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夏天从这里飞过>十四、那我追你吧

十四、那我追你吧

作品名称:夏天从这里飞过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21-06-20 16:48:20      字数:4075

  曹婴的手术费用加后续治疗费用大概十多万,我妈和曹爸拿不出这些钱,我恨自己没用不能替他们分担。
  夜里,曹爸趴在曹婴床边睡着了,我妈替他盖了件衣裳然后把我叫出门外说道:“诚,你能想办法替曹婴弄点钱吗?”
  我想办法?我妈问我我毫无头绪,继而想到了李顶天,我说我打电话问问。
  可是我在走廊里徘徊半天却始终不敢呼他,并不是怕他拒绝,而是想着还有几月李顶天就要和小芳结婚,一定等着用钱。
  我妈看见我来回走动,走到我身边说道:“诚,妈并不是让你找你朋友。”
  我纳闷问着:“那你让我找谁?”她看着我眼睛说道:“你爸魏祥和。”
  找老魏?我在脑袋里打了个大大疑问。我生父魏祥和我还是不太了解,要说让他拿钱救我应该是义不容辞,可是让他出钱去救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曹婴,我没法肯定。再有我和魏祥和不亲,不愿意求他。
  我妈眼里有泪,说着:“诚,我知道让你去找你爸难为你,可是妈和曹爸没有其他办法,你总不能看着曹婴……好歹她也是你妹妹”
  说着,我妈哭了,我擦着我妈眼泪说:“妈,我又没说不找他。”
  “那我试试。”我说。
  我打电话给魏祥和,说我等着用钱,他问干什么,我说让他别问。
  他说:“多少?”我说:“八万。”
  电话那头他犹豫片刻,然后说着:“儿子,让爸拿钱给你也行,但你得答应爸一件事。”
  我说什么,他说:“那你得答应把你的名和姓都改过来,还有户口也得迁到滨城来。”
  我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一连在医院里呆了有些天,中间陈桐胡凤韩小雪和薛佳莹都打过我的电话,还有得知事情的李顶天,特地领着他的准媳妇小芳坐车来医院里探望曹婴。
  这个时候的曹婴已经醒了,只是不会说话,睁大个眼睛像个刚出生婴儿一样凝望着这个世界。
  这中途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偷偷来找过曹婴,可能是害怕我们发现,只是站在病房门外悄悄观望,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哭泣。
  他抹着眼泪,难掩内心里的悲伤。
  我走上前问他,说:“你是曹婴的同学?”他摇着脑袋,我又问:“朋友?”他点点头。
  我知道他就是曹爸口中所说曹婴早恋的对象或称男朋友。
  男孩名叫江文,和曹婴同校不同班的校友,他来探望曹婴不止一次,我想起第一次曹婴班上的老师带着一帮同学来探望,那个混在人群里哭的最伤心的就是他。
  我不想拆穿他,趁着曹爸出去的间隙,让他单独进了病房和曹婴见面。
  曹婴不再认识他,或是说因为失忆可能忘了他,他捉住曹婴的手先是一阵低泣,后来喃喃自语的说着:“曹婴曹婴你快好起来你快好起来啊,你还记得吗我是江文啊江文,你忘了吗。”
  人世间的感情莫过于此,当你最爱之人与你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的时候,是多么煎熬与痛苦的事情。
  一段感情的宣泄,男孩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他还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满怀感激的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让我见曹婴。”
  我说曹婴会好的,让他不要担心。他嘱托道,让我一定照顾好妹妹曹婴。
  他走了,回到病房才发现曹婴的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钱。
  薛佳莹照例每隔一天就会给我发一条信息,都是关心曹婴的话语。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真挺担心,害怕高河会趁虚而入。
  我回着她的信息道:“你和高河怎样了?”
  她逗我说就那样,我说哪样,她说还跟过去一样。
  我不放心问着:“你们没那个什么吧?”
  她故意问:“什么那个?”
  我说不出来,只能给他发了两只企鹅亲嘴的图案。
  她回了一句说:“神经病!”
