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深海两万里>十三 水下避台 十四 敌舰来袭

十三 水下避台 十四 敌舰来袭

作品名称:深海两万里      作者:声海啸侠      发布时间:2021-02-10 09:54:01      字数:5857

  十三水下避台
  
  两天很快过去,台风如约前来。
  上级并没有指示如何抗台。如今的艇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艇长,训练多,经历多,抗台风已经不再需要首长、上级机关下指示关怀了。
  既然没有指示,既然如约而来,那我们就有备而战!
  水下避台,深度50米。任你风大浪高,我在水下竟“逍遥”。
  
  想想这一路来,穿越渔场,快速充电,高速航行,都挺顺利的。现在是水下隐蔽,我们只能想象海面的风高浪急,惊涛拍岸,波峰浪谷,却不能如“老艇长”,顶天立地,独自一人,乘风破浪于惊涛骇浪之中。
  其实,潜艇水上抗台,是无奈之举。电量少,电池少,没有办法。现在,电已经满满的。只要台风不走,我们就在水下不上来。有人说,海军嘛,就得和风浪搏斗!是的,我们想搏斗,我们喜欢这样的搏斗来锻炼,但得看什么时候。
  
  台风,对于潜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声隐身场。潜艇在狂风巨浪下,既可隐匿去自己航行噪声,又不必担心会有水面的舰艇来反潜。因为,风和浪会让他们所有的搜索都失效。
  柴油机舱,两天抗台,舱内已经显得清凉,原来摸着烫手的柴油机,整个已经凉透了。已经有人把铺板转移到柴油机上,睡在上面,凉快,空气还好。
  
  不启动柴油机,就意味着,潜艇上没地儿可以抽烟。这把副长憋得,总拿着香烟在鼻子上闻:“真香!恨不得一口把烟给咬下去。这台风要是刮3天,我得戒3天烟,太难受了!”有人在五舱鼓动副长,整上两口,副长不敢。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潜艇越是长时间在水下航行,氢气的浓度越高,抽烟的危险性越大。别说抽烟,此时刻所有的电器都不能启动关闭。尤其是普通的开关与插座。
  
  那要这么说,什么都停止,启动不了,那还打什么敌人?
  错。潜艇上可以启动的武器设备,都有特制的真空开关,可以随时启动关闭。其它的机械电器的启动装置,是箱式封闭的叫“控制箱”,内部还加上了“消孤”电路,保证在有氢气的情况下,正常启动。即便是有点爆炸声,也能把它控制在箱内部。就像抽烟,潜艇上只有在五舱的尾部,一小块地儿,站着或蹲着,快速抽上一支、两支的,还得是柴油机启动后方可允许。
  这都两天了,不把那群烟鬼憋出毛病来才怪呢!
  
  鱼电军士老尹,正在翻看他过去的远航日记:
  “快憋死我了,整整两天没有抽烟了。
  “……今天晚上,我们又偷偷摸摸上浮,启动柴油机要充电,可以抽烟了。我迫不及待地跑到五舱,颤抖着双手,掏出烟来,如饥似渴地猛吸上一口,呛得我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狠狠地抽了一根,感觉脑袋缺氧,头晕,头晕目眩,但还是接着整第二根,一连抽了三根,感觉爽透了,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
  这哪里是抽烟,是“酗烟”“醉烟”。
  看着看着,烟瘾犯了,拿出香烟又闻……
  
  台风可能已经过了吧?大家这样寄望。
  要知道,台风过后的涌浪更高,潜艇会更难操控。潜艇何时能浮到潜望状态,亦是个未知数,你说,副长能不想“咬香烟”?要知道,平常在近海训练,几个小时在水下,副长都会有烟瘾发作状,一听到“打开升降口”,第一个冲上舰桥的一定是副长,第一件事,一定是点上烟,一定是猛吸上一大口,然后回复口令。
  现在,烟鬼们都在渴望打开升降口,倒除个脏物什么的,像平常训练时一样,就能趁机上去整上几口。
  但是,这次……打开升降口?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渴望快点浮起,搞柴油机航行。
  长想抽烟都疯了。
  艇长,正在关心潜艇的电量还能在水下待多久。这正在“长途奔袭”的路上,并不是胜利返航的路上,总不能一点电量都没有了之后,再浮起充电吧?万一有“敌情”,潜艇就下潜不了了,只能暴露,还谈什么作战?
  艇长急,想起来补充点电。
  副长急,想起来抽上两口烟。
  无线电室传来声音:“无线电请示收信。”
  “告诉无线电室,使用升降天线。”艇长将情况告知了在“五指一”位置上的机电长;机电长拿起话筒将口令传到了无线电室。
  
