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月落乌啼 9

　　话说日落月升，老刘心情逸致，邀了金阁长堤闲散。晚风轻柔，荷叶簌簌，柳影婀娜，信步悠悠说着时话儿吸吮着碧荷的清香。不经意间瞧天一望，见月宫在翼，叹天有变而溷之。这个翼是二十八宿的星宿，其排列顺序，是：虚毕翼箕奎鬼氐；昂张尾壁井亢女；星心室参角牛胃；房危觜轸斗娄柳。望月里月应什么星宿，将发生什么变化，这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老刘博学二十八宿有所研究，讶道：“月翼者，近日必有大雾。昔时孔明见此天象，演了一剧草船借箭的大戏，流传至今。”金阁得此掐指暗想，再有两天就是毒枭越境贩毒的时刻，难道李瑶微也晓得天象？就细问老刘：“能准几日？”老刘未置定期，盘算一回道：“大约就这两天之里了！”金阁心里有了底。
　　至晚归宿，金阁久久不能入睡，思虑着毒贩子越境贩毒的事儿。开窗遥望明月，筹谋良策，披衣启门而去，敲醒小董，找到了穆熙。金阁亮开本意。二人甚乐，摩拳擦掌，跃跃欲往。金阁稳之，待机而动。次日已过，又隔一日时空雾苍苍地模模糊糊，心说大雾将蒙了，便约小董、穆熙悄然暴涯口去。穆熙心疑莫知为何，询了金阁，金阁笑道：“到了便知！”老孙得此，意欲同往。金阁想他笨如狗熊，岂能作为？“以病人为重”为由，果断拒了。
　　没风，瘴霾益重，尺咫莫见，三人徒步雾行。逶迤岭峦，穿荆越棘，雾露湿衣。小董屡跌不馁，穆熙相扶而行。至处，闻有吸吸之声，黑山镇壮士皆至，手握钢叉利锹，以待毒枭而至埋葬之地。
　　金阁将陷阱之事已经传于小白，密与二风得知，二风自然心中有数于暴涯口。
　　五更时分，大雾凶得天地越发混沌了。忽闻杂沓之声夹杂人语由远至近，有道：“真乃天赐良缘，财神爷眷顾有加，这笔生意肯定大发了！必是老大信佛虔诚的感应，得到了二风吉祥如意了！”忽有粗声粗气地道：“闭着嘴吧，提防意外，莫叫枪走火了！”有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会子肚里炎症发了，急急地方便，众等谨慎前进着。老大不时就至了！”其实李瑶微早就改图谋了。
　　不一时，有人匆匆赶到，众等毒枭皆呼：“老大！”
　　这边金阁、小董、穆熙，还有桂江并了众人屏着呼吸，知是毒枭，个个吊紧心弦。时间一秒两秒乃至半个小时过去了。咋听众毒贩没了脚步声，不知为何，停止不前，仿佛觉察到了什么。
　　金阁大惊，难道自己的队伍里出了内奸走漏了风声？要不咋能会这个样子的？金阁心里七上八下揣测着，暗暗叫苦！千万别叫走岔道儿绕跑了！二风二风，你别装了，快快引导毒贩子一直走下来呀！走下来咱们就胜利了！其实，二风听不见这些天杀的伙子们动作了，心里一急，装着提起裤子，来到众毒贩跟前，说：“快走啊，大雾散了，安全的系数就微乎其微了，乘着混沌世界越了边境就是腾冲，到下家处消了货物，老大就奖励大家的！迈开大步朝前走，胜利属于我们的！”二风这一鼓动，真行！乱糟糟、闹哄哄一起冲了下来。二风站在一旁摆着手势，加油打气，“快快！黄金万两的有！”
　　金阁等人听得二风的劲儿，想笑也不敢笑，等着好戏开演了。
　　陡然之间，“咚咚”的响声震耳欲聋，几处机设塌陷，众毒贩齐呼乱叫，大呼：“中计了！中计了……”纷纷跌入其中，拼命挣扎，毫无用处。后面荷枪负毒的急速撤退，“嘣嘣”地枪声呼叫起来。二风腰里拔出手枪，对着毒贩射击。毒贩高叫：“二风你疯了？怎的射杀自己的弟兄们呢？”二风不答话，一个劲儿射杀了十多个歹徒。最后，“李瑶微”一颗罪恶的子弹，射穿了二风的心脏。一位勇敢的缉毒英雄为了祖国人民的利益倒在了血泊里！没有完全消灭毒贩，死不瞑目地瓷瞪着眼，望着雾蒙蒙的天空，一句话也没有。
