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阳光灿烂 3

　　礼拜天，孩子们依然穿着整洁的“军服”，头戴军帽，领章帽徽鲜艳夺目。威严的小“军人”胖瘦高低不相上下，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响亮的歌儿，携带着各自的发明，来到广场，放飞快乐的心情。
　　河马、鳄鱼、老虎、野牛，还有猴子等。这些动物都是小学生们精心制作的，形象逼真，随着孩子们脚步一窜一跳地向广场跑来。除了长颈鹿大多一米来高，二尺多长，造型凶猛，野性十足。
　　到了广场，开关一扭，动物们俯首帖耳整整齐齐排成一队，体现出纪律严明的行动一致。非洲黑人对热带雨林动物都不陌生，能在这里见到野兽的缩影真的不可思议，像欣赏精灵一样翘指称赞中国儿童的聪明和智慧。此时金燕独自个儿也来到这里。孩子们非常有礼貌，异口同声道：“金老师好！”深深鞠了一躬，身板笔直好像聆听老师训话一样。
　　金燕说：“同学们好！今天礼拜日，可以自由放松。孩子们天真活泼，聪明可爱，把热带雨林凶猛动物制作成了活的一般，放到山林里，能消耗猎人的枪子！但是千万不要松懈武术的基本功，‘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牢记圣人之教，做诚实的人！”
　　学生们大声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言罢，一字儿排开，马步蹲桩。
　　金燕说：“一小时为限，看谁坚持到最后！”又补充道，“记着，两脚叉开十五度左右，保持和肩膀一致，慢慢往下蹲；脚尖向前，重心下移，蹲到小腿、大腿、膝盖形成一个‘7’的弯度，有个脚开外展的力气，双手摆平手心向下就好。马步蹲桩是练武的基本功，不要怕痛，过了痛的一关就不痛了。”
　　马步蹲桩最累膝盖，孩子们好样的，紧咬牙关，痛得头上冒汗也不放弃。
　　有的痛得实在受不了，头晕眼黑栽倒地上。金燕赶紧拉了起来，拿着袖头给孩子们擦汗，并叫一旁休息。
　　大多数还是挺到了最后。金燕大拇指头一翘，连连：“OK！”
　　有的一屁股蹲到地上，还说：“爽！爽！”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单叉，双叉，二起脚，扫堂腿。打车轱辘子翻筋斗，背栽筋斗，霹雳巴拉，长拳对打，擒拿格斗……赢得观众阵阵掌声与喝彩。孩子们学得真快，有的在昆明武术比赛中获得一等奖。
　　土的贵来了。
　　土的贵是负责小学生的美术和研究发明的主导老师。热带雨林的动物制作都是土老师的创意。
　　为了开拓孩子的智力，得到金阁的批准，进购设备器材，和其它材料给孩子们提供施展才能的平台。
　　课堂里，他耐心细致给孩子们将每一部件的功能亲自演示个明明白白，比如，微型电子发动机、升降器、隔热板、发光仪、加速器、指示灯、信号灯、开关、电子遥控超薄材料等等。用粗硬碳酸纸叠做喜鹊，装上发动机和升降器，推上开关，喜鹊就能“喳喳”地叫着飞翔，赢得孩子们一片惊奇的欢呼。接着，他又制作出热带雨林动物，用水彩绘出纹理，简直给活的一样。能跑能跳，能飞能叫。孩子的脑子特别灵活，十几堂课下来，大多数就学会了制作技术，热带凶猛动物就这样搞成功的。
　　见到同学们的发明变得如此善良，站一大排思考着各自的能耐似的。说：“孩子们，热带动物不能光晒太阳，快快回归自然！”
　　然而孩子们依然“打斗”不已。
　　金燕说：“停停停！休息一会儿，按土老师的要求放飞各自的才艺吧！”
　　孩子们争先恐后打开各自的按钮，还说着“争气争气”的话。广场上立刻滚动着热带雨林动物的吼叫，凶悍的奔跑。胆小的吓得连连后退。
　　乌黑肥胖笨痴痴的河马好像注入了巨大的灵气，跑得风快。
　　发明的学生叫张六，十多岁大，有大人腰高。很小时，跟父母常看看赵忠祥的野生动物栏目，见肥胖的河马扎水里很好玩，能从鼻子喷出好高的水柱，咬起架，张着宽大嘴巴，露出尖利牙齿，打败对方。河马英雄，张六爱河马。
　　后来父母因抢劫出了人命案被判了死刑。小六子就成了孤苦伶仃的孩子，被张老师收容在太阳村里，因生活的局限就和其他孩子一样到救苦济贫院得以安稳下来。美术课堂非常认真学习，一搭手就画出很好的图画。
　　在组合发明安装动感造型首先弄出个栩栩如生的河马来。此时心爱的河马上天跑了，跑得无情无义。他哭着喊：“我要河马！我要河马！我要骑着河马一起上天……”
