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艳阳高照吃土国 2

　　话说吃土国的国王模样儿奇葩到了登峰造极。
　　黑人的头发本来曲卷的，可是国王头发长到在脖子里盘了几圈又垂挂到后背上，扑散的胡须和前胸胸毛搅和一起。八尺多高，一身黑膘，就如同一截晃动的黑塔。眉毛拢得不短连到了下颚，金鱼般的眼睛鼓得溜圆，蛤蟆嘴偏偏从口角发出两颗獠牙，像肉食动物般的凶恶，其实是素食主义者。鼻凹塌陷，鼻端楞高。因梦见过扎着鼻圈的牛，头顶还有犄角。次日问大臣们所梦是什么意思，有个老臣说：“启禀万岁，所梦着乃海上神牛，是高贵伟大的象征。”国王信实，便拿黄泥做了犄角安到头顶两边，两个鼻翅各扎小洞穿着环形的苦树叶柄，名曰鼻圈，自以为牛起来了。后颈又做了笼头，高出一大块肥肉，展出富贵来了。肚子好似黑瓷瓮，装得都是土饼干。
　　几个侍女赶紧拿着苦皮大围给国王绑到了腰里，其中有个侍官说：“大王今日接见外国使臣必须讲究些！”国王“哼”了一声，侍女们猫似的出溜了。
　　这国王就是土的贵的哥哥土大雄。
　　土大雄年轻时也是侠义肝胆，力大无穷，见有不平之事，立即挥拳相助，深得人们感恩戴德，拥立为头头。后来土大雄自觉势力一天天强大，便自称为王，把吃土窝窝改“吃土国”。又去他上寻觅长竹子，绑上苦叶，用泥浆染过，黄不溜秋，标为吃土国的旗子立咸湖之畔，以彰恭敬海神之诚意。又用苦果，以及土饼子，同了裸体女众拜谢旗帜，整整十几个昼夜。忽然，见得夜月自海上生出，以为上天仙女降临，觉得自己的子民实在丑陋，却不知自己更加丑陋。苦苦思念仙女不至，病卧床榻，不思食矣。不管谁来劝解，不为所动，后经兄弟土的贵苦苦开导，慢慢走出迷茫，恢复了正常知觉，想她仙女和自己的女民不是一样的物件吗？只外皮不同而已，岂可迷哉？随妄想骤起，整了不少的女人当做妃子以取乐耳；年轻力壮的男子当臣相，以彰威德。这个大雄果然能得了不得，也分个三六九等的制度，路数不少。
　　有个大臣忽有一日发现了大海附近有个岛屿，名曰石头喬，突出海面，遥望耀耀烨烨，迷人心魄。驾着苦皮筏子游了过去，见得米粒一样白色的沙子，以为可食，一尝脆甜味道不错。又见得岛上有岩洞深不可测，里面竟然晶光闪闪，炽白刺眼，深感异之。随拾得白沙归，禀于国王，国王穷思不解，得白沙而餐，以为美味佳肴。
　　时土的贵窥见，以为域外所说之大米，窃之，知为佳食；食之复窃，不果，被哥哥追捕，是故仓皇逃于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一晃二十年了，往事如烟，飘散无记。兄弟之情复初。
　　土的贵挽着国王的胳臂，后面跟着十几个黑色卫士，前来接见外国使者。
　　金阁众等见到吃土国国王的装束，绷着口唇，把笑往肚里咽。罗田和老孙没自制本事，握着嘴，“噔噔”地跑到一边，笑得肚子直痉挛。只好拿着土饼干嚼一口，咸涩咸涩地咽到肚里，立即就不痛了，原来这里的土壤还有止痛的功效。
　　其实土壤，含有许多矿物质、有机物质、水分空气、各种微生物等形成了土壤，对人体健康非常有利。所以农村老百姓几乎每天接触土壤得病的机会很少，不接触土壤的人们病就多。土人不仅接触土，还直接吃土，但身体非常健康。
　　国王见到远来的客人，非常友好，伸出带有五寸高细木桶主动给客人握手，吓得人们连连后退。被他黑色的手勃挂的小木桶以及奇怪的形状吓着了。
　　国王说了一阵子唧溜嘎啦极快的地方方言土语，除了土人谁也听不懂。小黑妮风快地旋了到跟前，说：“刘爷爷，金叔叔，我大舅说了，他对大家不远万里光临穷窭不堪的吃土国，表示热烈欢迎和真挚的感谢！请各位贵宾到‘皇宫’休息并设宴招待！”
　　老刘、金阁、老丑、罗田、桂花、奇哲、北洋、老孙、姚春在土的贵奉旨恭请以及众土人的前呼后下拥向“皇宫”里缓缓而去。
　　第一个大石窟是金銮宝殿，上面有个中号石窟就是皇宫。
　　皇宫里的布设非常简单。有两丈多宽，十多丈深。往里能有十五丈远，是一溜相对二十来张石床，好像天然形成的，石床铺满了绿乎乎的苦树叶子，供休息之用。往前不远是一块平平整整八尺见方一米高的石块，被称作宴宾客的宝桌，一圈三十多个石墩子就是座位。一般的人是没有资格坐到这里的。国王又叽哩嘎啦一阵。
　　土的贵翻译道：“圣上旨意，大家落座，先尝尝此地特产苦果，然后开席。”
　　两个体格粗犷的妇女，各顶树皮筏子。
