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长篇』南海魂（第三十九章：各奔前程）

　　田利平要他儿子催促龙少珍赶快去登记结婚，不能再拖了，拖下去等卢志强进修回来龙少珍就更不想跟你结婚了。可他儿子总是对他的话当耳边风。他大骂儿子无能，然后吩咐老婆黄仕英亲自出马去龙家逼婚。黄仕英一到龙家，就口气强硬地跟龙少珍明确提出必须在三天之内跟她儿子去登记结婚，否则就告龙家懒婚。龙少珍断然拒绝说她早就与她儿子说好了两家同意解除婚约的，只是你家一直没有接受我家退回去的定金罢了，这事你也是知道的，怎么现在反悔了说话不算数了？黄仕英抵赖说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你们不经双方父母同意私下里有什么约定也是无效的。龙少珍说我不跟你说，你叫你儿子来我跟要亲自问他。黄仕英说我也不跟你说，说了也等于白说，我要找你父母去说。龙少珍说你去找，你去找，我怕你找吗？当黄仕英气鼓鼓地找到龙吉荣要他劝他女儿跟她儿子去登记结婚时，龙吉荣却说他女儿长大了他作不了主了，并要黄仕英把两千五百元的定金拿回去，说是正式向田家退婚。黄仕英说我不要钱我就要你女儿做我媳妇！龙吉荣说强扭的瓜不甜，我费尽口舌劝她多次，她也不听我的话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用绳子把她绑去登记吗？黄仕英说我不管，你收了钱就要把女儿送给我做媳妇，你白白耽误了我儿子的青春，不能说退了钱就算了事，我田家不是好欺负的！龙吉荣反唇相讥说我女儿不也同样被你儿子耽误青春了吗？黄仕英见龙吉荣一副赖皮相，气得不断地喘着粗气，大骂他不是人，并恶狠狠地说敢玩弄支书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三天之内他女儿不跟她儿子去结婚的话，那他龙吉荣就要承担一切法律后果，说完便呼呼地走了。
　　田利平得知老婆去龙家碰了一鼻子灰之后，马上叫龙吉荣到他办公室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最后下通牒说：“有两条路让你选：要么让你女儿明天跟我儿子去登记结婚，要么老子就撤你的职！”
　　龙吉荣气得脸色铁青，但不敢发作。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回去想了一天晚上，觉得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自己主动辞职可能比让田利平给撤职面子上会好过一些。第二天，他就写了一封辞职报告，连同两千五百元定金叠在田利平面前说：“对不起支书了，我不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就是不听你的话，不听你的话你就不会再信任我，不信任我还干什么总会计呢？所以我决定向你辞职，请您批准。”
　　田利平一听他那不阴不阳的语调，再一看那摆在桌面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千五百元人民币时，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却软硬兼施地说：“龙吉荣，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事情了结了吗？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你女儿做我媳妇而不是把钱退给我！你收了我的钱就要把人送来，这样我们才算两清。你知道吗？”
　　“田支书，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我不能为了这笔定金而害了我女儿一生的幸福。”
　　“你说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就不幸福？我儿子有什么不好？很多人想高攀我还不答应呢！所以我劝你把钱拿回去，好好做你女儿的工作。你女儿嫁给我儿子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总会计你照做下去。”
　　“田支书，我已想清楚了，为了我女儿，总会计我是不能再做了，要杀要剐任由你了，但定金我是退定给你了。”
　　田利平见龙吉荣竟敢这样顽固不化不买他的帐，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龙吉荣，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算我彻底地看透了你！”说完拿起辞职报告，当场撕得粉碎，然后向他的脸上掷去。龙吉荣脸色铁青地走了。
　　田利平咽不下这口恶气，马上召开支委会，说龙吉荣经济上有问题，要支委们表决撤他的总会计职务。孙笑天主任提出要龙吉荣亲自到会说明情况，然后再视情况而定。田利平狡猾地说：我让高吉文书通知过他，但他因为害怕而不敢来。孙主任说：你说他有经济问题有什么依据？没有依据我们凭什么撤人家的职？田利平说：我现在只是怀疑，等撤了他的职，再叫人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孙主任说：仅仅是怀疑你就敢撤他的职？谁赋予你这么大的权力？田利平说：我是英伦村党支部书记，第一把手，我就有这个权力！孙主任说：即使你是第一把手，也要走完组织程序，也就是说你既然怀疑他有经济问题，也只能先责令停职审查，等查出问题再撤职也不迟嘛，急什么呢！田利平说：我就要一步到位马上撤他的职让他滚蛋！孙主任觉得跟这个目空一切的人争议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便不再言语。最后在两名支委缺席的情况下，三个人之中孙主任弃权，田利平和杨新举手表决通过了撤销龙吉荣的总会计职务了。
