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苍翠庄往事

　　《小雨淋淋》
　　烟雨朦胧小溪边，姑娘撑着油纸伞。
　　散发淡香一姑娘，一颦一笑在心田。
　　醉人心扉是诗篇；水墨生香小溪前。
　　似从唐代走过来，散缕墨香姑娘面，
　　一笔一画滴心海。水墨丹青一画卷，
　　墨香心中已生根，开出几朵相思莲。
　　闲言少叙•书归正题
　　李弘文要说出五年中发生的事，还没等开囗，有人敲门走了进来。
　　史青竹一看是上官彤大姐，忙给弘文介绍说：“小弟，这位是硏究所副所长兼实验站站长，上官彤大姐。”
　　李弘文也急忙从床上下来。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展露一些很有气质举止行为。
　　史青竹要给上官大姐介绍时，上官大姐忙向李弘文伸出右手说：“我叫上官彤，我听后勤部那几位小姑娘说，石部长把双辽县林业局派来特使请到家来。我上官彤特登门拜访李弘文同志！”
　　李弘文很自然的伸出右手和上官大姐一边握手一边说：“在双辽县林业局杨局长那得知上官所长是位美女领导、平易近人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你们林业局杨局长是我大学同学，也是现在有书信往来好友。啊李弘文同志，既然是杨局长介绍来的，那就不是外人了。住到这里有不方便地方，就住招待所吧！你是远方来的客人……”
　　史青竹急忙接过来说：“谢谢大姐关心，我家很方便。弘文是我弟弟，弟弟到姐姐家哪能出去找宿住呢？那样传出去会被人讲闲话的。”
　　上官大姐惊奇地看着史青竹，用一种怀疑口吻慢慢地问道：“不会吧！青竹，在你的档案里，明明是独生女根本没有弟弟字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姐呀？千万别让军代表知道这事，否则是要追查的。”
　　李弘文急着解释说：“上官大姐，她是我表姐，表舅家真就表姐一个。表姐没有骗您，啊，对了，首长，您看完介绍信，一切都明白了。”
　　上官彤大姐长出一口气说：“唉！这还差不多，把我绕扯糊涂了。青竹和华剑真得注意一些，这几位军代表的头头爱管闲事。我去招待所，去看他们刚换驻过来的几位。头头可能是个营长，听小兵叫他赵营长。话没说三句呢！就问起我说：‘上官副所长，刚才被石部长、实验站里后勤部头头石华剑，单位里通称他石部长接走的是什么人？他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和石部长是什么关系？’青竹、石华剑，不是大姐多心，而是时令特殊，咱都应该时刻提高警惕，千万在运动中别给自己找麻烦。咱这科硏单位不算太重要，所以对一切要求的没有尖端学科、国防科硏单位管那么严。其它科技单位由军代表掌握人事任用及对外人员往来。”
　　李弘文忙着又接过来说：“上官大姐，您先别着急。今天来这里正好没外人，我这里有一封工作介绍信。另外，我这里还有杨局长给您自己的一封私人家信，让我亲手交给你。杨局长特别交待，不见你本人就给他带回去。原打算明天上班时直接交给您，住宿那张信被招待所给扣下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咱国百姓还没有身份证，出差要带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介绍信）上官大姐，我这次来主要是，选些适合沙坨子的种条带回去繁殖。另外从我个人愿望上，想了解杨树家族都有哪些分枝，后者是来学习的。上官大姐，能允许的话，请您派个技术员，给我实地讲解一下。介绍信里杨局长可能都和你讲了的，条件不允许也不要勉强。”
