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捉奸拿双（三）

　　次日上班，黄汉麟办公室。
　　中景：黄汉麟在办公桌后坐下。
　　转拍：舒慧就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她精心修饰了一番，穿着紫罗兰色的套裙，头发也染黄了，淡扫蛾眉，轻点朱唇，显得端妍妩媚，焕然一新。
　　中近景：不等汉麟招呼，舒慧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舒慧：（甜甜地笑道）汉麟，我离婚了！
　　黄汉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是啊，我听说了。
　　舒慧：林子健这家伙，生活腐朽，道德沦丧，竟然背着我养了一个女人！我把他告到了所纪委，钟所长和康副书记做他的工作，他这才同意离婚的！我总算解脱了，恢复了自由身。唉，真像做了一场噩梦！
　　黄汉麟：（淡淡地）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我恭喜你。（他对舒慧离婚的细节也不想多问）
　　舒慧：（略感诧异）汉麟，我离婚了，你好像并不高兴？
　　黄汉麟：我高不高兴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行了。
　　舒慧：我当然高兴啦！汉麟，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黄汉麟：（不加思索地）这恐怕不行！你刚离婚，就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这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舒慧：（不满地）这有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好像从未单独和我一起吃过饭！
　　黄汉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破这个例。
　　舒慧：（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汉麟，你是铁石心肠吗？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想和你吃顿饭就这么难？
　　近景：看到舒慧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模样，想想这些年她对自己的款款深情，黄汉麟心里也十分难受。
　　黄汉麟：（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昏头昏脑地）我还有事，我要去一部看看。舒慧你在这儿，我走了。（说罢头一低，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近景：舒慧顿觉索然无趣。她叹息着站起来，擦干眼泪。
　　中景：舒慧默默地离开了。
　　
　　六楼一部实验室。
　　中近景：那台创新过的GM制冷机正开着机，池恒在边上记录着试验数据，韩东却不见人影。
　　转拍：黄汉麟走了进来。
　　黄汉麟：（端详着制冷机，喜眉笑目地）机子好着呢？
　　池恒：（自豪地）好着呢！连续开机三个多月了，一点故障都没出！
　　黄汉麟：（赞许地）看来你们这次创新真的是成功了！等年底通过了所科技委的评审，我就给你们奖励！哎，韩东呢？
　　池恒：哦，他这两天搬新家，没来。
　　黄汉麟：噢，乔迁之喜啊！走，我们俩去看看，给他庆贺庆贺。
　　
　　“低温电子城”是六月初竣工的，参加集资建房的职工六月底就拿了钥匙。经过两个月的装修，现在是到了搬家的时候了。路过一家小超市的时候，黄汉麟和池恒一人凑了一百块钱，买了两瓶酒，作为给韩东的礼物。
　　
　　韩东的新家。
　　中景：韩东两口子正在客厅里收拾整理。
　　转拍：黄汉麟和池恒拎着酒走了进来。
　　韩东：（激动地）黄总，池主任，你们来看看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啊？
　　黄汉麟：恭贺老友乔迁之喜。岂能空手进门？
　　池恒：（把酒递给韩东老婆）一点薄礼，请笑纳。
　　韩东老婆：（眉花眼笑地）谢谢，谢谢。
　　环拍：韩东的新房两室两厅，宽敝明亮；装修得简洁清爽，色调明快。雪白的墙面，平滑似镜的地砖，浅色的强化地板。虽然不算富丽奢华，却也淡雅温馨，别有一番情调。
　　中景推中近景：黄汉麟和池恒在卧室、客厅、饭厅、厨房、卫生间等处都看了看，连声说好，叹赏不绝。
　　中景：韩东老婆端上两杯热茶，大家落座交谈。
　　韩东：（感慨地）我韩东进所十几年了，现在总算搞了一套房，有了一个像样的窝，去掉了一块大大的心病！我高兴啊，真的是太高兴了！
　　黄汉麟：韩东，你今天是双喜临门啊！一当然是住进了新房，乔迁之喜；二便是膨胀机创新成功，事业有成啊！再次向你表示祝贺！
　　池恒：黄总说了，低温泵的创新设计，等年底通过了所科技委的评审，就要给我们发奖金了！
　　韩东：（欣喜地）太好了！说实话，我韩东之所以有今天，都是黄总和池主任提携重用的结果！不然，我在所里还是灰头土脸的！谢谢你们二位！（韩东说着站起来，朝黄汉麟和池恒深深地鞠了一躬）
　　黄汉麟和池恒：（慌忙起身）不敢不敢。
　　中近景：三人重新坐下。
　　黄汉麟：（恳切地）韩东，你的这些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敢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你还会拥有第二套房，会有私家车！随着国家经济的蓬勃发展，80所的效益会越来越好，你们这些技术骨干的收入自然也就越来越高！最终你们将进入社会的中间阶层，彻底告别入不敷出的拮据生活！