　　逃跑的毒贩一个个踏中了机关，钻入吊网挂到树枝，好似一枚枚硕大的“人参果”。
　　陷阱里的毒枭嗷嗷乱叫着：“救命啊，救命啊……”接着，密集的子弹从陷阱里对空飞出，揪人耳朵直到子弹耗尽，不知各自的罪大恶极，仍然呼救！
　　桂江呐喊着：“快填土，活埋他们！”一锨锨的土石往陷阱里飞盖，要把丧尽天良的毒枭从地球消失。金阁大喊：“停！停！谁再抗命，法律是问！”
　　边防战士闻得激烈的枪声，纷纷赶来，喝着了填土的人们，将毒贩一个个捉拿出来，押到了边防公安局得到了应得的惩罚。这次围剿贩毒里缴获毒品120公斤、枪支50挺，逮捕毒贩80人，死亡60人。取得完全的了胜利。
　　然而英雄的二风为消灭毒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年轻的坟墓，年轻的石碑：“缉毒英雄二风之墓”永远屹立在暴涯口于天地长存，犹如钢铁城墙般地阻挡毒品不得逾越边防，守护着一片净土。给边防的缉毒的史册里谱写一曲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刷新了时代正气的精神。
　　再说玉雕厂的老董，巧妙地利用计策，将狡猾的李瑶微和M·亨利引诱了过来。老董和边防武警密谋一妥，开着自己的爱车，到飞机场亲自迎接“贵客”。彼此相见，寒暄未及，M·亨利惊讶道：“听说老兄身体欠佳，不想如此强健，真乃奇事儿。”老董道：“也是因您福星高照，开始享用您的所赠之物，身子每况愈下，但吸白有时，不知怎的，有了奇妙变化……不说了，不说了，上车上车，回到咱玉雕厂里细细道来！”两具沉重的皮箱后备厢里装了，都便上了车。老董心情激动一路喇叭鸣得嘹亮，往玉雕厂而去。
　　来到玉雕厂，李瑶微和享利看到眼前破落的景象深感兴奋，心里都是：瑷玛琦！老董心知肚明大毒枭的幸灾乐祸，表面依然对远道的“贵客”恭敬有加。遂叫干女儿唤来烹饪的师傅，精心制作丰盛的美味佳肴，置了高档茅台，表示诚敬之意。
　　武警同志也来参加宴会，竟然被老董唤了出去：“你们这些员工不好好在车间工作来此干吗？想叫扣你们工钱不是！”武警便得知了毒枭眼锐，怕识破了故事儿，还有说道的，便自去了，匿藏周围悄悄地观动静。
　　老董心里燃烧仇恨的怒火，外表竭力控制，笑容满面，恭敬有加，频频敬酒。半酣之际，老董有言道：“如今时光刻虐，岁月无情，倒叫我暮年心迈，经营玉企，力不从心了。早有转让之意，然国内有志之士少之甚少，遇你二位真乃命中贵人，解我为难，不胜感谢！”一边说一边殷勤敬酒。乐得李瑶微和亨利连连翘赞，称：“董兄真乃伯乐识马，慧眼识金，难得，难得！”说着走到车边打开了后备厢提出皮箱，吃力地摆在沙发上亮开，满满的美钞，给老董观瞧，说：“这乃八百万高面值美钞暂且作为定金您老先收下，正式移交手续时，两亿汇丰银行分期支票一并交付与您。”
　　董老心里一震，爽快地说：“什么正式？这就移交，吃罢饭，一起办手续！”李瑶微眨了一阵子眼睛，不再怀疑了，就将支票亮了出来。
　　窗外的武警瞧得清楚，事不宜迟，一齐冲到屋里，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两个大毒枭的脑袋，砸上了明晃晃的脚镣手铐。事实面前任何的狡辩抵赖都将徒劳无益的！恶贯满盈的毒枭被武警押向了公安刑警队，等待的将是国际法律的严惩不贷！
