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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神秘小岛 八 开赴远方

作品名称:深海两万里      作者:声海啸侠      发布时间:2021-02-07 15:46:32      字数:6126

  七神秘小岛
  
  第二天,岛上指挥室,召集两条艇的艇长政委开会。首长在陪同。
  会议室里还来了一名海军参谋,陌生面孔;也许,他早就潜伏在小岛多日?
  会议决定,今天下午补充装载,首长随我艇出海。
  难怪,刚刚布置任务时,政委问首长是否去,首长说等上级安排。今天才知道,首长安排在我们艇。
  会议非常简短。
  小岛上的补给已经准备妥当。
  装载完毕,已是下午。夏天的骄阳还有些火,潜艇的甲板上仍冒着热浪。
  舱室里,其实有许多老面孔。说他们是老面孔,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这个艇上。
  老李,老水手长,名志义,从接艇至今,应该说从新兵至今,就玩他那升降舵,25年了,熟透了!我潜艇极限深度试验时的操舵手,那可谓惊心动魄!远航更不在话下。
  这里还有其他老面孔,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浮现在故事里吧。
  
  这时,一股醇酒香味,在舱室里横蹿。是首长特意带了瓶封存十年的老酒,叫艇长祭海。
  这是祈求平安,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或者说是“文化”。
  两艘潜艇轻轻地驶出小岛,在烈火当空的海面上,离小岛越来越远,潜艇的影子越来越小……
  祭海毕,首长、艇长下到了舱室。
  “关闭升降口!”
  “首尾组水柜注水!”
  ……
  “中间水柜注水!”
  “是,中间水柜注水。”
  “中间水柜已注满水。”
  “潜到9米,行进间均衡!”
  到此,意味着我潜艇,开始水下隐蔽航行,潜艇的影子在海面消失。
  什么时候会打开升降口?不知道。
  也许,那天参加会议的首长知道。
  
  首长虽和艇长一起下舱,他却去坐在了二舱,下潜时没有到三舱指挥。艇长是他最信任的艇长,是首长眼中最年轻有为的,他放心。
  看我艇长,在三舱沉着稳健的一整套操作口令,以及各岗位的配合衔接,就让人倍感放心。
  二舱,首长和政委在聊天,极平常。虽然,任务似乎很重,但他们的言谈轻松,似乎成竹在胸。
  
  电工兵,小周,名亚雷,脑袋特别方正,送来了水果盘、瓜子盘。首长的水杯冒着热气,外杯壁上,一块大白胶布,有点显目;应该说,那是一块“伤湿止痛膏”,上书“首长”两字。
  潜艇兵的身体素质好,医生的伤湿止痛膏,常被战士用来贴各种标签,水杯上,甚至在管路上、阀盘上、保险丝盒上、开关插座上,经常会看到这样的“膏药”。为的是,一旦出现故障检查时准确无误。
  其实,潜艇每个线缆头上都有标号备查,但战士们喜欢自己这样标贴,简洁明快易懂。
  
  一舱,满舱的鱼雷,静卧,粗壮得如庞然大物,已穿上了特制的新雷衣,雷头和雷尾却有点点外露。中间为床铺,分上、中、下三层。
  战士们的床上,都铺着竹凉席。
  竹凉席是近几年,才有的“装备”,过去的潜艇兵是没有的。
  一舱人多,两舷侧都是睡觉的床铺,吊着的有三层,内侧则有两层。
  至少有16人,在一舱就餐;一舱前、一舱后各一桌,但没有饭桌,吃饭时,要么金鸡独立站着吃,要么打好后,找个地方蹲着吃。
  一舱前,还是个搞“水下运动会”的地方。
  现在,刚刚下潜,一级战斗部署,一舱实际在位的就有五人:鱼雷长,鱼雷班长,舰务兵,舵信兵,声呐兵,其他人,此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操作。
  
  “艇长同志,行进间均衡完毕,纵倾零,首舵零,尾舵零,可以保持操纵!”
  “有!下潜!”艇长听到机电长报告就下达了下潜口令,最后看了一眼那“神秘的小岛”,降下了潜望镜。
  “声呐测量声速梯度!”艇长将潜望镜的两手把一弹合上,向着声呐室下达了一个口令。
  声呐军士长姓任,名达昌,正在操作测量中。打印机发出嘀嘀的响声。
  
  潜艇在下潜的时候,随着下潜过程来测量海区的声速梯度,非常重要,是潜艇在海洋里进行战术水声战的重要水文数据。潜艇在变换深度战术机动时,必须依靠海洋里的垂直声速剖面上测量到的水文数据来合理机动。
  
