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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张友良遇困境

作品名称:山河月      作者:潇秋      发布时间:2021-01-13 15:54:51      字数:6187

  张华静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虽然这一切她早有预感但还是被震慑住了,对于刘欣平她没有反感也有好感,可是还不到谈论婚事的份上。对她而言,爱情那是书本上的东西,很遥远。可是如果拒绝,会不会伤到欣平?本来她是要把心里的感觉说明白的,硬是被他给挡回去了,为什么就不让说呢?
  对于刘欣平,张华静总是刻意回避着。怕他那说一不二的性格,也怕他火热的眼神。刘欣平的表白像深谷里的回声在她心里不住的回荡,那么坚定,那么有力!这时张华静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张友良那单薄,瘦弱的身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出门在外的家人,不由得时常为他牵肠挂肚。
  这个周末,张华静心情很烦乱。她默默地呆在自己屋里想心事,妈妈进来了坐在床沿看着她笑。
  张华静奇怪地问:“你这是咋了?干嘛盯着我一直笑?”
  妈妈说:“静啊,你是大姑娘了,又是老师,这说媒提亲的来了好几个了。都是方圆百里的富贵人家,你爸说让我和你商量商量挑个人品好的,你也去见见面啊。?
  张华静苦笑着说:“啥,相亲,我不去。”
  妈妈说:“傻丫头,你不小了,二十一岁就是大龄了。现在不找过几年就没有好的了。”
  “我不去,你快去忙你的吧。”
  张华静连推带拉把妈妈推了出去。她关上门靠在床边,刘欣平那些话和妈妈的话交错着在她耳边响起。二十一岁在乡村是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银屏两年前就已经订婚了,明年就娶。娟年底也要嫁到邻村去,这些她是早都知道的,可当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时,她还是想不通,更无法接受。虽然爱情的概念在她心里很遥远,但她也不愿意把自己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人。
  好久没有友良的消息了,她决定去他家里看看,问问最近的情况。走过那条古老的巷子来到一座矮小的土屋门前,两扇褐色的木门合在一起,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两扇门之间虽然有锁连接仍有一指宽的缝隙,门旁的方格窗户上挡风的塑料纸被哪个顽皮的孩子戳了个大窟窿,残损的一边在风中“呼啦啦”响。
  张华静上前摸了摸锁,四下里看看刚想找个人问问,隔壁二婶就拿着正纳的鞋底子出来了。说到:“静静,友良妈去西安了,你还不知道把?凤儿的娃娃住院了。”
  张华静问:“娃娃病了,啥病?”
  二婶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挺严重的。友良妈都去了四五天了。”
  张华静看看那扇门,下了台阶不由得担心起来。能住西安的医院肯定不是小病那得多少钱啊?这可怎么办呢?回到家张华静急忙给妈妈说起这件事。
  妈妈一边做活一边说:“知道,快一星期了,娃没事了就是要花大钱。友良妈作难的很,来找你爸要贷款,你爸呀给了三千元。”
  听到妈妈这样说张华静才放下心来。
  晚上,张华静呆呆地坐在桌前,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友良妈四处筹钱给凤儿的孩子治病,几乎是借遍了亲友,哪里还有钱给友良寄。如果是这样,友良在那边怎么生活?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趟邮局,以友良妈的名义给友良汇去200元钱,汇多了怕友良起疑心,汇少了又怕他伙食不够,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的,这成了她压在心底的小秘密。
  
  上海的街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而大学校园里则是另外一番景象。宿舍楼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张友良远离了这一切,他一个人在操场昏黄的路灯下踱步,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此刻空旷的操场只是他一个人的,初冬的风把他单薄的衣角掀起又放下。一枚落叶经不住风地摇曳,画着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他拾起那枚落叶放在掌心看着。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月亮和星星也被云层阻隔在灰暗的天空里。只是在云层移动的时候,这些天幕里的精灵就会挣扎着投给大地一缕光明。张友良捏着口袋里仅有的20元钱茫然地看着天空。生活的严峻与冷酷折磨着他,眼下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又一阵冷风袭来,他拉紧了衣服把身体裹紧一些靠在树干上,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他清醒了很多。操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是的,这个季节这个时候谁还会到操场上来,恐怕只有他张友良了吧。宿舍里再温暖他也不愿回去,这里才是他的天地,没有人看到他外表的窘迫和内心的苍凉。这个月妈妈没有寄生活费来,虽然他已把两餐减为一餐,可这个月还有十三天,二十元能对付几天呀,剩下的日子怎么办?