　　石华剑点头应着说：“上官大姐说的便是，市里住宿更严。唉！怎么说呢？现在我老家来信说，那个县城几乎处于瘫瘓状态。国家重要机关公、检、法执行权，都控制在红卫兵手中。上官大姐您说，一群娃娃懂什么？整天到处瞎胡闹。”
　　史青竹一看华剑话匣子又打开了，没人阻止他能说一天。她打断华剑话题说：“大姐您看我领我表弟，在人工林里转悠两天好吗？”
　　上官彤所长不了解青竹和弘文之间友谊，她看了看石华剑反问道：“石部长明天后天和青竹两人陪一下双辽县的远方客人吧，两天不够就三天。你看这样行吗？”
　　华剑急忙应道：“上官大姐，要不就三天怎样？三天一定让客人大饱眼福。”
　　实验站的大部分科室，都因冬季温度太低而自动休假，上官所长很会送人情。就这样，史青竹和石华剑名正言顺的，陪着李弘文在实验林地，欣赏林间雪景。
　　青竹给弘文详细讲解，各种不同品质、生长习性、来源于哪个国家的各个杨树品种。弘文在本子上记下十几个适合苍翠大队岗子地品种，他要向上官所长开口要种苗的。这是李弘文来硏究所的主要目地。
　　晚饭过后，史青竹和石华剑还没忘李弘文这五年来，他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坐在客厅里一边饮茶，弘文便慢慢道来农村在红色岁月中故事。又是怎样到林业战线上发展的，真想马上就知道，苍翠大队这五年所发生的故事……
　　
　　史青竹知道让李弘文说这几年在他身边所发生的事，像是在他未愈合伤口上撒盐。所以她把话题还是转到他的婚事上，她估计弘文在长春市回到永加公社期间，一定会有波折，起码陶冶会找他麻烦。至于苍翠大队是否难为他，估计不会把他怎样。
　　李弘文在永加公社，虽然陶冶表面友好。对一九六二年整风一事，后来他还是耿耿于怀。史青竹坐在石华剑身边，李弘文搬个小登坐在她俩对面。史青竹笑着问弘文说：“小弟，你先别说苍翠庄的事儿。姐先问问你，你还没告诉姐你的大事呢，到底和哪家千金结婚了？不会是周桂金吧？”
　　李弘文露出少有的顽皮表相说：“姐，您怎么就那么肯定说不是周桂金呢？还是坚持五年前您的主见，门不当户不对吗？姐对一般事的见解是有远见的，这次可大大的失误了。”
　　华剑便插句话说：“看来小弟的婚事你姐没少费心呢？怎么又引出个周桂金呢？不说是刘欢梓吗？弘文，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有几个姑娘和你接过火？头一回听你姐说还有这个周桂金。据我估计你李弘文，至少得有十个女孩缠着你？对吗？”
　　“姐夫说笑了，就一个刘欢梓把我缠个半死，十个八个还要了命呢！别瞎猜了姐姐呀，我和周桂金是一九六二年冬月二十四日结的婚。今年又添个千金。两个女孩可乖巧了，我非常喜欢。不尽人意地方还是原来姐估计的那样，婆媳关系不好，没办法，老妈喜欢的我最烦，我喜欢的老妈还瞧不起。”
　　史青竹在心里一直认为，在苍翠庄住过的三年里，和李弘文妈妈，她叫大姑，说话也不多。老人家虽然有点文化，对外界一切不了解。心里装的都是封建社会那一套，对青年男女的现代行为看不惯。史青竹也去过弘文家，弘文妈总是不理不睬的。
　　尤其像周桂金和史青竹这样有文化女孩，她老人家非常看不惯。老人家的观点还是，女人无才便是德。弘文妈喜欢刘欢梓那样会做表面文章的女孩，当地人叫会来事儿的。对出口成文女孩，从不正脸看一眼。所以在苍翠庄几年里，史青竹爱李弘文到了痴迷地步时，他也很少去弘文家。
　　其原因还是，受不了弘文妈那副冷面孔。这一切弘文心里明明白白，但一切还要顺从自己母亲，很多事都是逆来顺受。这就是弘文心里的最大症结。
　　他其实也爱她，任凭他怎说是把这份爱转化母爱。当时她是真不相信。在当时和现在的她都不承认是全部。以她的个人见解，弘文知道自己母亲性格，怕伤害到史青竹这位文弱女友，这部分原因占大半部分。
