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群雄纷争 第九章 风云变幻

　　姚苌打了败仗后回营。他打听到苻坚来到了前线鼓舞士气。姚苌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想破敌之策。他一方面向西州要救兵和补给，另一方面不断地进攻秦军占领的营寨，试图夺回运水线。可是在苻坚的带领下秦军士气高昂，打退了姚苌军一次又一次进攻。经过几次失败后，姚苌暂缓攻势，思考着打破僵局的方法。
　　当苻坚与姚苌对峙的时候，慕容泓也打听到了姚苌被秦军所困的消息。正好这个时候，慕容暐的信使也来到了燕军大营。信使递交了慕容暐的密信。慕容暐在信中表示自己要安然无恙地回到燕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自己是燕国的罪人，无需大家挂念，如果听到自己的死讯，慕容泓就登基称帝，复兴大燕江山。燕军上下听了后，大家都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将军被封为储君，可喜可贺啊。”宿勤崇说道。
　　慕容泓听了后勃然大怒。
　　“大胆！这皇上还在秦狗手里哪来的喜？！”慕容泓呵斥道。
　　宿勤崇听了后立马下跪道歉。
　　“来人！把这个大不敬的家伙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慕容泓大声地说道。
　　武士进帐要把宿勤崇拉下去行军法。大家听了后纷纷替他求情。
　　“主公息怒。宿勤崇虽然大逆不道，但是却是因为对主公的忠心而说出的口误，请主公饶了他吧。”高盖说道。
　　其他幕僚们也纷纷求情。可是慕容泓的态度却很坚决。
　　“二兄，臣弟以为宿勤崇有罪，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臣弟此时把谋士打伤，恐怕是得不偿失啊。还望皇兄三思。”
　　慕容泓觉得慕容冲说得有理，于是他下令改为二十大板。武士立马把他拖下去。不久，从帐外传来了棍棒声和宿勤崇的哀求声。
　　“好了，你们说一说。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走？”慕容泓说道。
　　尽管宿勤崇的哀求声让大家不安，但是大家也不想再惹慕容泓不高兴。
　　“我认为应该进军关中。”高盖说道。
　　“不可。”慕容泓说道。
　　“为何不可啊，主公？”
　　“这姚苌战事不顺。”
　　“那是秦军使诈，姚苌轻敌才导致的。”
　　“你说得没错，但是姚苌兵败可不止是这个原因。秦军能击败两倍于己的兵力，说明其战斗力还强悍。苻坚一来，秦军将士各个都能死战，那说明苻坚得人心。我们如果孤军深入关中，一旦战事不顺，那么我们的处境就凶险了。”
　　“可是他们在华泽还是败给我们。”
　　“那你怎么不说他们在蒲坂打败了我们。”
　　听了慕容泓的话后，高盖也没话好说。慕容冲显得有一些尴尬。
　　“就是我们打败秦军，攻占长安，但是我们鲜卑人在关中可没多少基础。我们就是在关中建国，有可能还会重蹈淝水之战的教训。”慕容泓说道。
　　“那么依主公之意应该如何做？”高盖说道。
　　慕容泓在地图上指着河东地区。
　　“没什么，与皇叔汇合。”慕容泓说道。
　　众人听了后议论纷纷。
　　“主公，万万不可啊。”高盖说道。
　　“为何？我们都是大燕的子民，慕容氏子弟啊。”慕容泓说道。
　　“主公一山难容二虎。吴王战功卓越，诸侯都惧怕他，绝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再说，吴王也是个多疑，奸诈之人。那翟斌投靠他，结果让吴王起了疑心，吴王就把他给诱杀了。我们过去，我担心会凶多吉少啊。”高盖说道。
　　慕容泓听了后冷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谈阔论啊，原来不过是担心这个。那翟斌是反复无常的乌桓反贼，听说他一方面臣服于我大燕，另一方面又暗通苻丕，皇叔杀他也无可厚非。我们乃正统的大燕贵胄，大家都流着慕容氏的血，皇叔会对待翟斌一样对付我们吗？”慕容泓说道。
　　“就算吴王不会像对待翟斌一样对待我们，但是他有可能会架空我们。”高盖说道。
　　“那就让皇叔当皇帝不就行了。”慕容泓说道。
　　听了慕容泓的话后，大家都脸色大变。高盖想劝慕容泓放弃这样的想法，但是激动的慕容冲却抢先说话。
