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他们没这么大的势力吧

　　梅成文没有走，会前梅成武说家里有事，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走进梅成武办公室，见梅成武和陈亦农坐在沙发上，显得心事重重。
　　“成武，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梅成文见面就问，同时向陈亦农点了点头，“陈总也在呀？”
　　陈亦农稍稍欠了欠身子，微笑地冲着梅成文打了个招呼。
　　“哥，快过来坐吧。”梅成武冲着沙发指了指。
　　“也没啥事，就是以前住的老房子突然失了一场大火。”
　　“老房子失火了？你和赵美兰住的老房子？”梅成文把话完，才想起来有些唐突，关于梅成武与赵美兰之间的事情，毕竟是自家人，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是呀！真没想到。“因为意外一场大火，打破了梅成武最后的期盼，心中难免有些感叹，感叹造化弄人。
　　“是不是因为老房子失火，让你想起了赵美兰？想起了少峰？”看着落寞的梅成武，梅成文心底涌现一丝心疼，最终壮着胆子说出心中的猜测。
　　听了梅成文的问话，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梅成武露出了一丝苦笑。
　　对于赵美兰的感情，梅成武是矛盾的，别看他提及赵美兰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其实在梅成武的内心深处，他是深爱着赵美兰的，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大抵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
　　赵美兰二十二岁就跟了梅成武，当时梅成武一无所有，赵美兰冒着全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跟了梅成武。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结婚第二年，赵美兰跟随梅成武从河南老家来到了苏州。
　　开始，夫妻俩打了三年工，在赵美兰的怂恿下，梅成武才开始了创业之路，赵美兰没日没夜操碎了心。
　　后来，事业渐渐上了正轨，日子也越来越好，事业越来越大，如果要说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们结婚了八年，赵美兰没有怀上孩子。
　　成武没有抱怨，他深爱赵美兰，认为夫妻相爱就够了。
　　就在梅成武出了车祸，医生判定他从此不能生育时候，赵美兰意外怀孕了，从此，爱就不在是爱，家就不在是家，就是因为梅成武爱赵美兰，所以，他忍受不了赵美兰的背叛。
　　“也不全是这样子，毕竟董事长在老房子住了那么久，人都是怀旧的嘛，毕竟对老房子还是有感情的。”见梅成武一直没有说话，陈亦农急忙揽过了话题，含糊其辞地把话岔开。
　　“成武，少峰至今没有消息吗？”梅成文似乎有些不甘心，不是事务地沿着老话题继续追问。
　　“没有。”梅成武竟然回答了梅成文的追问，要是搁在以前，只要提到梅少峰三个字，他都会火冒三丈。说明陈亦农和他之间的交流起了作用。
　　梅成武的反常表现，让梅成文和陈亦农有些诧异，他们已经习惯了以前的梅成武。
　　“打小到大，梅少峰就是一个犟种。”说话的时候，梅成武目光有些游离，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光芒，这种光芒只属于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才有的慈爱，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从梅少峰生下来长到二十一岁离家前，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从来没有。
　　有的只是犀利的眼神，还有无比的嫌弃。
　　“成武，你变了。”梅成文和陈亦农欣慰地相视而笑。
　　“有吗？”梅成武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反常，立刻恢复了常态，“哥，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成武，你不能任由郁氏兄弟这么胡作非为了，如果不对他们采取措施的话，梅氏集团将会岌岌可危。”梅成文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或者是空穴来风。
　　“哥，你说的话，我都是懂。”梅成武似乎有苦衷。
　　“实在不行的话，就撤了他们的职务，在梅氏集团总部给他们安排个闲职。”梅成文有些愤愤不平，“在你眼皮子低下，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哥，你也是公司老人了，郁氏兄弟这么多年拉帮结派，他们的关系网在梅氏集团内盘根错节，这些你都知道，动他们没这么容易。”梅成武叹了一口气。
　　“这也怪我，他们仗着跟我的关系，在集团里胆大妄为。”
