名叫‘盼子’，还说是那个盼得死去活来的盼。”
　　要子不以为然，把头扭向一边：“是盼呀，盼你给王家生个儿子，盼星星盼月亮，盼天黑又盼天亮，就是盼儿子，疯狂的盼，就是盼嘛，这有啥子错呢？”
　　要子提高声音：“名字这个东西嘛就是个记号，我爸妈还给我起名叫‘要子’，幸好我真的是儿子。爸妈给你取的那个名字还更好听呢，叫‘爱儿’，‘爱儿’，还不是巴心不得你是个儿子。”然后目光向下，看着岳父、岳母说：“爸妈，您们说是吗？”
　　爱儿白了要子一眼，声音提高了八拍：“不要哪壶水不开，就提哪壶哈。又说外出B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就算有福，明明生的又是个女孩，你又起名叫‘福子’，给别人种菜快生在菜土里了，还是女孩，又起名叫‘菜子’。依你这样，要是在船上生的，你怕要改个‘船子’、在飞机上生的改个‘飞子’、在火车上生的，怕要叫‘火子’哈。”
　　要子拉了拉爱儿的手：“我们不说改名字的事了，说说我们《南征北战》吧。”
　　爱儿火冒：“你还有脸说，躲地窖叫‘地道战’、藏山洞里叫‘游击战’，脚踏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叫‘南征北战’，我更是忘不了。那年，我们成了超生游击队，一家4口从B省返家的那一幕幕。那天，你钱被摸了，拼命挤上车后，手表又不在了，你那样子气得鼻子都歪了，嘴巴翘起多高，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
　　要子歪着嘴：“还说呢，坐在那厕所里，又脏又臭，售票员查票时，还要叫补票。一看我们是躲计划生育的样子，心底里就瞧不起我们。我正要发火，你瞪起眼睛看着我，暗示我忍着、忍着、还是忍着。”
　　“是呀，我知道你是挨鞭子不挨棍子，吃软不吃硬，身无半文，关门掩着耗子，急（挤）死人了，我只好一手抱着菜子，一手举起家传的唯一能值点钱的手镯高声叫卖，我的心好痛好痛。”爱儿眼圈都红了，用手摸了一下手上的镯子。
　　要子苦笑一下：“真是天无灭人之路。这时，一位男子向我们伸出了关爱的手，送了我们50元。”
　　爱儿无意识地举起右手，平放胸部：“那50元是救命钱，救命钱啊。”
　　要子深情地说：“给钱的那男子就是赵宝宝他爸，他是我们的恩人啊。”
　　要子长叹一口气，又说：“那时候，我们感觉到未来的日子真的是山穷水尽，好生无望。”
　　爱儿回忆的样子：“那时候生孩子像打仗一样，一会儿钻山洞，一会儿下地窖，茅厕划船，死（屎）撑，热天被蚊咬，冬天冻得直哆嗦。”
　　要子转而高兴地说：“别说了，今天一看，这个苦值得吃，我们家‘七女中举’，是远近闻名的大学生之家，个个学成归家，为家乡父老造福，得到百姓夸奖，我真心感谢你，生了七个乖巧的女孩，一个个比男孩还强。”说完后，又一次向爱妻鞠了一躬。
　　爱儿深情回望丈夫，说道：“你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还是一个好当家人，不负父老乡亲厚望，把家乡变得村美民富。”
　　要子赶忙说：“这些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娶了一个聪明能干的贤内助。”
　　要子夫妇在台上绘声绘色的表演，惹得全家人笑声连连，肚子都笑痛了。
　　最后，望子带着几个妹妹、妹夫和全家人一起共唱了《难忘今宵》，圆满结束了家庭晚会。晚会结束后，全家人在客厅里照了一张全家福，全家人脸上绽放着的灿烂笑容呈现在腊月二十八那个难忘的夜晚。
　　家庭联欢会结束后，望子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县委、县政府为了宣传党和政府的计划生育政策，由县文工团组织策划了一台迎新春、转观念，宣传人口与计划生育的文艺表演专场，我想邀请县文工团到咱们大山村来表演，让大山村春节过得更丰富，更有意义。”
　　爸爸高兴地说：“还是我家望子想得周到，我们村里原本也想过，但山里人水平有限，玩花灯还可以，搞文艺表演不是这个料，我们全村人都会感谢你，让我们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快乐年。”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大山村灯火辉煌，村里的人们和来大山旅游的游客闻讯来到了村里广场上，观看迎新春文艺表演。
　　那场景，使大山人回忆起了70年代看坝坝电影的情景。
　　那些年，县电影队在全县巡回放电影，村里每年会轮到一次。
　　那时，村寨里一户人家门口有一块较大的土坝坝，当电影队把白色的幕布挂在墙壁上后，全村大人、小娃会很早很早地从家里抬来板凳，码好座位，急急忙忙吃过晚饭后，就在广场上候着，看电影比过节还热闹。
　　那时候，坝坝电影放的是《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等战斗片。看完后，村里的人们会常常聚在一起，跷起拇指夸奖电影里的那些战斗英雄，特别憎恨日本鬼子的残忍，激起大家对党对祖国热爱，对来之不易的好日子的珍惜。
　　又说那晚，村里的人们在村建文艺表演大厅里观看了望子他们县文工团的演员们表演的相声、小品、唱歌和舞蹈，宣传计划生育的快板、顺口溜等，那些节目贴切农村实际，又富有文化艺术，让村民们享受一顿美美的迎新春“文化大餐”。
　　要子一家人，为大山村做出了许多功不可没的贡献，大山人没有忘记他们一家人，就在迎新春联欢晚会结束时，村党支部书记刘爱民为要子一家颁发了大山村发展“最大贡献奖”荣誉证书，还代表县委、县政府给要子一家颁发了“大学生之家”奖。
　　当要子夫妇手捧两本大大的、红色的荣誉证书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在大山里久久地、久久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