　　筏子能有四尺见方，是苦树皮叠了好几层做成的，然后，运到北岭。北岭长满了橡胶树，土人用锐利的器具把树打个伤痕，流出白色液体，这液体叫生漆；把筏子漆了厚厚一层生漆，晾干筏子就成了钢铁一般地坚硬，既可出海，也可当容器。
　　筏子里都是碗口大的绿色果子，是苦树上结出的。这果子只有这里出产，别处没有。苦果名字虽苦，内容极甜。一层厚厚的外衣包裹着坚硬的果壳，用锐利的石刀豁个口子，尽情吸吮里边的汁液味道清爽，胜似蜂蜜。
　　国王真是开明的君主，亲自下手，豁开苦果，给大家品尝。品尝着大自然冷落的地方土人们的一片真诚坦率的心情，品尝着粗犷的原始风味。
　　外边有人用石头敲击石板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是“国宴”开始的信号。
　　几位黑姑娘捧着苦叶，苦叶里放一摞能有二十张土饼干，十几摞摆了一桌。姑娘们又拿苦树皮做的小碗，去咸湖取水和了土面搅搅当粥享用。
　　此时，土玉兰从晒场里取过十几只老水牛的尸干，给人们当菜肴。
　　老水牛是一种热带昆虫，黑色，甲壳背有两排白色的斑点，体长八寸，头有两根一尺长的触角，牙齿锋利，以杂草为食。一些喜欢吃荤的土著人以此为美食。今个却以此招待贵客了。
　　一连上了三十多只老水牛。众等瞧着昆虫感到恶心。明仓念句阿弥陀佛，说：“罪过罪过，就穷成这样了还杀生害命的？来生堕地狱啊！”
　　大家碍于面子，不得不尝尝土饼干。
　　浓浓的土腥味里夹杂的微咸的味道，嚼一小口，脖子一挺咽到肚里，算是一种礼貌的回报。土的米、土的贵、土玉兰，还有李大顺，就着咸水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好像也是客人一般。外面的男女老少，呼呼隆隆欢快往肚里装，好像百吃不厌。
　　忽然吼的一声，有个动物从人们身边窜过，骇得大家乱跑乱躲，小孩子钻到母亲怀里大哭大叫，一片恐慌。
　　金阁和刘伯伯出来了，老丑抹拉着嘴随了后面。
　　金阁问：“咋了？”
　　土的贵说：“一个一身红毛七八尺长的家伙大着胆子从人们跟前跑山里去了，吓坏了人们。”
　　土玉兰也懂华语说：“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儿！”
　　金阁道：“你们莫怕！我看看何等物事儿。”说着施展轻功，飘到高山，老丑也追了上去。
　　过了许久，金阁和老丑抬着一条红毛野兽下得山来，摔倒地上，胆小的依然吓跑了。
　　土玉兰问：“就是它，它叫啥？”人们都不认得。
　　金阁问刘伯伯：“您上年纪经见多，晓得是啥不？”
　　老刘摇摇头，表示陌生。就喊：“小孙小孙，快过来！”
　　姓孙的土饼干吃上瘾了，把一块饼干“米西”完了，朝着国王嘻嘻一笑快步而去。见地上躺的红毛兽，说：“这不是红毛海狸子嘛，海里动物如何在这里？”谁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还是刘伯伯对地理自然见多识广，说：“海狸子之所不在海里住，说明海底高温上升，改变了水质，它受不了啦，才逃了出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个地方为期不远就要火山爆发。”
　　土的贵闻言大惊，火速禀报了国王。国王信实，火山爆发，岩浆炽热，火焰腾飞，灼石流金，所有生命毁于一旦，如何是好？立刻召集举国官民，研究安全之策。一致认为，速速跟着“上神救兵”速离此凶险之地方为自救之良策！
　　其实金阁和老刘以及众人都是如此的想法，才能使土窝窝的土人脱离危险。立即招呼土的贵命令：“所有的土著人快快上到XO神车逃命！”
　　土的米说国王：“大舅，神兵叫咱们国民快快登到神车的！”
　　国王不敢怠慢，颁令：“民众速速登上神车，逃离死亡！”
　　金阁谓土的贵：“离火山爆发，尚有时日，不必惊慌！”
　　土的贵语之国王，国王心情大缓，在机车里高兴地唱起吃土国之歌，国民们也跟着吼叫起来：
　　吃土国啊吃土国
　　红色山峰实可恶
　　围着低洼像口锅
　　煎煎煮煮几千年
　　酷热难耐好心酸
　　火山暴呀火山崩
　　灼灼岩浆炙流年
　　天降神兵来搭救
　　展开翅膀飞到远
　　高天炎阳拜拜去
　　清爽徐徐心安然
　　谁说土人命运苦
　　改天换地春光灿……
　　唱足唱够，国王给土的贵叽哩嘎啦一阵。欲知所说何等之事？慢慢下瞧。