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吴班长牺牲

　　大家在战斗中。
　　要不了多久，曹排长小肚皮上的伤包好了。他不肯下去休息，又到刘连长身边来打鬼子。
　　刘连长看见了。他边向鬼子开枪，边说：“曹排长，你下去休息。”
　　“连长，我就是小肚皮受了点伤，那没什么，我照样打鬼子。”曹排长说。在说时，他的小肚皮又疼痛一下，他又黑又大的眼睛就不自然地眯缝一下。刘连长看见了，他说：“你下去。”
　　“连长，我真的没什么。”停了下，曹排长极为坚定又说，“只要能多打死鬼子，我就是马上死，也值得了！”曹排长根本就没有要下午休息的意向。他说了后，就不再看身边的刘连长，自己马上打击鬼子。
　　刘连长见他态度坚决，就不再多话了，他继续打鬼子。
　　后，由刘连长领导的国军三连又打退了鬼子。
　　看到第一次打鬼子的叶玉国不怕死，感觉到他身上就有一股刻骨铭心的对鬼子的痛恨，吴班长觉得他未来将是一个最勇猛的军人。
　　他走到叶玉国的身旁说：“叶玉国，你打的好！”
　　“班长，我数了一下，自己才打死了七八个鬼子。”
　　“看来，你终于为你的家人、邻居报仇了。”
　　“嗯，班长。还从南京逃出来，我就发誓：我要首先消灭一百个鬼子，然后，见一个鬼子打一个，直到把他们全部打死完，我才死。”
　　“很好！你就是要跟我们被鬼子杀害的同胞，跟所有的我们同胞报仇，消灭鬼子直到把他们消灭干净为止。不要想着死，要看到我们中国军人打败日本鬼子为止的那一天。”
　　“班长，我明白了。”
　　“来，喝点水。”淳朴、令人亲近的吴班长说，想把叶玉国往一个军人从打击侵略者的角度上去引导。然后，吴班长从自己紧系着宽皮带的腰后取下水壶递给叶玉国。
　　“谢谢班长！”
　　然后，烟瘾大的吴班长拿出烟来，问：“叶玉国，你抽烟不？”
　　“班长，我不会抽烟。”
　　然后，吴班长自己抽了。两股烟从他极为性感扁平的鼻孔里喷出来，他又吸了两口烟，一对陷下去的脸颊就一鼓一缩的，就有些感慨地说：“军人的命是短的！所以呀，小叶，你要多享受人间的好东西。”
　　“班长，我早就想，不杀灭恶毒鬼子，我是不会死的。”
　　“对呀，你在这几仗中，打死了多少鬼子？”吴班长把他脸略侧过来问。并用他因抽烟而发黄的右手指把烟从他红红的嘴唇里，拿下来。
　　“大概是十多个吧。”
　　“这离你报仇的初衷成了，而离你的目标还差得远。”
　　“班长，我不急。只要我不死，就多打死鬼子。”
　　“好，不错。”
　　吴班长说。然后，一想到叶玉国打鬼子不迟疑的样子，就很喜欢他，就是叶玉国没有经历南京的事，他也认定叶玉国会是一个好军人。
　　再后，吴班长还想和叶玉国说话，就听到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喊道：“班长，鬼子进攻了！”
　　坐在吴班长身边的叶玉国听到要打仗了，就及时跳起来，回转身来面对着土黄色的战壕，马上拿上枪。这个举止令吴班长感到：叶玉国会很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这只是时间问题。
　　具有丰富的打仗经验的吴班长说：“叶玉国不要急，鬼子到了我们工事下，还有几分钟。”
　　他无疑在告诉叶玉国打仗的经验。
　　然后，吴班长才站起来，好像他才着手接下来他所干的活。这时，他看到两边的战士们，有些都趴在阵地上拿枪，准备战斗了，就仿佛到了他们该干工作的时候了。
　　渐渐地，有不少的日本鬼子要到阵地下不远了。吴班长自鬼子开始进攻时，他跟以往一样：不慌地点上一支烟；然后，他含着烟，吸了多口。他看了看渐渐近了的鬼子，才把烟不慌不忙地从嘴角上拿下来，还剩些，就在眼前的阵地上掐灭，放进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下的军衣包里。
　　四五分钟不到，日本鬼子攻到中国军队的下面了。战斗开始了！
　　仗打到50分钟。
　　在吴班长、叶玉国身边的多个战士中弹，有些受伤，有些战死了，有些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班长，唐东山死了！”
　　一个战士在那边喊道。吴班长听到这句，而此前，他已经听到关于自己战士伤亡的信息多次了，每一次，听到有自己战士牺牲、受伤，他的心如被一把无形的刀割了一次，而非常难受！此时，他意识到：随着战斗的开展下去，自己也会和那些战士一样，伤亡的。
　　他的一个长脸非常发白，他酒窝一动，就向阵地下面一看：鬼子在密集地往上急攻着。人影晃动，积极往上面猛跑，并不失时机往上面开枪，一种凶恶的气势贯穿整个战场！
　　吴班长一下拿起冲锋枪就射击。好像在拿起的一刹那，他几乎被怒气填满了胸腔，一个脑海里灌满了愤怒。他在射击时，两眼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他右边脸颊，几乎在抖着！
