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情与爱误区

　　《一字歌》
　　一举一动一眼神，一笑双眸一霎间。
　　一男一女一青春，一行四人一湖烟。
　　一说一答一路问，一声秋鸿一灵魂。
　　一曲一唱一迷雾，一月中秋一杂音。
　　一生一世一伴侣，一次高吭一声吟。
　　一墨一纸一方砚，一篇佳话一生寻。
　　一眼一睛一对碰，一次初潮一染襟。
　　一诗一本一场梦，一生相思一愚人。
　　西江月罢•书归正文
　　史姑娘见到骆丰君，让她想起高二三班曾经给她解过围的孙晓悟。她正在愣神儿，李弘文对骆丰君说：“丰君大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青竹姐，在高考前辍学随家来到这里，是和咱前世就有的缘分。知道今天你一定在家，特意领青竹姐认识一下我的好哥哥，以后我们会经常在一起的。”
　　骆丰君笑着说：“二弟介绍不全面，下面还有呢。在苍翠庄大队的团内职务，大队职务还差那么两句没说呢。苍翠庄大队学习辅导员，团支委，对吗？”
　　史姑娘见到骆丰君爱说爱笑，以前也听李弘文说起过，他对史姑娘的一家是那么关心，她真是从心里感谢骆家父子，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么对着看了一会儿，李弘文大笑说：“哈哈哈！喂，丰君大哥，快给青竹姐行个礼呀，看姐在那儿都等急了。您不给青竹姐行礼，青竹姐不会理你的。喂，喂，怎的啦大哥，往日的风采呢？青竹姐不打人、不骂人，性格很温柔的。”
　　多日以来，史姑娘还真沒品透李弘文的真实性格。骆丰君在李弘文的提意下，毕恭毕敬地给史姑娘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青竹姐在上，请接受小弟一礼。不够就再来一个。”史姑娘心中的这位孙晓悟、实际的骆丰君，真够逗人的，带着顽皮儿童相，说着说着就又来个大鞠躬。
　　史姑娘急着说：“弘文小弟，你看你这一句话，又是干吗呀？唉，你看这一礼弄的，大家都这么严肃干吗？丰君小弟，咱不要这样好吗？”
　　她没想到，这位恰似孙晓悟的骆丰君这么幽默有风趣，从见面他的嘴就不停地说笑话，是十分幽默风趣。史姑娘在苍翠庄就这样又多了个异性朋友，在友谊程度上，谁也没赶上或超过她和李弘文的亲密程度。李弘文和骆支书夫妇笑着说：“叔、婶我们走了，和我哥去周桂金家一同去南泡子走走，中秋节也没别的活动，我们出去自娱自乐去了。”
　　多日以来，在闲散歩时第一次身边多一个外人，三人同行时的李弘文比两人时活跃的多，话说起来也比较幽默。周家和骆家都在苍翠庄西街，属一小队管辖。
　　离二小队李弘文家足有五百公尺远，他们平常很少来回串通，只在节假日和农闲雨休天，才有机会各自拜会。周桂金从大队返回家一路上，也在回忆刚才一幕，她觉察到史姑娘在初见时内心与表面不一，也猜到了根源。
　　桂金在心里好笑，她猜到了她对她构成情感威胁。可是桂金并不在乎这一切，她当时估计她在校一定有心上人。但是，毕竟她和她见面不多，不好意思深问。
　　
　　弘文和史姑娘在去骆、周两家路上时候，他打开了史姑娘送他的本子。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史姑娘写的不成格律的散文诗，他以最快速度念一遍：
　　是风吹错了桃花儿，
　　还是桃花开错了季节。
　　把一个尘封前世的情怀，
　　洒在月夜下。
　　散落一地拾不起的惆怅，
　　落在水中、落在流淌的心上。
　　是谁揉碎了这颗水做的心，
　　不然怎会有泪珠挂在双腮。
　　睡了、为了爱，
　　宁愿不再醒来。
　　再多苦，
　　我不在乎。
　　为了爱，
　　这场梦吹不散，
　　情愿用一生等待。
　　有那么一个季节，
　　花柔似梦，
　　雨细如丝。
　　有那么一片情，
　　于心灵深处，
　　纵横弛骋。
　　乐亦无声，
　　悲亦无痕。
　　午夜微涼，
　　流动的云层迂回飘散，
　　遥远的思恋泛滥。
　　夜，
　　早已散尽倦怠与酣眠，
　　纠结的思绪如缕如烟。
　　积聚的相思洒向夜空，
　　随风越过一丝凄凉，
　　零零散散。
　　孤月合盘，
　　一半是情，
　　一半是憾，
　　一半甜美，
　　一半沧桑，
　　月光不相信伤痛的蔓延。
　　深闺望穿秋水，
　　泪聚成海，
　　一半下咽。
　　在漫漫长夜，
　　一半洒在风中，
　　飘向你心田。
　　以滴水穿石的情怀，
　　破开你的柔肠。
　　愁苦与欢喜，
　　总有人惺惺相惜。
　　情义万般难割舎，
　　恨不是相逢少年时。
　　是不是已错过了花期，
　　斟酌心的轨迹。
　　将所有思绪沉淀过滤，
　　除了执着还是执着。