  这下我放心了。
  韩小雪和薛佳莹不同,自从有了我的新手机号,她就不停的给我发信息。
  我没告诉她曹婴的事,但她去宿舍找过我,她问了陈桐,知道曹婴出了车祸。
  她说她要过来看曹婴,我说别,千万别。还有两天,曹婴出了特护病房我就要回滨城。
  麻姐打过我两次电话,除了问一问曹婴情况,就是催我回去准备进组的事情,还有两周就到了老皮说的武侠电影的开拍时间。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演电影,何况是演一个无法露脸的刺客,也就那么几招人就倒地死了然后结束去领盒饭和工资。我去!这是什么样的雷人剧。原来人的梦想和现实真的存在很大差距。
  离开前的一个夜晚我一人守在了曹婴的身边,半个多月了我还没好好静下来看一看她。
  她的脑袋上缠着绷带和纱布,一边的额头上有些凹陷,这是手术摘除部分颅骨后的现状。
  曹婴是个爱美的姑娘,我记得我走之前她还是披肩拉丝的长发,穿着挺有个性的做旧牛仔装,因为和曹爸置气,她将头发剪到最短,现在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了。看到这,我内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我捉住她的手,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和她说着心里话。
  我回忆起了我们小的时候,那会曹婴才不多大,也就三四岁,扎着两小辫,跟在曹爸身后来我们家。
  她的眼睛黑亮亮,像是怕生一样闪着畏惧的光。
  曹爸把她领到身前,我妈说让我带着她去玩。
  我们家住的是老四铁的宿舍楼,魏祥和和我妈离婚,好歹给我们母子留了个栖身之处。
  十岁的我领着她去楼下的小卖部买吃的,她在店里转了一圈就只拿了一枚大白兔的奶糖。
  我说:“其它的不要吗?”她摇了摇脑袋,将糖剥开咬了一口,剩下的一半包好递在我手里,喃说着:“哥哥,给你。”
  曹爸条件不好,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偷偷的省给她,她挺懂事无论得到什么都会留一半给曹爸。所以曹婴是个善良的人,你对她好她也不忘对你好。
  我想曹婴会在我内心里永远烙下一道印。过去的我时常想,比起曹婴我不知道多幸福。
  她从一出生就被人遗弃,好心人将她送到孤儿院,她便成了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散落到一个失去母体温暖的孤单角落。
  她在一群同样遭遇的孩子堆里生长,吃着孤儿院的捣米浆。只到遇见了曹爸,将她领回,第一次让她喝上羊奶。
  曹爸笑眯眯的说:“曹婴这孩子很好养活,给她什么从不挑剔。”
  夜里她也不哭,你只要抱着她数天上的星星,她就会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哪像现在,吃穿用的啥子都捡好的,花钱也没个度计。”曹爸一脸疲倦的说。
  我安慰说,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会让一个人从黑暗走向天明。
  这一天,曹爸送我,含着眼泪说:“诚,曹爸谢谢你。”他握着我的手。
  “是你救了曹婴的命啊。”曹爸有些见外的说,我说都是一家人,这些年了我早把他和曹婴当成我的亲人。
  曹爸不说什么了,倒是嘱咐道:“家里不要牵挂,有我和你妈呢,回去了好好工作便是。”
  我点着头,不放心道:“爸,等曹婴能开口说话了,一定打电话给我。”
  曹爸点着脑袋。
  回程的火车上我在想,人这一辈子图什么?父母图子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了希望他们工作顺利家庭稳定,等他们老了只求我们一切安好。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离开这个他们来过走过付出过的世界。
  我们呢?小的时候渴望自己长大,长大了想要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觉得父母是枷锁,他们总是一边让我们展翅高飞一边在手中拽着长长的线,就如同风筝。如果有一天绳断了,他们便失掉了手里唯一的牵绊,而我们只能靠着自己奋力的翱翔。我们无法停歇,因为一旦停歇就再也无法展翅飞翔,所以长大了意味着会累,没有过的烦恼也会接踵而来。如此小的时候我们不理解大人,等大了又渴望儿时的生活。