　　在山边上猛冲的鬼子马上中弹：一个鬼子胸部中弹，身子往上一挺，马上，就失控仰倒；还有一个一个鬼子，脸飞起血水也倒地等等。
　　吴班长把看见的，离阵地有二十多米的这一群鬼子都打死了。他感到：自己消除了这一面对自己战士、阵地的一大鬼子的危险，而心情痛快！
　　这时，他才跟干完了一件急事。然后，他转过脸，极想看看叶玉国打的怎样？他马上看到：叶玉国眼睛眯缝起，上嘴唇咬着下嘴唇，趴在战壕上，就这样，打一枪，就换一颗子弹，就仿佛是他一人，在那里打得酣畅！
　　就在此时，叶玉国开枪了，打中了一个矮肥鬼子。他看到：鬼子胸部晃了下，脸一下呆滞了，就如一块石板扑倒在地。然后，他看了看，还有鬼子在急攻。他马上从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下的军衣包里，摸出一颗子弹，放进发热的枪膛里，把扳机奋力地一推，右手一扣动，子弹忽地急飞向一个壮实鬼子的脸，没有打中。
　　这个鬼子此时的注意力，是吴班长身边的一挺机枪（此时，机枪火力很大）。这个叫新井的老鬼子他看到：坡上面的机枪斜对着他们打来子弹，立刻紧张！就在此时，从叶玉国打来的子弹，从他脸边飞过去。鬼子新井一下恼怒！他没有看见是谁打的他，就向上面的中国军人还击，不管是谁。
　　没有打中鬼子，又看见多个鬼子在急急地猛攻！
　　叶玉国顿时想起了自己亲人、邻居被鬼子歹毒无情地射杀的情景，就极度的巨愤（怒）！
　　就紧急起身，打鬼子。
　　在一边的吴班长看到他做出这样举动，感到他会被鬼子马上打死。就马上毫不犹豫地起身，仿佛有什么使得吴班长急于做出这样的激动反应，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问题，紧急喊道：“叶玉国，不要起来！”
　　看来，是叶玉国更急于打死阵地下的多个鬼子而起身了。起身的吴班长，想把叶玉国扑倒什么的。
　　顿时，吴班长被飞上来的子弹击中了他紧系着宽皮带的粗壮的肚皮。“啊——”他闷叫一声。
　　吴班长手里的枪落了，他双手捂住肚皮就仰倒在战壕地上。
　　叶玉国只要看到鬼子就巨怒万丈，他管不了一切，就一个想法：打死更多鬼子。
　　“叶玉国，班长受伤了！”一个战士喊道。并马上过来拉叶玉国一下，就被鬼子一颗子弹打中头。叶玉国听到自己背后的闷哼声，才回转身，看到：这战士倒在身后的战壕地上。他才就一下把身子低下战壕里。
　　“班长为了救你，被鬼子打中。”又一个战士对把身子俯下来的叶玉国悲鸣说。
　　这时，把双手捂住在流血的肚皮的，仰倒在战壕地上的吴班长，一双眼睛因肚皮的伤痛痛得眯缝着，脸通红。他把他方脸往后一仰，他黑乎乎的鼻孔下的胡子就竖起来。他紧紧捂住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的双手下有血流在其皮带上。
　　“班长！”
　　“叶玉国，你继续这样打鬼子。”吴班长双手捂住他紧系着宽皮带的湿红红的肚皮说。
　　“嗯。班长，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受的伤。”叶玉国显得内疚说。
　　吴班长因肚皮伤痛而他发红的两眼闭了一下说：“这没什么。”
　　又说：“记住：你一定要跟着连长打下去。”
　　“嗯。”
　　然后，吴班长就死了，因为，他右肚皮里的肝脏被打中而死。
　　然后，叶玉国和战士们继续战斗。
　　这时，刘连长过来。他可能是听别的战士说吴班长死了，就让排长负责正面。他弯着粗壮坚实的腰，到了叶玉国的身边。在向鬼子射击的叶玉国，一下就觉得有一个人，在自己右侧身旁略低下腰。他就测过脸，看到自己刘连长那颧骨突出透出一股英气的脸。然后，刘连长握着驳壳枪的右手，习惯放在阵地上，先看看下面鬼子的进攻情况，才迅速伸出驳壳枪急射鬼子。
　　看到刘连长在身边，叶玉国受到了鼓励。就回脸，继续向鬼子射击……
　　仗打着打着就要到天晚了。
　　这时，叶玉国射击时，看到自己打死了又一个鬼子，他看到被打死鬼子的后面还有多个鬼子。就干脆起身，这样好打。就在他出现这个想法时，马上站起，就不管什么了，把枪往下就要开枪。这时，已经有子弹飞射上来了。他感到自己右手扣动了扳机。看到自己发出的子弹飞离枪口，就忽然感到：有一只手，把自己身子往一边急一推。马上，叶玉国就倒在一个身边的战士边，他明白：这是自己连长救了自己，心里感到一热。
　　又过了十多分钟。国军连长刘俊义看到：鬼子在阵地下近距离集中的人很多，心里着急！他一下干脆，把驳壳枪插进自己怀里的宽皮带里；然后，一把抢过身边一个身材壮实老兵在向阵地下的鬼子猛烈急射的机枪，就从战壕上站起，抱起机枪，向下面的鬼子积极扫射。
　　因为，此时，自己的战士已经死伤惨重，刘连长想极力打死更多的鬼子，为战士们减轻战场上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