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凤城古城
作品名称:坎坷创业路 作者:河杨 发布时间:2021-09-01 07:21:57 字数:4123
1993年春天,我二十三岁,新婚后一个月,我与妻子丁雪梅来到美丽的凤凰城市——凤城市,计划在这里开创我们的事业。
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凤城城的历史和地里情况:
凤城老城始造于唐朝仪凤三年(公元678年),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
北宋间,仍为怀远镇城。改名兴州、兴庆府。1038年,西夏建国,定都于此,改名为中兴府。历经战事,明正统九年(1444年),由于驻军众多,人口增长,经持节来塞上、封王钦差大臣、刑科给事中侯臣还京奏请,明廷同意重筑元末所弃的西半城地方,镇城规模仍恢复为十八华里,全部为砖包城。
所谓“砖包城”,就是在建筑城墙时,外面用城墙砖做封面,内芯填土。这种建筑方式,节省了制砖的成本,并不影响城墙的质量。
明代塞上地处战区,在攻守战争中,曾大规模利用水攻法,镇城遭到了严重破坏,事平后由于得到及时修缮而恢复,使镇城规制基本上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清代,塞上府城仍袭明制。乾隆三年十一月二十四(1739年1月23日),塞上发生大地震,“城垣尽倾圮”。乾隆五年(1740年),清廷下拨“内帑(皇帝国库的钱)九十五万三千两,另筑城垣,建楼浚池”。当年五月兴工,次年六月告竣,共费帑银三十一万四千五百二十九两(据《凤城小志•城池》[乾隆])。
重新修筑的塞上凤城府城规制为:“南北径三里一分,高二丈四尺,址厚二丈五尺,顶厚一丈五尺,并砖石包砌,外垛口尺三寸,内女墙高三尺;城门六:东曰清和,西曰镇远,东南曰南薰,西南曰光化,东北曰德胜,西北曰振武,城楼六座,瓮城门六,楼六座,角楼四座,炮台铺楼二十四座,水沟六十二道,六门马道六座,水关四座,南薰门外,关厢土城一座,周围长五百九十八丈,计三里三分二厘,高二丈,址厚二丈,顶厚一丈,外砖砌,垛口墙高五尺二寸,内女墙高一尺八寸;关门一座,曰朝阳,马道一座,便门一座,东西稍门二座,水沟二十三道,水关六道,德胜门外,关厢土城一座,周围长四百三十丈六尺,计二里四分,高厚制与南关同;关门一座,旧曰平虏,今改永安,门楼一座,马道一座,东西稍门二座,水沟十三道,水关二道;城河一道,宽三丈,深一丈”(据《乾隆塞上府志》卷五《建置•城池》)。但新城要比旧城范围有所缩小。凤城古城格局,规制从此定型下来。
以后于同治二年十月二十四日(1863年12月4日),回民起义军从振武门攻入府城,事后“将是门封闭焉,以为不吉利也。”
宣统三年(1911年)11月,塞上革命军响应武昌辛亥革命首义,举行暴动,推翻了塞上清廷当局,在起义时曾焚毁南薰门城楼。后来马鸿逵入主塞上,任塞上省政府主席期间,因他的公馆位于凤城城内北大楼,而他家的别墅在南门外,有风水先生向他建议,把南关门重新恢复为双门,取马家“出将入相”之意。马亲自将新建的双城门关楼命名为“胜利楼”。
中国古代大城市都有很大的城墙,一般凭借天然屏障建城。由于历史的原因,许多大城市的城墙里,又包含着很多小的城墙。例如古都贤畿、西安、南京等都是这样。作为西夏国都及历代西北军事要塞的凤城,确实也有过地道和标准的城墙。如今西门公园的12米和70米的土墩可以为证。尽管只是些残垣断壁了,但它仍然让我浮想联翩。也许,当先民们披上第一件兽皮或树叶裙后,他们的下一个惊人的举动,就是走出山间,定居平原,并用围栏将自己圈起来,便有了安全感与归属感。人类不断的繁育,更多的人走进围栏。为了获得安全和归宿,城墙便陆续诞生了……