  声呐室,打印机的声音停止,声呐军士长送出了第一份水文报告,交到艇长手里。
  艇长紧皱眉头在看,他知道,这样的梯度,声呐听测距离会很近,很近,他必须心里有数。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些目标,声呐并不能发现,潜艇从水下上浮时必须十分警惕才是!
  艇长看了看深度计的表盘指针,正指向60米。
  转入二级战斗部署,只需要三分之一的人在岗位上操作即可,另外的都去休息。
  肯定还有人仍在回味小岛上海鲜的美味。
  
  那个神秘的小岛,我们没有待够。
  
  
  
  八开赴远方
  
  五舱,潜艇的柴油机舱,这时正在召开一个“舰务会”。一群人,从四舱的门里看去,全是头。
  各专业军士长、班长都在。坐姿、站姿都有。
  四舱水密门上坐着鱼雷班长,光头,在岛上刚刮的,格外显眼。艇长站在中间,政委坐在一小凳上。副长示意艇长,开会的人已经到齐。
  
  “不是有意要瞒着大家,说实话,我也是昨天和首长在岛一起开会后,才知道的。”艇长首先向大家做了一个解释,接着说,“今天,我们才真正开始远航,时间至少一个月。大家要做好吃大苦、耐大劳的准备。”大家头都动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已经清楚,也就不说话了。
  “前一周,经过海上昼夜航行,机械、人员、心理情况都还不错;希望各军士长班长继续发挥自己的作用,带领好大家,完成好下面的任务!”艇长继续用开会的词语往下说。
  “这里特别强调一下声呐、雷达、潜望镜这三个观察岗位,要有一定的敌情观念。接下来的任务,绝对不是近海训练可以那样随意。我们这次要到达的海区,是最远的,也是历次远航艇没有去过的地方。因此,不仅仅是观察,还要积累经验。”艇长的表情严肃,声音沉稳,经航机和大轴的微弱声响,倒像是伴音,有了节奏。
  “有些同志,既不是第一次全训,也不是第一次远航,应该说很有经验,潜艇远航必须注意与做好的一些事,希望大家做好传帮带!”艇长示意讲完了,让政委说两句。
  
  政委:“天气热,舱室更热,看大家已经出汗水,五舱柴油机刚停止,热,大家克服克服。要注意卫生,避免非战斗减员,把住‘进口’关,注意消毒。”
  “不是给大家发了‘湿巾’吗?这是首长的首创,考虑到潜艇上工作训练时,就像坐飞机,洗手不方便,首长这次给大家准备了‘湿巾’。有的人可能不会用,擦完手,还可以擦裆,擦脚……”
  这时有人笑出点声。
  “别笑,现在有的新同志,那皮肤经不起几天的汗水泡,一热就烂裆,不擦擦是不行的。海上时间多长,谁也不确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一定是越来越热……”
  
  “艇长——空调——”政委的话没有说完,四舱的大厨,光着个膀子,从厨房里出来,冲着开会的艇长直喊。
  “没看到开会呢?!”鱼雷班长,名叫关和,一年四季都用刀片刮个大光头,他怒而回话的气势压倒了大厨。大厨灰溜溜地缩头接着忙他远航路上的第一顿晚饭。
  原来,是应该启动空调的。但是五舱开会,若开空调,必须打开通风机;通风机一开,开会就什么也听不见了。所以,大厨得忍着点。
  大厨不是不懂,但他热得不行,就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再一个,他特别地烦政委讲话。“烂去呗,他还能不干活啊,再烂我也得给大家做饭呀!谁叫我——是大厨呢?!”他心里这么想。
  
  大厨,湖南人,个子不高,168厘米最多了。他年纪不小了,还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从小由父亲一人拉扯大。但为人很正直。他特别看不上现在的政委,当代军人不是不需要引领,可现在的政委,连红头文件都不想传达,念一念都不愿意,更不用说搞思想政治工作。大家特别反感的是那政治课,来检查前叫文书打印文稿,大家照文稿使命地一通乱抄笔记,这叫什么“政治工作”?
  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敢说的没有几个。听说,有一次,他还敢指着政委说“你最没良心”,政委也没有拿他怎么样。因此,不少人喜欢他这直性子。有时,大家叫他“兔子”,他不仅皮肤白皙,走路时有点跳步,像小兔子,因此得名。
  大厨今天的脾气不是没有道理的。艇上唯一一个“一把菜刀一个兵、一个班里一个人、一个厨房一部门”的特殊岗位,就是他在坚守。整个全训结束,他做了一年的饭,去年年终总结时,政委连个嘉奖也没有给他,连表扬一下也没有,他有气。他可不一听到政委说话就烦,故意大喊“空调”?
  