　　土老师走了过来，抚摸着小六子的帽子的红星说：“不要紧，河马去亚马逊河洗澡了，洗好了就回来的，不会丢掉你不管的。”说着要过六子的电控摇柄拨弄几下，河马便“呕呜呜呜呜呜呜”鸣叫着从空中像一坨乌云般地缓缓落在小六子跟前。
　　六子翻身抬腿骑到了河马脊背，说：“老师，把我们送到天上吧，要找爹娘去……”
　　土的贵听了孩子撕心的幼稚话儿，禁不住眼圈红了，说：“孩子快下来，别摔着你了。好好学习，总有一天就知道爹娘干什么去了。下来快！”一边说一边轻轻触动摇柄。
　　孩子下来抱着土老师的大腿哭了一阵，跟着一摇一摆的河马往荷塘边玩去了。
　　鳄鱼，这是一头凯门鳄。这种鳄鱼体形不大，实物一般一米到两米多长，身体布满了鳞甲，分布在亚马逊河湍急多石河流里。由于头上有凸起的脊骨，所以叫凯门鳄。尽管是它的缩影，由于孩子的天才，制作得却是栩栩如生。
　　制作者叫无名。至于何处人氏无从得知。因母亲生下见太丑陋就扔到荒郊野外，被乞丐老人捡着了，也没起名，擦屎把尿，养活七八岁，老人劳累太过因病离开尘世，抛下无名着实可怜，流浪乞讨。
　　由此小无名不小心被狗咬伤了，躺在路边，哭得凄惨。太阳村的五子发现了，送到医院包扎救治。给张老师抚养起来。不久就和其他孤儿一起来到救苦济贫院。
　　金阁见这孩子长得吓人，就弄到整容医院花高价改变了丑陋，变得不错，很是顺眼了。起个名字叫“俊儿”。
　　起名那天还特意叫老孙找个黄道吉日，开个学生会，以后谁也不准喊“无名”了，都得称“俊儿”！所有的人们都更加体贴爱护他。俊儿身心快乐，思想活跃。
　　课堂上听老师讲鳄鱼。
　　俊儿心里当成了饿鱼，便回想自己讨饭时成天也是饿肚子给饿鱼一样，随起了同病相怜之念。组合安装动感“饿鱼”造型，就把鱼的肚子用木实填得大大的。触动按钮，“鳄鱼”艰难地在地上爬着，响着呼呼啦啦肚皮擦地的声音。
　　老师笑说：“俊儿，你把鳄鱼喂成了肥胖病，走路比乌龟王八还要慢！”就踢踢鳄鱼的尾巴，立即从后窍冒出好多的木实疙瘩。
　　俊儿说：“老师给它瘦身了，肚子没了，名副其实的饿鱼！”言犹未了，土老师敲敲凯门鳄头上的脊骨，鳄鱼便箭一样飞上了天空，摇头摆尾转着圈子。人们齐声喝彩。
　　突然，那鳄鱼瞬间落到了参天的凤尾竹里。老师说：“俊儿，快去竹子里弄出来，不然吃饱了竹子就往亚马逊河的石洞里逃跑了。”
　　俊儿高兴道：“正好回归自然，免得咱们放生了！”大家都笑小小年纪说话真逗。
　　老虎，这是非洲草原虎。
　　体态雄威，毛色由黄色到红色渐渐变为通身黄黑相间的条纹。头圆，嘴宽，眼好似放大了几百倍的猫眼，嘴边冒出七八寸长的硬须，便是虎须。颈部粗而短，与肩部同宽，头顶两边各长猫耳形耳朵，听觉灵敏。眼上方有一块巴掌大的白色，所以被称为“吊睛白额大虫”，屁股长着一条黑白交错，能有两米长的钢鞭似的尾巴。
　　制作者是个刑满释放的母亲抱走后，从半路里逃回来的孩子。当母亲的舍不得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又跑来死活抱孩子，也不知孩子给当妈的有多大仇气，硬是咬掉一块血淋淋的肉。都说这孩子“虎”，就叫他“虎怪”。
　　桂花把那女人拽到医院用皮肤移植术处理好伤口，在这里养了几个月才得以康复，在好多人劝说里，只好在救苦济贫院，安居乐业了。
　　孩子听人们喊他“虎怪”，对这称号十分高兴。
　　课堂里老师拟人化地讲：“老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道无德，性情凶猛，‘气拔山兮力盖世’，比项羽厉害，威风凛凛，声震山岗，是百兽之王。”
　　所以虎怪迷着了老虎。用材料制作了老虎的模型，绘出斑斓纹路，形象逼真。安装升降机，电子发动机，发声机器，连接着开关按钮。
　　触发按钮，这老虎依然没有改变吃人的本性，不窜山跳涧腾空而去，竟然吼叫一声，向一个老太太扑去。老太太失魂落魄，跌倒在地。老虎按着她就啃，老人大喊“救命啊……哪个鬼娃子造出这么厉害的老虎！”
　　虎怪惊了一吓，蹿上去，骑到老虎的脖子，抡拳便打，边打边吟诵一首唐诗来：“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林行。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年年养子在山谷，雄虎上山不相逐。谷中近窟有山村，长巷村家取黄犊。五陵年少不敢射，空来林下看行迹。”
