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俩胖小子

　　一
　　万能和司机再没敢耽搁，驱车来到富平面粉厂。这个面粉厂是渭北地区最大的国营面粉企业，日夜不停地生产面粉，供应着周围县市和商业网点。此时院里已停满来拉面粉的车辆，万能和司机只能排队等候，开了票付了款到装面粉时已经半夜了，轮到他们后就装了一车面粉往回赶，到家后已经大半中午了。
　　万能远远看见自己商店门开着，翠翠正和邻居卖水果的大娘唠嗑，万能想不知聊些什么。
　　翠翠其实在考虑自已生孩子的事，她正向大娘打听附近谁是接生婆。大娘说：“你寻对人啦！我打结婚有孩子后就给人接生到现在还没出过错，你生产时叫我！”
　　翠翠说：“那太好了，到时要麻烦你了？”
　　“这娃，两邻家有啥麻烦不麻烦的。”
　　翠翠见万能他们拉面粉回来，不在唠嗑和大娘打了声招呼就迎了上去。
　　万能见店里一切正常，原似乎曾有不安的心这才放下。
　　卸完面粉，盘点补充了一下货物，已经十二点多了。翠翠问了万能回老家的事，万能把回老家的所见所闻说给翠翠听，最后万能说：“梁柱要办面粉厂，咱以后拉面就方便了！”
　　“真的？”翠翠对这事很感兴趣，就问，“几时能办成？”
　　万能说：“梁柱马上就去河南拉机器去，估计下个月面粉厂就开业啦。”
　　“梁柱真有本事，事越干越大！”翠翠十分赞赏梁柱这种干大事的劲头，又回头对万能说，“肚里的宝宝也快六个月啦，我明在商场买些布料，做些小娃衣服，缝些小被褥，拆些补丁，准备些尿垫子。”
　　万能说：“那行呀，你就准备准备，有备无患嘛！”
　　翠翠说：“妈妈来信了。”
　　“都说了些啥？奶奶身体好着么？”万能迫不及待地问。
　　“奶奶身体硬朗的很，爸爸现在好了，把咱家责任田打理得比村里庄稼把式还好。不但庄稼长的好，爸爸还喂了两头牛，三头猪，说是养牲畜粪土多，庄稼长的好！还说家里一切都好，让咱不要操心，安心做生意。说家里钱够用，让咱以后再不要往家里寄钱了。”
　　听了翠翠叨叨家里事这么顺当，万能很是宽慰，就对翠翠说：“咱俩生个胖小子到时候抱回家，你说奶奶、妈妈、爸爸高兴不？”
　　“看把你美的！那当然高兴！”翠翠又对万能说，“回家我要办婚礼，穿婚纱。”
　　“行，回家我给你补办咱村最大的婚礼，决不让我美娘子受委屈。”万能笑嘻嘻的，又鬼模鬼样的说，“到时让咱宝贝儿子给咱响喜炮。”
　　“你坏！”翠翠打了万能一把又说道，“到时是女娃咋办？”
　　“一样呀，女娃也好，和她妈妈一样漂亮。”听万能这样说，翠翠高兴就说道，“咱俩好好干，一定让咱娃上最好的学校，考名牌大学！”
　　听翠翠唠叨个没完，万能说：“你干快做饭，我肚里饥了。”
　　“我这就做！”翠翠答应着还在说着孩子的事，眼里流露出幸福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二
　　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翠翠怀孕九个多月，十月怀胎，一朝分脕，眼看翠翠分脕越来越近，万能加紧进货，烟酒副食一下子进了不少，库房压得满满当当，油也拉了几十桶，就剩下要拉的面粉，他想到梁柱的面粉厂这时候也该生产了，就和梁柱联系看梁柱面粉厂投产后如何，如果好，就先少拉些，随后让梁柱送。电话中梁柱说面粉厂倒闭了，万能感到奇怪，刚开张怎么就倒闭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面粉厂生意应该红火的很，这梁柱出了啥状况？
　　原来梁柱对建设面粉厂是个外行，对面粉加工机械更是门外汉，他去河南参观了机械就签订了合同交了全款让人家送，人家送来的大型面粉机是人家淘汰的二手货，人家糊闹他，把旧机械翻新后又重新刷了漆，当新机械卖给他。回家安装调试后出粉率低，磨的面黑，造价高，周围有群众对换后回家蒸馒头做面条发现不好，就再不买他的账。一传十，十传百，人都知道他面粉黑而且贵，也再没人来存小麦，也没人兑换面粉；通过熟人卖出去的面粉人家嫌不好要退货，这以后更是卖不出去。所以，刚开张不久就不再生产了。
　　这件事没办好，梁柱失望极了，心又不甘，再想置办新机器，但代价会更大；加上镇上又有河北来的客商也建了面粉厂，将来竞争会更激烈，所以他放弃了。
