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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歌(二二)

作品名称:岁月的歌      作者:上弦月      发布时间:2021-08-20 14:24:16      字数:5708

  当年,乡村里的风流韵事与城市相比较的差距在于,既比不上城市歌厅里对琴棋书画的附庸,也没有舞场上勾肩搭背的低级浪漫,生活在农村乡土上的人们,不仅仅是衣食住行上土气,连“风流”都带着一股“土腥”的味道。
  
  随着牟老二一年年长大,他身体强壮得像一条公牛一样,他那第三条腿长的也更加邪乎,其性体上的需求也甚比公牛一样,一天内需要多次发泄才能勉强稳住其身心的浮躁。
  其实,这时候的牟老二已经取妻生娃,但年轻轻的媳妇很快就被他折腾得面黄肌瘦,不管是白天黑夜,牟老二向她一靠近,就吓得浑身打哆嗦,对他那种没完没了的需求实在难以受用!但躲也躲不开、推也推不掉,连住娘家牟老二都要跟了去,实在没有逃脱的办法。就算是这样,也仍然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于是,就千方百计的在村庄里打主意。
  牟老二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傻了吧唧,这是因为他除了在生产队干一些力气活之外,满脑子里装着的全是与女人的事,对世间其它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因他从未进过学校的门,他不知道什么是伦理道德,更不懂什么法律法规,就凭着自身特有的生理机能,和一张厚厚的脸皮,再加上让人不齿的油嘴滑舌,在这乡土的一隅,竟混成了一个情场上的“高手”。
  
  有一句俗语说的好,“粗木也怕摇,细女也怕撩。”意思是说,粗树也经不住经常摇晃;精明的女人也经不起再三撩拨。
  他在女人面前不论辈分高低,也不管年龄大小,只要他认为合适就拐弯抹角跟人套近乎,或是因一次串女人的家门;或许因一次出格的打情骂俏;再不就是因庄稼地里的意外邂逅,都可能成为他猎取目标的绝佳机会,其成功率大到了让常人不可相信的程度,并且从没有被人告发过。
  他做事不计后果,把能涉及到的女人大部分看成可以俘获的“猎物”,把人生最大的追求和享受定为“搞女人”。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碎嘴子,从不以自己作孽而感到羞耻,通常是这边刚与某女人做完了艳事,到那边立马就向别人炫耀!让与他好过的女人们转眼就身败名裂!就是这样一个负面的小人物,怎么会在刘家庄这块风水地上占尽了“风流”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他哪特殊的第三条腿!
  
  有一天中午,牟老二在收工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排在了杨春兰的后面,走着走着他那第三条腿就撅了起来,这样的情况下他走路就非常困难了,并且容易被人发现后耻笑。以前许多这样的情况,就是赶紧借口抽烟就势在路边蹲下,并在下蹲的时候,迅速把他那条发情的小腿给硬窝在两腿的下面,再掏出烟丝和纸慢慢的卷烟,卷好烟之后再点火吸烟。等一系列的琐事做完了,人群走过了之后,哪小腿的硬度减弱了之后,再起来继续走路。他类似的事多了,许多人已见怪不怪,没有人愿意当面揭穿他那套把戏。但这一次,他却没有之前那么运气了,当他正在用力窝着那条“小腿”的时候,副队长马略与一大帮人走过来了。大家见状相视一笑表示心照不宣,但马略那张嘴却没有闭住:“哎,怎么了二哥,又乱挡了是不是?”
  “是……不!我想卷支烟抽。”
  “卷烟在裤裆里卷?”这一问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去……去……去!走你的路吧,就你话多!”
  马略边走边回头说:“用不用,给二嫂捎个话,让她带张草席赶紧过来侍候你。”
  “哎,别……别!我……”
  “那你就赶急回家让二嫂帮你解决,别人帮不了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但这话还真让马略给说对了。
  