  会开完了,大家从四舱通过,这盆、那盆,这桶、那桶,这菜、那菜的,都挤在过道上,找个下脚的地儿都难。最挡道的是,水密门旁边那“脏物粉碎机”,说是军需特配的,像个拦路虎,横卧在道中间。我们只能小心走过,回到各自的战位上,有的则回到自己的床铺休息。
  
  潜艇开始一路南下。海况必将是越来越复杂。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一渔场。
  这是回避不了的,现在还是捕鱼高峰,潜艇又不能水上航行;在渔场,水下航行,必然非常危险。但,再危险,也得闯过去!
  这时的声呐岗位是最忙碌的,其次是舵手。
  
  艇长,刚刚吃完饭,从二舱来到三舱,通常头一句话就是先到声呐室问:“船多吗?”
  “船多!”声呐军士长,小任,山西人,腼腆带点紧张地回答。艇长,这时一般都会先在声呐室坐一会儿,看一看这些船的变化。毕竟,水下全靠声呐观察了。
  
  艇长,对一种特殊的声响非常感兴趣,这海里到处“叮零叮零”的,他拿着耳机听了又听,说:“平时渔船航行通常没有大事,我们能掌握他的动向,并很快能避开它。可是,这海上到处叮零叮零的声响是什么?光有这声,还没有船儿的航行声,刚刚听到他的方位,又消失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任,红着个小脸,解释说:“这是渔船收网的铁链拉动声。大网小网都有这种声音,通常是渔船停车状态下干这种活,潜艇不能太靠近它。”
  艇长说:“要仔细观察,认真记录,仔细听辨,不能遗漏!”
  “艇长放心。”声呐军士长很有信心。
  
  艇长受到启发,想起了某年某月的一次出海,通过这个渔场时,正航行水下,声呐观察没有近距离目标,水文条件很好,值更官自己也是在声呐室帮助观察与机动,但是突然之间,咚——一声响,潜艇被渔网挂住了……
  艇长讲完,转身对小任说:“所以,声呐观察,特别是水下在渔场航行,任何一个小目标都不要放过,都必须和潜艇的航向、航速、航深结合起来,遇有险情,及时报告!”
  艇长有意说起这个往事,显然是针对“艇长放心”那句话的。
  艇长哪里能真的放心?只不过潜艇在水下穿行过渔场即使危险却也是很无奈的事。
  潜艇水下挂渔网,这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在渔区。
  艇长,晚上是睡不好觉的。
  
  休息的床铺位有限,一人一铺不够。有多个战位是三人两铺,倒腾着睡。
  政委,主动让出床铺。由于工作特殊,逮着空铺就倒下眯一会儿,那是常事。政委说,最困乏的时候,倒下来眯上个1小时,比在床上翻来覆去4小时还要解乏。
  不出海,政委杂事多;一到海上,政委主要是贴近各岗位的战士聊天,有时是为了让战士放松神经,有时则是为了消除困乏。
  政委就是这样,这里倒一下,那里倒一下,什么生物钟、什么生活规律都不存在了。
  
  比政委忙点的是,医生。
  艇长上的老军医,光头,特亮那种。姓孙,名汉平,平时都叫他老孙,或汉平兄。他有点像个老顽童,周伯通那种,极像。大家爱和他开个玩笑。他对工作十分认真,年轻人可能比不上他。出海时每天都会用消毒水,从一舱擦到七舱,凡是人手可能接触摸到的地方,他都会过一遍。有时,地上,还用喷雾水壶喷上点消毒液。
  
  医生正在喷雾,到了三舱,艇长打趣:“别往电器上喷!”军医老孙笑道:“不会!这不晚饭后,各舱室都要小扫除吗?我在扫地之前喷上点,一来消毒,二来防止扬灰,三来,地板好擦!这叫一举三得!”说完还收起了笑容。老孙常对人家不理解他时就生点小气,或是收起笑容,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你这叫‘一箭三雕’!”机电长一看医生这表情,就想逗他,看他表情就想笑。大家一听机电长说医生“一箭三雕”,都向着医生发出了笑声。医生则装没听见,认真在往地上“刺刺、刺刺”地喷,有的地方喷多了,他也不管。心想,我这“一举三得”你们几个能懂?潜艇长时间海上生活管理,我比你们强。
  
