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不争气的玩意。”郁可虎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同时，用脚尖狠狠地在郁可豹的脚面上拧了一下，郁可豹呲着牙，强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特别是个别分公司，巧立名目，钻公司的空子，置集团利益于不顾。”梅成武并没有点名，音调也降了下来。
　　大家虚惊了一场，顿时都放松了下来，别是郁可豹。
　　“试问你良心何在？你们对得起集团对你的信任吗？”突然，梅成武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咆哮着怒视大家。
　　心底放松的弦，一下子又紧绷起来，随着梅成武的声音提高几度，越绷越紧，甚至每个人可以听到那根弦在噼里啪啦作响，随时都可以崩塌断裂。
　　郁可豹的腿又开始颤抖了，而且抖得比上一次有过而无不及。郁可虎已经感觉到会议桌都跟着颤抖，郁可虎快速地把脚压在郁可豹的脚上，勉强算是止住了郁可豹的抖动。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可以，国有国法，集团有集团的法律法规，别逼我六亲不认。”
　　梅成武说这句的时候，不只是有意还是刻意，把目光落在郁氏兄弟的脸上。郁可虎还好，只是含糊着自己目光，既不与梅成武对视，也不躲避梅成武的犀利的眼神。郁可豹就不行了，头快低到会议桌上了，根本不敢与梅成武对视。
　　“我是一个感恩的人，在座都是跟随我梅成武多年，我感谢大家多年的不离不弃，所以把你们派到了全国各个分部，担任重要的角色，这是一份信任，懂吗？”
　　懂吗？梅成武说到懂吗的时候，音量出奇的高。
　　“懂……”参会者参差不齐地回应着。
　　“我轻易不会对你们下手，但是……”
　　梅成武看了看所有的参会者，惨淡地点了点头。
　　“有一天，你硬要跟我梅成武对着干，挖梅氏集团的墙角，你别怪我梅成武无情，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散会。”说完，梅成武站起身，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散会吧，散会吧。”陈亦农冲着大家挥了挥手。也紧跟梅成武的身后离开了会议室。
　　“亦农，老房子这场大火来的真是时候，看起来我跟少峰的亲子鉴定是没戏了。那么大的一场火，别说是少峰的胎毛了，就是黄金也融化了。”走出会议室的大门，梅成武沮丧到了极点。
　　“董事长，您不觉得这场大火有点奇怪吗？”陈亦农觉得这场大火来的蹊跷。
　　“唉——都怪我。其实三个月前，老房子所在的小区物业就通知我，说老房子电线老化，如果没人入住的话，就把电源给关掉吧。结果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梅成武后悔莫及，不由长叹一声。
　　“是物业给您打的电话？”陈亦农仍不死心。
　　“不是，电话打给可薇的，是可薇告诉我的，我当时要把电停掉就好了。”梅成武有些自责。
　　“是这样呀！”陈亦农陷入了沉思，不由联想起昨天在梅府发生的一切。
　　不过，此刻，陈亦农就是怀疑也不敢当着梅成武的面说出来，毕竟自己缺乏证据。
　　梅成武和郁可薇毕竟是夫妻，挑拨夫妻之间关系，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更何况他跟随梅成武这么多年，这点规矩陈亦农还是懂得的。
　　“董事长，您放心，刚才我打了曹淑英的电话，电话无人接听。说不定已经拿到了。”陈亦农安慰道。
　　“但愿吧。”梅成武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何况一场那么大的火。消防队去了三辆消防车，这火不小呀！如果没有拿到的话，还能保存下来，真是奇迹。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梅成武的办公室。
　　恰巧，陈亦农的手机铃声响起。陈亦农一看来电显示，正是他焦急万分等待的曹淑英。
　　“叔，老房子失火了，您知道吗？”电话放一接通，曹淑英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地大声说，声音不仅大，而且充满了嘈杂声。陈亦农知道，曹淑英一定就在现场。
　　“我知道老房子失火的事，因为老房子是董事长的房产，小区物业已经打电话给董事长了。”对方的嘈杂声太大，陈亦农不禁皱了皱眉。“淑英，怎么样了？拿到了吗？”陈亦农开门见山地询问。
　　“没有，都是我的错，昨天你说过了，我当时要是就去好了。”电话里，曹淑英明显有些自责。
　　“淑英，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老房子突然失火，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陈亦农忙安慰曹淑英，其实在这件事上，自己也是有错的，如果昨天他开车单独跑一趟，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大火现在还没有扑灭，我等火彻底扑灭后，我进去再看一看。”曹淑英似乎极力还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好吧，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说完，陈亦农挂断电话。