　　半年培训学习即将结束，同学们就要各奔东西，回到自己所在的学校去。晚上点灯时分，付剑过来探问卢志强明天怎么回家。卢志强说坐客车回。付剑马上紧张地说：“你……你明天不能坐客车回！”
　　卢志强大惑不解：“为什么？是不是人多坐车买不到票？”
　　“不……不是！”
　　“是不是章兰和付一清明天都不回，要你来告诉我？”
　　“也不是！”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请你给我说清楚！”
　　“我……我不想你跟我和章兰同坐一辆车回！我跟付一清说好了，叫她留下来陪你后天再回。她也表示同意了。老朋友，希望你能理解我，同意我的请求。”
　　“真是混球！你们坐你们的车。我坐我的车。这叫做‘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不跟你们俩坐在一起，不妨碍你们谈情说爱总可以了吧？所以我还是决定明天回！”
　　“你硬要回我也没办法，不过就不能跟我们同乘一辆车！我和章兰已买好了明天上午回龙溪乡的车票了。你要回只能坐回沙河乡的车了，到时再搭车转回龙溪乡吧！老兄，算我求你了！”
　　从龙城县车站发到各个乡镇的客车每天只有一趟，早发晚回，发到龙溪乡的客车是上午8点，发到沙河乡的客车是上午9点，相差一个小时，但沙河乡离龙溪乡还有十多里路程，如果坐车到沙河乡再转回龙溪乡，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或者三轮机动车，既费时又费钱，所以卢志强很难接受他的提议。
　　付剑好像猜到了卢志强的心思，恳求道：“老卢，你就依了我吧？我已把你当成是我的知心朋友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帮我一下。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单独跟章兰在一起时就对她有信有把握，但要是你夹在我俩中间的话，我就一点信心也没有了，还有，你陪付一清回去，也可以发展发展你们俩人的关系嘛！”
　　卢志强想：我和付一清是不会发生恋爱关系的，不过，要想把我家乡那片红树林建成旅游度假观光区，必须借助她的特殊身份把我引荐给他爸爸，所以我跟她一起回去是一定的，但我不能把我的心思告诉他，于是板着脸说：“什么发展我们俩的关系？我跟她不可能发展什么关系，你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只是同学、朋友，不过，既然你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如果不识趣的话还算是朋友吗？这样吧，我保证明天和付一清不坐你和章兰同坐的那趟车，该满意了吧？”
　　他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像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起来，拉着卢志强的手说：“多谢成全！多谢成全！有空到我家里来玩，到时我和章兰结婚一定请你喝喜酒，不醉不散！”
　　卢志强机械地笑笑说：“一定，一定。”
　　卢志强和付剑道别后，一转身却碰上了吴琼。吴琼打扮得很靓丽，很有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像聚光灯似的，射过来的都是火辣辣的情愫。卢志强从从容容地说：“真凑巧，吴琼同学，能在这里碰上你。”
　　“我，我也是凑巧碰上你。明天就要回去了，这里的一景一物就要离我而去了。我有点依依不舍，所以趁在睡觉前来散散步。”
　　“我，我也是来散步的。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们去凉亭那边坐坐吧？”
　　“好的！”
　　他们来到凉亭，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坐了，而且是一对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热烈地接吻。他们怕吓着他们，于是折回了头。
　　他们并排走着。吴琼幽幽地说：“月朦胧，乌朦胧，人也朦胧。明天就各奔东西了，要想见面也难了。我的大文豪，不想在分别时对我说些什么吗？”
　　卢志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们有缘成为同学，虽然明天就各奔前程天各一方了，但同学之情、朋友之情还在，也许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也许再见面时，你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娇妻，而我……”
　　“你身边也会伴有一个白马王子的。这个白马王子……让我猜猜——他或许姓刘，或许姓林，或许姓宋……”
　　“你是说刘辉、林朗还有宋清他们吧？我说实话吧，我对他们没感觉，真的没感觉，唉，我有感觉的人人家对我没感觉，我想爱的人人家不爱我。我不想爱的人却天天都追着屁股说爱我、宠我、缠我，像众星捧月似的。卢志强，你说说是不是漂亮女人就都是这个命啦？”
　　“有人追有人捧不是好事吗？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呢！”
　　“我问你：你有没有对我心动过？”
　　“有。”
　　“既然有，为什么不敢大胆表露？”
　　“因为，因为……”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实不相瞒，我心已有所属了。”
　　“你不是说你还没有结婚吗？”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已相爱多年了。”
