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创新不易（三）

　　散会后。运行部车间。
　　中景：黄汉麟随师谨、况建伟、孙志强等人来到车间了解换热器的加工情况。
　　全景：车间里一片繁忙，工人们站在机床边，紧张而专注地干着活。
　　中景：中间靠窗户的一台车床旁，一个车工，一个焊工，两个钳工正在缠绕换热器上的紫铜管。
　　转拍：换热器是由一个不锈钢圆筒上缠上几层紫铜管构成的，大门外的水箱里，正浸泡着两个已缠好的换热器；因为将紫铜管焊在不锈钢圆筒上以及两层紫铜管间的焊接会导致换热器很烫，所以需要泡在水箱中冷却。
　　
　　中景：黄汉麟等人走到车床边观看。
　　中近景：看着看着，师谨感觉不锈钢圆筒上的紫铜管逢隙太大，就拾起地上的一把木榔头和一根木条，将木条对准紫铜管，一下一下地把紫铜管敲得紧密些。
　　黄汉麟：（对那个拉着紫铜管的钳工说）你干累了，歇一会，我来拉！（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紫铜管，用力拉住不放）
　　中近景：况建伟也换下另一个扶紫铜管的钳工，配合师谨一直将这个换热器绕结束。
　　
　　中景：大家从车间走出来。
　　黄汉麟：（对孙志强说）巴基斯坦20K制冷系统和“军用浮空器”氦气保障设备是公司今年的重头戏，这两个项目的加工任务，你们运行部要全力配合。
　　孙志强：放心吧，黄总。这两个项目运行部保证不拖后腿！
　　黄汉麟：（又把脸转向况建伟）具体进度你是怎么安排的？
　　况建伟：上半年完成设计、加工和采购任务，下半年组装调试；两套设备争取明年春节后全部交货！
　　黄汉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两个项目的交货日期都是明年三月份吧？看来按时完成任务没有悬念啊！好，就这么干吧，预祝你们成功！
　　
　　三月末的一天。
　　外景：高新区政府。
　　近景：牌子“高新区管委会”
　　
　　管委会办公室。
　　中景：舒慧带着一个文员向管委会主任递交瑞龙公司的买地申请。
　　舒慧：（把申请递过去）主任，这是我们公司的买地申请。
　　主任：（看着申请）瑞龙公司是科技型企业，符合进入高新区的条件；地我们也有，十万块钱一亩。
　　舒慧：主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76所买的地是三万块钱一亩，73所是五万块钱一亩；怎么轮到我们80所，就变成十万了？
　　主任：只怪你们没赶上好时候！刚开始我们的地价非常优惠，所以76所买了五百亩。但此一时，彼一时，地价涨得很快，五万，七万，现在就已经涨到十万了！就这样我们还是贴钱的，因为现在征地补偿成本，青苗费什么的，每亩要十八万！你们如果嫌贵，可以找76所协商，叫他们分一点给你们。
　　舒慧：其实我们也找过76所，想叫他们匀一点地给我们，但他们坚决不干，说他们建好厂房后，我们可以租。这哪成？我们堂堂的瑞龙公司，怎么可以寄人篱下呢？所以我们钟所长和黄副所长决定，还是自己买地，就是希望高新区能给我们优惠一点。
　　主任：如果你们一定要优惠，还有一个办法。去找主管我们的麦副市长。只要他发话，我们可以降一点价。
　　
　　80所黄汉麟办公室。
　　中景：舒慧把情况向黄汉麟作了汇报。
　　舒慧：黄总，管委会主任说如果麦副市长出面讲情，他们可以优惠一点。
　　黄汉麟：（点头地）麦副市长还是瑞龙公司的红娘呢！我们去找他说说，没准有戏！
　　
　　次日。麦副市长办公室。
　　中景：黄汉麟和舒慧求见，经过短时间的预约等待，麦副市长热情地接见了他们。
　　中近景：麦副市长个子较高，体形偏瘦。
　　麦副市长：（上前两步，握住黄汉麟的手）黄副所长，别来无恙！听说你们80所形势喜人啊！尤其是所里控股的瑞龙公司，发展很快啊！（源于韦总和郭总两个同学，麦副市长对瑞龙公司还是有所耳闻的）
　　黄汉麟：（感激地）谢谢你的关心，麦副市长。我们瑞龙公司的成立，还是你当的红娘呢！现在小有发展，也是托你的福啊！
　　麦副市长：（笑呵呵地）哪里哪里。你们今天找我，也是为瑞龙公司而来吧？
　　黄汉麟：是啊。我们响应市政府的号召，准备进入高新区。瑞龙公司打算在高新区买五十亩地，就是这十万块钱一亩的地价有点贵，麦副市长，高新区归你管，你能不能给我们优惠一点？
　　麦副市长：（有点为难地）十万块钱一亩已经是优惠价了啊，现在征地成本每亩已达十八万！也就是说，你们每买一亩地，我们市政府要补贴八万！
　　黄汉麟：这我们知道，麦副市长。可同样是买地，76所是三万块钱一亩，73所是五万块钱一亩，到我们80所，就成十万了！这不公平！
　　麦副市长：只怪你们出手迟了点。前两年，市政府补贴的力度大，征地成本也没这么贵，所以76所和73所买的地便宜。不过，市里支持高科技企业的政策是一贯的，80所和76所、73所一样，都是我市重要的军工研究所，我们都一视同仁。这样吧，我给高新区管委会写个条子，让他们按七万块钱一亩卖给你们！怎么样？
　　黄汉麟：（喜出望外）那太好了！麦副市长，你好真是我们瑞龙公司的大恩人啊！
　　麦副市长：（哈哈大笑）先是红娘，现在又是恩人，我和你们瑞龙公司交情非浅哪！
　　
　　回去的路上。
　　中远景：小车在马路上疾驰。
　　中近景：黄汉麟和舒慧同坐在小车后排。