  牟老二回家的路上求偶的心情格外迫切,进院时把锄头向墙边上一放,一把将在院子里做活的妻子搂了过来,边向屋里推搡边给她脱衣服,嘴里还嘟嘟嚷嚷地说着下流话,以至于她老婆在说什么他压根就没有听到。
  一进屋,见丈母娘来了,正从大锅里向外捞面条。碰上了这等尴尬局面牟老二并没有及时收手,继续推着妻子向里屋里走。他妻子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但这次她认为很不合适,再三推脱不肯接受,这让牟老二非常脑火!他一用劲就把老婆推到了里屋,并“啪”的一声合上门,顺手把老婆按趴在炕沿上,三两下就把裤子给退了下来……
  上了点年纪的丈母娘,平常知道女婿有点粗鲁,但从不知他这方面如此龌龊,见女儿与他争吵着被推进了里屋,只认为是两口子吵嘴而已。她站在堂屋里越听觉得里面越吵,生怕两人打起来,嘴里说着话抱着孩子推门就进去了:“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先吃了饭再……”
  猛然间她发现不对劲,立刻抱着孩子退出了里屋。但这一切好像是晚了,牟老二那满腔的激情像是烧开了的锅,给突然浇上了一瓢凉水,猛地就落下滚头。恼怒地他一边提裤子一边从里屋出来,劈头盖脸就把丈母娘给吼上了:“你个老糊涂虫还要不要脸了?你没从年轻时候过是不是?”
  “我……我……谁知道这大白天的……我……我……你看我真是糊涂了……”老丈母娘语无伦次地说不清楚了。
  “糊涂了……糊涂了我给你清醒清醒……”牟老二一边吼着,一边把孩子夺出来扔在一边,端起了饭桌上打好了的一盆面条卤,连盆带菜一下子给扣在丈母娘的头上。一转身就出了家门,到水塘边的柳荫下一躺,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丈母娘本来就羞愧难当,被女婿给骂了不说,这一盆面条卤给从头到脚浇下来之后,烫得老太太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女儿从里屋里出来见此状况,母女两抱在了一起,那一场嚎啕大哭,简直就没法表述了……
  事情的结局是这日子没法过了。母女两抱着孩子流着泪回到了自己家中,大舅子二姨子们怒不可遏,叫上了两个本家族兄弟,上门将牟老二一顿热揍之后提出离婚。
  牟老二自知理亏,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挨打,但离婚的事决不答应!老婆在娘家带着孩子一住就是大半年。这样的惩罚,如果牟老二没有其他的女人给泄火,那简直就是活不下去了!
  
  白鸭子与牟老二年龄上的差距,在旧时代里一直被世人称为“乱伦”,在新时代这类情况逐渐增多,被人们称之为“母子恋”。较以前的“乱轮”,道义上有了很大的认可成分,但像他两人这样各自有完整家庭的人,则不在被认可范围内。
  这两个人的荒唐事,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距,关键是在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一个装作不懂事,一个睡觉装糊涂,这一装就是许多年,但只限于在夏天在外乘凉的时候。在其它的时间段内白鸭子用力克制着,尽量不使这种关系再升级。但就在牟老二媳妇住娘家之后,牟老二在大白天闯进李家强行与白鸭子发生了关系。这让以前的“糊里糊涂”直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通奸,让白鸭子面子上感到很难为情。关键是那个牟老二得寸进尺,一天三五回一有感觉就向白鸭子的家中跑,这让白鸭子感到有些不能受用了。特别是自己的孩子也长大成人,其中有两次差一点就让回家的他们碰到。鉴于多方原因,在牟老二再一次去白鸭子家的时候,白鸭子干脆就没让他进屋,在院子里就向他摊牌了:“老二,你以后别来了。”
  “为什么?”
  “我是你婶婶,你不知道?”
  “哪……哪咱们不是已经好若干年了吗?”
  “什么若干年,我怎么不知道?”白鸭子一本正经地问。
  “在……在外边睡觉的时候就……就……”
  “我累了睡着了,你干了什么事我怎么能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是已经干了多年了。”牟老二有些颓丧。
  “哎哟!你看看你这孩子,你怎么敢这样对待婶婶呢?”
  “我……我……”
  “你什么你?这事要传出去,你让我怎么做人?你这孩子真是作孽!”
  “这……这……”
  “行了、行了,以前的事稀里糊涂就算过去了,但以后你可得给我正经点!”
  “那……为什么?”
  “难道事做错了还要再错下去吗?再说你也有媳妇了,我的孩子也大了,我也老了……”
  没等白鸭子说完,牟老二就抢上了话:“你老了我不嫌弃!”
  “关键不是你嫌不嫌弃,我老了能抗住了你那活吗?”
  如此流氓的牟老二在听了这话之后,都脸红得一时上不来话。白鸭子接着跟他说:“你赶紧想办法把老婆接回来好生过日子,无论如何不能再打婶婶的主意,从此咱们一刀两断权当没有那回事啊!”
  “我……我……”牟老二想说“我不愿意”但没容他再唠叨,白鸭子又说了:“以后我还是你婶婶,你还是我侄子,辈分上可不能乱了套啊!”说完三两下就把牟老二推出了大门外,“啪”的一声门给关上了。
  
