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如火如荼（二）

　　某空军基地。七月中旬的一天。
　　中远景：一架飞豹战机轰鸣着飞上了蓝天。
　　中景：柳月辉、马保毅以及80所的两名技术人员和三位空军首长一起仰望着这架战鹰。
　　中景：飞豹在空中翱翔。
　　中近景：柳月辉、马保毅等人兴奋的表情。
　　空军首长甲：柳工，马主任，我们的飞豹装上你们的改良型雷达接收前端，预警性能好了很多啊！
　　柳月辉：（欣慰地）这说明我们的样机是合格的。
　　马保毅：（感叹地）咱们这一年的汗水没有白流啊！
　　空军首长乙：下个月，我们部队要订50台这种改良型雷达接收前端，你们80所可有的忙了！
　　柳月辉：没关系，我们保证完成这批任务，按时给部队供货。
　　
　　九月下旬的一天早晨。
　　外景：天色澄明，空气清新，朝霞如同一片熊熊的烈焰出现在天边。
　　中景：80所的职工像往常一样来所里上班。一进大门，就听得一阵喧天的锣鼓声响。
　　中近景：科研行政大楼门口的廊檐下，所工会主席带着四个年轻力壮的工会干事正在用力地敲锣打鼓，掀铙击钹。高亢激越的锣鼓声烘托出一片喜庆欢乐的节日气氛，职工们的心也都随着这铿锵的锣鼓欢快地跳动起来。
　　仰拍：科研行政大楼的门楣上，拉着一道横幅。
　　特写：横幅红底白字写着：“热烈祝贺我所XX型斯特林制冷机MTTF突破4000小时”！
　　中近景：上班的职工这才明白，低温工程部博士课题组分置式斯特林制冷机可靠性攻关成功了，他们这是在向全所的干部职工报喜呢！
　　
　　上午九点。所二楼多功能厅。
　　斯特林制冷机可靠性攻关成功庆功会。
　　会场全景。
　　中近景：钟祺、高远、黄汉麟、康茂廷四位所领导都已在主席台就坐。
　　中近景：博士攻关组成员文珪博士、勤自励和章小青等人就坐在最前排。
　　中景：科技市场部主任程谧、结构工艺部主任曹彬、财务部主任蒋玉芝、物资采购部主任、所办及党群工作部主任等有关中层领导也来了。
　　特写：会场高悬“低温工程部XX型斯特林制冷机MTTF突破4000小时庆祝大会”横幅，放着欢快悦耳的音乐；
　　近景：斯大林特林制冷机的可靠性攻关终获成功，大家感到由衷地高兴，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洋洋的。
　　高远：（先宣布喜讯，高兴地）低温工程部博士攻关组从成立至今，已历时两年零三个月。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忘我工作，无私奉献，终于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们研制出的分置式斯特林制冷机样机，经过将近半年不间断地开机试验，其可靠性指标MTTF达到了4188小时，一举突破了上武器装备所需的4000小时大关！解决了困扰我所多年的斯特林制冷机的可靠性问题。在此，我向他们表示热烈祝贺！
　　近景：高远说着带头鼓掌。
　　中近景：台下也顿时掌声如潮。
　　高远：（掌声渐稀，接着说）希望博士他们在今后的工作中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争取把斯特林制冷机的MTTF做到上万小时甚至更长！下面请钟所长讲话。
　　钟祺：（掩饰不住心头的喜悦，激动地）同志们，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现在已经是金风送爽的秋天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的斯特林制冷机可靠性攻关喜获丰收，MTTF超过了4000小时，达到了上武器装备的标准！这是一件大喜事啊，同志们！它无论是在我所斯特林制冷机的研发史上，还是在我所的发展史上，都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对斯特林制冷机的研制来说，MTTF达到4000小时，等于是上了一个台阶，而且是一个关键性的台阶！MTTF4000小时这个指标说明我所突破了斯特林制冷机的可靠性瓶颈，我们的研制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并且得到了国家和军方的认可！对80所的发展来说，这是一个契机。斯特林制冷机MTTF达到了上武器的标准，军方的订货就将源源不断！这将极大地推动我所军品产值跨越式发展！
　　我们的“两线”早已建成，产能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是什么？是军方的订单！现在东风来了，空军的军代表已经打招呼了，等我们MTTF达到4000小时的这款机型设计一定型，马上就订20台！你们低温工程部下半年有的忙了！
　　康茂廷：（宣读奖励决定）鉴于斯特林制冷机可靠性攻关取得圆满成功，经所党政联席会议讨论决定，奖给博士攻关课题组人民币五万元，以资鼓励！
　　中近景：文珪博士代表课题组上台领奖。钟祺所长颁发奖金及荣誉证书。
　　中景：全场响起了混合着祝贺、勉励、钦佩与羡慕的掌声。
　　
　　散会后。二楼高远办公室。
