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东河渡关雄斗忍者 小济源舍命救恩人

　　上回书说到关雄救治了太行山英雄摩翅金雕智云贵，回到关鸠镇。
　　这日，东河渡口的伙计来见关雄，说掌柜的昨晚喝了些酒，今早起不来床了，让关雄前去看看。
　　关雄听了，把诊堂的病家处理完毕，跟这伙计来到东和渡口煤炭厂。刚进了屋，只见老掌柜的一把拉住关雄说道：“孩子，你可来了。赶紧坐下。”
　　关雄说道：“于大爷，您这是……”
　　于掌柜的叫人把门关上，说道：“孩子，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有时间过来？”
　　关雄笑道：“于大爷，到底什么事儿，还弄得如此神秘？”
　　于掌柜的说道：“孩子，我老于可拿你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想当年你父亲与我一个头磕到地上，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后来你到我这里装卸煤炭，我也没亏待过你吧？”
　　关雄说道：“这个倒是。您老人家一直拿我当亲生的一样，每月的工钱都是多给我一块大洋。您老的恩情，我可都一直记在心上的。”
　　于掌柜的说道：“孩子啊，你可知道，你惹了大祸了。”
　　关雄听了一愣：“于大爷，我怎么惹了大祸了？”
　　于掌柜的说道：“孩子，我听说你前些时日去太行山给人看病了？”
　　关雄就把救治智云贵的事说了一遍。
　　于掌柜的说道：“哎！难怪啊！你可知道，如今太行山大寨被人剿灭了。摩翅金雕智云贵等人也都被人杀散，死的死亡的亡，那真叫个惨啊。”
　　关雄一愣：“这到底怎么回事？于大爷，您老到底得了什么风声？”
　　于掌柜的叹了口气：“孩子，我听说是一帮神秘人。到底什么来路，我也不清楚。这也是一个山西的煤老板对我说的，他还听说有人见你从山上下来，肯定是救治了智云贵，所以怕对你不利，就对我说了，让我告诉你，叫你带着你奶奶赶紧出去躲躲。什么时候风头过去了你们再回来。”
　　关雄说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医生，救人治病乃是我的本分啊。”
　　于掌柜的说道：“傻孩子，人世间的险恶你还没经历过。听大爷的话，我给你们准备好了钱，赶紧带你奶奶走吧。”说着从炕头儿取过一包大洋，足有六百多块，强行塞到关雄手里。
　　关雄拿着钱，对于掌柜的说道：“于大爷……”
　　于掌柜的说道：“啥都不用说，赶紧走，再晚便来不及了。”说着把他推出了门。
　　关雄只好告别，回到家中一看，大门敞开。关雄喊了声奶奶，哪里还有人答应？
　　关雄一个箭步窜进屋，找遍了也没见到奶奶。
　　这时邻居过来，对他说道：“关雄，你得罪了什么人？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过来找你，见你没在，便把你奶奶强行带走。我们拦也拦不住，老李家的还被他们打伤了。”
　　关雄看了看邻居：“王婶儿，他们往那儿走了？”
　　王婶儿抹了抹眼泪：“往东边走了。”
　　关雄留下三十块大洋，让王婶儿交给李家治伤，撒开腿直奔东边追去。
　　刚追到东河沿儿，只见有几个黑色西装戴礼帽的人，正带着奶奶往河边走。
　　关雄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那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胖子，叫人过来把关雄拦住。
　　关雄那是好拦的吗？施展开拳脚就打了过去。这几个黑衣西装男子那里是关雄的对手，全都被打趴在地。
　　这时奶奶已经被那胖子带到了船上，关奶奶听到关雄的声音，大声喊道：“孙儿，赶紧走，他们不是好人。别管奶奶，你的医术不能交给他们。”
　　关雄大喊一声：“奶奶放心，孙儿就是拼出这条命，也要救奶奶回来。”刚要上船，只见船里冲出来几个黑衣蒙面忍者，拿着倭刀飞身跳了过来。论起倭刀就奔关雄。
　　关雄虽说武艺不错，但并不是他的长项。只因北圣关世明老爷子一生研究医术，武艺虽说高强，但并不是拔尖的。因此教出来的徒弟也是如此。
　　关雄打倒了几个人，抢过来一把倭刀劈了两个忍者，却被人背后砍伤。
　　那胖子叫人住手，说道：“关雄，你的医术高明。要想救你奶奶，就带你所有的医书来日本商行找我。”说完带人上船走了。
　　关雄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把上衣脱了，从口袋取出刀伤散从背后撒了下去。不一会儿伤口凝固，血止疼消。
　　这时，只见煤炭厂的一个伙计跑过来喊道：“关雄老弟，于掌柜的为了救你，被人杀了。临死前叫我通知你，赶紧带你奶奶逃命，永远也不要回来。”