  接下来多日,白鸭子一回家就关门,以防牟老二死皮赖脸,他丈夫不在家时的寂寞,一心踏实的依托在兰德田那边。她觉得,两相其好互有所图,才是托付感情的两全之计。
  这牟老二尽管还有相好的,但在他心目中谁都押不住白鸭子的丰姿。所以,牟老二对白鸭子的“逐客令”是一百个不情愿,在接下来又碰了两次“钉子”之后,他开始研究白鸭子的问题出在哪里?他经过了多日的观察,发现村书记兰德田经常在中午到白鸭子家里去,并且一进去就把大门给闩上,这些套路都是以前他用过的。
  
  新中国的吏治是有史以来最为严格的。国家的领导人在总结了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在夺得政权之后高高在上、腐化堕落到最后的灭亡,得出结论是:必须以防微杜渐的方式教育和挽救干部,也曾以“杀一儆百”警示过那些正在犯罪的官员。在多次历史关头甚至让广大人民群众,检举揭发那些腐化堕落的官员,以致国家和民族的清正风气持续了近三十年。虽说是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仅仅是昙花一现,但这已经是这个贪得无厌的古老国度所仅有的了。
  
  其实,兰德田在最初当村干部那些年,也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甚至对村里的红白事的邀请也一概拒绝,与全村庄的老百姓过同样的日子。但掌握权力的时间长了,很容易使人产生权利病,特别是在色诱方面最为难当!兰德田在村里除了妇女主任之外,首先是在李兴帮家的那一次洒后没有把持住,溃一穴而泻千里,从此就沉迷于女色了。
  从先后的时间来讲,兰德田与白鸭子的关系是在牟老二之前,只是自从牟老二插上这一杠子,白鸭子约兰德田的次数给减少了,但仅限于夏天,在其它的季节里,关系则一如既往。并且白鸭子的丈夫李兴邦仍被蒙在鼓里,还是经常在星期天约兰德田到家中做客,这种奇妙的关系维持的十分融洽,令村里不同观念的人对此人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绝大部分人执厌恶观点,但这一切只是在思想意识里,最多是私下里议论一下而已。因为,兰德田的职务在解放初期叫“村支书”,后来开始叫“书记”;甚至在有些地方称之为老板或“大拿”了。同一个职位称谓上的变化,越来越让人们感觉到强悍力!这在经过了几千年奴隶社会和封建统治的农村来说,老百姓从不敢轻视这个位置上的人。
  