  张友良为生存担忧更为家人担忧。他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妈妈不是个粗心的人,虽然她挣钱艰难,每次寄的很少但非常准时。可这次,一月都过半了还没有收到那赖以生存的生活费。他猜测着,家里肯定是遇到困难了,会是什么事呢?他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姐姐身上。按日子推算应该到了姐姐生产的时间了,那自然是要花钱的,妈妈的能力只能顾一头。这个时候本来他应该是和妈妈一起保护姐姐的,所以他不能等家里的援助得自己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了。
  张友良凑到路灯底下,摊开纸笔想给家里写封信,刚写了俩字又停住了。也许家人忙得忘了他这边,那这封信寄回去不是提醒妈妈该寄钱了吗?想到这里他又撕掉了那页纸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友良苦苦思索着,空空的肚子让他坐不住了一阵接一阵咕噜咕噜地响,他索性站起来跑步。一圈,两圈,跑了三圈体力不支,他又坐到了刚才的位置。
  这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友良,友良。”
  他抬头一看,周庆正向他跑了过来,
  张友良站住问:“你咋来了呢,这么冷的天,不在宿舍呆着来这干啥?”
  “你不也没在宿舍吗?”
  “我嫌闹得慌,出来走走,习惯了。”友良极力掩饰着。
  “那我们一起走走吧?”
  周庆亲热地揽住了友良的肩膀,俩人一起走,这一搂周庆吓了一跳。张友良身上冰凉,冰凉的,衣服非常单薄,应该是出来很久了。
  周庆问:“友良,你咋穿这么少?冷不冷?”
  张友良推开周庆的手说:“哦,没什么,冷风吹吹头脑清醒。”
  张友良故作轻松地说,可不争气的肚子又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一阵接一阵,压都压不住。
  周庆凝神看了友良,忽然拉起他说到:“走,吃饭去。”
  张友良说:“我吃过了,出来转转的。”
  周庆生气地说:“友良,咱俩都来自农村,贫穷啥滋味我知道,不要对我也像对别人一样伪装。你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管怎样,现在去吃饭!”
  周庆不容友良争辩拉起他就往校园外面走去。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俩人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这是一条步行街车辆很少。路两边的饭馆和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他们找了一家客人稀少的饭馆,进去坐定。
  周庆点了一盘炒菜和一碗米饭拍了拍友良说:“啥都别说,先吃饭。”
  张友良不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服务员端来饭菜,迎面而来的饭菜香气强烈地冲击着友良的脾胃。
  周庆把盘子往前一推说:“快吃,吃完了咱俩去跑步。”
  友良没有再客气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等到盘干碗净肚子也已填饱他抹抹嘴,周庆付过钱俩人出了饭馆往回走。
  路上张友良沉默了好久说到:“周庆,我的生活状况无法对你伪装下去了,一直以来我躲避所有人就是这个原因,怕被人看穿。”
  周庆搂住张友良的肩膀说:“我早知道了,”
  周庆接着说:“我和你都来自农村和其他人很难融入到一块去,原因很简单就是自卑。从开学那天遇到你我就感觉很亲切,所以才费心找你的,以后有事不要对我隐瞒我们共同解决,好吗?”
  张友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仅有的二十元钱说:“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快要活不下去了。”
  张友良把家里的情况对周庆说了一遍,周庆说:“咱俩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不分你我。这样,我的生活费再对付俩月都不成问题,明天我分一半给你,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张友良说:“不,借钱不是长久之计,我得找份活干,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周庆想了想说:“也对,这样吧咱俩一块找,找到了一块去,我陪着你!”
  张友良感激地说:“好啊,那现在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俩人在宿舍楼前分了手,周庆跑着欢快的步子离去,张友良抬头看了看宿舍楼,灯光多如繁星而属于他张友良的灯在哪里呢?