　　关雄听了，脑袋嗡的一声，几乎站立不住。这下小伙子可作难了，一边是是自己的奶奶，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该如何取舍啊？
　　关雄正在作难，只见一个人从河边跑过来，见了关雄急忙喊道：“关雄啊。据我所料，东洋人得不到你的医术，你奶奶便不会有事。你一旦把医书和本事交出去，别说你奶奶，就连你都性命难保。”
　　关雄想了想，跟着伙计急忙回到煤炭厂，只见厂里有几个伙计受了伤，于掌柜的已经被人抬上了床。
　　关雄到了跟前，跪下痛哭。二掌柜的问过了伙计，对关雄说道：“孩子，你大爷为你送命，便是要你活命。你赶紧把你的医书找个地方藏好，去求求你师父的生前好友，看能否帮忙救出你奶奶。”
　　关雄说道：“我师父临终前，从没有对我提过他老人家的过去，我到哪里去寻找他的好友啊？”
　　二掌柜的说道：“你这两年治人无数，难道就没有个能帮忙的朋友？”
　　关雄突然想起黯然道长与济朋公，又摇了摇头，说道：“江湖上的人，太行大寨已经被毁，也只有七年前那两个人了。”
　　二掌柜的问道：“是什么人？”
　　关雄说道：“他们住在五花镇，一个道人叫做黯然道长，还一个叫做济朋公，七年前他们来求方救治家人。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人家不知道还认不认我。”
　　二掌柜的听了急忙说道：“没想到你还认识他们？哎呀，那太好了。我早就听过，黯然道长武艺超绝，济朋公义薄云天，江湖人称他医武双绝。济朋公医术本就超群，能来求你，必定是遇到了他也治不了病。你去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救过他们家人的命，你去了肯定不会拖空。”
　　关雄抹了抹眼泪：“我去试试看。”给于掌柜的尸身磕了头，回到家中暗室，把医书打成一个包裹，藏进山中师傅生前洞里打开机关。这才直奔五花镇求救。
　　
　　黯然与济朋公等人听了经过，不由大怒。
　　小济源说道：“师傅、爹爹，关哥哥遇到这么大的难处，咱们不能不管啊。”
　　济申、济延都说：“就是，咱们去杀了日本人，把关奶奶救出来。”
　　黯然道长说道：“人，咱们必须要救。但是情况也要摸清。”
　　济朋公点点头：“此事只要关雄不出面交出医书，老人家就不会有事。一旦关雄把医书交出，两人势必都会遇难。既然如此，咱们就应该前去探清楚他们把人关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展开营救行动。”
　　黯然道长说道：“咱们先不露面，叫孩子们先去打探。毕竟咱们目标太大，孩子们都是新面孔，不容易暴露。”
　　济朋公说道：“正宜如此。”
　　大家来到药王庙，禀过暗尘老道长商议。
　　老暗尘吩咐济申与清风、明月看家，清云、清林与济延、济源四人前去打探。黯然与济朋公保护关雄暗地随访。
　　大家先后动身，单说济源一路四人，到了城外分开行动。清林、清云分别从东门与西门进入，一个化缘，一个算命；济延与济源从南门进入，济延扮作一个诊治疑难杂病的医生，济源就是跟着进城玩儿的小伙计。
　　单说济源跟着二哥一路走到中心大街，看见十字路南边有个东洋商行，知道就是这里了。两人在对面墙上挂了幅子，只见上写：专治男妇哑科，风寒湿毒，血瘀火盛之证，治好收费，无效退款。
　　济源到旁边店里租了张桌子，把袋子里的药取出来摆上。
　　不一时，对面洋行出来一个伙计，见济源两人挂起了幅子招客，就走过来看。
　　济源见了一笑：“这位大哥，我可不希望你家有病人，如果真有对症的，还请别隐瞒。遇到我们兴许就能治好呢。”
　　这人听了笑道：“小兄弟说话我爱听。我想问一下，牛皮癣能治么？”
　　济延笑道：“还以为你问什么难治的病呢，原来是说牛皮癣啊？这牛皮癣又叫做白疕病、松花癣，一般容易生在肘、膝部位，也有身上游生的。甚至还有全身生的，一旦发作，刺痒难耐，虽说是个缠手的病，但是咱有良方。不知你家人的生在什么地方？”
　　这伙计听了笑道：“真叫你说对了，我娘身上的牛皮癣就是生在双肘。每天不定时的发作，挠起来恨不得把皮挠破了才解恨。叫人看了都心疼啊。”
　　济延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两贴膏药，回去了给你娘贴上，到了晚上就会减轻。只是药物刺激有些疼痛，不用担心，过了一夜就不疼了。明日就不会再痒，你再来取剩下的膏药，如果能用够五贴，此病就会痊愈，永不再犯。”
　　这伙计听了说道：“我为我娘找了好多医生都没治见效，如果你能把我娘的病治好，多少钱我都愿意。”
　　这正是：有情有义好兄弟，甘心冒险探虎穴；大孝之人天相助，结的有缘帮善人。
　　欲知大家如何救出关奶奶，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
　　四兄弟分头探洋行
　　李聪明半夜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