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照顾父母天经地义

　　大哥来了，我总算多了个帮手，三哥只有晚上来，对他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二嫂和洪小玉过几天要去上班，我正在犯愁。妈妈病重这两天，人手少了真的不行。
　　为了准确诊断妈妈的病情，医院里安排在后天给妈妈做核磁共振。
　　大哥听说三哥不想管妈妈，当时那么危急，为了挣钱去拉外人，也不愿意送妈妈到医院里去，就连陪床也是晚上才来，很生气地说：“老三可能怕用钱，早点把妈妈送到医院里来，妈妈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也花不到那么多的钱。”
　　大哥是火爆脾气，如果遇上了事情，更控制不住情绪。他说话很直，想到什么说什么，最后他说：“给老三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商量一下。”
　　我是不想催三哥，他愿意来就来，不来我也不会勉强他。我对大哥说：“你给三哥打电话吧。”
　　看他听不听大哥的话，大哥说：“我没有老三的电话，你给我拨一个。”大哥对三哥说，“老三，你空了没有？今天晚上到不到医院里来？”打完了电话，大哥告诉我们，“他说要来，吃了晚饭就过来。”
　　可能是大哥来了的原因，三哥晚上七点过就来了。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妈妈的病怎么治疗，要用多少钱。有小玉和二嫂在陪妈妈，我们三弟兄就去找医生询问。医生问我们：“你们母亲买了几种保险？”
　　三哥说：“只有农村医疗保险，去年我回去买保险，好多人都说，80岁以上的老年人不用买，所以今年的没有买。”
　　医生听了三哥说的话告诉我们：“没有买保险，就按3~4万治疗，买了保险就按6~7万治疗。”
　　我们回到病房里，心情都很沉重，过去几十年，年年都买了的，不是我买就是三哥买，谁回老家谁买。
　　没买保险只有多花钱，大家都没有怪三哥。急性子的大哥说：“花多少钱也得给妈妈把病治好，还有就是陪床，我白天晚上都可以。”
　　听了大哥的话，三哥说：“我只有晚上可以，白天不行。”本来就没有指望他，有大哥帮我，小玉和二嫂去上班以后，我能转个身就很好了，我下定决心，不管再大的困难，我都要24小时陪在妈妈的病床前。
　　在重症病房里开家庭会，可能就只有我们这一家人这样：“小玉，大哥坐火车很辛苦，你们就回去休息，今天晚上我和三哥两个人陪妈妈。”
　　我把凉椅安在病床的巷道里，挨着妈妈的病床，随时都能够看见妈妈。得了脑梗有语言障碍，如果她要上厕所，就会很不舒服，会很烦躁。给她换了纸尿裤，就会很安静。
　　三哥也很想尽一份孝心，小玉他们走了，三哥对我说：“你去睡一觉吧，我来守着妈妈。”
　　“三哥，你拉车也很辛苦，你先睡一觉，等一下你再来换我，反正我睡不着。”可能对谁都不放心，这几天都睡不着觉。
　　拉三轮车真的很辛苦。三哥也上了年龄，一会儿就睡着了。妈妈受病痛的折磨，也与我和三哥的懒惰有关，这几天一回想起就心痛，后悔也没有用。
　　前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小玉正要出门去上班：“妈妈今天有点不对劲。我下班的时候，她坐在卫生间里爬都爬不起来，全身都没有穿衣服，她拉了肚子，把衣服卫生间里弄得很脏。我给她洗了澡。衣服这么脏就把它拿去扔了。”
　　当时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问我：“你才回来啊，你吃晚饭没有？我今天都绊倒了，可能蜂蜜水喝多了，才会拉肚子。”听说妈妈绊到了，我心里一惊。怎么会绊倒呢？就是怕把她绊倒，卫生间里才放了防滑垫。
　　“妈妈，你绊到哪里没有？我把三哥喊过来，用他的三轮车把你拉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三哥在拉三轮车，离我们家也不远。
　　“不用，你们都那么累，再说我又没有绊到哪里，只不过腿脚酸痛，全身无力，明天去看吧。”妈妈处处为我着想，我也真的是有点疲惫，心想那就明天吧。
