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史姑娘心源
作品名称:苍翠子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1-04-11 10:27:32 字数:3896
《一字歌》
一场秋雨一山清,一片莲花一飘萍,
一世情缘一生怨,一夜情思一场梦。
一本日记一烛灯,一夜轻霜一片红。
一缕悠思一向往,一水沧茫一飞鸿。
一只口琴一长夜,一人独奏一人听。
一部长书一砚墨,一杯浊茶一孤灯。
一轮圆月一窗影,一把二胡一曲鸣。
一日清晨一新阳,一只野鸭一浮蓬。
一把扇闭一秋风,一曲新歌一香茗。
一轮红日一墙光,一腑忧伤一朦胧。
西江月罢•书归正文
当史姑娘把心里话向爸爸说完以后,她觉得自己身心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可是,爸爸默不作声,妈妈又满脸愁容。
妈妈还是微笑着说:“青竹,怎能会把事情让你搞成这样呢?你说的这些,妈是头一回听说。西方文学柏拉图式的爱情,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恋爱。竹儿,青年男女间发展的关系,应该是从朋友到恋人,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还从朋友发展成姐弟了啊?这合乎逻辑吗?莫名其妙?弘文真是个好青年,青竹,这里到底怎么回事?真可惜呀,窝在这荒山野地里,是龙都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妈妈的这段五个问号一串话,史姑娘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也回答不上来。是啊,怎么会把心上人改写成亲弟弟呢?是不合乎逻辑,遇上这根木头,她又会有什么办法呢?
爸爸对妈妈的这种说法有异议,爸爸看着女儿说:“竹儿,我对李弘文的评价应该说不错,你妈妈的评论有误,我到乡下也不会改变我的观点和我的论点。一旦农民有了自主权,再有了他能发挥智慧与力量的土地,那时的中国农业势不可挡。这种形势像李弘文这样人先卧两年也没大碍,总会有他发挥的那一天。到那时这些盘着卧着的能人,他们的能量是不可小觑的。到那时还愁碗里没饭、盘中沒菜、杯中没酒吗?这几年我总是想不明白这些事,非要把农民都捆在一起,不给他们自主权。心里有数的能人盘着,什么都不是的人执政在农业上瞎弄,这些人的理性难让人……”
妈妈用手捂着爸爸的嘴说:“凤来,怎么一说这些事,你就跑到右边去了呢?以后你还真得少说话。这要是让午大队长听到刚才这几句,还不把你挂牌子游街,不把你斗烂、斗臭你才怪呢?”
今天史家老两口,也没弄出让女儿该怎么做才对,送给他什么好,史姑娘她不好再问了。妈妈对女儿和李弘文的发展过程还产生质疑,说心里话,史姑娘也不愿这样。可能天底下就李弘文一个这样性格的男性青年,阳差阴错地让史姑娘赶上了。
像李弘文这种性格的男孩,在史姑娘心里始终认为他是个怪人,两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她对他的爱,最直白。已经达到明目张胆的程度;亲过他的脸多次,牵过他的手更是常事,只差同床共枕、衍生后代全过程。
一颗豆蔻年华、青葱少女的心,已经让他看的透明,从表至里向他表白爱意多次。可是,这位聪明的男孩,呆呆傻傻的误入姐弟情而不能自跋。也许是命中注定,要为这位山村男孩牵挂一生。在他的生日中秋节这一天,发生在她和他身边的事,一宗接一宗。
在别人看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史姑娘在十七岁前,是没经历过任何事的人。所以她认为这一天的事,每一件对她都够上惊心动魄,让她一生难以忘怀。
二老在中秋节早上,为了一个很普通的话题还在辩解中。最后在女儿的催促下,结束了离谱太远的争论。最后爸爸笑笑说:“欣怡,咱说说完事,以后决不和任何人辩论任何事,放心吧,咱的命运不错,有个好支部书记,在这样村子里安全系数应该没问题。
“爸爸妈妈二老,这题可跑的太远了哇。妈妈给竹儿拿个主意,今天我送什么给弘文好啊?我一到这时候反倒没了一点主见了。”
“青竹啊,妈想问你,你是想一生拥有他的一切,还是只局限在朋友圈内呢?在这方面自己必须拿捏好,像弘文送你野花花束,卡片上人家就明确了关系,送给姐姐的生日礼品,让你看一遍就明白是朋友不是恋人。”
“妈妈,我是问你送点啥好,您不但不明了的告诉我啥该送人、啥不可以送人。妈妈,为什么竟绕扯我?急死人了!”
