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练好新疆舞

　　云鹏看男生女生动作基本掌握，一声令下：演唱开始。
　　于是，李振华拉起二胡，兰馨开始演唱，她一边唱，一边舞蹈，云鹏围绕着她打着手鼓。朵朵边唱边舞，俊杰围绕着她手舞足蹈，动作有点生硬，惹得朵朵抿着嘴笑。王若兰舞蹈比较熟练，做着移项、旋转等各种动作，提高了整个节目的水平。《新疆好》有三段歌词，他们平常只熟悉一段，只有兰馨会唱三段，云鹏要求唱完三段，才显得热闹一些。《新疆好》终于演唱结束，大家一齐欢笑，拍手，为首次完成这一高难度节目而高兴。大家闹嚷嚷地议论着，兰馨说云鹏顾了打鼓，乱了脚步。朵朵笑俊杰动作有点生硬。王若兰说，你们手舞足蹈不够协调，站位也有点乱，往往侵占了我的地盘，使我不能尽情地发挥。云鹏说：为了演好这个节目，人人要学会三段歌词。加紧练习，各人的动作要做到熟练自如。
　　李振华、王若兰回家去了。兰馨热心地给朵朵、云鹏、俊杰教唱了三段歌词，却又急不可耐地和朵朵练习移项，终于有了点样子。而原地旋转就非一日之功了，脚下的换步倒可以掌握，可旋转了几圈便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兰馨倒在云鹏身旁，被云鹏扶住。
　　朵朵倒在俊杰身边，被俊杰抱住，朵朵笑着打了他一巴掌。然后云鹏围绕兰馨、俊杰围绕朵朵练习手臂和脚步的动作，一直练到汗流浃背，精疲力尽，总算动作比较熟练，男女配合比较默契，才算作罢。
　　晚上，根据老两口的安排，云鹏、俊杰送母亲和朵朵、兰馨到王家去休息。云鹏、俊杰和父亲仍然在江家休息。朵朵和兰馨一进屋门，就忙着练习跳舞。朵朵央求母亲：妈，麻烦你给我把炕烧一下。
　　母亲说：你没有啥正经事，自己烧炕去。
　　朵朵声辩道：练习跳舞就是一件大事，到时候给村民的演唱会办不好，还不是丢你的人吗？
　　母亲说：好好，你有理，我去烧炕。等一会，我来检查你的舞蹈，跳得不好我不依。
　　母亲烧炕去了，朵朵和兰馨练习舞蹈也认真了许多。手臂和脚步的动作虽然稍微简单，但要练得熟练自如，才有美感。两个人于是面对面地跳起来，而且轮换着跳男的动作，嘻嘻哈哈地笑个不住。接着练习移项，她们后背靠住墙，慢慢地移动脖子，有了下午的基础，脖子向右或向左，自由得多了。于是两只手平放在胸前，喊着左、右，左、右，那脖子像安上滑轮似的灵活得很。母亲进来看见了，连连叫好。母亲让她们离开墙，互相比赛，看谁做得好。朵朵、兰馨面向母亲，做着移项的动作。母亲看了一会，提出意见了：这个动作关键不在于快，要做准确才好看。朵朵，人家是移动脖子，身子不能移动，头不能摆动，可你动作一快，做得就不标准了。
　　朵朵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不错了，听母亲一说，便不高兴了：妈，说别人，谁都会说，你说我做得不标准，那么请你做一个标准的动作我看看。
　　母亲并不生气，笑了笑：我小时候也是一个舞迷，现在老了，胳膊腿变硬了，脖子也不灵活了。
　　朵朵说：妈，你不老，今年还不到40岁，你还年轻得很。不管你会不会，你陪我们练一会。屋里就咱们三个人，跳得不好也没人笑话你。
　　兰馨说：王婶，咱们一块跳吧，我们也才学跳舞。
　　母亲说：既然这么说，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
　　于是，母亲也加入她们舞蹈的行列。兰馨唱起“我们新疆好地方啊”，朵朵手舞足蹈，喜气洋洋，看母亲时，脚步和手臂的动作竟然也中规中矩，很像一回事。朵朵笑笑：妈，你学过舞蹈，你咋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呢？
　　母亲说：咱是农民，家境又不好，哪有心思跳舞？
　　朵朵说：现在好了，咱们有了新家，好好地过咱的日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一起跳舞庆贺。你站在中间，跳女的动作，我和兰馨姐跳男的舞步，于是朵朵、兰馨唱起“我们新疆好地方啊”，母亲翩翩起舞，朵朵、兰馨围绕着她手舞足蹈。跳到兴奋时，母亲竟然原地旋转了几圈，朵朵、兰馨只顾看了母亲脚下的动作，连舞也不跳了。母亲停下来，索性把双手平放在胸前，熟练自然地左右移动脖子，身子纹丝不动，头也不摆动。朵朵、兰馨一齐拍手，朵朵搂住母亲：妈，你真是红萝卜调辣子，吃出没看出来。来，你给我们当老师，教我们跳舞。
　　于是，母亲当起老师，朵朵、兰馨惊喜之余，也就下狠心地学习，直到夜静更深，终于学得像个样子。
　　在江家，云鹏、俊杰手舞足蹈，认真地练习着男人的动作。然后，俊杰跳着女人的动作，云鹏围绕着他跳男人的动作。跳上一会，俩人交换位置和动作。他们就这样反复地练习着，动作慢慢地熟练了。父亲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后来忍不住说了几句话：我不会跳舞，但是我会看出舞蹈的好坏。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你看街上耍把戏的，猴子多灵巧，穿衣戴帽，直立走路，学人的动作，翻腾跳跃，逗人喜爱。灵人利马并不是天生就的，而是经过后天训练成的。看舞蹈，看的就是灵巧，柔美，谁喜欢看你笨手笨脚地跳舞？我并不是给你们泼冷水，而是要你们刻苦训练，反复练习，达到出......