　　“她比我还漂亮？”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爱她。”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再见！”吴琼失望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早上七点半，卢志强赶到车站准备购买车票，并顺便送一送付剑和章兰上车。刚到车站，他就看见很多人不知在围观什么，便好奇地拨开人群近前一看，竟然吓了一跳：只见章兰和章梅姐妹俩双双龟缩在一个角落里，一脸无助，举止甚为惊恐。一个蓬头污垢，一副乞丐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对着她俩破口大骂：“不给钱老子就不许你们走！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老子今天一分钱还没有讨到手，就从你们两个妞儿身上讨起，说，给还是不给？”
　　卢志强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这个乞丐竟然威逼她们姐妹俩给他钱，真是胆大包天！他肺都气炸了，跨上两步站在乞丐后面对他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有这样乞讨的吗？这不是勒索吗？”
　　乞丐一听，转过身来盯着卢志强看。当他看见卢志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时，已然胆怯了几分，但一见他只有一个人，便壮了壮胆恶狠狠地说：“我讨我的钱，干你什么屁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卢志强急中生智地大声说道：“你知道她们俩是我什么人吗？”
　　“什么人？”
　　“是我的两个亲妹妹！本来我一向是很同情你们这些乞丐的，但哪有乞丐用这种方式向人讨钱的？你不是乞丐，而是流氓，是坏人！你马上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乞丐哇哇地叫嚷着，并拉开架势做出要跟卢志强打架的样子。卢志强不怕他，跨上两步，扬起拳头做出要打他的样子。乞丐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逼视着卢志强，想把他吓走。卢志强此时脑海里想到一句名言：“歹人是可以被吓倒的。”于是他也用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睛逼视着他。双方足足对视了约有一分钟。卢志强发现乞丐的眼光开始游移起来。他知道乞丐胆怯了，便不失时机地又向他逼近一步。乞丐吓得伸手去拿他放在地上的破麻包袋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频频地回过头来，看卢志强是不是追上去打他。卢志强紧追几步，对他扬起拳头，吓得他再也不敢回头了。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卢志强马上把章兰两姐妹拉起来走进候车室，问她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章兰告诉他：她正坐在候车室里准备跟付剑一起乘车回家，却意外地发现姐姐从外地出差回来也在排队买票，但等到她买时，票却卖完了。她跟付剑说她不能丢下姐姐不管。付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他是懵懂了，也许是糊涂了，一见班车就要开走了，便失魂落魄似地丢下她们跑上车去了。章兰和姐姐只好另外买了两张回沙河乡的车票，见时间还早，便走出车站想买点吃的，却意外地在门口碰上那个乞丐向她俩讨钱。她们不搭理他，却又怕他。乞丐见她们软弱可欺，便拉住不让她们走。她们只好一步一退，退到那个墙角里。乞丐见周围围上了不少人，却没有人呵斥他，于是胆大妄为地对她们俩破口大骂起来，以此来吓唬她们乖乖地给他拿钱。她们怕乞丐抢走她们的行李包，只好缩在墙角里任由他谩骂。幸好他及时赶到把乞丐赶走，否则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卢志强买了九点钟的车票，与刚刚赶到车站的付一清、章兰、章梅同乘一辆车返家。他坐在车上想：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付剑煞苦费心地绞尽脑汁地千方百计地阻住他和章兰同乘一辆车返家。谁知造物主却给付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不知他坐在车上作何感想。
　　将近中午时分，他们辗转回到了龙溪乡。卢志强与章兰姐妹在车站分了手，与付一清一起去龙溪乡政府所在地。付一清叫卢志强在她家里吃午饭，顺便跟她爸爸汇报汇报开发红树林旅游观光区事宜。卢志强高兴地说：“这样安排好，很合我的心意！”
　　付一清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严肃认真地警告说：“见到我爸后对我好一点。我才会在他面前帮你多说些好话，否则我懒得理你，懂我意思吗？”
　　“你放心，见到你爸时，我就对你眉来眼去。你爸会以为我跟你已经……”
　　“你对我眉来眼去？他会以为你是一个不够庄重的人，会对你反感的！”
　　“那该怎么‘表演’呢？”
　　“你要演戏？演情人剧？我可不要你演戏！我要你表现得真实、自然、大方一些。”
　　“好的。”
　　卢志强随付一清来到了她的家。她的家在政府大院内。卢志强随她进去一看，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居室。客厅不大，布置也很简陋，只有一台十四寸大的黑白电视机、一套半新半旧的木沙发和挂在墙上的一幅“海纳百川”条幅。她爸爸妈妈还没有下班。保姆阿姨刚从市场买菜回来，一见付一清便热情地迎上去握着她的手说：“你妈早上说要派车去学校接你回来。你爸不同意，说不能公车私用。我刚想出街买菜时你妈还打电话回来问我你回来了没有。我说还没有。你妈说你一回来马上打电话告诉她一声。”