　　吃了晚饭。我也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玉给我打电话：“你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绊到哪里。”
　　我告诉小玉：“妈妈说她没有绊到哪里，就是腿脚无力，全身有点痛，她说明天去看。”
　　“最好是去看一下。”小玉这么说，我想也是。那就给三哥打个电话，叫他把三轮车骑过来把妈妈送到医院里去。
　　“三哥，你在哪里？妈妈今天绊倒了，她说全身有点痛。你把三轮车骑过来，给妈妈送到医院里去。”三哥很犹豫地说，“我在拉客人，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听说三哥饿了，我也还没有吃晚饭：“那你到我家里来吃饭，吃了饭把妈妈送到医院里去。”
　　三哥很为难地回答我：“今天的天气太热了，我还没有洗澡，明天去看吧。”
　　真的是为难了他，妈妈和三哥都说明天去看：“那你明天早上过来拉一下妈妈。”
　　“我每天八点都要拉包月的客人。”三哥这是在说推脱话。
　　我也没有反应过来。认为他应该来拉妈妈一下：“那你早点过来，把妈妈拉到医院里去，让小玉陪妈妈去看病，你再去拉人挣钱。”
　　前天晚上不想来，认为他第二天早上会来，谁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怎么请他都不过来抢救妈妈。看到他我就有气！很想找他理论，可是真的找他也许会翻脸。妈妈会难受的，妈妈不愿意因为她的事情我们兄弟闹翻脸，她那么心疼三哥。
　　事情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没有用，唯一的办法怎么把后面的事情做好。昨天都慌了神，现在才想起查查资料看一看。脑梗这种疾病，是什么原因诱发的？应该注意些什么？我记得小时候感冒了，妈妈想方设法找偏方给我治疗感冒。现在妈妈得了这么重的病，我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脑梗是由于脑部动脉血管病变，导致脑细胞缺血坏死，会引起意识障碍，痴呆，颠瘫，语言障碍，行动不方便。诱因以爱好吃甜亦食物，或油腻食物有关。
　　甜食妈妈最爱吃了，油腻食物最爱吃肥肉，还有猪油，难道与妈妈吃猪油有关？说起吃猪油，妈妈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吃鸡肉、鸭肉、猪肉都改为吃猪油了，理由很简单，吃猪油，鸡鸭猪肉嚼不烂。
　　妈妈很厉害，在两个月之内差点吃完三副猪板油，她是怎么吃了的呢？她不只是吃面条才放猪油，炖的鸡汤、猪蹄汤都要放猪油，就连汤圆里面也要放。姐姐说：“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吃汤圆就要放猪油，吃了才不会上火。”
　　我听说过，吃多了油腻食品容易导致动脉硬化，也劝过她：“妈妈，不要吃那么多的猪油，吃多了有害无益。”
　　妈妈很不高兴地对我说：“我肉吃得少，猪油才嚼得动。”过多的说妈妈她会认为你怕她吃，我一直认为妈妈的身体好，又没有发福，就没有再去劝她。
　　三副猪板油，要煎三大盆，当然是吃完一副，再买一副；最后一盆猪油，还有三分之一的量，妈妈就得了脑梗。
　　我也不知道吃猪板油与脑梗有没有关系，会不会诱发心脑血管疾病，也许只是巧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是希望看到的人引以为戒，尤其是做儿女的人，不要走了我们的老路。
　　怎么来后补，除了药物的治疗以外，还有就是食补。比如说能软化血管的食物，有黑木耳、洋葱、芹菜等等，肉类要多吃鱼。妈妈得了这么重的病，靠吃食物来修复血管可能有点难。
　　怎么办，纽崔莱有一件保健食品，深海硅鱼油，被称作为血管的清道夫；纽崔莱的钙镁片，妈妈一直在用，妈妈现在得了重病，不但要用还要用一套，多方面的补充。
　　于是我给她买了，深海鲑鱼油、蛋白粉、维生素、钙镁片。这一天晚上都已经十点过了，我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我妈妈得了重病，现在急需要一套纽崔莱，你现在就给我送过来。”这位朋友也真的讲义气，一个小时以内就送到了。
　　妈妈吃不进食物，更别说用食物来保护血管。我知道妈妈的身体现在最需要的是营养，朋友给我把东西送来就给妈妈吃，最重要的是蛋白粉，深海硅鱼油。
