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第33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由于我们王家曾经有两位上山下乡的插队知青。所以我对于“知青”这一题材的各类文章都想看一看，了解一下当年插队知青们在农村的一些生活生产情况，更想了解这场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给下乡插队知青这一辈人带来思想上、工作上、生活上方方面面的影响。   
　　按照毛主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最高指示，使“上山下乡”运动在七十年代初开始，在全国各地的城市轰轰烈烈开展了起来。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产生是有着深刻的历史原因和社会渊源的。早在一九五五年九月，毛主席在《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中的按语中，进一步肯定了知识青年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他说：“全国合作化，需要几百万人当会计，到哪里去找呢？其实人是有的，可以动员大批高小毕业生和中学毕业生去做这个工作。”这一年的十二月，毛主席又在《在一个乡里进行合作化规划的经验》一文的按语中，更明确地指出：“这也是一篇好文章，可作各地参考。其中提到组织中学生和高小毕业生参加合作化的工作，值得特别注意。一切可能到农村中去工作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毛主席这两个按语一发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便作为一个精炼提纯的口号，迅速在全国广大知识青年中高喊起、流传开，并成为当时一些热血青年的自觉行动。
　　为了推动知识青年下乡的深入进行，解决具体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中央安置城市下乡青年领导小组于一九六五年二月在北京召开了工作会议。这次会议讨论、研究了知青安置中的一系列问题，会议认为动员城市知识青年和闲散劳动力上山下乡，是城乡劳动力安排的一个重要方面，应纳入下乡劳动的整体规划中。在安置方向上，会议要求要尽可能地与建设稳产、高产农田、大搞样板田相结合，与国防建设、占领山头、下海、下湖相结合。并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可操作性措施。如：重申“要坚持自愿原则，不能搞强迫命令”，强调安置方式要因地制宜，可集中插队、分散插队、投靠亲友、建立纯知青为主的生产队和国营农场等。这是“文革”前召开的唯一一次有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的大型会议。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接见了与会同志，周总理曾两次听取专门汇报，显示出党和国家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问题的高度重视。
　　在这样的背景下，岷县积极贯彻落实党和国家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方针政策，积极开展此项工作。二堂姐秋云于一九七一年四月，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她主动结束了“红卫兵”的一切活动，向县知青办提出插队知青申请后，被安排在寺沟公社绿沙大队插队。
　　一九七五年九月，刚刚十八岁我们唯一的大姐，刚刚高中毕业，按照县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政策，一家有几名学生还有高中毕业生的家庭，必须有一个上山下乡插队知青，而且插队几年后可以安排工作。所以她毕业后时间不长就接到城关镇人民居委会的通知，她被县知青办安排在了西江公社西江大队当插队知青。于是开始准备去西江插队的一些东西，如被褥、换洗衣服等生活必须品。