　　董老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希望，请了云南省的古建队对玉雕厂精心细致地修复了一年多的时间，恢复原貌，更加灿烂辉煌，一派新气象，开始了明媚的春天。老董开着爱车亲自找回了原来离别的工人回到了工作岗位，昼夜不停的机器轰鸣，夺回了曾经虚掷的时间，一大批一大批精美的玉器脱颖而出，买卖比原来的更加兴隆。老董吸取教训，严格限制了海外客商业务往来。最后，老董把玉雕厂交给了救苦济贫院的金阁管理。金阁因忙于事务，建议董叔叔，把企业交给国家，因之玉雕厂就成了国营集体化的企业。工人们的住房、医疗，孩子上学、养老、保健，都是国家负担，统一免费，真正幸福生活昭示着共产主义明天更加美好！
　　一天，老孙忽然焦躁起来，莫名的烦恼无法自我排遣。穆熙问他：“怎么了老孙？”老孙无精打采地回：“不知道，反正烦得慌！”话刚落音，金阁领着一个和尚来到了诊所。
　　定睛看时，竟然明仓！以为自己眼睛昏花了，揉揉眼还是陈明仓。明仓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外国好吗，咋不住啊？回来干什么呀？你来见我有事呀？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你的父母，如今都不在多年了。你不是为二老超度了吗？超度了应该心安理得在国外过呀？你是不是看到外国不好了，想自己的国家了？回来好呀，咱是炎黄子孙，热爱祖国，热爱民族，热爱博爱善良。“明仓您几时踏着咱国的土地的？咱国人民是善良的，土地是温和的。你看看黄灿灿的二茬稻谷又快熟了，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回来好啊，回来好啊，回来别走了！您受戒了吗？假若没受戒，弄个媳妇，养个娃娃，这叫传宗接代。咱们救苦济贫院，是五免的共产主义乐园，是以传统礼仪道德文化和现代共产主义思想奉献精神的文化教育孩子的。爱国，爱人，爱父母。你就放心吧！”
　　金阁听他呱哒烦烦地说：“你这长舌头光显你自己嘴巴，不叫正善大师给你讲佛法呢？”
　　明仓笑道：“见孙哥俗名为宜的。”遂从香袋取出一物道，“这物件晶莹剔透想必是羚羊角了。我母亲自服了此物，八十有九而终。这支宝贝给你，好再救人吧！”
　　老孙接过觉得手心冰凉，若是羚羊段断然没有如此功力的。寻思片刻，拿着那物对着太阳一照惊讶道：“这是犀牛角，暹罗货，昂贵得了不得，你是如何获取的？”明仓道：“因和大贵族家做佛事，施主送的，便留下了。我住的那个寺院，自李瑶微出事之后，便隔三差五有不明身份之人到寺里闹事，凶得没治，自己偷着溜单了。直觉外国真的没有自己国家好。回来就更感亲切了。”
　　金阁说明仓：“你就在救苦院安心定居岂不更好？”明仓报以微笑。此时，小董喊，“任总，任总，红光中学的学生前来帮助收割水稻的。”就匆匆去了。
　　老孙见没人肃静了，给明仓耳语一阵。明仓眉头紧皱好似有特大的心事一样。
　　黑山镇人们在桂江的带领中也来同了红光中学的学生们拧了一股劲儿，紧锣密鼓地投入了夏收。镰刀飞舞，银光闪烁，繁忙的气氛笼罩救苦济贫院的千亩金黄的稻子，丰收的喜悦快乐着人们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十多个不明身份、衣着各异的人，大约不到三十岁，手持棍棒冲来，凶煞恶神般地大喊大叫：“江湖郎中，快快出来！不把事儿说清，乱棍打死你！”院里的老年人谁也不晓如何，没敢过问了。老孙正在给一个患者瞧病，明仓叫他躲一躲，老孙打个愣怔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明仓焦急万分，火烧火燎的啃节谁顾得管？见附近一辆摩托，踹开火儿，驮着老孙，飞速往腾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