　　近景：和心上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舒慧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汉麟那边靠去。隔着衣服汉麟都能感觉到舒慧那温软的娇躯，他身上不禁一阵躁热，就往边上挪了挪，但舒慧还是不依不饶地贴了上来。再躲就是车门了，说她吧司机又会听到，汉麟只得忍着。
　　只要一看到黄汉麟那宽厚的双肩，舒慧就会春心荡漾，把持不住。都说宽肩膀的男人最能激起女人的性欲，看来此言不虚。只要汉麟有所表示，哪怕只是暗示，她随时都准备献身；就算和林子健离婚，专给汉麟做情人，她也愿意！
　　但黄汉麟却没这个意思，他什么表达也没有，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没有！他有的只是同事间的彬彬有礼以及对待美女的敬而远之。有时候，舒慧都自叹命苦，她嫁的是一个如色如命的登徒子，爱的却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中景：小车在所大楼前稳稳停住。
　　中近景：黄汉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嘘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舒慧也下了车。
　　中景：小车开走了。
　　舒慧：（恋恋不舍地）汉麟，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
　　黄汉麟：（很干脆地）不行。我手头上一堆事，晚上要加班。（说罢匆匆地回办公室去了）
　　近景：泪水慢慢地涌出了舒慧的眼窝，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心里对汉麟的薄情怨恨不已。
　　中景：大楼门厅，黄汉麟与林子健擦肩而过。
　　中景：舒慧正待进大楼，忽见丈夫林子健从楼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她。
　　中近景：舒慧对子健视而不见，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林子健：（忽然大吼一声）站住！（舒慧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近景：林子健知道妻子陪汉麟出去了。那么，她脸上的眼泪也是为汉麟流的了！这个贱女人心里就是忘不掉他！他不由得妒火中烧。
　　林子健：（一把拽住舒慧的胳膊）跟我走！
　　舒慧：（挣扎地）去哪儿啊？
　　林子健：去了你就知道了！
　　
　　外景：80所的“低温电子城”业已封顶。不独如此，80所周围新建的几个小区也都封顶了，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矗立在明净的蓝天下，昭示着城市的伟岸与华丽。80所不算高的大楼和厂房被这些高楼包围着，就像是繁华都市中的一个清幽秀丽的小花园。
　　
　　马路对面那个楼盘的售楼处。
　　中景：林子健拉着舒慧走了进来。一个售楼小姐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林子健：我要买一套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
　　售楼小姐：好啊，先生小姐这边请，请看房型。
　　
　　中近景：三人在看房型。
　　售楼小姐：（着指着房子模型）这是三房两厅两卫。主卧次卧都朝南，南北通透，采光也好。
　　林子健：（满意地）好，我就要这套。你带我去交定金。
　　
　　一家汽车专卖店。
　　中景：林子健带着舒慧在看车。
　　中近景：林子健、舒慧站在一辆现代伊兰特旁，销售美女在作介绍。
　　林子健：（爽利地）好，这辆伊兰特我要了！
　　近景：舒慧心里暗暗吃惊，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多钱？但她倔强地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中景：林子健开着伊兰特回家。
　　中近景：舒慧坐在车里，依旧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林子健：（不禁气恼地）舒大主任，你倒是发表一下感言啊！你老公现在有房了，比那个人的大！车子也有了，而那个人非但买不起车，而且还不会开车！两相比较，优劣立判！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不如他！
　　近景：舒慧从鼻子里冷笑两声，扭头望着窗外，就是不理他。
　　
　　林子健家。客厅。
　　林子健：舒慧，你倒上说句话啊，你哑巴了？
　　舒慧：（被烦不过，冷冷地）你非要我发表看法，那我就说两点。第一，你这钱的来路一定要正，如果是来路不正的钱，出了问题，与我无关！第二，我们没有离婚之前，我还是你老婆。你的房子我住，车我也坐；但房和车并不是我评判一个男人的标准！我看男人看品行，看他是否正直无私，光明磊落。在这方面，你永远也赶不上黄汉麟！
　　近景：林子健气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