  回到圣和耶,陈桐骑车载着胡凤在医院门口望着,他们约好等我回来一起去步行街的重庆火锅城吃串。
  薛佳莹在宿舍里等着,告诉陈桐说等见着我就让我去叫她。
  不知道陈桐和胡凤二人进展的咋样了,是不是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要是到了也就离确立关系不远了。
  我看二人挺亲密,胡凤从身后搂住陈桐的腰,见着我没一点尴尬的意思。
  陈桐笑的那叫一个甜,仿佛吃了蜜糖。我给他使了个春风得意的眼神,他真骄傲了,一紧摩托载着胡凤就弹跳起射了。
  “先走了啊!火锅店等你们。”陈桐叫着。
  我去赶自行车,薛佳莹从地下室里出来,瞧见我一脸埋怨的说道:“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说先去取了车,刚要叫她她自己就出来了。
  她不再说话,默默的坐到我的车后。
  高河这些天来找过薛佳莹,二人还一起吃了一顿饭。
  高河打着薛佳莹生病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开始追求她。
  我不高兴的说:“学姐,你说你不是不谈恋爱的嘛!怎么高河老是来找你。”
  薛佳莹从身后把我一拍,轻说道:“别瞎说!我只把他当哥哥。”
  “可我看的出他对你有意思。”我说,她没出声,倒是说着:“你不在的这些天,你的那个小雪来找过你几次。”
  我明白韩小雪是信不过我,怕我有心躲她,所以才要来宿舍一探究竟。
  我“哦。”了一声,薛佳莹问着:“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我和韩小雪之间可不是一句喜欢就能概括,如果说喜欢我还是不能忘她,但忘不了归忘不了真正在一起那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薛佳莹说,一个人在外漂着,身边也没个亲人。
  “听说他爸爸得了尘肺,怎么没人管呢。”她说,道:“一个民办教师辛苦教书一辈子,就因为无法转正便得不到应有政策的照顾?”
  我说,是挺可惜,可是国家的政策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呢。
  “韩小雪说她家小卖部生意不怎么好,每天也就几十元的收入。”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韩小雪和薛佳莹见过面,还说了一些话。
  我说:“你们坐下来聊天了?”她回,高河来看她的那天韩小雪正巧来了,就一起吃了一顿便饭。
  我说高河和韩小雪倒挺相似,她不解问:“哪相似了?”
  我回答她:“你忘了,你不告诉我说,高河的父亲也是老师,母亲是下岗职工吗?”
  她一笑,误会道:“我以为你说什么呢,原来是家庭。”
  继而她说道:“高河可比韩小雪幸福多了。”高河的父亲是正规中学教师,母亲虽然早年下岗却一直经营着家族生意,家里吃穿用的什么也不缺。
  想想,我说:“你呢?”
  薛佳莹打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在教体局工作,有幸和高河的父亲一样分到一套教工房。
  薛佳莹的父亲脾气不好,所以童年的薛佳莹经常在担心害怕中度过。考试考不好她会害怕,衣服弄脏了也会害怕,就连吃饭时不小心摔了一个碗她同样害怕。因为失了母亲和弟弟,她的父亲便把平常所有的怨气转加给她,气急之时会动手打她。但是事后又自责不已,心疼的要命。后来他的父亲去看了心里医生,医生说这是重度焦躁症,得治疗,并且单位的工作可能一时半会无法继续胜任,所以他提前办了病退。现在薛佳莹的父亲柔和多了,只是薛佳莹的快乐童年再也无法找回。
  我说:“你恨男人吗?”这话基于她不幸的童年。
  她回答说:“谈不上。”父亲给她树立了不好的男人形象,可能正是薛佳莹不敢过多接触异性的原因。
  “所以你不谈恋爱?对男人没感觉?包括高河?”我诸多的疑问围绕在脑海。
  薛佳莹拍着我的脑袋:“你想什么呢!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女人。”
  一小会的停顿,我大胆的说:“那……那我追你吧。”
  薛佳莹回着:“去!”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