　　“二兄，这皇位是我们这脉该有的。凭什么要给皇叔？！”慕容冲激动地说道。
　　“你激动什么？我当然不愿意把皇位拱手相让了。我是说如果遇到那种情况，与其内乱把燕国江山再次丢了，那还不如让皇叔继承，让我大燕太庙的香火代代传下去。就连困在长安的皇兄都能舍身为国，我慕容泓怎么就不可以？”慕容泓说道。
　　高盖等人不断地相劝，但是慕容泓似乎听不进去。
　　“我心意已决，你们就别再劝了。”慕容泓说道。
　　虽然大家还是想劝慕容泓，但是慕容泓却散会。大家无奈之下回到自己的帐内。对于慕容泓的这个决定，慕容冲、高盖等人非常不满。
　　第二天，高盖来探望宿勤崇。几句寒暄后，宿勤崇询问高盖的来意。
　　“你觉得主公这个决定如何？”高盖说道。
　　“荒唐至极。吴王是堪比曹操、刘备那样的枭雄，就是我们把皇位让给他，也不一定能保全自己。”宿勤崇说道。
　　“是啊。这主公是怎么呢？难道我们造反就是要把荣华富贵让给别人？”
　　“当然主公担心得也不是没道理。”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这个不好说。说实在的，现在无论我们采取什么的策略，那都是凶险之路。如果要选择最佳的方案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割据关中，寻机而动，与诸侯争霸。”
　　“好，我也是这么想。”
　　“可惜啊。主公不选上策，却选下策。我等也只能听从。”
　　“对了，宿兄，你伤势如何？”
　　“还是有一点痛。”
　　“哎——这慕容泓也够狠的。不过就是多说一句话而已，至于这么不讲情面吗？”
　　宿勤崇感觉高盖话里有话。
　　“高兄，你怎么直呼主公的名讳呢？”宿勤崇说道。
　　“怎么你想告状？”高盖说道。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别被人听见了。不然，你也挨板子。”
　　“怕什么？现在将士们都对慕容泓有意见，觉得他惩罚过重，赏罚不明。对了，说实话，你觉得他的德行如何？”
　　“实话说主公刻薄寡恩，赏少罚多，不是一个仁君，但是主公却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能独挡一面。”
　　“那慕容冲如何？”
　　“说实在的，为人残暴，感情用事，对下属约束不够，不是个当君主的料。”
　　“我可不这么认为。对于我们来说，他比慕容泓更适合当君主。”
　　“何以见得？”
　　“你想如果一个君主过于强干，那还需要我们这些大臣吗？你看这慕容泓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每次我们提意见，他都不听。如果他做的决策有利于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他做的事往往是顺利就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自己身上，但是一旦失败就把责任推卸给我们这些臣子，然后惩罚我们这些臣子。可是这慕容冲就不一样了。虽然为人残暴，但是却会依赖我们这些大臣。这样我们才能让自己得到好处。”
　　“高兄，你到底想干什么？”
　　“宿兄，我看你是明知故问。”
　　“你想反呢？”
　　“我们本来就是反贼，那么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最大有什么不可以的？”
　　宿勤崇听了后仍然犹豫不决。
　　“宿兄，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自从我们起兵反秦，我们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成功后裂土封侯，另一条是失败后身首异处。你今天是挨板子，明天就有可能是斩首示众。跟着慕容泓，无论是成败，我们都没有好下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宿兄，你难道就不想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吗？”高盖说道。
　　宿勤崇考虑了一会儿后答应了高盖。他们两个进行着密谋。
　　五天后，宿勤崇带着一群人半夜三更到了中军帐。卫兵看了后把他们拦下。