  艇长知道,已经有两天了,声呐室里几乎没有舰船航行声音传出……是啊,这大风浪的,哪里有船只出来“活动”啊!但艇长还是按照动作要领的规定程序,将潜艇浮到了9米。舱底,“扣子”的口令还是那么响亮,振动三舱。
  
  浮起9米,一是定位,巨大的风浪,一定伴随着巨大的海流,潜艇在水下航行速度低,被海流推偏离了“航线”,那是常有的事,所以必须定位,保证潜艇走在“正道”上。
  二是收信,无线电室每天都有气象预报,或者上级的指示电报需要抄收。就像收短信一样,开机有信号,才可以收到。
  三是,艇长想看一看海面的风浪到底如何,能不能支起空气筒,充点电?
  
  潜艇在一点一点上浮。
  “深度15米!”老李站在旁边看着曾凯操升降舵。15米时,小曾报告了深度。
  “升起潜望镜!”艇长每次下这个口令时,都特别清脆。
  “深度9米到!”接着小曾又报这个口令时,艇长已经看到了海面,那巨浪还是如小山一样,向潜艇推压过来。潜艇就像一叶扁舟,在“波峰浪谷”之间,忽儿被推上浪尖,忽儿又被抛入谷底。
  仅是在9米,晕船的感觉就上来了。首长也被“晃”下了床,从二舱来到三舱看看情况。
  “艇长,收完信下去吧!明天再说。电量不是还行吗?!”首长看了看海面,离开对空潜望镜,走到艇长身边,对把着潜望镜看海面的艇长说。
  “这没法充电,水上航行都困难。说不定,潜艇屁股上的螺旋桨都得露出来,那不飞车才怪呢?”艇长说完话,下令降下了潜望镜。脸上却反而露出一种忧虑……
  
  艇长知道,从战术上考虑,充电的希望是没有了。没有想到,这两天的台风如此巨大,且走得不快,毕竟,潜艇安全是第一位的。再说了刚刚出来没有几天,遇到这样大的风浪,把兄弟们整垮了,后面还怎么闯大洋啊?!
  
  “降下潜望镜!”艇长令。
  潜艇在老李的操纵下,慢慢地下潜。深度计表针慢慢地指向更深处……
  
  
  
  十四敌舰来袭
  
  话说,艇长下令降下了潜望镜,我潜艇又开始了深海潜航。
  潜艇就是这样,通气管时能看到海面,波澜壮阔,惊涛骇浪,碧海蓝天,蔚蔚壮观,这往往能激起英雄艇长,乘风破浪,直挂云帆。老在水下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可是,艇长,不得不想一想自己的潜艇:这是一艘最老的潜艇;他能不能经受住大风浪的冲击?他会像上次那样打掉21块钢板?这,最老的潜艇,在最热的季节,能不能安全到达最远的地方?这虽然像是在“玩命”,艇长更得压一压自己稳一稳自己的心绪。
  艇长离开三舱前,他特地向部门长说了一声什么,部门长就到海图室去了……
  
  部门长,也是潜艇值更官之一,我们称之为部门长。而航海长,统管观察通信专业,我们称之为航海长。两人都是分管一个部门。但他们要想独立操纵潜艇,即独立值更,必须经过一年以上的“全科目训练”,还要在海上训练期间,经艇长的长期带领,经过机关各环节的考核通过,才行。此时的部门长,因为是远航这样的大任务,只能独立值更于海图室,和航海长一样,记录战斗日记,搞搞海图作业,给潜艇定个位什么的。
  