　　“告诉什么呢？差不多十二点了。她下班回来不就见到我了吗？”
　　“你妈出差了，说是到外地参观考察去了。”
　　卢志强问：“你妈是干什么的？会不会又是个大领导吧？”
　　“她是龙溪中学教导主任。”
　　“噢，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了。”
　　保姆阿姨盯着卢志强看了又看，然后笑咪咪地对付一清说：“这位是你的……”
　　“呵，忘记介绍了，他是我同学，叫卢志强，来找我爸爸的。他中午在我家吃饭，你要煮多一个人的饭菜。”
　　“好的，好的。”
　　卢志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付一清放好行李，洗了手之后给他泡了一杯茶。
　　他们正在闲聊时，卢志强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他身材高大，年龄在三十八、九岁左右，古铜色的脸，肥大饱满的鼻子，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
　　付一清见到他便马上站起来迎上去说：“爸，我回来了！”
　　彪形大汉一边往门角脱鞋一边说：“回来就好，刚到家是吧？”
　　“是，爸，我给你带来了一位同学。他叫卢志强。”她接着又对卢志强说，“他是我爸爸，叫付石伟，你叫他付叔叔好了。”
　　卢志强站起来对付石伟说：“付叔叔好！”
　　付石伟正拿眼正视着卢志强。卢志强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一下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付一清用手碰了他一下。他看见付石伟还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他心里命令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然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之后，他就冒出一股勇气来，也拿眼睛注视着付石伟。四目相对少说也有三十秒。
　　卢志强始终敌不过付石伟那射过来的犀利的目光，主动缴械说：“付书记，您好，打搅您了！”
　　付书记走近他握着他的手说：“哪里哪里，既来之则安之，吃了午饭再走嘛！”
　　付一清向卢志强努努嘴。卢志强明白她的意思，也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对付书记说：“付书记，我是英伦村委东岸屯人，现在在英伦小学当民办教师兼英伦村委会副主任。这次参加培训跟您女儿成为同学，真是荣幸之致！今天能认识您更是荣幸之致！我原以为您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今日一见才知您是一个平易近人，不摆官架子的好书记。因此我就打消了顾虑，决定向您汇报一件重要事情。”
　　“什么事情？”
　　卢志强沉吟片刻，说：“付书记，我们英伦村附近的海湾里生长着一幅足有九十多公顷的红树林，虽然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却越长越茂盛。它不但护堤抗潮，而且为当地人民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产资源。但近几年来，红树林却遭到了附近村民的砍伐和破坏。我有个设想——把红树林区连同周围的马鞍岭辟为旅游观光区，成立‘红树林生态旅游观光区’，有这样一个机构后，既可以有效地保护红树林，又可以通过收取游客门票来解决管理人员的工资和建设红树林旅游区所需的费用。”
　　付书记听了卢志强的陈述后，沉吟片刻说：“我来龙溪乡时间不长，但也知道有这么一个生态保全得比较好的地方。一清去看了回来也跟我说过，我也很想去看一看，可惜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你的设想很好嘛，国家现在越来越重视生态保护了，但要成立一个‘生态旅游观光区’需要一笔启动资金，至少要盖几间房子有个办公地点，有几个管理人员等等，所以首先要落实资金问题。你打算怎样落实资金问题？”
　　“这个，这个，我一时还没有想好，但如果乡政府批准了，我可以向银行贷款。”
　　“你拿什么抵押贷款？”
　　“正式挂牌之后，就拿‘红树林’这个招牌去抵押贷款。”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凡事要多考虑几个方案，从中选出一两个最佳方案来。这样吧，你回去拟一份报告，要以英伦村委会的名义拟，盖有村委的公章，再由村委上报到乡政府来，我再派一名分管海洋资源的副乡长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我们乡党委乡政府再予以研究研究。”
　　“付书记，我怕英伦村委的田利平支书不同意在报告里盖章怎么办？”
　　“那就说明你的工作还做得不到家。红树林是属于英伦村委管辖的范围，不经田支书和村委其他领导同意恐怕不好办吧？”
　　“那，那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争取他的同意。”
　　“这就对了。你还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你还兼任着英伦村委会副主任一职，这很好嘛，多跟村委会的其他成员勾通勾通，争取他们同意嘛！做一件事不容易，但只要你想做，就要行动起来，踏踏实实地去做，这样才能把事情做成、做好！”
　　付书记的话给了卢志强很大的鼓舞。他想：有付书记的支持，即使遇到多大的困难与阻力也要想办法克服，一定要把这件事办成。
　　吃过午饭后，卢志强告别了了付石伟父女，踏上了返回家乡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