　　这天上午八点半，按照县知青办的通知，岷县一中七五级高中毕业的三位女生、八位男生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与前来送行自己的家长们，已经集中在了位于县委门口附近的县知青办大院子（现在县政府招待所附近所在地）。大家一边嘁嘁喳喳交流着去西江大队知青点后吃饭、住宿等生活上事情，以及能不能干得了农业劳动生产等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一边等待知青办安排的车辆。
　　八点半过一些，一辆墨绿色解放牌货车轰轰隆隆开到知青办大院门外让发动机熄火，停了下来（那时各种大小汽车极少，大家内心感到能有汽车接送就感觉很不错）。年轻力壮的人们立即上前往车上搬自己的行李，抢占车前面有利位置。一会儿工夫，送行的家长与十一位插队知青，在这辆货车上人挨人挤满了车厢。
　　一名知青办工作人员按照去西江大队知青点名单，一一对照、清点统计人数后，往驾驶室司机副座一坐，告诉司机可以出发了。
　　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用摇把摇了好几圈后汽车发动机轰隆、轰隆隆开始启动。随后，汽车出了县城一路向北过了北门桥，向东过了茶埠公社石咀大队，不一会就到了西江公社王铁咀大队。由于路途全部是简易乡村公路，还是土路一路极不平整，坑坑洼洼，汽车只能摇摇摆摆、轰轰隆隆向西江公社西江大队一路行驶而去。
　　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了西江大队的知青点。大家将自己的行李搬下车拿到居住的房屋里。知青办干事与西江大队包书记、公社干部在互相交接相关手续，给知青及送行的家长们安排住宿、吃饭等一些具体事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饭点时候，大队包书记告诉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大队、小队干部将今天来的所有人分开，分别带到自己家里吃午饭。差不多一小时后，大家吃完了午饭陆陆续续又来到知青点院子，家长们又向自己的知青孩子们再次嘱咐了一些事情，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知青们则与家长难分难舍，依依惜别。家长们挥手告别，又坐这辆汽车原路返回县城。
　　位于西江公社卫生院附近的西江大队知青点院子，东西走向房屋各五间，将房子一一隔开成独立的五间。东房居住着七四级高中毕业的三女五男八名知青。
　　七五级高中毕业的三女八男十一名知青，居住在了西边的五间房屋。她们三名女生住了一间，八名男生住了两间，睡觉是土炕满屋子通铺大家一块睡。还有一间是他们的厨房，大家一块做饭一起吃，感觉还挺热闹的。另外一间是大家的杂物间，所有生产、生活等等东西全部堆放在那地方。
　　自此，她开始了近五年的西江大队插队知青生活，直到一九七九年参加招干考试后，被录用为农业银行岷县分行的干部后才自行结束知青生活。
　　汽车载着送行家人们返回后，大家立即清理打扫室内卫生，收拾自己行李，整理被褥。随后三名女生来到厨房，看到厨房里面灶具、面粉、烧火柴等已经基本准备齐全，经过仔细查看对缺少的灶具和其他食材打算赶紧去买，向七四级知青打听了解后，让两名男生前往西江供销社购买，打算当天晚饭就自己动手做饭吃。
　　来到知青点的第二天上午，公社负责知青工作的干部老杨和包书记来到知青点，检查了解他们住宿、吃饭的情况后为知青们召开了专门会议，安排了两件事情。老杨表情严肃地向大家说：今天给大家开会主要有两件事情。首先告诉大家第一件事情，既然你们按照县上要求从岷县县城来到西江大队当一名插队知青，首先要按照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积极参加生产队安排的所有农业劳动生产锻炼，与生产队社员们同劳动，同样挣工分，凭自己挣的工分分配你们个人的口粮，你们大家自己做饭吃一定要计划并安排好伙食。同时大家还要关心自己的政治生活，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参加大队和生产队组织的学习宣传毛主席著作的所有会议。再告诉大家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们要时刻牢记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备战、备荒、为人民”，你们大家要积极参加公社武装部和大队民兵连组织的民兵组织活动，参与射击、投弹等各项民兵训练活动。另外，大家要积极开展文体活动，还要参加公社举办的文艺演出竞赛活动。