  艇长,“咔,咔”两声,敲了两下二舱水密门上的把手,示意二舱的人,注意有人要通过。二舱的电工值更迅速打开水密门,让艇长顺利通过。
  艇长到二舱,看到电工周亚雷,正在记录“电池比重”,艇长关心地问了一句:“下去测了吗?”意思是“你记录的电池比重正确吗”?
  许多有经验的电工兵偷懒,电池的比重他都能猜出个一二来,相差不多,就懒得下电池室里;那里氢气浓度那么高,也不想多闻。氢气闻多了掉牙,还黄牙;电池室里还有酸雾,这些都不是好东西。但艇长这时需要的是准确的电量,他希望,电池比重的数据是准确的。
  “报告艇长,我刚刚下电池室测量的,我测量了好几块电池,没有问题!”艇长被这个肯定的回答、小周的一个起立、严肃的表情惊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了。看周亚雷那样子,要不是在潜艇里面,他会行个军礼,然后回答。艇长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艇长室”。
  
  潜艇的空间狭小,室温高,更何况这是夏天,不管是指挥员,还是小战士,都爱穿上给潜艇兵特制的“亚麻防臭短袖短裤”。这种装束,让士兵与军官之间保持正规和严肃,有点难度。平时保持有效沟通,就是个原则。特别是在舱室里,行个军礼,不太习惯。
  当然有首长来检查工作是例外。首长上艇检查,最严重和过分的是戴白手套,着白军装。这是常有的事。
  
  艇长走到了艇长室,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打开了台灯。是不是也应该记录点什么?
  艇长开始下笔:
  “海上,第X天……
  “自从当海军,今天这巨浪狂涛是第二次见到,像山;上次我们是水上航行,升降口一关,潜艇如一叶扁舟穿行在浪涌之间。这次我们不得不水下避台。
  “电量XX度,淡水XX吨,再生氧XX箱。目前没有发生重大故障。没有遇到敌情。如果用战争的观念考察此次出航,应该是安全隐蔽。但在战争环境下,我们能从容出航吗?从‘探知’任务到实际出航,只有几人知道,几个小时内的事,特有‘战争’味!往后,潜艇出航都应该这样。而我作为艇长,是如何把兄弟们平安顺利地带回支队!毕竟,这是和平时期。若战争时期,兄弟们只要和我一起出来了,就会同我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会以打败敌人取得胜利为最高标准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X年X月X日,于水下。”
  从字里行间,我们能看到艇长的心思,他有必要在日记中做一个表白和记录。这算作是他自己的一种纪念,留给自己,留后人,留给将来……
  
  “艇长,喝茶。”这是二舱值更的小周,看艇长室里灯光射出,知道艇长没睡,给艇长泡了杯茶,茶杯上也有用“伤湿止痛膏”贴的标签,上写“艇长”两字。
  “谢谢!”艇长收起写好的日记,笑容里带着奖励地看着小周说。接过茶杯,放稳,又说了声“谢谢”。
  “艇长,给您泡杯茶是应该的,您还谢什么!”又是羞涩又略带调皮地退出,推上了艇长室的门。艇长室里射出的光线略窄了点。
  此时,二舱的其他人员已经卧床休息,尽管还有人借着角落的弱光看着杂志,而睡着的,有的已经有了点呼呼声……
  
  凌晨,首长醒了。他有早起的习惯,这时会来三舱看看艇态。
  首长才和大家聊了几句话,突然,声呐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巨响过后是长长的混响,像是深海里打了一声惊雷震海而响,不在声呐室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这是什么?!”还没有等首长问出这句,声呐室里小任,立即意识到并报告:“发现主动声呐!”
  声呐军士长紧戴着耳机,并死死地扣着两耳朵,想听清楚海里的一切细微的声音,想从机器这头直接钻到海里去看个究竟……
  这时,可能全艇都被这一声巨响惊呆了,睡着的也可能被惊醒了,但职业习惯告诉全艇员:嘘——
  
  床上,惊醒来了的,却一动不动,目瞪口呆;三舱说话的,突然截止,停止了说话,相互对视,并预推着接下来会怎样。
  在位值更的,都竖起了耳朵,眼睛看着潜艇的上舱壁。
  三舱,除了首长一句问话,都安静了下来,眼光都朝向声呐室,等待任军士的第二次报告。
  安静,再安静,使五、六、七舱经航电机的声音都变得有节奏,清脆,甚至也想让它停一停,以便能知道这一声“海底惊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聆听——
  再聆听——
  各种声呐都打开,聆听,再聆听——
  观察——再观察——
  5分钟……没有动静;10分钟……20——分钟……没有动静。
  艇长已经轻手轻脚地到了三舱,可能是被惊醒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虽然安静,但紧张的气氛已经笼罩在三舱,各位面色如惊,面面相觑,全艇上下弥漫着惊恐。
  这时,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声呐室。艇长再问声呐军士长。
  艇长:“是什么声音?!”
  任大昌:“主动声呐。”
  艇长:“肯定?”
  任大昌:“肯定!”
  两人简短的一问一答,让艇长相信自己军士长的判断。
  艇长没有采用广播器这一潜艇语音系统,而是和政委一默契,政委就去向舱室里,告诉所有醒着的、在岗位上值更的人:我们遇到了敌情,大家保持安静,一令一动!大家都会意地向政委点头。
  大家心里清楚——“敏感海区的敌情”——是什么概念。也许,敌舰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方,静静地听探着我们的动静。
  