我们从中国的文字里,是可以找到关于城墙的意义所在。文字是很有意思的:困、囚、囹圄让人感到一种禁锢与压抑,固、国、园让人体会一种稳定和诗意。感觉不同的是,皆因望文生义的不同;而其相同之处,在于外围那四边型,都是象征一个有形的墙:小家可以是院墙,而大家乃至国家,则是城墙。
凤城的城墙在哪儿,老凤城们记忆忧存,东环路、北环路、凤凰南北街、南环路,四下里围成的方形便是老凤城的城墙昔日所在。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老城墙和他们没多少关联,只有进出公园的时候,公园西门南侧那两个土头土脑的墩子,会让他们知道,凤城是有过古城墙的。现在像许多古都一样,只留下了残垣断壁。
因为,凤城城的城墙与城楼等古老建筑物,在塞上解放后,被陆续地拆除了。
而对于“老凤城”来说,他们在年少和年轻时代,多多少少都和这些城墙有着关系。
解放前,人们进出凤城城,马鸿逵的兵们把守着城门,进出要出示证件,那是已经日落西山的国民党防范共产党和进步人士的招数。那时原本为砖包城的城墙外包的砖已经有很多被剥落,裸露出土夯的部分。
城墙是进出凤城城的必经之处,也成了乞丐们栖身之地,他们在土城墙上挖洞,晚上就住在里面……如果站在城墙上,能够观看城内城外的景象,是观摩凤城的好去处。
现在“老凤城”们,还常常说,他们亲眼目睹解放军19兵团从南门城楼予进城时的情景,那是1949年9月23日。历史的一瞬,连同城门洞的情景一起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
在那五十年代初,如今的“老凤城”们正值青春年少,常常登上虽已经损坏、但还基本存在的老城墙上,在宽可以通过两辆汽车的城墙顶上,玩着厮杀追打的游戏;或者站在城墙上面,俯瞰凤城,凤城的街景一览无余。那时凤城多是低矮的平房,可以在目力所及的范围里,浏览全凤城的风景。附近的景象尽收眼帘,远处的黄河、贺兰山也依稀可辨。
老城墙是一点点,渐渐消失的。基本消失完,也不过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据“老凤城”们讲,城墙遭到大规模破坏,是在1958年。那时正值大跃进和外地支宁人员大批入银,他们用城墙上的黄土制作盖房用的坯,用黄土建造“大办钢铁”的土炼钢炉。他们认为,城墙作为古代的防御工程很重要,在和平统一的新中国,已经失去了实用价值,因此没有顾虑地大毁城墙。“老凤城”们说,凤城的古城墙是和贤畿的古城墙同时被拆被扒掉的。
当时,六个城门都还保留着。到了六十年代初期,东门清和门历经岁月的风雨,已破损不堪,最终被拆除。北门和双城门都是在文化大革命时被拆毁的。西门则在七十年代初期被拆毁。据老“凤城们”说,当时的西门保存得还算完好,也许是出于方便交通的一时考虑,将西门即“镇远门”给拆除了。
我们现在看到的古城墙残段,原来是中山公园西园墙的一部分。据《中山公园志》记载:自1929年塞上建省会兴建公园起,中山公园一直以城墙西墙北段(古城墙西北角至镇远门北侧一段)为西园墙,城墙北墙西段(古城墙西北角至振武门一段)为北园墙,使得近千米长的古城墙得以保存,现在仍然保存是不计算墙外包砖,残墙底宽还是为12米。
据“老凤城”们说,解放前这段残墙上有好多处挖有口径约8米、高约6米的砖窑,用以烧制建房用的砖,1959年的下半年,西墙南段的砖窑还在烧砖。直到八十年代中期,还可看到残墙中存有的半眼残窑,足可想见,当年的古城墙之高,墙体之厚。
在历次的城市改建中,残存于公园西、北两侧的老城墙也未能幸免被拆毁的命运。1973年,因建环城人防工事,西城墙遭拆除,仅残存几百米。1985年因建北环路,北段城墙彻底被毁。历经数次毁坏,古城墙现在只剩下了12米及70米长的两段。