  
  到了周末,宿舍楼里就热闹起来,本地学生背起包急急忙忙回家,外地学生就结伴去游玩,或者去操场打球。也有穿着时尚的女生和高大帅气的男生偷偷约会去了。在大学校园里谈恋爱已不是新鲜事儿,只是这些事情也都是隐蔽的不会太过张扬,因为那是违反校规的。
  张友良坐在床沿,看着室友一个个离去直到宿舍里剩下他一个人。这个过程他都是心不在焉的但耳朵却极力捕捉着窗外的声响。宿舍在一阵喧闹后迅速沉寂下来,楼道里也没有了声响。友良有些着急,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一点三十分他起身爬到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向下张望。
  终于,周庆远远的跑来了,摇着手在楼下喊:“友良,张友良。”
  张友良大声回应着:“来了,马上下来。”
  今天是周末,他和周庆约好了一起去找工作。
  出了校门,俩人一下子茫然了。偌大的城市该去哪里找呢?
  想了一会,张友良说:“咱去那天吃饭的街上看看,总会有招聘的吧?”
  周庆表示同意,二人又来到了那条步行街上。一家家看过去终于发现在一家酒楼的玻璃橱窗上贴着一块招聘启事,俩人对望一眼鼓足勇气推门进去。前厅,柜台后面有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女孩,旁边是一部电话机。
  女孩看到有人进来问到:“你好,就餐请往右走。”
  张友良鼓起勇气问到:“请问,你们这里招工人吗?我们是来应聘的。”
  说着指了指玻璃上贴的招聘启事。那女孩说:“我们招洗碗工,只招女的不要男的。”
  “我们也会洗,这个活我们能做。”友良说。
  周庆也在一旁符合着说:“对对,我们比女的有力气,女的能干我们也能干。”
  那女孩不耐烦地说:“不招就是不招,你们有力气去建筑工地看看吧,我们这里真的不要男的。”
  俩人只好退了出来。虽然被拒绝了但听到那女孩说到建筑工地,他俩又来了精神决定去建筑工地碰碰运气。
  走在街上环顾四周除了高楼就是行人和车辆,这么繁华的地段怎么会有工地!他们上了公交车往南走,一直坐到公交车的终点站。出了闹市就看到一座座正在建造中的大楼,俩人下了车来到一个工地。水泥框架的楼体被绿色的防护网包围着,一个个头顶红色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偶而可见电焊工手中飞溅出阵阵火花。工地被一个大大的围墙圈起来,只留有一个大门容行人车辆通行。
  周庆和友良刚想进去被看门人叫住了:“你俩站住,干啥的?”
  张友良上前说:“大叔,我们是来找活干的,你们这要人不?”
  那人把他俩上下打量一番说:“要是要,不过看你俩这瘦猴样怕干不了。”
  俩人一听急忙上前说到:“能干,能干,我们有力气。”
  那人又问:“长干还是打零工?”
  周庆说:“大叔,我们是学生,农村来的。只能周末来,但我们保证能干好,您就留下我们吧。”
  那人沉思了一会对工地上一个正推着车子跑的小伙喊:“叫老赵来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头戴红色安全帽的中年汉子过来了,看门人一指他俩说:“这俩娃娃找活干呢,打零工,你看能不能留下?”
  那汉子看了看说:“是学生吧?打零工就是推砖、推沙子水泥,拉钢筋……多了,就是叫你干啥就干啥都是重活你俩能行不?”
  张友良感觉这个中年男人很是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周庆用胳膊碰了碰张友良俩人马上表态:“能行,保证干好。”
  那汉子说:“那好吧,一天20管吃。住吗,你自己看能赶上上班就回去住,赶不上就在工棚里凑合凑合,啥时候来?"
  张友良说:“现在就来,可以吗?”
  那汉子说:”那好,跟我来。”
  俩人在汉子的带领下来到后边一间办公室里。填了表,然后领了两辆小推车进了工地。
  那汉子把手一扬叫住一个正在往车子里装砖的小伙子说:“王大毛,给你带上俩个徒弟。”
  然后回头对他俩说:“去吧,他咋干你俩就咋干,具体干啥也是他说了算。”
  俩人高兴地推着车子跟在王大毛的后边跑进了工地。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周庆和张友良都是无比珍惜,每一趟他们都把车子装得满满当当,半晌功夫,手就磨起了一层水泡。日暮时分看着脚底打颤的张友良,王大毛扑哧一声笑了。
  张友良抬手抹去眼角的汗水问:“师傅,你笑啥?”
  王大毛止住笑说:“你俩傻瓜蛋儿,哪有这样干活的,这一趟一趟得匀着来,装满就行了吗,还堆得像个山吆!劲用完了吧?明天早上还能爬起来不!”