　　“半夜三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卫兵说道。
　　“在下有急事必须当面跟主公说。”宿勤崇说道。
　　“主公睡了。宿大人，请回吧！有事明天再说。”
　　“大胆！这关系到全军上下的性命，出了事，你当得起吗？”
　　卫兵看了一下宿勤崇等人个个都带有杀气。他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
　　“好，那么宿大人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卫兵说道。
　　“好。”
　　宿勤崇按规定，把剑解下来，打算交给卫兵。当卫兵要接管的时候，他突然拔出剑，一剑划破卫兵的劲动脉，当场将卫兵击毙。其他士兵看了后纷纷动手，攻击卫兵。这样双方在中军帐前打起来。卫兵立刻去叫醒慕容泓。当慕容泓醒过来后，看到帐外叛军要攻进来，自己的卫兵快抵挡不住，他感觉此时应该走为上。于是他悄悄地划破帐篷，从后面偷跑。可是他刚走出去不久，就在后门遇到了高盖带的兵马。慕容泓看了后知道高盖来者不善。
　　“高盖，你想干什么？！”慕容泓呵斥道。
　　“慕容泓，你德行不配当一国之君，为了大燕受死吧！”高盖说道。
　　“大胆！你想造反吗？！”
　　“你能造反，我为何不行？”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笑话！苻坚待你不薄，你却乘人之危背叛君主，还有什么脸面说我？”
　　慕容泓听了后恼羞成怒。
　　“我杀了你！”
　　慕容泓带着亲兵与高盖厮杀起来。虽然慕容泓们英勇作战，但是终究寡不敌众，最后慕容泓一人被包围。
　　“慕容泓，你投降吧。我能保你全尸。”高盖说道。
　　慕容泓听了后仰天大笑。
　　“好啊，我今天落到此乃天命。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太早。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下场。”慕容泓说道。
　　说着，慕容泓拿起剑自刎。
　　慕容泓被杀后，高盖和宿勤崇按计划推举慕容冲，并让他自封为皇太弟。坐上皇太弟后，慕容冲计划西进，攻打关中。可是他还是担心慕容暐。对此，他找高盖和宿勤崇商量对策。
　　“现在皇上还在长安，我担心我们把秦狗逼急了，皇上有生命之危。”慕容冲说道。
　　“殿下放心，我自有办法。”高盖说道。
　　
　　姚苌军营
　　
　　前秦军切断了姚苌军的水源后几天，姚苌军陷入严重缺水。军中有不少人被渴死，还有很多人当了逃兵，或者叛逃到秦军，就连姚苌本人也带头限制喝水。他巡视军营，看到不少士兵出现脱水症，这让他忧心忡忡。
　　姚苌仰天说道：“难道天要亡我吗？”
　　
　　秦军大营
　　
　　苻坚看到天空万里晴天后，心里十分高兴。
　　“皇上，天气炎热，您还是回营吧。”杨定说道。
　　苻坚笑着说道：“这一点热算什么呢？”
　　苻坚拿起水壶，喝了一杯水。
　　“朕还能喝到水，那姚苌可没这么口福了。”苻坚说道。
　　苻坚看到几队秦兵把水车推到姚苌军营前，不断地吆喝着，劝姚苌军只要投降就有水喝。
　　“皇上，末将觉得这姚苌坚持不了多久。”杨定说道。
　　忽然，一阵强风吹来。苻坚和杨定看到一团团乌云出现在远方。双方的将士也注意到了它们。苻坚变得很不好，他知道这乌云可能会带来雨，缓解姚苌军缺水的问题。
　　“皇上，这个季节下一点小雨也是正常的。”杨定说道。
　　
　　姚苌军营
　　
　　姚苌军也注意到了远方出现的乌云。与苻坚不同，他们是希望下一场雨，缓解全军缺水的问题。姚苌命将士们把桶和杠拿到外面，以便收集雨水。姚苌看到雨还没下来后着急，还亲自祈雨。
　　过了一会儿，天空响起了雷鸣声。姚苌跑出帐篷，到了户外，看到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刮起闪电。姚苌看着天空跪下来。
　　“上天啊！你救救我们吧！”姚苌说道。
　　姚苌军将士们也跟着跪下，祈祷上天下雨。不久，几点雨滴从天而降，将士们看到雨点下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过了一会儿，雨下得更大。一阵雷鸣后，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天助我也！”姚苌高兴地说道。
　　姚苌军在短时间内收集到了大量雨水，够姚苌军用上几天。
　　
　　秦军大营
　　