“青竹,还是自己想吧,这么简单点事吗,不至于难倒一位1805中学高三高才生吧?打个比方,一首诗、一句话、一组词、唉,一篇散文都可以吗。别总局限于物体上,当然了,是要写到本本上的,便于收藏与保存。”
“好了妈妈,我明白了。别再讨论这个话题,谢谢妈妈的提醒。就是一首长诗吧,让他永远藏在心里,携带也方便。”
原打算今天让李弘文请一天假,和他到北山或南湖散散心,说一说远大理想。当听到两位小队长要开会的消息时,她的心往下一沉,计划好的浪漫中秋,就这样泡汤了。
史姑娘急走几歩,推开大队办公室门的时候,很巧,弘文也在,他对面坐着一位娇小玲珑俊俏小姑娘,似曾相识,又不知道在何时何地见过。
李弘文站起身来笑着说:“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最好朋友,她就是以前我给你说过的周桂金,今年也十七岁,比我生日还小的多,当然也该要叫您姐姐了。啊,桂金,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青竹姐,是我的远房表舅女儿,我叫表姐,我们相处都很好。你也叫表姐吧。”
史姑娘惊奇的看着周桂金,冷眼看去像似《红楼梦》里描写的薛宝钗,稍有些清瘦,但俊俏面部表情,透着一股健康灵气。
两条浓眉下的毛绒绒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史姑娘一直是在笑,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周桂金礼貌地站起来笑着说:“青竹姐,认识您很高兴,我在县城读书。昨天放假,交通不方便晚上才回到家,昨晚我去弘文哥家,他不在家,听到他妹妹说去您那儿了,今天在这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这是以前听说过没见过的姑娘,为什么她也比我漂亮?史姑娘的心又一次失去平衡。但表面上,不能让刚刚认识的周桂金、发现一点破绽。
史姑娘镇定一下笑着说:“见到桂金小妹我也很高兴,你现在念高几呢?”她问这段话时候的表情,大概像被打翻了的醋罐子,不是有点酸味儿,而是酸味儿大散发。
“青竹姐,我刚上初二,只因小时候家人的溺爱,上学比别人晚两年。”
正谈的高兴时,林队长把李会计找走,暴雨马上就要到了头顶,办公室里只剩史姑娘和桂金两人,两位又都觉得相对无言,确实是很尴尬。
史姑娘非常烦躁不安,像似有件大事要来临那种感觉,她想了想,也是想立刻离开这样尴尬场面。告辞了周桂金,急步跑回家中。
生产队领导班子会议,在大雨过后结束。散会后李弘文和队长告了一天假,他并没有去家里,风风火火地直接去了大队办公室。
他猜想:“桂金和史姑娘两人还在大队,会等着他回来,可能都没有走。都是自己朋友,应该和睦相处,都是青年人,应该能谈得来的。”
二位漂亮女孩,都是弘文好朋友,但是弘文想的太单纯。从周桂金向史姑娘投来的目光里,她怎看都有刘欢梓的眼神,可能她比她的反应更强烈。
几天前,一次聊天中弘文向史姑娘透露过周桂金的名字,她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些,因为史姑娘沒见过周桂金何许人也。
也没太理会她和弘文间有着那样丝藕般牵连,今天一见两人的传神中,互通的心灵信息,才知道,她们之间的友谊情感,应在与她史姑娘之上。无论是外在的美,还是情感基础,史姑娘心里承认周桂金都在她之上。史姑娘走后,周桂金也急忙跑回了家。
李弘文到大队,正赶上大队长和工作组老张,在批斗他的老师。他听了一阵子工作组老张和午达之批判史凤来的对话,觉得他不应该听这样低级下流口语的问话,太没意思。听了一段就风风火火的来到史家。
学了一段现场对话,李弘文一边笑得直不起来腰,一边学着。弘文直起腰来,停止了笑声学起午达之审问老师的片段。大队长一副严肃面孔问:“叫什么名字,多大年岁,干他妈了巴子的什么坏事了,一样一样招来?”
史老师笑着答:“本人姓历史的史,名叫凤来,史凤来,近期历史曾用名白文豹,现年五十五岁。有个词汇模糊,他妈了巴子怎么解释?请大队长用白话文说明,本人国语学的不好,沒学过这组单词,其它要问什么可以继续。”
老张有点不耐烦地说:“老史你严肃点,别什么都来,什么叫白文豹?瞎胡闹。谁让你回答他妈了巴子来的?什么文化?加入过什么党派?受过什么处分?来这前的职务?这些都一样一样回答”
史老师又是微笑着说:“一,白文豹是十二年前做地下工作时的组织番号,上下级联系用名,这个不能不说,凡是中国共产党员都知道,向组织交待时必须说出曾用名,解除地下工作后这是原则。
二,学龄二十六年,学位博士,来这里前是副省长、在省一家学院兼职任教,三六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现在是党内留党察看一年处分,保留职务、照发工资,可参加组织生活。在党内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受下放劳动改造处分,其中包括社会实践调查。要走到贫下中农身边去做社会调查。
三,坏事我不知道涵盖哪个方面,请明示。工资照发,我的档案随护送我白科长都放在公社存挡,还问什么接着问吧。”
这个老张清清嗓子,打着官腔问:“嗯!啊!史凤来,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比如,学位证书,做地下工作证明人都拿出来?让组织看看。”
“学位证书在家里,它太重也太珍贵,不能随身携带。做地下工作以前证明人是周恩来,你可以去北京,到国务院、应该是第一窗口接待这种信访。来东北做地下工作证明人是原辽西省赵省长,就是现在咱省在任的赵省长,您可以打个长途问他。电话号我可以告诉你,真对不起,国务院的周恩来,和这位赵省长我也没资格随身携带,所以这个我也拿不来。”
“姐,您说这二位傻不傻呀?学历证明是你们能看的吗?老师在用戏言回驳他们,二位傻家伙愣是没听出来!
“另外,这次问话前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午大队长像被霜打了似的,低头不语,骆敬芳支书始终一言没发。我回这来的时候还闷着呢。”
“弘文啊,现在还有事吗?”
“姐,我今天和队长请了一天假,您有事吗?”
“我想去北山玩一天,就咱俩行吗?”
“姐,这几年的中秋节,都有周桂金和骆丰君一起过,桂金是特意赶回来的,冷落了她有些说不过去呢?”
“那好吧,我随你们行吗?不管你到哪?必须领着我可以吗?”
“姐,您是到苍翠庄过的第一个节日,我可以谁都不去邀请,但不能离开表姐半步。”
“小弟,别说了,姐随你去任何地方,和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