　　池恒：（打趣地）这样的话，你们两口子就不会吵架了，韩东脸上也不会再见到伤喽！
　　韩东老婆：（红着脸说）池主任你就别笑话我们了，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和他吵过。
　　黄汉麟：（赞赏地）好，好。难得你这么贤惠！韩东做好技术工作也需要你的支持啊！
　　韩东老婆：（笑着说）请黄副所长放心，我保证不拖他的后腿！
　　韩东：我住新房了，就忍不住要为池主任叫屈。他没集到所里120的大房子，现在住的房子就有点小了！
　　黄汉麟：（笑道）你不用为他担心。他已经把他老婆银行分的那套房子卖了，在所对面的那个小区买了一套140平米的大房子，也算和他正处的身份相称了！
　　韩东：（高兴地）噢，那好啊！我们也要恭喜池主任了！
　　池恒：（轻描淡写地）恭喜个啥呀，房子刚拿到钥匙，还没装修呢。
　　黄汉麟：（环顾了一下四周）韩东，我看你这新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回公司上班吧。
　　韩东：（听出了黄总的话外之音）有新任务？
　　池恒：是啊，东北核物理研究院委托我们公司研制一套低温装置，黄总想请你当项目负责人。
　　韩东：那还等明天干吗？我下午就去！
　　
　　同一时间，勤自励办公室。
　　中近景：勤自励正在审核一种机型的斯特林制冷机图纸。
　　
　　这种机型是今年正式列装的产品之一，二十台制冷机明年六月以前一定要交付空军部队，所以必须赶紧投料加工。这套图纸经他审核签字后，再拿到工艺部编制工艺，就可以下到车间加工了。
　　近景：勤自励低着头，一张张地仔细审核着图纸，不时咬牙抽着冷气。他全身的骨痛越来越严重了，近期手头上的事情少了一些，他略感轻松，准备今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中景：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文珪博士和章小青走了进来，章小青手里还拿着一摞图纸。
　　中近景：博士冲勤自励笑了笑，算是招呼过了。
　　章小青：（把图纸放到勤自励面前）勤主任，这是“星载长寿命“的部分图纸，我们想抢进度提前加工，请你安排一下。
　　近景：勤自励拿起那摞图纸看了看，里面有博士设计的，也有章小青设计的，审核则是他们俩互审，批准一栏当然得由他这个主任签字。
　　勤自励：（签着字问）博士，“星载长寿命“的初样设计什么时候能完成？
　　博士：（谨慎地）明年三月份吧。初样设计完成后，就一边加工，一边进行完善和提高，争取明年年底能把初样拿出来。
　　勤自励：（颔首地）唔，这样的安排很好，博士，章小青，你们就多费点心了！
　　章小青：放心吧，勤主任。博士的风格以稳重见长，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们明年一定能拿出初样！
　　勤自励：（点头表示满意）你们稍候片刻，等我把这本图纸审核完了，我们一起去工艺部。
　　
　　结构工艺部主任曹彬办公室。
　　
　　曹彬五、六月份紧赶慢赶，日夜加班，总算抢在集团公司来人之前把“两线建设”验收所需的工艺文件写完了，这才勉强保住了正处官位。
　　
　　中景：曹彬正做着一套图纸的工艺。
　　转拍：勤自励和博士、章小青笑着走了进来。
　　中近景：曹彬连忙起身迎接，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勤自励：曹主任，又有任务了。两套图纸，工艺部有的忙了。
　　曹彬：（笑呵呵地）有任务好啊，有任务就有产值，有产值就有奖金，有奖金员工的干劲就更足了，良性循环啊！
　　勤自励：（笑着说）的确如此。曹主任，这两项任务都比较急，希望你抓紧安排。博士的“星载长寿命“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直接与他沟通。
　　曹彬：好，博士“星载长寿命“的工艺，我亲自来做。
　　博士：图纸上关键尺寸的精度是一定要保证的，你看用哪种设备，需要什么工装，咱们商量一下。
　　曹彬：行。是哪些尺寸，你指给我看。（说着打开图纸，和博士、章小青坐一起，头碰头地商量起来）
　　
　　低温工程楼楼头车棚。
　　中景：勤自励推出自行车，径直朝医院骑去。
　　
　　医院的骨科诊室。
　　中近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在给勤自励看病。
　　勤自励：医生，这半年来，我一直在骨痛，你帮我查查是怎么回事。
　　医生：（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凝重地）情况很不好，你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他开了几张单子）血常规、胸透、CT等等。另外还开了点止疼药，你先吃着。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咱们再看，啊。
　　
　　画面转换：勤自励都在医院做各种检查、化验，空腹抽血、照X光、CT扫描等等。
　　一个星期后，骨科诊室。
　　中近景：勤自励把图片袋递给老医生。
　　勤自励：医生，我检查结果出来了，你帮我看看吧。
　　老医生：（看着CT图片，拧着眉头，心情沉重地）骨癌晚期，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近景：勤自励脑袋“嗡”地一响，整个人登时傻了！他虽然预感到自己的病情不乐观，但没想到会危及生命！他并不怕死，只是他走了，他那瘫痪的妻子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的下半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