　　一把痴情的剑，
　　扎在心里疼，
　　拔出来也疼。
　　拋一把五彩红线，
　　暗淡的夜空挂起了彩虹。
　　点缀思念长空，五彩霞红。
　　让我今生有了梦，
　　所有的美好定格梦中……
　　（姐姐献给弘文小弟生日礼物、顺祝小文弟生日快乐！青竹于一九六零年中秋节奉上）
　　青山略看一遍说：“姐的这段散文诗里，小弟总觉得压抑、忧伤。姐，人生本来是在自己哭声中来到人世、临终前又是在子女悲声中离开这个花一般世界。中间的大块年华再历尽蹉跎峥嵘岁月，是历尽苍桑，吃尽凄苦悲凉。姐，请问我们的快乐又有几何？不过，姐的执着小弟心里明白。但小弟心里世界，姐的心里未必明白。姐，小弟要找一个适合姐能接受的时候，会让姐走进小弟内心世界遨游一程才会从定了格的梦中醒来。”
　　“小文弟，难得你给我这样解析。姐还抱着一种梦想，姐的梦永远不要醒来，小文弟，姐求你别叫醒我……
　　她是在不情愿的状态中，和李弘文去了骆家和周会计家去见骆丰君和周桂金。见到骆丰君时，又把她的思绪带到1085中学校园内场景。在1085中学校园时经常能见到的孙晓悟，一下子又闯入她的眼帘。
　　她又想起三年前刚进高中院内一周左右时，有三个顽皮男孩儿，围着她用调侃语言戏弄她时，被孙晓悟用拳头劝跑。回过头向她做个鬼脸一呲牙，也跑开去。以后又见过几次才知道，他是和她同年部高一三班的，名叫孙晓悟。外号猴子……
　　今天在骆支书家巧遇和孙晓悟长相差不多的骆丰君，使她心里一亮，刚才他顽皮的两鞠躬，她险些喊出孙晓悟来。不过，她很感激他，让她能有机会不忘那段美好记忆。
　　三人在各自思索言谈中来到周家，周桂金热情洋溢的接待，让史姑娘内心感到有一点内疚，在人多话杂场面中，也没人注意他的反映。
　　周家居住的三间土木建筑，中间开门，一家九口分东西两室居住，周会计五个孩子桂金是老大，她身下有四个弟弟。
　　桂金的爷爷奶奶还都健在，桂金的爷爷是个古书收藏迷，各类图书应有尽有。就是这些宝贝读物牵线，像磁场吸引磁铁那样吸引着李弘文。
　　就是这些宝贝读物牵线，让李弘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五天一次，往返跑着的李弘文，他的两条腿是被书籍吸引着，是这些读物让李弘文和周桂金两人，儿时那段无忌友谊在无限向前延伸。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李弘文都以借书为名，主动往周家跑。而且一跑就跑了整整十年，就是这十年的求知欲，让周家老少两代人彻底折服。弘文和桂金之间的友谊，也就是这样堆砌筑成的。
　　当史姑娘明白了其中一切的时候，还在痴心不改，还在努力争取。不知道她的争取还有几成意义？四人中的李弘文和周家一一道别，时间已经到八点。
　　几位青年人，手牵着手，由骆丰君引头，一起高声唱着喜欢的电影插曲，高高兴兴地走出了村子。那时候四位十七岁无忧无虑的花季青年，内心憧憬的未来是每天的思索主题。
　　一千公尺距离，二十几分钟，来到约有四平方公里的水边。水草茂盛，早晨刚下过一阵烟雨，植物叶片显得干净，散发出阵阵清香；蜡染般的葱绿色，透着一股股灵气，草丛间，蚱蜢和双翅蝉的鸣声，声声悦耳动听。
　　水面上浮游着长嘴鹳、野鸭、灰鹤、有少量大雁回迁也在此住翅歇身。水面上空，大体型蜻蜓遮天敝日地穿梭般飞行，它们在捕捉蚊虫，为添饱肚子忙碌着，水下的鲤鱼、鯽鱼时不时的跃出水面，构成一幅活生生地动感画面。
　　史姑娘一家来到这偏僻的村庄一周后，爸爸每天都要到这里走一趟。难怪回家后劝青竹和妈妈让她们也要多来这里走走。说是到这里来一次，准能换回一天的好心情。
　　青竹的爸爸还常说，将身溶入进大自然中，才是亲近大自然呢。史姑娘今天一见，原来这里还真是个好去处。
　　广阔的北大荒，也竟然会有这等美妙地方。它就在她家居住的前方一公里多一点的地方。她又在沉思中：“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为什么不能早一天亲吻这方宝地。今天才后悔，自己不听爸爸劝说，没有早一天走近它。”
　　四人中属骆丰君活跃，他不停地说，不停地唱，一个人不停地往湖心摸索着行进。此刻史姑娘心中才又多了一个信条：原来农民家都是寒门，寒门子弟要是有了学问，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比城里豪门子弟智商低。眼前三位中，一位初二、一位初三，顶属弘文学历低，小学没毕业。竟然会念了七天初中，只差十七元书费学杂费，又一次辍学。但在文科学识中，认为他在她史姑娘之上。
　　史姑娘正在瑕想中，李弘文和周桂金开始合唱《新疆好》维吾尔族民歌：我们新疆好地方，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溶化灌农庄。我们美丽的田园，我们……