　　正在梁柱左右为难之时，南方的乡镇企业成功经验在北方推广，乡镇领导找到他说：“你是咱这里出名的企业家，是成功人士，现在要为家乡的事多出把力！”
　　梁柱说：“那当然，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领导见他这样表态就说：“咱乡想办个企业让你投资挑头！”
　　梁柱想有政府大力支持，企业一定好办，他就和乡领导去外地考察。一时兴起，在政府大力协调下投资六十多万元建设制药厂，场地就在面粉厂这块地上重新建厂房；又在各村各队承包了好多地种药材，一时各村队掀起了大种药材的高潮。
　　万能知道梁柱这种情况后，对梁柱盲目投资有点担心，弄不好投资的钱打了水漂，净剩下烂摊子。政府领导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他们凭政绩高升，厂子的前途和命运只能靠梁柱收拾，这如何是好！
　　三
　　翠翠的临盆期到了，翠翠满不在乎，尽管行动不便，该干啥还干啥，万能免不了担心，但生意的忙碌使他对这个事也没在意。这天晚上三点多，翠翠肚子疼，万能说咱上医院，或者叫接生婆，翠翠说：“按时间还得五六天，你不着急。”一会工夫，翠翠疼得越来越厉害，有点想拉的感觉，让万能去叫邻居大娘来接生。万能赶快走出门外去邻居卖水果的大娘门前，万能打门叫窗，大娘在睡梦中被万能叫醒。听说翠翠要生了，赶快穿衣起床随万能来到商店的家，洗了手就走上前去握着翠翠的手说用点劲。翠翠猛一用劲，感觉一个肉圪塔掉了下来，大娘赶快叫万能：“生啦！生啦！”万能来到跟前，一个胖小子在翠翠旁“哇——”的哭出了声。万能吓得慌了手脚，看见翠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大娘对万能说：“你烧锅热水，把咱剪子煮一煮拿来！”
　　万能赶快去灶房烧开了水，把煮好的剪子拿了来，大娘剪掉了肚脐带，用毛巾轻轻擦拭了宝宝身体，让万能拿来了小褥子，大娘就把宝宝包了起来，用红带子捆扎结实。刚忙完，翠翠说还有下坠感，好像还有一个要生，话刚说完又一个胖小子呱呱坠地，翠翠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喘气。万能满头大汗，大娘又照先前的样子用剪刀剪掉肚脐带，擦拭净宝宝，万能抱了个大褥子，大娘包裹好捆扎了个结实，把哭声震天的第二个宝宝和第一个并排睡在一起。见翠翠睡着了，没敢惊动，完后邻居大娘喜笑颜开的说：“这真是瓜熟蒂落，一下子生了俩胖小子！”
　　万能嘿嘿了两声，不知再做什么，大娘用热毛巾擦拭了翠翠头上的汗水，冲洗清理了翠翠下身。翠翠睁开眼晴说肚里饥得很，邻居大娘让翠翠喝了碗红糖水，下了挂面打了荷包蛋喂翠翠吃。看两个小宝宝闲着眼睛瞎睡，就对万能说天亮后你到西头老中医那弄副“生化汤”。
　　“啥生化汤？”万能莫名其秒再问了大娘一遍。
　　大娘说：“你说是生化汤，医生就知道。”
　　天刚麻麻亮，万能就去了老中医那说抓副“生化汤”，老中医问：“媳妇生啦！”
　　“生啦！”万能好生奇怪，这老医生咋知道生啦，也无二话，抓回药就给翠翠煎了起来。
　　邻居大娘给翠翠揉奶子，翠翠大声叫着说：“疼！疼！”
　　大娘说：“那有不疼的，这奶水积沉下来不得了，你更疼，孩子没奶吃咋办？”
　　大娘喊叫让万能来吸吮，万能不好意思，大娘说：“两口子，怕个啥！”
　　万能爬在翠翠胸前对着奶子吸吮，吸吮了这个吸吮那个，直到把沉淀的奶水吸吮完，翠翠奶子柔软起来。大娘说：“以后下了奶水就可喂小宝宝了。”
　　大娘对万能说：“万能你真有福，你媳妇臀大股盆大，乳多奶子大，是生娃娃的把式，要不然今生娃可危险啦，有你做难的！”大娘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最后又说万能，“你有福气，一下子得了俩胖小子！”
　　万能嘿嘿傻笑，问大娘：“这以后给翠翠吃什么好？”
　　大娘说：“鸡汤、鱼汤、排骨汤最好，有营养，下奶快！”
　　万能见大娘在这，有人照顾翠翠，就赶忙去菜市场买了鸡鱼排骨，回家就动手给翠翠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