　　随后，老杨还宣布了之前与包书记等人商议分配知青到各生产队的名单，她们三名女生被分配到第二生产队，参加一切农业劳动生产活动。
　　午饭后，她们经过打听，来到二队队长家里。只见院子里大大小小四个孩子跑来跑去在玩耍，当看见三个城里来的女知青来到他们家里，孩子们立即上前睁着明亮地眼睛盯着城里来的陌生人。不一会儿时间双方就熟悉了，向她们问这问那，嘁嘁喳喳说个不停。她们向队长夫妻说明来意，告诉他早上公社来人开会的内容，要求开始参加他们队里的劳动。
　　比她们年长十多岁的队长夫妻非常热情，告诉她们既然公社安排你们到这个生产队，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帮助随时随地尽管说出来。
　　一段时间后，孩子们与她们更加熟悉了起来，见到她们会问东问西、说这说那的玩得十分开心。她们也向这些小孩子们教唱儿歌、补习功课、指教学习上遇到的难题。
　　从此，她们每天跟随二队社员参与各种农活，用背篼往地里背农家肥，拔农田地里杂草，收割成熟的庄稼，挖洋芋等等。每天的出工她们都挣到了工分，分配粮食等收益的时候她们与其他社员一样，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劳动报酬。
　　在劳动生产过程中，她们三人与队长一家随时随地交流交往，有时候给他家暂时照看一下孩子，给孩子们指导作业、补习功课。队长一家人也将她们当家里人看待，逢节过令均被邀请去他家吃饭过节。队长妻子对她们更加热心，经常指导她们农家家务活以及农活的做法，如何养猪、养鸡、养兔等等常识。她们三人与包书记等当地社员特别是队长一家关系处得越来越好，交往越来越深。
　　一天午饭后，发现她们七五级知青厨房的面柜里几乎一点面粉都没有了，今天晚饭拿什么做饭呢？看到放着的几口袋小麦，不知怎么办。就赶紧去队长家询问队长妻子，她立即让两名男生知青用她家人力车将两口袋小麦拉到水磨房，一边淘洗小麦一边在太阳下凉晒，随后立即拿到磨房磨面。快到做晚饭的时候，她们女生带了一些面粉立即回到知青点擀面做饭，其他男生在磨房看着磨面，收拾磨好的面粉。面柜里没有面粉的危机，总算在队长妻子的热心帮助下得到了解决。
　　这天，断断续续整整下了一天的雨，午饭后大家坐在一块时断时续，交流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最后大家说到了吃饭，都感叹每天的饭菜几乎没有什么肉腥。这时有人提出建议：咱们是不是养殖个什么，比如养猪、养鸡、养兔，养大了咱们可以杀了吃肉，平时也还有鸡蛋吃，可以为咱们自己改善改善生活，是不是？大家认为怎么样？
　　这个主意太好了，只是养猪难度太大，困难多。于是大家一致决定养鸡、养兔。
　　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大家立即行动，在院子空地上搭建了养鸡养兔圈舍。大家将个人零钱按比例拿了一些出来，集中在一起。找到队长妻子帮忙，寻找出售鸡兔人家，走了好几家才购买了一些鸡和兔子，立即放入圈舍。
　　自此以后，他们出门、出工时大家轮换着背两个背篼，顺便给鸡兔寻找一些饲草、饲料。
　　两个月后，几只母鸡开始产蛋，大家都很兴奋。
　　这天晚饭的时候，将近几天集攒的十几个鸡蛋，炒了一盘子葱花炒鸡蛋，大家吃上了自己养的鸡下的蛋，感到吃得非常地开心。
　　又过了一段时间，只见一只只毛茸茸的小兔崽子，陆陆续续从兔子洞里蹦蹦跳跳、探头探脑出现在大家面前，有人立即将植物的嫩叶放在小兔子面前，它们立即张口嘁嘁喳喳吃了起来。大家感到这些毛茸茸洁净的小兔子非常地可爱。
　　从此以后，他们时不时的杀只鸡或兔子解解馋，给大家改善伙食，增加饭菜营养。
　　这一年刚刚进入冬天农闲的时候，公社通知要给西江大队安排开展一个月的民兵训练。这天上午九点，公社王部长、西江大队包书记与民兵连长三人来到全大队最大的二队打麦场，知青们口里断断续续唱着自己喜欢的歌曲来到了打麦场，只见全大队的民兵们也陆陆续续到来。王部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告诉连长立即紧急集合并清点人数，民兵们这才一个跟一个站成了歪歪扭扭的四列队伍。