　　土的米一旁听得真切，大为吃惊，自己教了几遍小小年纪，竟然会背唐诗了。自己也想诵一首，看看人们，也没了勇气。见得那虎“稀里哗啦”散了架，一堆塑料和轻木展现在老人面前。老人惊讶地说：“这孩子小小的岁数会念诗还会玩魔术，吓人倒怪的！”
　　土老师疾步而至，拉起老太太，拍拍身上的树叶子安慰一阵子，转脸说虎怪：“快把老虎重新安装安装，回归自然去！”
　　虎怪把材料捆打捆打回研究教室继续鼓捣自己的爱好。
　　土老师命令“野牛出场！”
　　非洲野牛体长丈余，一人多高，重达千余斤。胸膛宽大，四肢强健，头脑巨大，长一对长长的犄角，是用来攻击的武器。耳朵宽大下垂皮革坚硬，通身分布着稀疏棕色或黑色的短毛。野牛栖息地没有定居，在非洲草原狂奔乱跑，寻找水丰草茂之处。
　　能制造野牛缩本工艺的叫牛儿。
　　牛儿现在十二三岁了，有大人夹肢窝高，面色棕红，头大额笨，鼻凹嘴宽。他是越南的孩子。因父母养牛为生，生下这个小孩起名牛儿。后来牛群被地方无赖看上了，没事找事，之间发生了冲突，父母被人家下手弄死了，幸亏牛儿聪明藏到草丛里躲过一劫，就成了没人疼爱的孤儿，流浪乞讨，来到了湄公河畔的提木村给夏小五和张老师收留了，来到了救苦济贫院。
　　牛儿对牛的印象和父母的不幸刻骨难忘，听到土老师讲非洲野牛，就制作出来一头栩栩如生的野牛，特意扎个鼻圈，拴个纼子，也吟诵一首唐诗来：“仙居五里外门西，石路亲回御马蹄。野牛行傍花浇井，本主分将灌药畦。楼上凤凰飞去后，白云红叶属山鸡。”
　　土老师从心眼里佩服孩子的强记敏悟，这还是妹妹教的古诗，竟能如此熟练地背诵，真应了中国有句俗话“教子婴孩，教妇初来”，很有道理。说：“牛儿，叫你比赛发明的，谁叫你比赛唐诗的？”随即拍拍牛脖子的开关，那牛“哤哤”挣脱纼子，腾空而去。
　　牛儿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说：“好了好了，野牛回非洲大草原吃草去了！”
　　土的贵说：“小孩子知道啥？去亚马逊河喝水去了。要不多久还回来的。”
　　牛儿说：“让鳄鱼吃了它，永远别回来，一见到野牛就想起了父母惨死的样子！我恨死坏人！”说着呜呜地哭了。
　　老师说：“孩子，别哭了！我教你发明一个专门吃坏人的凶神，把全世界的坏人吃完了，你父母就回到这里放人了！”
　　牛儿信以为真，因为老师不骗人，就扑到老师怀里，喃喃地说：“您给我当父母吧，一直当到我父母回来为止。”
　　土的贵被感动了，抱着孩子无声地哭了，后来认作自己的干儿子。
　　此时，野牛飞回来了，和天空一辆红旗轿车撞架被撞个烂碎给风吹散了。
　　轿车头上插着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犹如燃烧的火焰，降落广场的一边。万人瞩目，惊诧异常。
　　金阁、土的米、土的贵、金燕，以及小魏、杨队、老雷一齐迎过来。金阁说：“刘伯伯，贵客走了？”
　　“刚送走。”老刘说，“在机会械厂住了一月多，光研究你的沙漠碧花天然翡翠宝贝，已经给央宝石领导呈报联合国有关领导，大约半年有消息。”
　　金阁讶异道：“恁长时间，提前些不行啊？”
　　老刘说：“娃子你毕竟经历事情太少！这就够长吗？你不知道，联合国要对世界233个国家和地区，亚洲、北美洲、欧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都要进行详细地调查是否有重复的碧花翡翠，如果有话，咱们就占不上排行榜了。你以为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那么容易？”金阁点头称“是”。刘伯伯又说：“我已经辞职了，因为赤独堡急需我们的经济援助！哎哎不是，不是，是物质援助。钱给他们不知怎么用，白搭。只有强大的物质力量才能给他们解决困难，改地换天。所以当务之急赶紧把柯龙虎的货物处理掉，换取所需之物，尽快回赤独堡方是上策。”
　　金阁说：“刘伯伯，时间好快，约摸从非洲回来没几天的时光，细细算来快一年了。处理老柯的翡翠没问题，腾冲玉雕厂的老板以前给我解决过翡翠的销售，我才干起了来凤山的慈善事业。这次找他，凭着真诚的友谊关系，照样帮忙解决。”
　　正说时，陈明仓急急忙忙地来了，表情显得十分沉痛，眼睛挂着泪痕，好像有着不祥之事发生了。欲知何事，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