　　云鹏插话说：出神入化。
　　父亲说：对，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熟能生巧嘛。
　　云鹏、俊杰想不到平日沉默寡言的父亲，会说出这一番含义深刻的话，只有刻苦练习，才不辜负父亲的良苦用心。有了王若兰教会他们舞蹈的基本动作，经过反复练习，果然熟练多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很到位，看起来也很舒服，父亲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吃了早饭，大家聚集在江家，继续排练《新疆好》。母亲说：你们跳你们的舞蹈，我们编我们的箩筐。
　　朵朵一把拉住母亲：妈，你不能跑，快过年了，老牛老马还要歇三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一块跳舞。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妈的新疆舞跳得可好啦。
　　父亲惊讶地望着母亲，大家都露出欣喜的笑容。母亲待要推托时，觉得自己昨晚已经和朵朵、兰馨跳了半夜，把她少年时跳舞的兴趣完全激发出来了，现在甚至于是欲罢不能了。跳吧，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自己心爱的人、亲人和年轻人面前，露一手有何不可？母亲看大家时，喜笑颜开，掌声雷动，于是她加入年轻人的队伍，踏着乐曲的节奏，挥动手臂，迈开脚步，翩翩起舞。年轻人边唱边跳，母亲巧妙配合，父亲在一旁看得呆了，直后悔自己年轻时没有学习舞蹈，闹得今天没法上场，和心爱的人一起跳舞。到了后来，母亲表演了旋转、移项等高难度的舞蹈动作，父亲看得兴奋，连嘴也合不拢了。男女老少，一齐上阵，经过一天的辛苦排练，终于达到了演出的标准。
　　接着，大家一致要求云鹏和朵朵演唱《赶牲灵》，其他的人在后边伴舞。朵朵要拒绝时，兰馨说：你们现在已经是亲兄妹，正好符合人物的要求。演吧，打消一切顾虑。
　　王若兰说：你俩在台前演唱，我们在后边做一些造型或简单的舞蹈，场面就热闹了。
　　朵朵不同意：这只是一个双人演唱的小节目，后边站很多人，一来分散视线；二来弄得不好，惹人发笑，影响了表演的效果。
　　王若兰笑嘻嘻的：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反正不能影响你和亲哥哥的演唱效果。
　　朵朵用食指点一下王若兰的额头：调皮。
　　在二胡悠扬婉转的前奏曲中，朵朵和云鹏分别从两边上场。朵朵的声音清脆而悠扬：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
　　云鹏浑厚的男声接唱：
　　闪盏盏的那个灯。
　　二人合唱：
　　哎呀带上了那个铃子儿哟,
　　哇哇得儿的那个声。......
　　最后王朵朵唱：
　　你若是我的哥哥哟，
　　你就招一招手，
　　云鹏招一招手。朵朵唱：
　　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啰，
　　走你的那个路。
　　俊杰跟在云鹏后边，跺跺脚，猛地扭过头去。惹得全场哄堂大笑。父亲、母亲相视一笑：兄弟二人正好符合身份。
　　父母在场，云鹏想展示一下才艺，便要求表演口技：天明了，公鸡叫了一声，又叫一声，分明是两个公鸡不同的叫声。接着是麻雀的叫声，云鹏向左一指，叽叽喳喳几声；向右一指，叽叽喳喳几声。他手指得快了，麻雀便叫得快了，等到他两只手连成一片时，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便乱成一团，声音渐渐地消沉。出现了画眉悦耳的叫声，惟妙惟肖的“算黄算割”叫声，“算黄算割”叫声愈来愈远，突然出现了嗷嗷的驴叫声，众人哄堂大笑，原来是俊杰在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