　　散会以后，梅成文不屑瞅了一眼，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郁可虎和郁可豹走出梅氏集团大厦，郁可虎一直怒视着郁可豹，大有生吞了他。
　　“哥，你干嘛用这样眼神看着我？我害怕。”郁可豹一边躲避着郁可虎直视的目光，一边磕磕巴巴地问。
　　“可豹，你咋这么熊呢？看你会议上的磕碜相，当时恨不得搧你两个耳光，要不是当时我用脚紧紧地压住你，不知道接下来你会有多么难堪。”郁可虎咬牙切齿地说道。
　　“哥，我不知道咋滴？我怎么一见到姐夫发火，我心里就打怵。”郁可豹可怜巴巴回答。
　　“有什么好怕的？”郁可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哥，你还记得吗？那年，在公司里，我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姐夫知道，当时就把我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打了我两巴掌，从那以后，我见到姐夫发火就怕。”郁可豹提及过去的事，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
　　“你那是动手动脚呀？连人家小姑娘内裤你都扯下来了。”郁可虎一旁幸灾乐祸的讥笑。
　　“哥，话咋被你说的这么难听呢？”郁可豹一脸不在乎，真有点厚颜无耻。
　　“难听？你小子就烧香拜佛吧！你还别说，那次多亏了姐夫，不然的话，要不是姐夫出面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也许你小子现在还在大牢里吃牢饭呢！”在这件事上，你郁可豹真该好好谢谢姐夫。郁可虎公平地评价了梅成武。
　　“不跟你扯淡了，我还有别的事。”突然，郁可虎想起了郭三的事。
　　“哥，别走呀，马上吃中饭了，我请你地道的苏州菜。”郁可豹盛情邀约。
　　“不了，我真的有事。”郁可虎一边大踏步地离开，一边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姐，你们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郁可虎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郁可薇的电话，截至目前为止，郁可虎仍然不知道梅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郁可虎打电话给郁可薇就是求证一下，梅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呀！”电话里，郁可薇极其淡定。
　　“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姐，你这忽悠人的能力越来越见长呀！整个梅氏集团都闹翻了天，都知道你们梅府出了事情，而且是大事情，你竟然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生。”对于姐姐郁可薇，郁可虎算是佩服五体投地。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不就是老梅家老房子着火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郁可薇依然是一副不着调的口气。
　　“今天开会的时候，姐夫为这事竟然迟到了，开会的时候，脸色气得铁青，咋到了你这里如此轻描淡写。”郁可薇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中间一定有事，郁可虎太了解他这个姐姐了。
　　“你姐夫气成那样？不会吧，一套老掉牙的房子，烧了就烧呗，省得看见闹心。”这倒是说出了郁可薇的真心话。那个老房子毕竟是赵美兰住过，梅成武至今没有处理掉它，越可以证明赵美兰的存在，否则的话，梅氏集团如今这么大家业，一套已经生了锈的老房子，没有来保存到今天。
　　所以，老房子一直是深植在郁可薇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来，那根刺就会刺痛她几分。
　　“是郭三干的吧。”郁可虎很平静地说出郭三的名字。
　　“什么郭三干的，郁可虎你想干什么？”郁可薇突然翻脸了，她的事，不希望任何人去揣测。
　　“姐，我错了，权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不需要姐姐的任何答案，因为郁可虎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对姐姐太了解了，了解郁可薇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郁可虎匆匆挂断电话，开始在手机上订机票，他必须现在返回郑州，而且立刻马上。
　　今天的会议，他已经嗅到了某种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像财务审查这种事，集团年年有，每年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为什么今年会如此的与众不同，只能说明郑州分部出了叛徒，否则的话，无从解释。他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个告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