　　当姚苌高兴时，苻坚却愁眉苦脸。他知道这一场雨让他们前面付出的努力功亏一篑。杨定等文武大臣安慰他。
　　“皇上，这雨下得虽大，但是总有用完的时候，只要我们继续掐断姚苌的运水道，我们还是可以的。”杨定说道。
　　“再等？那些乱臣贼子可不会等你啊。”苻坚说道。
　　苻坚的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苻坚的御厨走上来。
　　“皇上，该用膳了。”御厨说道。
　　苻坚听了后看了一下文武大臣。
　　“先这样吧。你们也都下去吃饭吧。这不吃饭可没力气打仗啊。”苻坚说道。
　　杨定等人看到苻坚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内心却是充满了愤怒。为了不让苻坚继续忍受，杨定等向苻坚告辞后回营去了。御厨也命人准备御膳。
　　苻坚突然拍案而起。
　　“天佑姚苌，而不佑我大秦也！”苻坚大怒道。
　　看到龙颜大怒后，大家不由得下跪。唯独御厨不慌不乱地给苻坚准备餐具。
　　“皇上，天之有道，不以尧存，不以桀亡。您还是不要太在意，吃一点吧。保住龙体要紧。”御厨说道。
　　“天之有道？何为道？！”苻坚大怒道。
　　宦官和宫女们听了苻坚的怒吼后，吓得磕头，为御厨捏一把汗。
　　苻坚激动地说道：“朕登基以来亏待过谁呢？！想当年，王猛丞相多次劝朕杀了慕容垂等鲜卑人，朕不但宽容他们，给他们高官，让他们祭祀太庙。结果怎么样？！淝水之战一败，个个都背叛朕！他们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还有姚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个豺狼都做了什么？！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为朕都不知道？！朕看在他是一名智勇双全的猛将就宽恕他。可是最后换来了什么？！背叛！这些家伙个个都不是好东西，个个都该杀！”
　　这时候，一道奔雷响彻天空。
　　苻坚仰天长叹道：“朕现在只是后悔最后没有听取王猛丞相的话。因为朕的狂妄自大、妇人之仁，最后导致了今天的局面。现在连老天都抛弃朕了。”
　　“皇上，并没有所有的人都抛弃你。即使是这么险恶的情况下，杨将军、权大人、成千上万的将士们、千千万万的百姓们都跟随着您，愿意与您共度难关。这都是您的恩德，感化了他们，让他们从心里拥戴你。”御厨说道。
　　苻坚听了后稍微冷静下来。
　　“如果是太平盛世，皇上一定是尧舜般的明君，但是现在是乱世，难免豺狼之徒会一时得势。可是自古以来，哪个豺狼之徒建立的国家能久安？暴秦灭六国，但是不行仁政，二世而亡。曹丕篡汉，结果又被司马氏篡夺了皇位，司马氏无道，最终被五胡赶到了南蛮之地，苟延残存。就算输给豺狼之徒又如何？谁能名垂千史，谁会遗臭万年，不用说世人都知道。”御厨说道。
　　苻坚听了后怒火消除了大半。这时候，斥候冒雨跑到账来。
　　“启禀皇上，慕容冲率领大军进犯我疆土。大军逼近骊山。”斥候说道。
　　苻坚听了后大吃一惊。
　　“等一下，你刚才说是慕容冲，那慕容泓呢？”苻坚说道。
　　“回皇上，燕军发生内乱，高盖和宿勤崇杀害慕容泓，立慕容冲为首领。”斥候说道。
　　“好，继续探。”
　　“诺！”
　　听了斥候的话后，苻坚又紧张起来。这时候，又有一名斥候跑进来。
　　“启禀皇上，晋国荆州军团大举压境，豫州告急，平原公请求支援。”斥候说道。
　　苻坚脸色变得难看。他勉强忍住情绪，让斥候继续回去打探情况。
　　苻坚惶恐不安的时候，又有一名斥候跑进来。不仅是苻坚，其他人看到后也不安起来。
　　“启禀皇上，慕容暐在长安谋反。”斥候说道。
　　“什么？！连慕容暐那个家伙都敢作乱？！”苻坚惊讶地说道。
　　这时候，天空划起了一道闪电。
　　“回皇上，所幸权翼大人发觉，即使地把慕容暐等反贼逮捕。现在已经押入天牢，等候皇上发落。”斥候说道。
　　听了权翼控制了慕容暐后，苻坚才有一些安心下来。可是他知道形势仍然对自己不利。他想现在最关键的是稳定局面，自己必须得回长安，主持大局。于是他下令班师回朝。苻坚回到长安后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亲审慕容暐。他回来后不久就命人把慕容暐押到金銮殿上。