历史上,凤城古城墙经历了几毁几建,或因为战事或因为地震。不管是天灾也好人祸也罢,历经上千年的凤城城墙,可以说是一个历史的见证和缩影。它是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体现着几乎所有北方古城墙的特点——砖包城,内夯黄土外包青砖,这种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建筑特点,可以从塞上现存的许多古建筑中找到佐证。
比如,吴忠县金积镇董府的寨墙、西夏王陵的围墙、塞上境内的古长城及凤城民居。所有的这一切,构筑成了凤城地域性建筑语言,在城市的快速进程中,显得尤为珍贵。
这也是残存的古城墙于浑厚宽容质朴所昭示给我们的,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爱惜它呢。
说过了城墙,我再来说说凤城的气候与风景。
在南方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阳春三月,我到了凤城。下了火车,我就感觉进入了冷库一样,不仅特别冷,风也特别大。一阵子风所卷起的沙土满天飞舞。我第一次看见,感觉这是“怪天”!在火车站门口广场上,我看不见绿色,只听见风吹得“呜呜”叫!
南方的城市,一般都是高楼大厦林立,而刚下火车,却看不见凤城有什么高楼大厦。我们在火车站坐1路车到了三一支沟下,下了车后,我询问我的夫人:“这就是凤城吗?”
夫人看了看我,说:“是的,你没有看见火车站房顶上‘凤城’二字吗?”
我说:“看见了,说明没有错呀!可是,一个省怎么会是这么样子呢?”
夫人说:“我们所在的这里叫新城,刚刚在建设。往东去叫老城,再往西是新市区。那些地方比这里好。”我听了她的话,认为那老城或者市区,大约不会是这样子。
我随着夫人来到了她娘家人的居住处。他们租赁的是农村平房,房顶上面是土,在南方我们根本就看不到这样的房子。但一进了屋里,就马上暖和了起来。
我到了这里,就与他们聊起凤城的气候与环境来。他们说,塞上雨水少,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在外面看的话,虽然不美观,但住在里面还是舒服的。
他们还告诉我:听老人们说,当时的凤城是“一条街二古楼,一个民警看二头”。所谓“一条街”,是指现在的解放街,它东起于清河街,西到西门桥;“二个楼”,是指交通警察在羊肉街口,一头是南门城楼,一个是古楼。
我来到街上看看,确实,街上人少,汽车也很少。出租车很难看得见。听说,就算有出租车,还多是黑市车。此外,三轮车、黄包车也都在跑。
住下了后,便听到了许多关于凤城环境的说法,最令人纳罕的是,有这样的一个桥段:“塞上风吹石头跑,地上不长草,天上无飞鸟,大姑娘不洗澡。”意思是西北气候恶劣,冬天风特别大,地上没有青草,条件差的人家,没有洗澡的习惯,因此,人们很少洗澡或者不洗澡。我想,只要是个人,总会喜欢洗澡的。大约他们并不是不爱洗澡,而是这里的条件不允许他们像南方人这样,随时都可以洗澡的。
渐渐地我熟悉了凤城的情况。凤城市新城到老城只有二条路,去老城的一条路叫盈新南路,回新城的一条路叫盈新北路。
我兴致勃勃地来到凤城——塞上的省会来创业,看到和听到了这些情况后,忽然茫然起来:这样的地方,能创什么业啊?我将我的疑惑与夫人丁雪梅说了,她却轻飘飘地说:“许多人千里万里来到这里,都有了自己的事业,你怎么就没有事业呢?”我听了她的话,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这样的环境,我怎么能创造出自己的事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