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 乘风破浪（一）

　　次日。二楼会议室。
　　中景：所长办公会议。钟祺、高远、黄汉麟、程谧在座。
　　钟祺：老康两口子内退了，财务处副处长扶正。我再提程谧为所长助理，主管基建后勤工作，并顶替康茂廷在瑞龙公司的董事资格。高远，汉麟，你们俩有没有意见？
　　高远：程谧这几年干得很出色，是女性中的楷模。所长的任命非常正确，我完全同意。
　　黄汉麟：我没意见。
　　程谧：（感激地）谢谢所长的信任与支持，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一定全力以赴，殚精竭虑，不辜负所长和两位副所长的希望。
　　
　　星期一刚上班。低温工程部。
　　外景：低温工程部大楼。
　　内景：低温工程部主任室，文珪主任和章小青副主任都坐在电脑前，神情专注地干着活。
　　转拍：钟祺带着高远和程谧走了进来。
　　中近景：见到所领导，文珪和章小青忙站起身来。文珪笑着不作声。
　　章小青：（笑容可掬地）所长、高副所长好，程助理好！
　　钟祺：（点头笑呵呵地）文主任，章副主任，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呢？
　　文珪：（略显拘谨地笑着）：是这样，所长。“星载长寿命斯特林制冷机”初样我们已经提前三个月完成，我现在正在设计正样。
　　章小青：（口齿响亮地）报告所长，我们部接了一批整体式斯特林制冷机，是横向任务，我负责设计，这会儿正在画图呢！”
　　钟祺：（喜之不胜）好啊，好。部里的工作，你们俩是怎么分工的？
　　文珪说：我们俩现在和老主任勤自励一样，既搞课题又搞管理。我主要负责“星载长寿命”和分置式斯特林等军品课题，以及斯特林制冷机的市场开发推广；章小青主要负责整体式斯特林等军品课题，此外，她还和工艺部曹彬主任一道，负责车间的生产管理工作。
　　钟祺：（称赞地）能者多劳，你们俩很辛苦啊。
　　高远：（插话）低温工程部明年的任务也下来了，有一百二十台分置式斯特林和六十台整体式斯特林，他们俩可有的忙了！
　　钟祺：不管有多忙，有多难，都要坚决完成任务！文主任，章副主任，你们有信心没有？
　　文珪：（点点头）有！
　　章小青：（底气十足地）所长请放心，任务越多，我们干劲越大！完不成任务，你把我们都撤了！
　　钟祺：（满意地笑了）好，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带我们去各处看看吧。
　　内景：隔壁的技术室，七、八个中青年技术人员正坐在电脑前一丝不苟地工作，或画图，或整理资料，或分析数据，没有一个人闲着。
　　中景：文珪和章小青陪钟祺他们在技术室巡视。
　　钟祺：（不住地点头，欣慰地）好啊！勤自励主任走了，可他的精神还在！低温工程部有这些专业扎实，积极肯干的好同志，一定能蓬蓬勃勃地发展壮大，成为80所最重要的一根顶梁柱！
　　
　　稍后。一楼车间。
　　内景：工人们都在站在床子边干活，磬磬轰轰的金属切削声不绝于耳。
　　中近景：工艺部主任曹彬正站在一台数控车床旁，和操作工人商量图纸上的事情。
　　钟祺：（走过去，饶有兴致地）曹主任，你们这是在加工什么东西啊？
　　曹彬：（笑眯眯地）所长好。我们加工的是制冷机气缸和活塞；我们改进了热处理工艺及加工工艺，使活塞和气缸之间的运动摩擦副磨损情况得到很大改善，降低了摩擦系数。
　　钟祺：（赞许地）嗯，不错。曹主任，你的工艺工作做得有生有色啊，高副所长没有看错人！
　　曹彬：（毕恭毕敬地）所长过奖了！感谢所长和高副所长的栽培，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尽职尽责，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高远：曹彬，工艺部是负责全所军品生产的，低温工程部明年的军品任务很繁重，加工方面，你就多费点心了。
　　曹彬：（朗声地）请所长和高副所长放心，我会配合文主任和章副主任，把好加工关，确保明年的军品任务全部按时完成！
　　
　　稍后。电子工程部实验室。
　　内景：马保毅和柳月辉都身穿白大褂，正领着技术人员和工人装配、调试一批微波组件
　　转拍：钟祺三人走了进来。
　　中近景：马保毅和柳月辉站起来，笑脸相迎。
　　钟祺：（笑吟吟地）马主任，柳副主任，你们身先士卒，奋战在科研生产第一线，精神可嘉啊！
　　马保毅：（略带几分自豪地）所长过奖了！这是我们今年的最后一批任务，这批任务完成了，再干的就是明年的活了！
　　柳月辉：（笑着）这批放大器调试有点难度，所以我和马主任在现场指导他们一下。
　　钟祺：（点头赞叹）好，好。年轻人就是要你们这些老专家带一带，这样他们成长得更快！
　　马保毅：说到专家，电子方面没有谁比得上高副所长，有他给我们掌舵，我们电子口管保人才辈出，薪火相传（当年马保毅扶正，就是高远极力举荐；作了这么多年的上下级，两人的关系已非同一般。马保毅对高远心存感激，敬畏有加，一有机会便要奉承赞美几句）。