　　慕容暐戴着镣铐，在武士的押解下走向金銮殿。他在文武大臣都在咒骂声中，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一步走向前。可是跟之前不一样，慕容暐挺着腰杆，堂堂正正地面对苻坚。他见到苻坚后没有跪下，而是行了拱手礼。
　　“秦王有礼了。”慕容暐说道。
　　文武大臣看了后大骂慕容暐，武士也呵斥他跪下，但是他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
　　“慕容暐，你为何不下跪？”苻坚说道。
　　“你是秦王，朕是燕国国君，我们两个都是同等的，那么按照礼仪我就没有必要向你下跪。”慕容暐说道。
　　“大胆！来人！让这个叛贼跪下！”苻坚呵斥道。
　　话刚说完，武士就用木棍击打慕容暐的双腿，迫使慕容暐下跪。
　　“难道你忘了那油锅？！”苻坚怒斥道。
　　“朕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只是最后让朕说几句。”慕容暐说道。
　　“说。”
　　“秦王杀朕，那真是易如反掌，但是秦王有没想过后果？”
　　“你倒说一说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朕被杀死，燕国上下会同仇敌忾，上下一心讨伐秦国。现在秦国北边有姚苌，西边有乞伏国仁，南有晋国，如果东边的燕国再全力攻打秦国，请问秦国能招架得住吗？那样不如放朕回去。朕会保证秦燕两国永结兄弟之盟，平分天下。”
　　大臣们听了后议论起来。苻坚听了后仰天大笑。
　　“朕就是太相信你们这些鬼话，才会有如今的下场。你还想继续骗朕吗？！”苻坚说道。
　　慕容暐听了后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
　　“来人！把他拉下去杀了！”苻坚严肃地说道。
　　慕容暐转头就走向刑场。
　　“秦国快要完了。”
　　慕容暐一路上边笑边骂。这让苻坚后更加恼怒。
　　“来人，把城里的鲜卑人全杀了！一个都不留！”苻坚严肃地说道。
　　权翼和杨定站出来劝阻。
　　“皇上，慕容暐谋反，罪当灭族，但是如果冤杀无辜会有损皇上的仁德，对我大秦不利啊。”权翼说道。
　　“冤杀？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们就该全部杀掉！”苻坚怒斥道。
　　“皇上，现在慕容冲攻打骊山，我们可以把他们当做人质。如果您把他们全部杀了，慕容冲这些叛徒会毫无顾忌地进攻我们。所谓‘哀兵必胜’，那样对我们不利啊。”杨定说道。
　　“那就来吧！朕还怕他们不成？！”苻坚呵斥道。
　　看到龙颜大怒后，文武大臣们都不敢再说话。
　　“当初王猛丞相一直劝朕杀掉这些家伙们。可惜朕没有听他的话，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朕不能一错再错。”苻坚说道。
　　苻坚下令捕杀长安城内所有的鲜卑人。不到半个月，长安城内鲜卑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被杀死。一时间，长安城血流成河。
　　得到苻坚杀了慕容暐，屠杀鲜卑的消息后，燕国上下震惊。原本同情苻坚的鲜卑人也彻底仇视苻坚，恨不得立马灭了前秦。慕容冲则社稷坛，悼念慕容暐，并立刻登基为燕国皇帝。他一登基就下令全面进攻关中。
　　高盖和宿勤崇很满意这样的局面。一天散朝后，他们两个在路上遇到慕容冲手下猛将段随。一见到他们两个，段随就笑出来。
　　“段将军，有什么好笑的呢？”宿勤崇说道。
　　“你们两个真是足智多谋啊。”段随说道。
　　“我不明白段将军的意思。”高盖说道。
　　“你们两个让先帝造反，真是个好计策。先帝造反失败会被苻坚杀，那么不用玷污皇上的手就可以除掉先帝。如果造反成功，那么你们就是功臣。无论怎么样，你们都是大功臣。这真是高明啊。”
　　两个人想说一些什么，但是段随却抢先说话了。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毕竟我也喜欢现在这样的局面。”
　　段随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西燕向前秦发起猛攻，与秦军多次交战，互有胜败。苻坚为了讨伐西燕，就命令平原公苻晖等人将洛阳等地的主力调回关中抵御西燕和姚苌军。这样中原兵力空虚。东晋看到北方混乱后决定北伐。北府军等东晋主力军集结在广陵。前秦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