　　真吸引人，两人合唱的是那么默契。简直和专业的歌唱家可嫓美，太神奇了，她们绝对不是第一次合唱，第一次合唱不会配合的这样天衣无缝。
　　听着委婉歌声，史姑娘明白了李弘文会唱的校园歌曲，一定是这位美丽漂亮的初中生传授的！原来是这样，总觉得弘文的歌是来自校园，这就对了。这个困扰她好长时间的谜，今天终于被她史姑娘猜到了……
　　突然间，史姑娘觉得小腹震痛，她蹲了下来，痛得越来越厉害。几分钟后，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汗从两颊流了下来，她已经瘫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她实在无力抗争巨烈的痛苦。
　　此刻，骆丰君一个人向水域中心走出很远，心细的李弘文一回头发现史姑娘，他看见她卷曲着身子有点不对劲。他和桂金快歩走到史姑娘身旁，桂金蹲下身，问长问短，史姑娘已经无力回答她。
　　在那一刻，她的脑区出现和死神接近那种状态。此刻的史姑娘想立刻倒在妈妈怀里，或倒在弘文怀里也可以。倒在亲人怀里离开这个世界，对她在那一阵子想象是最大奢望。人到这种地步，想的比较宽容。
　　史姑娘卷曲在地上瞬间，又浮现出好多与竹兰、欢子、李姗等好友画面，如恶魔般午氏弟兄脸谱也有过急速地闪现，却被竹兰、李姗、王笑梅等好友所覆盖。
　　从长春市来到苍翠庄时日里。在一九六零年中秋节的一天，出现了她意想不到的意外事。
　　本来一个上午的愁楚，被李弘文的一首《快乐的节日》给划上句号；又结识好友骆丰君和周桂金两位中学生，那一刻的情思，基本由坏变的好了起来。
　　四人同游南湖，观赏着水面大自然生物中水上野生禽类风景。听着李弘文和周桂金合唱的悠扬歌声，那一刻，她忘却以往内心中所有的郁闷。刹那间，思绪也变得心旷神怡。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小腹巨痛，当时她觉得这是突如其来的灾难，又要降临在她的头上。那一刻她险些疼晕过去，视力也发生障碍，看到的蓝天也变成灰黄色，整个世界的颜色在那一刻，都变成灰蒙蒙一片！
　　弘文虽然和周桂金在合唱，可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史姑娘。他在和桂金手牵手合唱《新疆好》时，还不时地了望着他心中的表姐姐，他突然发现表姐卷曲的躺在地上。走近才发现她的裤子被鲜血浸透，李弘文能在不知所措慌乱中冷静下来。
　　那一刻弘文以最快反应想出办法，拿出来主意。在不慌乱中，果断地对桂金说：“桂金，你和大哥两人先在这玩一会儿，我把青竹姐背回去。她可能出现你们女孩儿应有反应，竹姐在这里大有不方便，必须马上回家。我以最快的速度背着青竹姐，将青竹姐送回家去。用不了多久，我会马上回来的。千万不要走的太远，这里草丛很深，芦苇荡里有狼群。附近没有参照物，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桂金看到青竹出洋相的那种状况，她那颗善良女孩心里也很着急。她怕弘文一个人吃不消，争着说：“我和你一同回去吧，也好替你一下。一个人怎么能行呢？一旦出现其它怎么办，你一个男孩子更不方便吗？”
　　李弘文一面忙着把史姑娘扶在他后脊背上背好，又急着答复他的好友说：“桂金，听话，别争了，你跟着也做不了任何事。你又背不动，又不能两个人抬。你不用担心，我吃得消。几分钟我就能跑到家。卜老师一定在家。平时卜老师不会串闲门子的，我把青竹姐送回去我再来，我会很快的。你不必惦记青竹姐，她无大碍，也不会有事的。桂金，放心地玩吧，青竹姐真的无大碍，她的现在是凡青年女孩儿都要经历的生理反应，千万听话别远走。”
　　接着弘文又朝水里的骆丰君喊道，“喂，喂，大哥，快点上岸来！和桂金在这等着我，我把青竹姐送家去马上回来！”
　　骆丰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人走进水里很远。听到李弘文的喊声，转过身往岸边走来。
　　史姑娘趴在她弘文小弟宽厚的后背上，两条腿骑在他腰间，弘文两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大腿，生怕她掉下去。
　　弘文把她抓得很紧很紧，她的小腹疼痛虽然丝毫未减，但趴在心上人后背那种幸福暖流，冲淡很多痛感。史姑娘在万箭穿心疼痛中那一刻，心里并不纯洁，祈盼着能永远趴在弘文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