　　中近景：高远向文珪博士、勤自励和章小青三人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高远：斯特林制冷机可靠性攻关取得圆满成功，因此攻关课题组予以撤销，编制不复存在；博士和章小青等课题组成员留低温工程部工作，主要进行MTTF超过4000小时这款机型的设计定型工作，以及申报一到两万小时长寿命斯特林制冷机预研课题的可行性论证工作。这两项工作仍由文珪博士担纲负责，章小青参与，但在勤自励主任的领导下展开；时不我待，越快越好！
　　文珪博士：（简洁地）行，我接受高副所长的安排。
　　章小青：（热情洋溢地）高副所长请放心，我和博士一定服从勤自励主任的领导，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身到新的工作中去，为低温工程部的发展，为80所的腾飞，克尽厥职，尽心竭力，做出应有的贡献。
　　中近景：高远含笑赞许。
　　
　　稍后。低温工程部。
　　中景：勤自励办公室。勤自励又简单地向博士和章小青交待了几句。无对白。
　　中近景：文珪博士在电脑前工作。
　　中近景：章小青在电脑前工作。
　　
　　同日下午。
　　中景：一辆“中铁快运”的货车从特冷厂西头缓缓驶来，在瑞龙公司运行部车间门口戛然停住。镜头跟拍成中近景。
　　中近景：司机跳下车来。
　　司机：（朝厂房里面大喊一声）瑞龙公司，提货！
　　
　　中景：运行部主任孙志强领着车间调度等几个工人从厂房内走了出来，车间调度和一个青工还推着一辆铲车。
　　中近景：他们从货车上卸下一大一小两个木箱子。
　　中景：货车掉头离去。
　　车间调度：（仔细看了看木箱子，不觉惊奇地）咦！这不是一星期前咱们发走的那台低温泵吗？怎么就回来了？！
　　推铲车的青工：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出了故障，发回来修的呗！
　　那个脾气大的老工人：（嘲讽地）咱瑞龙公司的低温泵出去旅游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原来还三月游一月游，现在改七日游了！
　　中近景：包括孙志强在内的在场诸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近一个时期以来，瑞龙公司交给客户的低温泵频频出故障，长的半年，短的两三个月甚至只有一个月就坏了，客户自然将出问题的机子发回公司维修；负责发货的工人们都戏谑地称公司的低温泵是出去旅游了，在外面溜达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孙志强：（忍住笑说）别说那么多怪话！快给一部的人打电话，叫他们把机子拉上去修。
　　
　　电话打过之后。
　　中景：一部副主任韩东带着两名装配工人拉着周转车来了，韩东手里还拿着一张图纸。
　　中近景：装配工人把木箱子抬上周转车，拉着回六楼去了。
　　
　　中景：韩东走进调度室。
　　韩东：（向孙志强道）老孙，阀座的材料改了，由硬铝改成模具钢了！此外又改了几个尺寸；这是新图纸，你赶紧投料，加工两件！
　　孙志强：（诧异地）什么！阀座图纸又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已经是第五次改阀座图纸了！按上次改的图纸投的两只硬铝阀座都快加工好了，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
　　韩东：（摇摇头）不要了！你留着卖废品吧。我现在只要模具钢阀座。
　　孙志强：（心疼地）开什么玩笑！两只阀座材料费连加工费一共好几千块钱呢！就这么白白扔了？！
　　韩东：（两手一摊）那也没办法，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区区几千块钱算什么！
　　孙志强：（气恼地）哎唷嘿，你说得倒轻巧！公司的钱，一分一厘都是大伙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们应该加倍珍惜才是，怎么能胡乱糟蹋呢！
　　韩东：（睁大眼睛嚷道）这怎么是胡乱糟蹋呢！我改设计是创新，创新就难免走弯路！得试验很多次，哪有一蹴而就的？
　　孙志强：（听他说的在理，就缓和了口气说）你就不能考虑成熟点吗？两次三次，最多四次五次把设计改到位？这样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韩东：（冷冷地）对不起，我没这个天才！我只能是想到哪改到哪，零件加工出来后再反复试验，然后根据试验效果来确定最佳设计！
　　中近景：孙志强无言以对。
　　车间调度：（指着图纸上的一处尺寸）小韩，这个尺寸精度要求太高了，零点几丝，我们的设备达不到啊！
　　韩东：（生硬地）这个我不管，我只负责画图。至于怎么加工，哪是你们运行部的事！
　　车间调度：另外，一部有几批零件有些超差，也就差了一两丝，你看能不能让步接收？
　　韩东：（摆摆手）不行！凡是不符合图纸要求的零件，我们一部拒收，统统报废！
　　孙志强：（一听急了，忙说）这可报废不得，这一报废损失就得上万！也不是我们工人技术不好，只怪我们的机床太旧了！小韩，这几批零件又不是关键件，超差一两丝绝对不影响使用，你就让步接收了吧！
　　韩东：（坚决地）不行！别说超差一两丝，就是超差零点几丝也不行！你看，我们的低温泵为什么老出故障？就是你们加工的零件不合格所致！从现在起，一部只接收满足图纸要求的合格品，此外一概拒收！
　　中景：韩东说罢转身离开调度室，径回一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