　　“动他们怎么了？难不成他们会跟你反目为仇，毕竟你是他们的姐夫呀！”梅成文似乎很难理解梅成武的苦衷。
　　“哥，你把一切想得太理想化了。”梅成武没有过多表态，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呢。
　　郁氏兄弟，一直是他一块心病。
　　“梅总，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亦农，趁机插了一句。
　　“董事长和我都设想过你刚才说的办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把他们调回总部，他们会不会动用全集团内的关系网，在梅氏集团对外市场，在梅氏集团财务方面给予毁灭性的打击，梅氏集团即便不会坍塌，最少也会元气大伤。”
　　“他们没这么大的势力吧。”梅成武将信将疑。
　　“梅总，他们有没有这个势力，你在集团这么多年，耳闻目睹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不会少吧。”陈亦农微笑反问。
　　陈亦农的话，看似轻描淡写，梅成文回过头来想一想，这么多年郁氏兄弟所作所为，加上今天会议室里，众分部总经理对郁氏兄弟的态度，也似乎知道自己想的真是太简单了。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下去呀！”尽管想透彻了，梅成文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哥，这个需要从长计议。通过今天会议，相信他们会收敛许多。”梅成武知道梅成文的好意。
　　不过目前在没有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郁氏兄弟绝对不能采取大动作，梅成武必须替梅氏集团考虑，毕竟这是他穷尽大半生的心血。
　　“成武，你知道吗？郁氏兄弟假借梅氏集团的供应商的名义，各自经营多家属于自己的公司。这明摆着就是挖梅氏集团的墙角。”梅成武感觉太憋屈了，明明是梅氏集团，咋感觉集团姓郁呢。
　　“知道。”梅成武回答很干脆，“我不仅知道他们假借供应商的名义开自己的公司，还知道他们跟梅氏集团供应商相互勾结，高价卖给梅氏集团。”梅成武一口气罗列郁氏兄弟很多罪状。
　　“成武，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呀！”
　　“知道，那又能怎样？”梅成武直视着梅成文问。
　　“可以告他们呀！这样挖梅氏集团墙角，你也容忍得了？”梅成文也直接了当。
　　“郁氏兄弟有这么傻吗？特别是郁可虎，精得就差身上没长毛了。他们没你说的那么傻，他们注册的公司，都不是使用他们的名字，屁股早已擦得干干净净了。”
　　梅成武不是不是知道郁氏兄弟做的那些事，只是没有一点办法，至少目前没有。
　　“那怎么弄？难道就拿郁氏兄弟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梅成文开始躁动不安了。
　　“哥，你先回去吧！我跟亦农还有点事情商量。”梅成武知道，一时半会跟梅成文说不清楚，当务之急，还有什么跟梅少峰做亲子鉴定更重要的事呢。所以，梅成武对梅成文下了逐客令。
　　“这都什么事呀！”梅成文嘴里嘟哝了一句，起身离开了梅成武的办公室。
　　梅成武老房子。救火的现场显得凌乱不堪，地上到处流淌着积水，三台消防车拥挤地并排在小区的便道上，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曹淑英一眨不眨地看着老房子冒起的滚滚浓烟，两只手在胸前不停地揉搓着。
　　同样，距离曹淑英不远的人群里，一个身穿仿制军服，剃着时尚光头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宽大的墨色眼睛，镜片后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曹淑英看，曹淑英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小同志，房子里的火灭的怎样了？”
　　一个刚刚从云梯上撤下来的消防战士，持续一个小时的高强度抱着高压水枪灭火，身体已经严重透支，脸上七零八落地挂满了汗水，正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曹淑英的身边经过，曹淑英岂能错过一切可以询问的机会。
　　“明火基本已经灭了，现在处理一些零星的火种。”
　　小战士尽管很疲惫，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复了曹淑英的提问。
　　“那估计啥时候能彻底结束？”曹淑英迫切地想知道灭火结束的时间，她要上去，一定要上去看一看。
　　“那你是这家的主人吗？”消防战士问。
　　“算是吧。”曹淑英模拟两可的回答，“我想到房子找一样重要的东西，不知道啥时候可以？”
　　“这个嘛……”消防战士有些为难，“我真的不好回答你，因为房子被大火炙烤以后，随时会出现坍塌的可能，你要是非要上去的话，你可以去问一问我们中队长。”
　　“谢谢你小同志。曹淑英欣喜万分，连忙道谢。
　　“不客气，应该的。那你跟我来吧。”消防战士微笑着说，微笑里扔掩盖不住浓浓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