  张友良说:“没问题,能行。”
  王大毛不屑地说:“能行个鬼幺,那个黑脸娃儿还差不多,我看你个白脸书生怕是不行。今晚,还是不要回去了,跟我住工棚吧。”
  王大毛一口四川话虽然每一句都有骂人的字眼,但是张友良和周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关怀和温暖。
  吃饭的时间到了,厨房外面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是刚做好的炖白菜豆腐。紧挨着的大铝盆里放满了雪白的馒头。工人们都聚拢过来,一个胖女人手持铁勺打菜,馍是工人自己拿。周庆和张友良远远站着想等别人都拿完了再过去,他俩没有碗所以也就没法去打菜。
  王大毛笑着过来了,怀里还抱着一沓“碗”。他往周庆和张友良手里各塞一个说:“用这个,走,去打菜。”
  张友良这才看清楚其实只有一个碗,另外两个是一个小塑料盆和一个盆盖,王大毛把盆盖留给了自己。
  张友良急忙去调换王大毛咧开嘴笑着说:“别讲究了,凑合着吃撒,吃饱明天才有劲头干活!”
  这时那个叫做老赵的人手里拿着两个碗过来了,张友良忙往一边走。
  老赵却叫住他说到:“学生娃,给用这个打饭,那算什么碗那。王大毛也真是的!”
  “不用了,这个,可以的。”张友良推脱着。
  老赵笑着说:“客气啥?咱都是一趟车过来的。我,就是那个,哦。”
  老赵说着头往后一仰做了个睡觉状。张友良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上海时列车上睡觉打呼噜的中年男人,惊讶地说:“啊,你是……”
  老赵笑着摆了摆手说:“吃饭。吃饭,吃完了好干活。”然后就走了。
  吃完了饭,工人们挤到水龙头前洗碗,有人把水开的过大水花四溅,溅到其他人身上,人群里就有了粗鲁地骂声和笑声。
  等工人们散去周庆和张友良在水池子前洗了脸跟着王大毛进了工棚。工棚里是大通铺,铺盖卷儿一个挨着一个。木板床上铺着一床床被褥。那些被褥已经覆着一层黑黑的汗油渍,所以也就分不出图案和颜色,只是有的缝的严实,有的灰白色棉絮外露着。地上横七竖八地扔满了臭气熏天的胶鞋和布鞋。一股呛人的劣质烟草味夹杂着酒味冲入鼻中。
  这强烈冲击的气味让友良后退了一步,周庆拍拍友良的肩头先一步跟了上去,王大毛没有觉察仍在前面带路,他像看护孩子一样照顾着这俩新来的小伙伴。
  王大毛的铺位在最里边靠墙,这边没有门口拥挤,在他后边还空出一大片来足够躺下七八个人,他把褥子横着铺开,被子也横着拉开示意他俩躺上去。周庆和张友良感激地说:“谢谢王哥哦,给你添麻烦了。”
  王大毛说:“麻烦个屁吆,快睡,明天早起好干活。”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剔着牙缝说:“这王大毛还领回来俩奶娃娃啊,前后都领着,这晚上怕还担心蹬被子着凉了着。”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繁重的体力活让这些粗鲁的汉子们很快就打起雷一般的呼噜声,身边的周庆和王大毛也睡着了。张友良丝毫没有睡意。他望着墙上斜照进来的一缕亮光出神,更为今天第一次找工作就如此顺利而高兴。手上的水泡鼓鼓的火辣辣地疼,腿软绵绵地抬不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为了明天能早起出工,张友良把头埋在胳膊弯里渐渐睡去。
  黎明很快到来,快的仿佛只打了个盹儿,眨了个眼。
  工地上的人们又开始忙碌了,张友良和周庆紧跟着王大毛一趟趟运砖,休息了一个晚上,腿却沉得像灌了铅怎么都不得劲儿。直到午饭后才灵活起来,就像生锈的机器打了蜡上了油又重新焕发了活力。下班已是下午6点,俩人顾不上吃饭赶紧跑去办公室领到了两天的工资,珍贵的40元。
  这对于友良来说太重要了,一个星期的伙食有着落了。他看到了希望,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投下来一丝阳光,他,知足了!
  从办公室出来王大毛正站在外面等候,两天相处三个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分别竟有些难舍难分。王大毛一直把俩人送出大门才停住脚步。离开工地周庆和友良撒腿就跑。到了车站挤上公交车,急匆匆往学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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