　　其实史青竹一直不知道，李弘文和周桂金两人，是儿童时期结下的两小无猜友谊。在之后的八年中，又在借书中把友谊得到延伸至结婚。是为了不伤害史青竹，一切都要躲开她的视线，这些会成为史青竹心里永远的谜。
　　刚才弘文说到的桂金和婆婆关系不好，史青竹百分之百相信。虽然桂金在各方面都比她强很多，可惜她婆婆不喜欢才女。在见啥人说啥话上，周桂金还真就差那么一截子。
　　史青竹想到这些时，不由得开口问李弘文说：“小弟，你们走到一起之初，大姑能同意吗？即使大姑同意，周家夫妇也该有阻力吧？”
　　“姐，我妈不反对，也不赞成。老人家又犯了那股倔劲，非看好笑梅姐。笑梅姐也直接问过我能不能考虑。笑梅姐是个通情达理明白人。我直接告诉她说，我心里只有周桂金，别人我谁都没看好。”
　　“唉！小弟呀！姐真没想到，你家和周家差距那么大，我指的是老一辈的性格。和桂金能走到一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姐从心里真诚的祝福你们。姐也希望你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缘。桂金值得你爱她一生一世，有她在你身边，姐会免去好多思念。”
　　石华剑不插言，坐在史青竹身旁。他的两只眼睛像是要钻到弘文心里那样，盯着弘文那张国字型脸。最后笑着说：“小弟真了不起！好姑娘都围着你转，你姐在离开苍翠庄分别照片上那个桂金姑娘，一看就雅而不俗……”
　　李弘文在杨树培育实验站逗留七天。把史青竹想知道的，村里人在这场全民运动中故事讲了很多。她和石华剑对农村在这场火红运动中，是从李弘文这儿知道一些。
　　李弘文很严肃地说：“姐，您说我该不该说说乡下的红色运动？我看您知道不如不知道。老师说过的，多一份牵挂是很累人的。按您的一贯观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夫说了不算，姐决定，姐让讲就讲，姐不愿听小弟只字不提。”
　　“弘文小弟，你姐夫愿听你就从头讲吧。不然的话看你姐夫急的猴跳似的，该说咱姐俩合伙欺负他了。其实我也真想知道，这次运动农村是个什么样子？我一点也不晓得。”
　　“那好吧，姐和姐夫啥时候困了就说一声。我的家乡故事平淡而较长。从长春市回家的当天，我下了公汽直接去了去了公社。
　　我去公社目的是把一切向党委书记说明一下，途中却被陶冶社长叫到他的办公室。陶冶表面友好的说：‘弘文啊，留到公社吧。在我手下做个助理员也不错，一个月能拿三十九元工资。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只要你一切听我的，保证有你的好处！唉，告诉我，你表姐史清竹的状况怎样？我一直给她往学院去信，两年多她一封也不回。’我告诉了陶冶说：‘我谢谢你陶大社长的美意。不要说做助理员，你那个社长的职位我也不稀罕！我是农民，天生做社员的命。守在田园里是我一生梦想。在省政府单位有副省长罩着呢，我李弘文不愿意干，也能轻轻撂下！不过，还是得感谢您陶大社长的提拔美意。假若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吗？啊！忘了、忘了！还有件重要事儿没告诉您呢！不过，您要挺得住。对于您来说不算是好消息：我姐有男朋友了，是他们学院大三班同学叫石华剑，品质很优秀。我姐说给您捎个信儿，结婚时条件允许会给您下请柬的。毕竟在一起做过同僚吗。
　　“姐，我说完你的当时状况，陶冶脸色很难看。我一看得有点自觉性了，再坐下去没意思了。走出陶冶的办公室，才走去党委书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