  1小时过去了,海面和声呐室,非常安静。
  2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声呐设备上还是没有听到船只航行噪声。
  更多的怀疑目光投又向了声呐军士长,目光这回改成了“言语”,在三舱开始半开玩笑地讲起来。
  艇长推想,这么大的风浪,出现主动声呐搜索潜艇,应该属于“偶遇”,军事用语说是“遭遇”。而风浪在减弱,整整一昼夜了,若是敌潜艇,不可能动用主动声呐搜索我潜艇,他完全有可能和我们一样在水下被动地收听,这完全可以否定;若是敌水面舰艇,则是在他发主动声呐信号之前,通过什么手段,在狂涛巨浪下发现我水下静航潜艇的?又为什么敢冒暴露自己之险发出主动声呐信号探潜?这3个小时过去了,仍然听不到舰艇的任何动静,这又是为什么?!
  于是,开会。
  
  早饭后,二舱召开了海上临时党委扩大会。之所以扩大会议,是因为召集了临时党委以外的相关人员都参加了。
  艇长让部门长首先发言。
  部门长个小,一头自然卷发,额头高了点,天庭饱满,浓眉,但非大眼亦非小眼。是艇长的老乡,平时艇长多有关照与培养。
  部门长:“根据现行航海通告,我艇所经历海区及附近,无水下碍航物,无钻井平台,无沉船,更无暗焦。水深超过180米。‘巨响’发生的时间、地点、方位,声呐室报告均已经记录在战斗行动日记中,我都看了。潜艇从听到声响到此时,没有作状态的改变——‘巨响’已经过去4小时25分钟,再未听到第二声,因此,根据我在现场情况判断,不是主动声呐信号。因为,到此,声呐仍无舰船航行噪声报告。这是我个人意见。完毕!”
  艇长:“虽然,目前还不能明确这一巨响的性质,但必须按‘敌舰’来考虑行事。我们机动得越猛烈,其声呐会听判得更明确。所以,下面我们的行动方案有二:一,用经航电机慢速变深,测量水文声速梯度,寻找有利于隐蔽的水层。变深期间,若敌方察觉,必有回应动作,我声呐可以发现;二,今天晚上必须上浮充电,但上浮时间推后。若是敌舰在此,跟踪我潜艇,我们没有按常规时间,昏影终了时段上浮,敌也必会做相应动作,或逼我,或敲我,声呐这时亦发现并确认。若真是与敌舰遭遇,我们后续行动任务将十分严峻。因此,大家必须高度重视!从现在起,检查艇上所有的活动物品,开始‘隐声控制管理’,保持潜艇的声隐蔽性……”艇长还说了些无关本题的琐事不提。最后艇长请首长给我们做指示。
  首长:“指示谈不上,我只说点个人看法。”首长拿着水杯,呷了一口,接着说,“当时我在三舱,声音我听到了,非常可怕,很响很响,像是一声霹雳惊雷直接笼罩覆盖了整个潜艇,多数人也都有听到。但是,这声音已经过去4小时30分钟了,仍无其它动静。我估计,有台风,水文气象相对复杂,敌方可能怀疑有潜艇,所以用主动声呐探索一下。但应该没有明确锁定我潜艇。水声探测,受水文气象影响大,何况这些天台风浪大,潜艇经航电机的噪声极低;再说信号方位上,并不在我艇正横侧面,我想敌方有可能会丢失我潜艇。但是,我同意艇长的判断与安排,这是原则!”
  
  其他同志汇报了这些天来的其它事情况及好人好事后散会。
  
  经艇长、声呐军士长分析,决定再次贴近海底航行。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