　　高远：（连声笑骂）马主任，你还是少拍点马屁，多干点实事；今年的任务要是完不成，我唯你是问！
　　近景：马保毅嘿嘿笑着，不作声。
　　柳月辉：这个高副所长大可放心，今年的任务我们这个月肯定能完成，下个月干的就是明年的任务了！
　　钟祺：（喜溢眉宇地）好啊，好啊！电子工程部科研生产形势也是一片大好啊！活多得干不完！今年的产值和明年的任务都有多少啊？
　　马保毅：（声若洪钟地）电子工程部今年的产值已经超过了两千万，明年的任务定下来的有五百多万，还有一千多万正在洽谈中！反正我们是不愁没活干了！
　　钟祺：（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在完成这些科研生产任务的同时，你们也别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嫦娥工程。“嫦娥一号”发射在即，你们也该派人去天文台了！
　　马保毅：所长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我和柳副主任亲自带队，这个月中旬就启程赶赴天文台，为‘嫦娥一号’发射保驾护航！
　　高远说：电子工程部这边是没问题了，就看瑞龙公司准备得怎么样了。
　　钟祺：（看了看手表）你马上就知道了。我们现在下楼，开一个瑞龙公司董事会，汉麟要提两个副总，我们表决一下。
　　
　　稍后。二楼会议室，
　　内景：黄汉麟和瑞龙公司的两位民营董事韦总、郭总已经就座了。
　　中近景：钟祺、高远和韦总、郭总握手寒暄。
　　瑞龙公司董事会正式开始，五位董事钟祺、黄汉麟、程谧、韦总、郭总都到齐了，高远以控股方副所长的身份列席旁听。
　　钟祺：（主持会议。他着急地）汉麟，进入正题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嫦娥一号”马上就要发射了，天文台的低温接收机需要我们去人值班，你们瑞龙公司准备得怎样了？
　　黄汉麟：（成竹在胸地）所长请放心，去四个天文台的八名技术人员我们已经确定了，池恒和韩东都去，另外六名同志也都是我们瑞龙公司的骨干，他们在天文台值班，我保证我们的制冷机万无一失！
　　钟祺：（满意地点点头）唔，这可是件大事，我们准备得越充分越主动。电子工程部和瑞龙公司都已准备就绪，整装待发，我就放心了。现在正式开会，汉麟，你说吧。
　　黄汉麟：（恭敬地）董事长，各位董事，为了培养和锻炼管理人才，为了公司更好地发展，我准备在公司提两个副总经理，请董事会批准。
　　钟祺：说这么多客套话干吗，你就说是谁吧？
　　黄汉麟：（笑了笑）我想提产品二部主任况建伟为第一副总，主管研发和生产；提产品一部主任池恒为第二副总，主管质量和销售。
　　瑞龙公司成立之初，黄汉麟对公司的产品做过一些预测。制冷机低温泵将形成年产五十台的批量，高低温环境实验箱的年产量也将在五十台左右；石油测井保温瓶由于技术不甚复杂，国内还有几家公司在做，可能会成为强弩之末，销售量逐年递减，行将完成其历史使命。低温真空系统等定制项目会发展起来，成为公司新的经济增长点。现在三年过去了，低温泵的年产量台仍在十台左右徘徊，高低温箱勉强做到了五十台，石油测井保温瓶销量略有下滑，但基本上维持了现状。倒是低温真空系统等大项目红红火火地发展了起来，先是云电的“超导电缆制冷系统”，再是后来的“军用浮空器”氦气保障设备和巴基斯坦20K低温系统，瑞龙公司因此而创下了不菲的产值，在国内低温界声名大振，起到了品牌效应。
　　这三个大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况建伟，从设计到加工，再到安装调试，他倾注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论功行赏的话，他是首功！黄汉麟原来设想瑞龙公司会靠低温泵等产品吃饭，可是他想错了，低温泵一直没能发展起来！但东方不亮西方亮，大项目发展起来了，成了公司生存最大的饭碗！也是公司将来重点发展的方向。这就是黄汉麟提况建伟当第一副总的原因。
　　池恒和况建伟一直是黄汉麟最倚重的两个产品部主任，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心腹爱将。两人才干都很突出，性格各有短长。池恒沉稳老练，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办事拖沓，缺少激情。况建伟工作拚命，充满斗志，热情洋溢，活力四射；可就是豪放有余，深沉不足。相比较而言，还是况建伟适合做第一副总。当然，如果低温泵发展起来了，公司靠它吃饭，那第一副总就是池恒，跑不掉的。黄汉麟用人，向来是看能力，论业绩，不存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