　　我给妈妈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我感冒了，妈妈也用食疗的方法为我发汗。那时候人穷，感冒了就刮痧，也能排除体内的毒素。妈妈会给我煮一碗鸡蛋面，吃了就蒙头大睡一觉，出一身大汗，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到第二天五点过，我给妈妈换好了纸尿裤，问三哥：“我要回去煮早饭，余宝宝要上学，你一个人守得了么？要记得给妈妈换纸尿裤。”
　　“守得了，只要是八点以前叫人来换我。”我知道三哥八点要去挣钱，所以五点过就要回去煮早饭，吃了早饭要送孙女去上学，然后买菜煮午饭。
　　煮好早饭要叫小玉，二嫂，大哥起来吃早饭，饭后好去陪妈妈。
　　这几天都要把时间计划好。小玉看我守了一个通宵，她让我在家休息，送了孩子，就去把菜买回家；把菜弄好，再把饭煮下锅，就已经10点过了。医院里也放心，真的是很疲惫，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小玉跟我打了几次电话，我都没有听见醒过来，小玉又急急忙忙，骑着摩托车赶回家里来。她回来有点不高兴：“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留着大哥和二嫂，给妈妈陪床，我才赶回来煮饭。”
　　“小玉对不起，这几天实在是有点疲惫，你打电话我没有听见。醒过来，饭已经煮下锅了，菜弄好了。”小玉这几天也很辛苦，我当然得跟他说清楚。
　　“妈妈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不要去靠三哥了，妈妈那么好强的人。受罪啊，今天早上我和二嫂、大哥过去，三哥没有给妈妈换纸尿裤，妈妈不只是解了小手也解了大手，把病床上都弄得很脏，只有我们辛苦一点，不要去指望他。”小玉的话我很感动，三哥的作为真是令人不齿。
　　“还有三哥说：他连着熬了两晚上，今天晚上就不来了。”不来就不来嘛！反正也没有指望他，他那么辛苦就让他在家好好的休息吧。
　　“他不来没关系，你今天下午就在家里休息，晚上我们两个人陪妈妈。”这个时候一定要安排好，我在家把饭吃了，就跟大哥和二嫂把饭菜带过去。
　　妈妈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315室，我到病房的时候，要给妈妈吃深海硅鱼油，东西没有拿到普通病房来，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了，只有营养食品没有带走。
　　陪伴妈妈，主要是看着她输液，还要注意她解手没有，不要让她被尿渣到了。最无聊的是大哥，他除了喝茶就没有事干。
　　晚上小玉吃了晚饭才过来：“你们都回去吃晚饭。我来陪伴妈妈。”
　　正在吃晚饭，小玉打电话来了：“你赶快过来，妈妈有点反常，她要用手去扯身上的线管，医生说：最好是把妈妈的手捆起来。”
　　我大吃一惊，下午不是好好的吗？我告诉小玉：“我马上就过来，绝不能让医生把妈妈的手捆起来，如果是扯坏了医疗设备我来赔。”如果把妈妈的手捆起来，她会着急的！她经常对我们说：家公神志不清的时候，就是因为把他捆绑起来，还把他关到屋里，不许他出来，家公是被气死的。
　　大哥听说要把妈妈捆起来，着急地对我说：“重症病房里那一位病人，医生把他捆起来，是因为他大喊大叫，又要摔东西，所以才把他捆起来。”
　　难道医院里就只有这一招数？对不对就把人捆起来，就不能想想办法？是什么原因她会抓扯东西的。
　　我心里十分地着急，急急忙忙赶到医院里。小玉和二嫂两个人正在安慰妈妈，妈妈要扯身上的线管，二嫂用手去抓妈妈的手，妈妈用敌视的眼光恨二嫂，还要掐二嫂的手。
　　不知为什么，我一到拉着妈妈的手，她就安静了。这时我看见护士来给妈妈换药，她拉住妈妈的手，开玩笑地说：“不听话，打手打手。”又用手在妈妈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我看见妈妈恨护士的眼光更犀利。
　　妈妈的神志是清醒的！她肯定很痛苦，最少她没有得神经病，这才是最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