  艇长,这时从声呐室里站起来,用警惕的目光检查潜艇的状态,这让机敏的“老机”——平时我们都称机电长为“老机”——也跟着艇长的目光过去,查看那些表盘上的指示与数据:
  深度计的指针还微微有动感;
  经济电机航行两车航行;
  速度X节,航程XXX海里;
  纵倾零,水泡正处于中间,两舵角为零。
  艇长的这个举动,是对老机的无言的提醒:即使在相对平稳的状态下也要注意潜艇的操纵,毕竟水下速度低,饭后人员走动多,对操纵有影响。
  
  艇长更重视声呐观察,又和声呐军士长一起,去倾听海面的各种声音。那“叮呤咣啷”的声音还在继续,隐约回荡在声呐室之外的舱室里。
  艇长紧盯着屏幕,声呐小任戴着耳机,右边的耳朵露出一点。
  出海时,声呐兵戴耳机,通常半露点。这样既能保证听清楚目标声音,又能听到三舱指挥员下达的口令。
  
  首长,也从二舱来到了三舱。
  艇长一看首长过来,忙起身,示意首长是否来声呐室了解一下“海情”。首长,一眼便知,此时的渔船虽多,但艇长的脸色眼神形态,告诉他“有你们,我不用关心了”,直接向海图室前去,艇长也跟进了海图室。
  
  “还有多久能走出这片渔场?”首长问,又似乎在问靠站在一旁的航海长——小崔。
  “明天早上6点左右。”艇长抢着回答了首长,航海长欲言又止。
  灯光下的小崔,在首长面前有点不自在。
  “妈的,还有12小时!”首长边说,边把手中准备自己测量用的圆规一扔,起身,低头出了海图室。
  
  三舱,暗红色的灯光下,“嗡嗡嗡”的机器声伴随着各岗位的兄弟。他们已经穿上了短袖。其他舱室也已经有光着背的了。虽然有空调在用,但效果不佳。
  
  首长,虽然不担当值更,但他和艇长和其他值更官一样,焦虑的是这渔场里,密密麻麻的渔船,还有那渔船下的渔网,看不见又听不着。
  “艇长,起来!”首长给艇长的这个指示,声音非常坚定干脆利落。艇长听得心想正合我意,就顺着首长指示问道:“空气筒?还是……”艇长脸上略带笑意,明知故问道。首长会意勉强地带点严肃。
  艇长向舵手下达了口令,上浮。
  只看那舵角指示器指针摆动,深度计上的指针慢慢移动,液压马达的“哧哧”声不停。
  
  艇长并没有按常规,加速给车令;而是任由舵手操作慢慢上浮,以保证不影响声呐的听辨与观察。
  “太慢了!”首长有些不悦,并对艇长这样说。艇长并不理会首长的这句看似批评又不是批评的话。
  “深度30米到!”当舵手报告时,艇长下达了“保持深度”,并下令转向90度,以便搜索潜艇的尾部声呐盲区。
  “舰艏范围海面平静,最近距离的渔船15链,方位180。”声呐报告。
  “战斗警报,准备通过危险深度,倾听舷外噪音!”机电长接到艇长口令通过广播器下达到了全艇。
  据说,这个口令,自从潜艇诞生,一直延用至今。早期潜艇没有声呐,浮起前,就靠所有艇员安静下来,仔细“倾听舷外噪音”,只要没有船舶航行噪音,说明近处无船,可以迅速浮起。现在,潜艇都安装了声呐,这个口令一直延用,但艇员贴着船体倾听,已经不需要了。
  
  六舱,听到这个口令,和警报声时,迅速操纵车钟、电机、开关,娴熟的一连串动作,一下把潜艇的速度提了上去。
  只见三舱的速度显示器的数字在跳动,深度计仍然没有动。
  水手长老李,已经在警报拉响时,接替了原来的小曾,在没有听到改变深度的口令之前,水手长,只能按原口令“保持深度”执行。尽管,老李知道是在浮起。
  “关闭指挥室下盖!”艇长令。
  “指挥室下盖关闭。”小曾此时刻正好在升降口下,立即回令。
  “速潜柜准备注水!”艇长又令。
  “速柜注水准备好!”舱底的“扣子”将这口令回复得特别地响亮,机电长和他的军士长听到后,感觉显然有兴奋的因素在里面。艇长也感觉到了点异样。但又不必顾及这么多。
  “首倾3度,浮到9米!”这个口令下给了水手长执行。老李打动了舵角,深度开始变化,潜艇开始上浮。
  “升起潜望镜!”艇长再令。
  “是!升起潜望镜。”航电兵迅速操纵液压杆,潜望镜徐徐上升。
  潜艇在一边上浮,潜望镜一边升起。
  
  海面上,渔火万点;潜望镜,悄悄地露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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