  早秋,是大地上一片绿洲的时候;早秋,是玉米结了穗、谷子弯了腰、高粮红了头;早秋,是硕果累累的挂满枝头;早秋,是五谷杂粮酿就的一壶老酒;早秋,是田野里最诗情画意的时候;早秋,也是北方的农民享受生活的时候。
  早秋虽说是秋,但白天的气温仍然很热,尤其是中午一点都不输盛夏,“秋老虎”一说就是根据这种现实情况演绎出来的。午饭之后的村庄里,很少有人在这段时间里忙活,大街小巷里非常安静,人们仍延续着夏天的习惯,养精蓄锐睡一段午觉。
  有一句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里是白鸭子脱离了牟老二的纠缠,暗中则是牟老二不肯善罢甘休。在几天之后的又一个中午,白鸭子家的大门一响,牟老二透过他家的后窗棂,发现兰德田又进了李家的门。片刻之后,牟老二不慌不忙地来到李家的门上。不出他的所料,李家的门又从里面给闩上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子,悄悄地从门缝里给插了进去,把刀尖轻轻地插在木闩上,向左连拨了几下,门就轻轻的开了。
  牟老二悄手蹑脚地来到白鸭子的窗外,一阵浪叫声音直接灌进了牟老二的耳朵,透过窗棂的缝隙他向屋里一瞧,里面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见白鸭子一丝不挂,像真的一只要飞起来的白色鸭子,变换着各种花样和姿势,欢天喜地地在兰德田上面一个劲的折腾,其白热化让牟老二看得目瞪口呆,痴痴地呆在李家的窗外,一直到里面的高潮过了火候突然下降的时候他才木然若醒,不得不悻悻然离开李家的庭院。此刻的他,欲望攻心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他们俩!
  
  相隔几日,又是一个早秋的午后,牟老二又难受的在街上瞎转悠,不知不觉就到了村西头,忽见兰德田吧唧着嘴从家中出来,又大模大样的向东街去了。拐过一条胡同,又进了李家的家门。
  牟老二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在兰德田的家门口,突然就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推着自行车的人,看起来很像干部。他们见兰德田家门上挂着锁,左顾右盼中发现了附近的牟老二,于是那男的就招呼:“哎……同志,知不知道老兰去了哪里?”
  牟老二认出来了,那男的是公社的刘书记。当年在山峡水库工地上他经常见到,但那时候他是“刘主任”。于是,牟老二急忙答应。
  “噢,他去别人家办事去了。”
  “在哪边?”
  “在村东头李家。”
  “李家?噢……能不能麻烦您给带个路?”
  “中,您跟我来吧。”
  刘书记二人边道谢边推自行车,谈笑间就来到了李兴邦屋东头。
  “您两人先在这阴凉地歇会儿,我这就给您进去叫。”
  “好嘞!你真是个好伙计!”刘书记很高兴地表扬他。
  牟老二不慌不忙,几步就到了李家门前,用小刀三五下就拨开了门闩,并轻轻地把门推开返身就回来了。他知道,里边的内门从来不设防。
  “老兰在屋里忙,要你们进去谈。”
  “哪……好吧。”刘书记二人嘀咕了两句,锁上自行车男前女后就进了李家的家门。到院里没见到人就继续向屋里走,刘书记边走边喊:“老兰:在这里忙什么呢?”
  “谁?这……这……”兰德田与白鸭子在里屋的炕上慌作一团。
  刘书记听到里面有点乱,但没有向歪处想。当他推开第二道房门的时候,李家的炕上就乱套了……
  
  牟老二转身回到家中,从后窗户能看到李家院内的情况:只见刘书记愤然从屋里出来,身后那女人羞怯的脸颊赤红。“荒唐、荒唐!”刘书记边走边表达着激愤的情绪,二人骑上自行车驶离了刘家庄。
  翌日,村书记兰德田与大队长高朋义,被一并叫到了公社党委,刘书记分别与他俩谈话,结果是把二人的位置给对调了一下。二人对刘书记都感恩之极,不同的是:高朋义对任命表现低调,在谦虚地推脱了一番之后才欣然接受;而兰德田是则是在一番声泪俱下的检讨之后,又对刘书记千恩万谢后结束的。因为刘书记明确正告:这种明显败坏党纪的行为,在两年之前是绝对不允许的,其处分起码至开除党籍!
  事实也正与刘书记所言。中国的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领域,正在发生着悄然变化,社会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已慢慢的转型。每一个时代都有它时代的鲜明特征,别听有些人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吏治的成效如何与人民幸福指数,是检验其真伪的唯一标准。就像是当时某大媒体《社论》中讲的一句话:“凡能让违法乱纪者感恩戴德,‘公平正义’就是一句空话;凡能让贪赃枉法占领着社会的制高点,人民就一定是被泡在苦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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