　　随着民兵连长“立正、向右看齐、稍息、报数”一系列的口令声，民兵们才陆陆续续站的比较整齐了。
　　经过清点，民兵总人数是七十三人。接着王部长向民兵们传达了公社党委开展民兵冬季训练的决定，安排这次训练达到的规定要求，训练的目的是半自动步枪实弹射击和手榴弹实弹投弹。随后他又向民兵们交代了训练中需要注意的相关事项。大队包书记也向民兵们提出了严格要求，特别交代大家一定要按照公社王部长刚刚提出的训练要求和目的，严格要求自己，认真开展训练。到训练结束时，参与实弹射击的时候拿一个合格的好成绩。并强调这次训练与劳动报酬补偿相挂钩，分成三个档次，实弹射击成绩好的报酬工分给得多，成绩不好的报酬给得少。
　　所有插队知青们都积极参加了这次民兵冬季训练活动。到训练的最后时候，进行了实弹射击和实弹投弹。知青们半自动步枪实弹射击和手榴弹实弹投弹的成绩，都基本达到了规定的合格要求。
　　就这样，她在西江公社西江大队渡过了四年的知青生产、生活岁月。
　　一九七八年临近春节的时候，大家按照县知青办和西江公社指示，他们知青点负责人安排好了春节值班。三名女生的春节值班刚刚一结束。
　　第二天早晨，她们起床很早，吃了早点后，她们三人结伴沿着洮河，向县城方向开始步行一路走去。
　　二十多公里这么远的路程，在寒风中步行，走起来还是非常辛苦。但想到马上就会见到家人，一家人可以高高兴兴地到家里过春节，也就不害怕路远了。
　　冬天寒冷的河风沿河吹向她们，将头巾紧了又紧，浑身还是冷，不知谁说快走可以热一点，于是大家加快了脚步，全身慢慢感觉不是太冷了。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冬天的洮河，只见碧绿泛蓝的洮河里，一大片又一大片“洮水流珠”的冰珠闪着点点亮光，随着河水静静地向东北方向一路流去。
　　一直走到中午时刻，她们三人才来到了县城洮河渡口附近的陈家崖村庄。隔着洮河只见对面由西到东一长溜岷县县城的城墙，城墙后面二郎山下的县城内炊烟袅袅，人们都在做中午饭。又走了一会，只见洮河上远远的出现了洮河大桥。大家立即加快脚步上了大桥，过了洮河。互相道别后，分别往家里赶去。
　　这个春节期间，大家交流最多的就是关于大、中、小学校教师狠抓学生学习，但是大部分学生仍然次次考试不及格的事情。还有大家最关心的就是考大学、考干部、考工作等等一些学习优秀的学生才能考试成功这方面的话题。在家里我们也在积极讨论考试、学习方面的事情，我们大家也都暗自下决心争分夺秒认真学习。毕了业的我们更要积极复习功课，等待有了机会一定积极参加考试。
　　自这次春节以后，我的学习观念也发生了根本变化，逐渐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平时都会积极利用空闲时间学习、阅读喜欢的各类书刊。工作六年后能够顺利考入陇南地委党校党政管理班离岗学习，与我平时养成的良好学习习惯是分不开的（在地党校这两年的在职安心读书，自己的文化理论水平得到提高，内心还是十分庆幸的）。在平时，对特别喜欢的国画、书法等知识，能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闲时间认真学习、加强练习，比如非常爱好、经常练习的水墨虾作品，经过参加相关竞赛，前前后后得到了好几个奖项。只是随着后来工作的繁忙，空闲时间越来越少，喜欢的东西没有学的更加深入，没有达到更高一些的水平，也没有取得更好的成绩成了内心一直以来的憾事。
　　果然，翻年的秋天有通知说县上要招考七十四名相关行政单位干部，符合条件的我们姐弟两人立即报考。随后我们更加努力，天天争分夺秒进一步认真复习，迎接这次考试。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家同时考试成功两人，一个被录用为农业银行岷县分行的干部，另一个我被录用为岷县税务局的干部。工作三年后，又被县上挑选到乡镇担任团委书记，成了乡镇基层干部，一直在基层工作二十七年。
　　我们这个家同时考试考成功了两名国家干部，一个家同时有了拿工资的两个人。这成了当时亲戚、朋友、邻居们非常羡慕的喜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